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家人,總歸有些憂心的。」
秦煙雨嘆氣。
如果說這一次的醫藥事故中承擔主要責任的是秦嫣然和范琳琳,那麼次要責任肯定是劉秀娟和秦遠山。
至於秦遠洲賄賂局長,雖然犯法,但情有可原,希望能夠判的輕一點。
陳銘看出她的心思,暗嘆一句秦煙雨還是太心軟。
不過這話他沒說。
將實驗數據輸入到電腦之後,他才騰出手把人摟住。
「這些不是你該擔心的,犯了錯就要承擔責任。老太太這回都沒偏袒,你啊就是操心太多了。」
秦遠洲被帶走的時候,秦老太太難得平靜。
甚至還給秦煙雨打電話說了一聲。
陳銘見她臉色好了一些,又講了些有趣的事兒逗她高興。
「與其煩心那一家子,還不如去醫院看看。趙科反應三種新中藥療效都很不錯,幾個志願者試用下來效果顯著。」
「真的?!」
果然,一提到正事秦煙雨就來了精神。
「走,陪我去明銳。」
出事後,她還沒去過。
陳銘點頭,跟王自力和方博士交代好後續的實驗進程就直奔明銳。
新中藥的試點醫院選在明銳,最重要的原因就是這裡是他的地盤,一旦有任何的突發事故都能壓下來。
不會像上一次那樣措手不及的被人曝光在網絡。
這頭二人忙工作,絲毫沒在意凌楓源和秦嫣然離婚的事。
只不過富二代的圈子能有多大,很快就在江州富豪圈傳開了。
「嘖嘖,秦氏真有意思。你說倒霉吧,研發的新中藥據說還不錯。說運氣好吧,秦家大房一家進去倆,你說好不好笑。」
銀隆會所的包廂里,一群二十來歲的有錢公子哥兒湊在一堆,打牌的打牌,喝酒的喝酒。
好不熱鬧。
「切,要我說還是秦嫣然腦子拎不清,內訌就內訌吧,多大點事。非要跟外人聯手把自家產業搞癱瘓,不知道她咋想的。」
「腦子進水了唄。不過我以前就覺得秦家聰明的只有秦煙雨,我還以為她跟了個災星老公日子難熬呢,我都要跟我媽說上門相親了,結果人家越來越好,也是看不懂。」
「哈哈哈!你跟秦煙雨?你想屁吃!人家是江州第一美女,你也不看看自己那醜樣子。」
「對了,凌楓源要跟秦嫣然離婚了,搞不上妹妹,你搞姐姐也行啊!」
說話的人油頭粉面,穿的一身奢侈品。
砸吧兩下嘴,他又看向坐在角落裡臉色不大好的秦鵬,笑著道:「哎,秦鵬,你說兩句啊,咱們只知道個大概,具體的都沒聽你說過呢!」
「是啊是啊,你自己家的事情肯定比我們清楚吧?」
「趕緊的跟哥幾個嘮嘮,別小氣哈!」
都是年輕人,又是血氣方剛好事的年歲,一個兩個都等著秦鵬開口。
以前秦氏還在二流末尾的時候,大家沒人看得起秦家人。
這種檔次的聚會秦鵬跪下來求人都未必能參加。
後來秦煙雨帶著秦氏殺出一條血路,這些公子哥兒們得了家裡的吩咐,紛紛主動找上秦鵬攀關係。
沒辦法,誰讓秦煙雨整天只顧著工作,他們逮不到人。
這會兒秦鵬心裡正煩躁,原是來喝酒散心的,誰知道被逼著談論自家的笑話,當然沒有好臉色。
「網上不都有嗎?你們自個兒看唄。」
敷衍兩句,秦鵬藉口有事匆匆走了。
「切,慣的他,真把自己當少爺了?凌家那位都沒他脾氣大。」
「少說兩句吧,指不定秦家又把秦嫣然賣了個『好價錢』呢!」
這話一出,包廂里安靜了一秒,緊接著眾人爆笑出聲。
沒過幾天,醫藥事故的案子就開庭了。
證據齊全,當庭就判了下來。
秦嫣然和范琳琳是同謀,判了六個月,緩刑六個月。
秦老太愁的夜裡都睡不好,跟著又是秦遠洲賄賂的案子,也是六個月緩刑。
接連的打擊讓秦老太太愈發憔悴。
陳銘在秦煙雨的懇求下,上門給她扎了幾針,這才緩過來。
至於范琳琳,直接被扣在了華夏。
恰逢范家倒了,身邊連個人都沒有,只能住在社區服務中心。
鄭君承最近一班的飛機回到家裡,馬不停蹄的把所有經過說了一遍。
他前腳進家門,後腳任飛就讓人送來了中藥,還附了使用說明書。
鄭家人整整齊齊的坐在客廳,還有些恍惚。
「我們家,真跟蔚藍搭上關係了?」
鄭繁昌捧著一大袋子的藥包,還有些反應不過來。
「爸,公司合同都簽好了,是真的。」鄭立唯情緒也有點激動。
他從鄭繁昌手裡接過公司後,辛辛苦苦的打理,還是沒能擋住鄭氏的潰敗。
誰知峰迴路轉,鄭君承回了趟江州,就搞出那麼大的動靜。
「任總還把屬於范氏集團的單子轉簽給我們,至少後半年的營收是不用擔心了。」
鄭君承跟著說:「我的公司也從范氏那裡搶了幾個小項目,爸,爺爺,鄭家要起來了。」
他心情很複雜。
一方面感嘆沒白舔陳銘,另一方面也羨慕陳銘的話語權大。
一句話就能讓任飛分出好處給他們。
范氏集團倒下後,海外所有叫的上名號的世家大族們都跑了分一杯羹,換作往常,鄭家這樣已經開始走下坡路的企業別說喝口湯了,骨頭渣滓都見不著的。
可是蔚藍稍稍動兩下手指,鄭氏立刻就富裕起來。
別說下半年了,明後兩年的盈利也很可觀了。
任飛給鄭家的都是賺錢的好項目。
「君承,以後你常住江州吧,」鄭繁昌琢磨片刻說道:「正好我們的業務也能拓展到華夏,你也能給陳先生幫忙。」
「對,我們這一次是受到了陳先生的恩惠,你爺爺的病有的治,公司也回暖。」
「這是大恩!」
鄭立唯恨不得自己親自跑一趟江州,他滿面潮紅,雙眼發亮:「老爸,我們得想想還有什麼能報答陳先生的。」
「你啊坐下,像什麼樣子。」鄭繁昌瞪他:「沒個家主的派頭。」
「嘿嘿,我這不是高興嘛。」
鄭立唯樂呵呵的。
「陳先生有需要會吩咐我們的,現在要緊的是把范家處理乾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