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見,讓他們走。」
陳銘無所謂道。
恰逢午休,他在總裁辦公室等秦煙雨開會出來。
最近一段時間,秦氏的幾樣新產品銷路都不錯。
甚至海外已經有分銷商聯繫秦氏。
但秦煙雨仔細思索後,還是拒絕了。
一方面是供貨量有限,另一方面已經有線上銷售,那海外實體店是否有必要開,就是個問題了。
這兩天公司重點計劃擴大宣傳。
如今隨著秦氏的幾項項目先後盈利,帳面上的流動資金充足,秦煙雨手頭也跟著寬鬆了不少。
陳銘隨意翻著茶几上的材料,視線一直注意著辦公室門口。
「好,我知道了。」
張韜應聲,摁斷電話後扭頭看向身邊的兩人,「我們老闆不想見你們,請回吧。」
因為宋茹茹在銀隆的黑名單上,所以此刻三人都站在大門口。
過路的行人好奇的偷瞄,時不時指指點點。
搞得宋茹茹面紅耳赤,心頭火起。
可是宋六福就在她身邊,她非但不能黑臉發脾氣,還得保持著得體的微笑。
天知道她拆了張韜的心都有了。
「嗐,都是小孩子不懂事,我特意帶她來道歉。而且在家裡我也訓過她了,茹茹說句話。」
宋六福也尷尬,他還從來沒被人當做大熊貓觀賞,臉上的笑容都僵硬了。
「……那天是我不對。」
宋茹茹細若蚊聲,勉強吐出一句話就閉上嘴再不願開口。
張韜笑了下,不甚在意,依舊直挺挺的站著沒有要把兩人引進去的意向。
時間久了,宋六福也堅持不住,寒暄兩句帶著宋茹茹原路返回。
「我就說銀隆的人很傲慢吧?」
直到坐上車,宋茹茹還在生氣。
「爸,今天我們就不該來,白給人家看熱鬧了。」
「還不知道銀隆的新老闆會怎麼笑話我們呢!」
她鬱悶的抱怨,手都快把坐墊上的毛揪掉了。
「還不是因為你!」
宋六福瞪她,「要不是你惹的事,我用得著一大把年紀了還給你擦屁股?」
「你當我樂意跟猴兒似的讓人瞧啊?」
罵了兩句,他長舒口氣,「這樣也好,反正我們來過了,接不接受就跟咱沒關係。」
「開車,回公司。」
宋六福朝司機說著,偏頭又去看自家女兒,「你也跟我去公司學習。畢業好幾年也沒個像樣的工作,是時候讓你下基層體驗一下。」
「基層?!爸你沒搞錯吧?」
宋茹茹眼珠子瞪得老大,「秦煙雨都當總裁了,你讓我去基層?那不得被人笑死啊!」
「給我閉嘴!就是我平時太寵你,才讓你無法無天!」
哪怕她說破了嘴皮,宋六福也沒改變想法。
宋茹茹心裡還擱著事兒,愣是被她老爸盯著天天去公司打卡,接下來兩周愣是沒撈著出門的機會。
隨著王、宋兩家的偃旗息鼓,這一場江州世家和銀隆會所之間的對抗似乎結束。
王貴發和王潮父子倆被拘留兩周,最後繳清所有欠款,才被放了出來。
離開市局那天艷陽高照,戴倩過來接人,杜葉春親自把他們送出門。
「以後好好做人,安分一點。」
杜葉春似笑非笑的說著。看向王家父子的眼神頗有深意。
「一定,一定。」
戴倩見兩人不吭聲,趕緊上前接話,「麻煩杜局長了,我肯定會看著老王,不叫他再做違反亂紀的事。」
「你說句話呀。」
她使勁兒錘了王貴發一下。
十五天的拘留,讓王貴發整個人萎靡不少,精神差,反應也慢。
「啊,對,杜局說的都對。」
他連話都沒聽清,就忙不迭應和。
直到回了家才放鬆下來。
「媽的,真是倒了血霉了……小兔崽子,你上哪裡去?」
王貴發擦了把臉癱在沙發上,眼角一掃看到王潮換了身衣服就朝外跑。
他不由的怒斥。
被關著的這段時間裡,他想了很多。
當初要不是自己兒子吵著要給銀隆一個好看,他也不會非要跟人家作對。
這下好了,全江州都在看他的笑話。
更不用說補了那麼多錢了。
為了息事寧人,財務補繳的稅務只多不少,足夠他心疼好一陣。
這會兒看罪魁禍首悶頭出去,王貴發心裡就不得勁兒。
「你罵兒子做什麼!」
戴倩從廚房出來,把熱毛巾甩在王貴發臉上,「洗個臉也不知道擦乾淨,濕噠噠的到處都是水。」
「哎呀,我就問一句,又沒罵他。」
王貴發解釋。
已經走到院子裡的王潮頭也不回,趁夫妻倆說話的功夫走了個沒影。
「嘿!你看那小子,我喊他都喊不動了!」
見狀,王貴發氣笑了。
「就你話多。」
戴倩嘀咕,「我問你,姓杜的沒給你穿小鞋吧?」
「軍區能找的我都找過了,呵呵,全跟縮頭烏龜一樣,讓我不要跟銀隆斗。」
「真有病,我們王家什麼時候怕過一個小會所?」
「我看他們就想跟我們劃清界限!」
說著說著,她的聲音越來越大。
傭人紛紛識相的退到廚房,頓時客廳里就剩他們兩個。
王貴發神色陰晴不定,摸著老婆的手,他心裡打著小算盤。
久久不見他說話的戴倩忍不住把手抽出來,狠狠拍他一下。
「我跟你說的你聽進去沒有?」
「銀隆和王司令的關係不簡單,咱們要不要再聯繫下其他人,想想主意?」
話音落下,王貴發回過神看她,「得了,費那心思還不如好好掙錢。」
「你幾個意思?」
戴倩蹙眉,「就讓銀隆踩在咱頭上了?」
每天上網衝浪,她都快被某些評論氣瘋。
原先還對銀隆新老闆有些畏懼,兩周下來,她愈發心氣不順。
後台硬又怎麼樣?
她也能找更硬的啊!
「要不然呢?」
「你能有什麼辦法?軍區,市局,全跟人家攀扯不清。你要我想什麼招?」
王貴發冷哼,「先看看情況,咱們連銀隆新老闆是哪個都不知道。」
說到這裡,兩人嘆息一聲,憋屈又無奈。
悶頭離家的王潮本來想出去喝一杯松松筋骨。
被關兩周人都要散架了。
不過走到銀隆附近,他倏地想起什麼,黑著臉腳步一轉去到隔壁街酒吧。
「王潮?你出來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