陳銘下意識扭頭看向車裡,見秦煙雨還昏著,心下一松的同時手腕轉了轉,頓時十多根銀針落入他指縫。
「要打就快點,我趕時間。」
話音落下,他率先抬腿迎上打頭的小混混,眉眼低沉,背光下看很是煞人。
「媽的,一個臭乞丐裝個屁!」
越哥朝地上啐了一口,他被陳銘身上那股氣勢弄的一愣,回過神時惱怒不已。
「兄弟們都給我上!」
「做掉他把秦煙雨送給杜少爺,咱們這一票就成了!」
越哥扯著嗓子振臂高呼,引來混混們的大聲應和。
「對!幹掉他就能拿錢回老家娶老婆!」
「說不定杜少爺心情好還能讓我們也玩玩富家小姐!」
「哈哈!上上上!大伙兒好日子在後頭……啊!」
黑龍首當其衝,興奮的直撲向陳銘。
然而他還沒摸到對方衣角,只覺眼前銀光一閃,緊跟著剛剛還在揮舞的手臂就沒了知覺。
等他反應過來,大股的鮮血從截面光滑的切口處噴涌而出,濺了一地。
「你,你……」
黑龍僵硬的扭頭盯著自己的胳膊,眼珠不受控制的瞪大,劇烈的顫動著。
他視線不斷在斷了的手臂和地面的殘肢上游移。
沒等他再說什麼,黑龍眼前的視線忽的上下顛倒。
「咕嚕嚕」。
碩大的腦袋滾落在地,黑龍傻不愣登的看著站立在面前沒了頭顱的軀體,逐漸沒了意識。
「杜少爺?杜雲嗎。」
陳銘低聲呢喃,唇角微微上翹。
他還真沒想到,杜雲有那麼大的膽子,敢買兇殺人。
想綁秦煙雨?
真是昏了頭了。
陳銘心中怒火滔天,下手更為狠辣。
轉眼間就把黑龍身側的兩人攔腰斬斷。
十數根銀針接連竄出,飛快的穿梭在人肉體中。
臟器和碎肉落在地上,濃郁的血腥氣撲面而來,直衝進混混們的鼻腔。
「嘔……」
沖在最前面的幾個忍不住彎腰吐起來,下一秒就被陳銘捏斷頸骨。
他動作利落,完全不拖泥帶水。
那麼點人很快被他砍瓜切菜一般弄死。
跟在後面的混混們都是一驚,饒是手上沾的血腥不少,但直接斬斷人腦袋的事他們還沒幹過。
方才還嘈雜不堪的路口倏地安靜下來,那批沖在最前面的混混渾身打顫,情不自禁的朝後退了半步。
越哥心下大震。
可他作為領頭的不能慌,當即爆喝:「都愣著做什麼?!少一個人跟你們分錢還不好嗎?」
「咱們三十多號人還弄不死他一個?」
「你們不要被他唬住了,都特麼給老子沖!」
說罷,他抽出車裡的西瓜刀直指陳銘。
在越哥的言語誘惑下,剩下的混混咬咬牙拼了,相視一眼齊齊舉刀朝陳銘砍去!
眾人嘴裡大聲叫罵著,將高速路上企圖看熱鬧的嚇得不輕。
同樣被玻璃渣刺破輪胎,被迫逼停的車主們,趕緊偷摸報警。
大家都以為陳銘被那麼多混混拿刀瘋砍肯定沒命,同時還打了急救電話。
然而現實是,一群小混混來一個死一個,不到兩分鐘,陳銘的銀針已經放倒十多人。
泛著冷光的銀針比鋒利的刀口還快,每一根激射而出都能帶走一條鮮活的生命。
不多會兒,路口這片瀝青地面被鮮血染紅,越哥從開始的勢在必得,到現在的兩股顫顫,早已沒了起初的雄心壯志。
什麼金錢美色,在身家性命面前都是浮雲!
眼見沖在最前面的那撥混混已經死的差不多,越哥二話不說掉頭就朝車的方向跑。
反應快些的混混立刻跟了上去。
「大哥帶上我!我還不想死!」
「還有我!」
「我也是!」
僅剩的小混混們要麼被陳銘嚇得腿軟逃竄無門,要門就在極度的驚恐中強撐著往停車的方向挪。
陳銘一手捏爆混混的腦袋,抬腳狠狠踩住在地面奮力爬行的混混,稍稍用力,骨骼斷裂的聲音清晰的響徹在每個人的耳邊。
越哥連滾帶爬,渾身發軟的奔到車邊,哆嗦著手翻找車鑰匙。
「那臭乞丐,咋,咋那麼厲害?以前沒見他揍殺過人啊!」
緊跟在他屁股後面的混混嚇得屁滾尿流,兩腿之間的布料明顯比褲腿的顏色要深。
「啊呸,什麼殺人,老子就沒見過他動手打人的!」
越哥也很惱怒。
還以為是一件很簡單的差事,誰知道還得搭上自己的命。
「杜,杜少爺那邊怎麼辦?」
另一個小混混心裡拔涼拔涼的。
錢沒了,命也不一定保得住。
「呵,什麼怎麼辦,人家大少爺能有什麼損失,我們都死了也不關他的事。」
越哥冷笑,面色刷白,好一會兒才終於將鑰匙孔插入車裡。
「趕緊的,別讓那凶神追來。」
他拉開車門,將位子上的雜物往外扔。
然而身側並沒人回答他,相反,冷風裹挾著血腥味兒吹到他跟前。
「『凶神』?這個稱號不錯。」
比「陳醫生」有魄力。
陳銘踏著鮮血走來,身後一個活人都不剩。
銀針在他的手裡既能治病救人,也能收割人命。
越哥險些站不住腳,渾身緊繃的慢慢轉過身。
「……陳大哥,我收錢辦事,是廣禹省的杜雲讓我綁架秦煙雨的。殺你是,是個意外。」
他抖著嘴皮子解釋。
越哥比陳銘矮半個腦袋,從他的方向看過去,路口全是一地殘肢和臟器。
黃黃白白的混在一起,令人作嘔。
不知道的還以為是屠宰場。
眼見陳銘沒有半點反應,越哥雙腿一軟,直挺挺的跪了下去。
「我,我錯了,是我的錯!不該擋您的路!」
「求您不要殺我,饒我一條命……」
他不斷哀求,低垂的腦袋「嘭嘭嘭」撞擊在瀝青馬路上,留下一攤血印子。
「你還挺識相。」
陳銘冷冷的注視著他,瞧不出情緒。
就在他還想問問杜雲原話怎麼說的時候,剛還畏畏縮縮的越哥猛地竄起,猙獰抓像他的咽喉!
「去死吧你!」
越哥氣勢猛地拔高,一股帶著點玄妙的氣息鋪天蓋地的包裹住陳銘。
「你是武者?」
陳銘挑眉,興味盎然的再次打量越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