羅威二百來斤的體格,被陳銘一拳頭掄在地上。
摔下來的時候他雙手胡亂揮舞,帶倒了桌上的酒水。
酒瓶子稀里嘩啦碎了一地,黃黃白白的液體全懟羅威的大臉上,好不熱鬧。
「你特麼敢跟我動手?活膩歪了臥槽!」
自覺丟人的羅威惱羞成怒,肥碩的手掌狠狠抹了把臉瞪住陳銘,「你給老子等著,真當自己傍上富婆?」
「呵,秦氏馬上就要涼了!」
「到時候我看你們還怎麼囂張!」
羅威在助理的攙扶下搖搖晃晃站直,撂下狠話後大步離開。
臨走的時候他還想撞陳銘,但是看到對方高大的身形和冷硬的面容又慫慫的縮了回去,罵罵咧咧摔了下包間門才出去。
好好的一頓飯被羅威弄的一塌糊塗。
「秦總對不住,我沒想到這麼巧,我弟弟也在這兒吃飯。」
羅平喊來服務員打掃,苦笑著看向秦煙雨,「人越長大越難懂,他小時候不是這樣的。」
也不知道什麼時候開始,自己精心寵著的弟弟天天跟他作對。
生意要搶,家業要搶。
如今是連一點生存空間都不想給他了。
想到這裡,羅平滿面愁容。
「我弟不是個心好的,這一次他又跟京城那邊有來頭的大人物搭上線,我們的新項目可能有些難了。」
「都怪我,管不住他,連累了秦氏和凌氏。」
「別這麼說,」秦煙雨寬慰他:「生意場上本來就風雲變化,會發生什麼誰都說不好。」
「而且只是類似的產品而已,這有什麼。」
「我們的新中藥退出不到半年都有仿的了,還不是一樣賣得動。」
服務員收拾完,秦煙雨拉著陳銘落座,臉上洋溢著自信的笑容,「只要產品質量有保證,根本不用擔心其他問題。」
「消費者聰明著吶,他們看的懂的。」
秦煙雨笑著開解羅平,順手給幾人都滿上。
「有我在不會有質量問題,放心。」
陳銘插了句話。
他自信的態度,讓羅平的心緒平靜不少。
「好好好,是我想多了。」
「我還擔心你們年輕人沉不住氣,沒想到是我自己胡思亂想。」
羅威笑著搖頭,心情轉好。
秦煙雨跟著打趣,「可不嘛,搭理別人的事做什麼,我們自己好就行了!羅叔叔就是想太多,悅心要是在的話,肯定要說你了。」
她說著端起酒杯,「來,我先干為敬,祝我們的中藥輕食開業大賣!」
話音落下,她爽快的一口悶。
「好!有魄力!」
羅平臉上的陰霾散去哈哈大笑,抬手跟上。
陳銘沒說話,只舉了舉杯便一飲而盡。
包間裡的氣氛活躍起來,羅平開始跟秦煙雨說起了新項目的準備情況。
「可惜凌總和小凌總都出差了,要不然我們還能一起坐著商量一下。」
幾杯下肚,羅平有些上臉,他炙熱的目光落在陳銘身上,「陳先生,要不是你,我現在還躺床上等死。」
「我的命是你救來的,羅氏現在重新起步,只是一個空殼。我沒什麼能報答你的……」
有些上頭的羅平,說著就要下跪給陳銘磕頭。
秦煙雨趕緊拽起他。
「羅叔叔你喝醉了,」她無奈的笑,「銘哥以前是軍醫,最見不得人生病了。」
「再說了,您不是給了我們最低價嗎?讓利那麼多,我很感激。」
陳銘坐著沒動。
他習慣了病人痛哭流涕的感謝,面色如常的沖羅平點點頭,同意秦煙雨的話。
「我並不是白救你的,你也完成了我的要求。」
「你和我之間的藥費已經兩清。」
喝了酒的他聲線有些暗啞,說出的話有些不近人情,但羅平卻很受用。
「陳先生太客氣,你的恩德我銘記在心。」
「我女兒也跟我說你在汴州幫了她不少,」說著,羅平扭頭看向秦煙雨,「煙雨啊,你找了個好老公。」
「別管外面的人怎麼說,小兩口自己把日子過好才是最重要的。」
因為羅威的事,羅平的情緒有些上來,眼眶紅著連連灌了自己好幾杯,感慨良多。
結束時,他已經頭昏腦漲,陳銘和助理一邊一條胳膊的架住他,才把羅平扶上車后座。
受到羅平影響,秦煙雨也頗有感觸。
回去後難得主動的纏著陳銘,兩人一路從客廳弄到浴室,最後雙雙滾到床上纏在一起。
「這麼熱情?」
陳銘危險的盯著秦煙雨,火熱的目光幾乎要把她燒著了。
「你不想嗎?」
隨著她顫抖的輕喘,陳銘翻身把人壓住,沒一會兒臥室里就傳出讓人臉紅心跳的喘息。
早早等在書房的葉鴻志尷尬的腳趾摳地。
得虧別墅是用特殊材料做過的膈應,他這樣的武者才能勉強保持耳根清淨,只隱約聽見細微的響動。
一直等到凌晨,他都睡了一覺了,陳銘才推門進來。
「老大!你流批!」
葉鴻志耳朵動了動,猛地竄了起來站直身體。
「說正事。」
「羅威呢?」
陳銘冷硬的聲線瞬間讓葉鴻志打了個哆嗦。
「咳,羅威訂了今天上午去京城的機票,應該是要跟陳懋見面。」
「還有件事,羅威的新公司依然選擇落地江州。」
「他膽子還挺大,擺明了要跟羅氏面對面硬扛啊。」
「一個秦氏再加一個羅氏,他幹的過嗎?」
公司的申辦審批都要走流程。
對外界來說這些流程都是保密的,但是陳銘這樣的地位,隨手查一下就能弄的清清楚楚。
「羅威抱上大腿,當然不怕。」
陳銘背靠沙發,哼笑一聲:「陳懋為了限制我,還真是願意花大手筆。」
隨著梁萬里脫離陳懋的掌控,如今的陳氏帳面上雪上加霜。
曾經承擔了陳氏不少收益的美鏈通完全獨立後,梁萬里開始和汴州軍區聯手,為楚城引進高科技建設的同時推進汴州的經濟發展和軍事發展。
未來三到五年,楚城和汴州很有可能一躍成為一線城市。
而陳家,只能眼睜睜的看著那麼多錢流入汴州,卻無能為力。
月色透過窗戶打在陳銘臉上,將他嘴邊淺淡的笑意照的更為清晰。
「繼續盯著陳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