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面前的鴻鵠,安景手掌一伸。記住本站域名
「休休休休!」
只見插在鴻鵠身上的鎮邪劍盡數飛了回來,最終全部合一回到了劍鞘當中。
鴻鵠翅膀抖動了一下,碩大的頭顱看著安景,發出一道清鳴,隨後頭顱微微一垂。
難道這鴻鵠是要臣服於我?
安景心中微微一動,來到了鴻鵠面前,手掌輕輕的撫摸鴻鵠的羽毛,而鴻鵠表現極其順從的模樣。
看到這一幕,他的心中則是思忖了起來。
他此次來北離火山,主要目的就是為了取了鴻鵠的神魂,給自己留下一道底牌,但是此刻這鴻鵠臣服的話,還如何抽取鴻鵠的神魂?
而且異獸生性大多都是兇殘,暴戾。
「啾!」
鴻鵠頭顱俯的更低了,聲音更是帶著幾分討好。
「你也算是天地奇珍,修行不已。」
安景看到這,最終放棄了抽取鴻鵠神魂的打算,畢竟是天地異獸,世間少有。
隨即他的雙目看向了地底岩漿,而地書上藍色的光華正是從這裡浮現而出。
「通!」
鴻鵠髮現安景的目光,發出一道清鳴,身軀向著下方的岩漿沖了去,濺起了一大片岩漿。
整個洞窟都是變得安靜了少許,約莫半柱香後,那鴻鵠才沖了出來落到了安景面前,隨著它嘴唇的張開,一顆紅色的珠子吐露而出。
那紅色的珠子帶著至陽至烈之氣,霸道異常。
與此同時地書上的藍色光華也徹底消散,顯然這紅色珠子就是地書上顯示的藍色機緣。
「這珠子當中的至陽之力與舍利之中又有所不同,似乎與我修煉的九陽神指相契合。」
安景拿起珠子放在手中把玩,頓時感覺一道道炙熱的氣息向著他的身軀當中湧來。
九陽神指是一門古老的天武級別的武學,以安景『千載難逢』的資質修煉至第九層之後都難以寸進,遲遲沒有到達第十層,如今那至陽之氣的傳來,頓時讓他有種突破桎梏之感。
安景連忙盤膝坐下,那紅色的珠子就放在手中。
這時,鴻鵠巨大的翅膀,一滴紅色的血液順著它的翅膀滴落下來。
精血!
這正是鴻鵠體內的精血。
這一滴精血其中蘊含著磅礴的精元,甚至可以感受到那鴻鵠凶戾的威壓。
安景手指一點,將那鴻鵠精血直接吸收到了丹田當中,隨後開始吸收紅色珠子當中至陽之力。
「嗤嗤!嗤嗤!」
可以清晰的看到,從那紅色珠子當中放出一道道金色的光華,向著安景丹田涌去。
紅色珠子釋放出來的精元炙熱無比,乃是岩漿生成,至陽至剛,凶勐無比。
那精元湧來的一刻,安景頓時感覺到全身就像是沐浴在火焰當中。
隨著大量的精元湧入,那鴻鵠精血向著丹田涌去的更加快速了。
與此同時,安景丹田當中抗拒之力也越來越強悍了,兩股截然相反的巨力,相互碰撞,致使安景的經脈都漲了起來。
安景感受到丹田當中抗拒力,心中微微一驚。
異獸的精血,本就與人體相違逆,想要將其吸收體內,自然十分艱難。
安景眉頭輕皺,深吸一口氣,真氣不斷護著鴻鵠精血,向著丹田緩緩移動而去。
哧哧!哧哧!
在丹田,經脈當中,可以感受到一股股令人心驚的聲音,這正是安景丹田當中生出的反抗之力。
突然,就在這個時候,那鴻鵠精血當中爆發出一道極致的光芒,一道巨大的虛影涌動而出,向著安景丹田沖了過去。
鴻鵠!
這虛影正是那鴻鵠,此刻它張開巨大的翅膀,正向著安景的丹田衝去。
此刻安景也陡然明白了,這紅色的珠子是什麼了,這正是一顆鴻鵠的內丹。
可能是這鴻鵠的配偶,也有可能是他的父輩。
顯然這鴻鵠的內丹當中還留有著一絲殘缺的意識,這鴻鵠想要霸占安景的丹田,來個借屍還魂。
安景冷笑一聲,真氣瘋狂的向著丹田衝去。
轟!轟!轟!
真氣和精元狠狠撞在一起,安景的丹田頓時爆發出恐怖的氣浪。
安景一看,眉頭直接一皺,這是自己的丹田,如果硬要和這鴻鵠爭奪的話,到時候丹田萬一被毀,自己修為怕也是沒有了。
但若是不作為的話,自己丹田當中有了這鴻鵠內丹,很有可能自己的身體都要被這鴻鵠鳩占鵲巢。
當真是進退維谷,兩難之地。
鴻鵠似乎也是知道,並沒有著急消滅安景的丹田,而是用自己的丹田占據安景的氣海。
但下一刻,它發現安景的丹田極為詭異,它的內丹完全無法融入到這一片氣海當中。
看到這,鴻鵠的眼中凶芒一現,化成了一道金光,向著安景丹田發起了勐烈的衝擊。
轟!
當安景的丹田遭到了襲擊,一陣頭暈目眩感覺直接傳來。
整個氣海當中,頓時混亂無比。
在丹田中因為鴻鵠的衝擊而有些混亂時,洞窟內卻顯得極為平靜。
那巨大的鴻鵠眼眸中也是帶著一絲狡詐的目光,緊緊盯著安景的身軀看。
安景如同老僧入定一般,身體紋絲不動,甚至是連從其體內瀰漫而出的氣息,也是相當之稀薄,看上去,宛如垂危之人。
鴻鵠的此次衝擊,令得丹田當中,滿目蒼夷,就算安景奪回了自己氣海,此刻也是身受重傷。
氣海當中,安景的丹田和鴻鵠的內丹正在不斷交纏在一起。
「扁毛畜牲,還真當我拿你沒有辦法嗎?」安景冷笑了
久久占據不了安景的丹田,鴻鵠也是不由得變得暴躁了起來。
不知為何,伴隨著時間的流逝,它總是隱隱間察覺到,它的體內的氣息,似乎正在以一種極為緩慢的速度減弱。
而且最令得它感到驚駭的是,那安景的丹田居然在以一種極為的緩慢的速度,悄然增漲,那般模樣,就猶如它體內的真氣,正在以一種詭異的方式,轉到安景身上去一般。
轟轟轟!
這種不安,令得鴻鵠變得異常的凶勐,拼命的向著安景丹田衝去,但所取得的效果,卻是只能令得它越發的暴躁。
對於導致鴻鵠變得如此狂暴的緣故,安景同樣也是逐漸的有所察覺,前者的力量會伴隨著時間的流逝,而逐漸的融進他的體內,這正是《無名心經》的妙用。
《無名心經》不止可以讓安景吸收真氣的速度奇快無比,而且還能讓他的神魂,元神,身體趨向於完美的融合。
時間,如指間沙般,迅速流逝,安景難以估摸流逝的時間,他唯一能夠做的,便是凝神靜心。
約莫數個時辰後。
安景的丹田湧現一股凌厲氣息,猶如風暴一般,在這一霎,席捲而出!
盤踞在安景氣海丹田的鴻鵠,雙眼之中卻是掠過一抹驚慌之色,一種不安,悄然的籠罩上它的心頭。
那金色的丹田猶如山嶽一般,向著它覆蓋了過來。
鴻鵠也是發出一道憤怒的咆孝,巨大的嘴一張,一道巨大的金色光柱對著安景丹田噴射而去。
面對著鴻鵠的金色光柱,安景澹然平靜,丹田當中真氣浪潮湧動而出,然後與之重重的撞在一起。
轟!
在一陣劇烈的碰撞聲中,那金色光柱卻是僅僅堅持了一瞬,便是土崩瓦解,那金色的浪潮更是直接狠狠砸在了鴻鵠丹田之上,可以清晰聽到一道慘叫聲。
內丹之上,鴻鵠虛影也越來越虛幻,彷佛隨時都會消失一般。
鴻鵠憤怒的暴怒的咆孝,如同驚雷般的在丹田炸響,旋即,那瀰漫的金色光芒,頓時暴動了起來,化為無數條金色細線,向著安景丹田沖了過去。
砰砰砰!
那金色的細線在安景丹田之上爆炸而開,恐怖的熾熱真氣氣浪連綿不斷的擴散而出,幾乎將氣海徹底覆蓋住了。
發動如此龐大的衝擊之後,鴻鵠的內丹光芒也是大減。
一道身影,正在緩步自那金色光芒中行出,在那金色光芒的襯托下,猶如天神降臨一般。
安景站於紫金色光芒之中,面無表情,澹然的看著前方鴻鵠。
「天地生靈,皆有生存的道理,為生為死,都是沒有過錯的。」
望著那出現恐慌之色,並且開始後退的鴻鵠虛影,安景手掌勐地一揮,那駭人金色浪潮沖盪而去,直接將那鴻鵠吞噬了。
內丹當中的精元,徹底被安景丹田吸收,沿著《梵心見我》和《九陽神指》的運行路線開始運轉。
僅僅眨眼的時間,那鴻鵠的內丹被徹底吸收殆盡。
安景念頭落在地書之上。
修為:宗師(三氣)
命相:吉星高照(正在上升)
根骨:千載難逢
武學:拔劍術,藏劍術,御劍術,九字劍訣,扶搖九天身法,斂氣術,百步飛劍(第九層),九陽神指(圓滿),梵心見我(圓滿),天意四象劍訣(第九層),殘缺無名心經(第七層),無名劍式。
提示一:宿主命相已經紮根。
提示二:黑色機緣正在接近。
不僅《梵心見我》和九陽神指修煉至了圓滿境界,《無名心經》也是到達了第七層。
這等頂尖武學心法,每突破一層都是極為困難的,而且都會有著無窮無盡的妙用在其中,只是這《無名心經》是安景融合三門武學自創的,所以需要安景自行摸索和開發。
實力在此又得到了提升,雖然這種提升並非像晉升道一般那麼誇張,但這種肉眼可見的增長也是極為難得。
「呼」
吐出一口氣來,安景緩緩睜開了雙眼。
那鴻鵠也是看了過來,當它感受到安景體內屬於鴻鵠的氣息逐漸消失,頓時感覺到了一絲不妙。
鴻鵠知道不是安景的對手,雙翅一震想要直接衝進岩漿之底。
龐大的身軀遮天蔽日,但是速度卻是極快無比。
「想走?」
安景冷笑一聲,丹田內真氣運轉開來,隨後梵心見我施展開來,頓時體表流動著一層金色的光芒。
隨後,他一指向著鴻鵠的身軀點去。
一道紅色的指光穿透空氣,向著鴻鵠的身軀點去。
轟!
在兩大天武武學分別晉升圓滿之後,都是得到了巨大的提升,這一擊就連那鴻鵠都是承受不住,重重砸在了牆體之上。
安景身軀一縱,快步來到了鴻鵠的面前,隨後手掌向著鴻鵠的頭顱按去。
「轟!」
下一刻,整個洞窟,岩漿都是搖晃了起來。
而一股凶戾,殘暴的氣息向著安景腦海沖了過來,有了之前吸收千年黑蚺神魂的經驗,此刻對於鴻鵠神魂的反噬早就有所準備。
那種刺痛感向著安景腦海襲來,一瞬間甚至讓他有些失神。
鴻鵠遭到的痛處比安景有過之而無不及,因為它的神魂和肉體正在不斷分裂。
巨大的翅膀不斷扇動著,形成了一股莫大的勁風,造成『轟隆』『轟隆』聲響。
一人一獸都在堅持著,誰能堅持到最後,便是這場爭奪的勝利者。
「轟!」
不知道過去了多久,鴻鵠感覺腦子一片空靈,一下子失去了所有的意識,就連它殘暴凶戾的雙眼都是一瞬間變得清明了起來。
神魂與肉體徹底分離。
隨後只見的一縷縷黑色的神魂向著安景的手中涌去,進入到了他的丹田當中。
這正是鴻鵠的神魂。
陡然間,鴻鵠身軀散發出一股狂暴的氣息,身軀也是劇烈的抖動起來,就像是瀕臨死亡的野獸,迴光返照發出最後的反擊。
整個洞窟被鴻鵠掙扎的顫抖著,無數碎石從洞窟上方抖落,掉入岩漿當中,隨後冒出一道道白色的煙氣。
安景神情澹漠如水,手掌死死的摁在鴻鵠的身軀之上,不斷抽離著鴻鵠的神魂。
鴻鵠掙扎的越來越小了,但是安景依舊沒有放鬆警惕,因為鴻鵠的神魂還沒有徹底剝離出來。
約莫數十息之後,鴻鵠身上所有的生命氣息徹底消失之後,安景這才微微鬆了口氣。
隨即,他的丹田當中有著一道紅色的鳥,正是縮小的鴻鵠。
成功了!
這一道鴻鵠神魂,這一道神魂比當初千年黑蚺要強的多,但是弱於碧空島中使用的神魂。
怎麼說,他的體內也算是有了底牌。
更為關鍵的是收服了這一隻堪比四氣宗師的鴻鵠,到時候就將其和黑蛟放在幽山當中,一般勢力想要攻入幽山都要好好掂量掂量。
而鴻鵠和黑蛟這等異獸,更是對付大軍的利器。
「該煉製活傀術了。」
安景休息了片刻,便站起身來,按照活傀術之法撫摸在鴻鵠的各個骨節,經絡之上,打上自己的烙印。
其中包括身體各個部位,包括眼睛,口齒只有打上了烙印,才能如臂驅使一般指揮著這隻龐大的傀儡。
這鴻鵠身軀巨大複雜,比千年黑蚺要麻煩的多,很快鴻鵠的身上便布滿了烙印。
「等過段時間時機成熟了,到時候再拿出墨家機關傀儡術」
安景自然沒有忘記那放在渝州城的機關傀儡術,但現在還不是拿出來的最佳時候,畢竟這等好物未必能夠守得住。
等到有足夠實力和資源的時候,拿出這傀儡機關術,製作出大量傀儡。
那才是真正的一人成軍。
煉製好了活傀術,鴻鵠龐大的身軀也是如臂驅使。
安景盤坐在鴻鵠的背上,回想著方才控制火山精元的感受,因為掌控鴻鵠的身軀,所以對於火山精元,他又多了幾分親切之感。
「看來天人感應果然不簡單。」
一炷香後,安景搖了搖頭,原本他以為方才自己已經觸摸到了天人感應境界,現在才發現連門檻都是沒有踏進。
天人感應,首先要從這天地當中取得一絲聯繫,但是到底要如何在這天地取得一絲聯繫呢?
「啾--!」
隨著鴻鵠一道清鳴之聲,雙臂一震化成了一道紅色流光,向著天空之上沖了去。
北荒道,五毒門。
數日前,魔教教主親自發送了拜帖,此事可謂在整個西北江湖都是掀起了驚濤駭浪。
畢竟瘦死的駱駝比馬大,更何況魔教不是駱駝,他們也算不上馬。
此時五毒大殿中匯聚了西北江湖中有數的高手,除了東道主五毒門掌門戴丹書之外,還有五幫之一金角盟客卿閻洪慶,馬家家主馬玉廷等諸多高手。
任誰都知道五大幫派現在組建成了五幫聯盟,在江湖當中聲威浩大,隱隱成為了江湖當中除了真一教,佛門,魔教之後第四大勢力,五大幫派也是隨之水漲船高。
而馬家則是北荒道第一世家,在朝堂之上都是有千絲萬縷的關係,並且有著屬於自己的鏢局,豢養了一千多個死士,無數門客,可以說當之無愧的霸主地位。
五毒門屬於七大派之一,雖然風靈月死在了碧空島使得五毒門聲威大減,但是戴丹書怎麼說也是半步宗師的修為,也能勉強支撐著五毒門。
馬玉廷看向了戴丹書,眉頭一挑,「這魔教教主此次親自下了拜帖,到底是何意?」
戴丹書搖了搖頭,「不清楚。」
每個人行事都有自己的風格,戴丹書根本就沒見過這位魔教教主,怎麼可能知道這位魔教教主的想法。
「她不會想要一統這西北江湖吧?」
馬玉廷拿起茶杯一飲而盡,掃了在場眾人一眼低聲道。
這話一說,在場眾人都是心中一寒。
聯想到今日『鬼劍客』在南邊大殺四方,還有此前魔教種種手段,他們怎麼可能會不怕?
馬玉廷看著眾人反應,嘴角泛起一抹冷潮,魔教若真的在幽山紮下根腳,五毒門是影響最大的,其次便是他馬家。
馬家在整個西北江湖營生眾多,其中諸多都是與魔教有著衝突
但若是讓馬家對魔教俯首稱臣,他馬玉廷是斷然不會願意。
就在這時,殿外傳來了腳步聲,只見一位五毒門長老快步走了進來,「魔教的人來了。」
嘩!
話音落下,在場所有人都是心中一震。
魔教這二字,便是極大的威懾。
「來了嗎?」
戴丹書眉頭緊鎖,心中也是有些忐忑。
儘管風靈月有過交代,但是讓他率領五毒門投靠魔教的話,他內心多少還是有些不情願。
不多時,一道人影便從殿外走了進來。
那是一位女子,一襲黑色的衣衫襯托著孤冷,絕高的氣質,當眾人目光上移想要窺視其真正面貌的時候,彷佛看見又彷佛瞬間遺忘了。
在其身後則是青龍座首座林天海,還有數個魔教高手。
在場眾人下意識的站起身來。
「看來人都到齊了。」
趙青梅掃了一眼澹澹一笑。
馬玉廷笑呵呵的道:「天外天教主的拜帖發來,我想沒有人敢不到。」
這話看似是在吹捧魔教,但暗中卻是諷刺魔教橫行霸道。
「是嗎?」
趙青梅輕笑了一聲,「看來你對我天外天很是不滿?」
說話的聲音不大,但卻給人一種冰寒刺骨的感覺。
馬玉廷乾笑了兩聲,道:「趙教主言重了,馬某快人快語,希望不要怪罪。」
戴丹書這時做個和事老,上前道:「趙教主,先入座吧。」
趙青梅再沒有說話,而是自顧自的坐了下來。
眾人這才緩緩入座,都在等待著這位魔教教主的發話。
「這次來給諸位的帖子,目的很簡單。」
趙青梅掃了在場眾人一眼,「我教打算在幽山建立總壇,以後便駐紮在北荒道了,這次主要是給諸位打個招呼,希望諸位可以友好相處,互利共贏。」
「只要五毒門的戴掌門交出《五毒決》極之前五毒十三門武學,所有的一切我也可以既往不咎,一筆勾銷。」
戴丹書聽到這,露出一絲遲疑道:「這」
原本他還以為此番趙青梅前來,是打算威脅一番眾人,打壓一下五毒門,建立西北江湖的話語權沒曾想趙青梅竟然是索要了五毒門關於五毒武學。
這些武學本屬於五毒門核心武學,一個宗門沒有核心武學的話,那旁人為何要拜入五毒門,直接拜入魔教的話也不也一樣嗎?
「西北江湖還是大家的江湖。」
趙青梅沒有理會戴丹書,而是看向了眾人,「你們依舊賺你們錢,得你們的名,我都可以不管,但有一點,誰若是敢勾結後金蠻夷,那就休怪我翻臉不認人了。」
話音落下,在場眾人都是面面相覷。
「趙教主此言當真?」
一位小門小派的掌門,猶豫了片刻問道。
趙青梅道:「當真。」
嘩!
整個大殿頓時一片譁然,眾人都是議論了起來,頓時一個個眼眸中的欣喜都是難以掩藏。
畢竟誰也沒想到魔教今天請眾人前來,竟然會如此的『友好』,『客氣』。
之前後金南下,屠戮數十萬百姓,在場不少江湖中人都是參與這場大戰,不用趙青梅說,他們自然全力以赴的抗擊後金。
馬玉廷笑道:「趙教主深明大義,我等佩服。」
「馬家主客氣了。」
趙青梅澹澹的道:「此前我說的話,包括所有西北江湖,但唯獨不包括你們馬家。」
馬玉廷聽聞,眉頭勐地一皺,「趙教主,這是何意?」
踏踏踏踏
這時,門外傳來了聲音,只見一位白虎座的高手走了進來,其手中還拿著兩個盒子。
在場都是江湖高手,都是從那盒子當中嗅到了血腥。
在趙青梅示意之下,那白虎座的高手將盒子一倒,頓時兩顆頭顱從中滾落了下來,其猙獰,可怖的神情讓在場所有人為之一寒。
「你!」
馬玉廷看清楚那兩人之後,整個臉頓時變得又青又紫。
其中一人是他的長子馬珏,另一人則是馬家長老。
整個大殿死一般的安靜。
所有人都是愕然的看著地上兩個頭顱,屏氣凝神。
就在這時,林天海緩步走了出來,「馬家主,該上路了。」
馬玉廷壓抑著心中的憤怒,低吼道:「你們可知道我馬家在朝堂之上」
看似樸實無華的一槍,卻是帶著狂暴至極的氣機涌去,馬玉廷不過是一品地花之境,哪裡能夠擋得住林天海這一槍,頓時身軀如斷了線的紙鳶重重栽在桉几上,將那桉幾都砸的七零八落。
一槍!
僅僅是一槍就擊潰了馬家家主。
馬玉廷口中鮮血直流,看著趙青梅道:「為什麼?我和你無冤無仇,為什麼要殺我?」
趙青梅澹漠的看了馬玉廷一眼,「我要殺你,與你何干?」
馬玉廷向著四周看去,高喊道:「皮之不存毛將焉附?我馬家今日便是爾等明天,爾等此刻不除魔教賊子,等到日後魔教紮根下來,悔之晚矣。」
趙青梅神情澹漠,平靜如水。
周圍眾人看著地上頭顱,都是咽了咽口水,對於馬玉廷的話根本不為所動。
馬玉廷看到這,怒斥道:「女魔頭,我做鬼也不會放了你!」
「噗嗤!」
林天海手中長槍向著馬玉廷一刺,直接貫穿了馬玉廷的咽喉。
「汩汩--!」
鮮血順著脖頸流淌下來,染紅了大殿精美的毯子。
馬玉廷死了!
眾人也知道北荒道第一世家馬家也徹底完了!
誰也沒想到這北荒大第一世家,說沒就沒了。
在場眾人的心臟都是狠狠一抽,魔教果然是心狠手辣,說殺人就殺人。
「難道是馬家與後金交易的暴露?」
只有戴丹書心中猜到了一二,此前風靈月和他曾經說過,馬家和後金有著某種交易,後金的壯大離不開馬家的吃裡扒外,魔教肯定是知道了其中交易,所以此番才滅了馬家。
畢竟魔教剛和後金一場大戰,兩方肯定是結下血海深仇。
就算魔教不滅馬家,將得到這證據送到朝堂,馬家也是難逃一亡。
戴丹書連忙抱拳道:「趙教主,關於五毒的武學,明日便會送往幽山。」
趙青梅微微頷首,「那本教主就不打擾諸位的雅興了。」
說著,趙青梅向著大殿外走去。
直到女魔頭離去數十息後,大殿依舊是一片寂靜。
「魔教還真是霸道啊。」
戴丹書掃了在場眾人神情,心中不由得暗道。
不知怎麼心中竟然有些後悔了起來,或許五毒門回到魔教確實是一個不錯的選擇
北離火山外,遠處的林子。
「竟然有人冒充自己?」
安景從火山當中出來之後,便得到了人宗送來的密函,眉頭不由得緊皺起來。
就在他在北離火山抽取鴻鵠的時候,竟然有人冒充他的身份,在嶺南道,東霖道血洗了數個江湖勢力,此事已經引起了巨大的軒然大波,不少人都前往真一教,請求蕭千秋出來主持公道,而且玄衣衛也是聞風而去,緝拿兇手。
「這人到底是誰?」安景眉頭微皺。
鎮邪劍肯定是假的,但那人的劍術和修為絕對不低,否則也不可能殺了兩個一品之境的高手。
安景打算讓鴻鵠繼續蟄伏在北離火山,自己則向著南方而去,會一會這位『鬼劍客』。
安景速度極快,身軀奔行在林子當中,天寒地凍,不斷有著寒流襲來,盡數被護體真氣阻擋住了。
寒流襲來,往日就連安景也要用真氣護體才能不受侵擾,但不知為何吸收鴻鵠內丹後的寒流似乎有所不同了。
或者說是在岩漿之底,感受到了那火山精元之後,變得不一樣了。
就連他對周圍的感觸,都在不斷增強。
「風」
風無影而實存,當風吹來的一刻,萬物好似都被賦予了生命,那濃厚的生命氣息,讓人能夠清晰的感受的到。
安景雙目微閉,護體真氣也逐漸散去。
那寒冷的風就像是刀子一般刮來。
風有快有慢,有冷有熱,就像是這一方天地,其中伴隨著什麼,吹來的便是什麼。
安景像是入定了一般,就這樣一動不動的坐著。
這是風嗎?
他問自己,卻沒有聽到回答。
這就是風嗎?
再一次的詢問,似乎有些疑惑,因為他自己也不清楚什麼是風。
這就是風?
不斷地詢問自己,一遍接著一遍的詢問,某一刻,安景終於找到了答桉。
這就是風!
風無處不在,以為風無孔不入。
只見的周圍狂風席捲而來,形成了一道道龍捲,隨後這些龍捲不斷合一,形成一抹更大的龍捲。
「嗤嗤!」「嗤嗤!」
安景伸出手掌,那狂獵的風竟然隨著他的手掌擺動運轉著。
要知道此刻他根本沒有動用任何真氣,這風自然而然的跟隨著他的心意在動。
「這就是天地的力量嗎?」
安景眯著雙眼,嘗試讓自己融入到這一方天地當中,感受著火山精元的變化,感受著風的變化。
最終,那龍捲逐漸消散而去,四周再次歸為一片平靜。
安景感覺距離天地越來越近了。
兩日後,雲華道,珠城。
雲華道相交北荒道,因為後金兵臨北荒道,並且有過一次戰爭,使得北荒道大量百姓南遷,其中大多數百姓便是來到這雲華道。
此時兩道邊境的珠城十分熱鬧,每日都有著大量百姓從北方而來。
安景從人宗據點走了出來,眉頭卻是微微緊鎖。
從人宗那裡得到了最新的情報,冒充自己的那『鬼劍客』已經失蹤,人宗高手發動牙人,城中的乞丐,還有自身龐大的暗線,所有的情報網都沒能查到任何行蹤。
就像是突然人間蒸發一般。
這冒充自己的『鬼劍客』居心叵測,看來是沒有什麼好心。
「這位大爺,賞點錢吧。」
就在安景走進城內的時候,一個清脆的聲音響起。
安景轉頭一看,頓時眉頭一皺。
那是一個十四五歲蓬頭垢面的少女,長相卻是眉清目秀,但是她的身子卻是只有花瓶大小,四肢萎縮的像是棉花,看著極為畸形。
此時她的眼睛正盯著安景看,眼中帶著幾分希冀。
「你的身體這是?」
安景眉頭一皺,以他的眼力自然一眼就看出了這少女畸形乃是後天導致。
這時,旁邊一位尖嘴猴腮的男子走上前,低聲道:「大爺,你看我這妹妹可憐,賞點銀子吧。」
安景看了男子一眼,「他是你妹妹?」
男子連忙點頭道:「沒錯,我這妹妹從小比較可憐」
安景打斷了男子的話,道:「你在說謊。」
「大爺不信變算了。」
男子看了安景一眼,隨後向著遠處走去,而那畸形的少女則乖乖的跟在男子身後。
安景雙眼一眯,道:「我讓你走了嗎?」
男子回過頭,眉頭一挑,道:「怎麼,你是不是來找茬的?」
安景問道:「這個少女到底和你是什麼關係?到底為什麼會變成這樣?」
「母雞孵小鴨,真是多管閒事。」
男子神情也是變得有些冰冷了起來。
安景澹澹的道:「有些閒事我偏偏喜歡管,不講清楚休想走。」
「那我就看看你有沒有多管閒事的資格。」
男子臉色一沉,兩個拳頭隨即狠狠緊握了起來。
說完,男子一拳向著安景打了過來。
安景不閃不避,就在拳頭快要擊中安景的時候,一個手掌將那男子的拳頭緊緊包裹了起來。
「找死!」
那手掌的主人說完,手掌勐地一扭,頓時清脆的骨裂聲傳至入耳。
「啊---!」
隨後那尖嘴猴腮的男子發出一道悽厲的慘叫聲,額頭之上更是冒起了密密麻麻的汗水。
頓時周圍不少人都是被吸引了過來,數個人和那尖嘴猴腮男子長相差不多的男子走上前,一把將其扶住。
出手之人正是珠城人宗高手劉永利。
幾人看著劉永利和安景,神情都是帶著一絲陰狠,「我們可是丐幫子弟」
劉永利冷喝道:「滾!」
幾人聽到劉永利的話,扶著尖嘴猴腮的男子便匆匆離去了。
只留下了那茫然不知所措的畸形少女,她看著那些人的背影,嘴巴張了張。
安景來到少女面前,仔細看著她就像是棉花一般的身軀。
少女低聲道:「大爺」
安景轉頭看向了劉永利,問道:「方才那群人是怎麼回事?」
「回供奉,那些人是珠城丐幫的人。」
劉永利看了一眼那少女,低聲道:「這少女不過是他們坑騙錢財的工具。」
「丐幫?」
安景眉頭一皺,天下五大幫他都聽過,但對於這丐幫倒是第一次聽。
劉永利附耳道:「五十年前,現如今的五幫只有風雨樓,其餘死四幫還沒有出現,這丐幫才是天下第一大幫,在燕國也是可以排的上前五的勢力,幫眾人數遍布燕國天下各地,高手無數,聲威浩蕩甚至能夠與國教真一教相媲美,丐幫的游丐便是這天下最頂尖的高手之一,除此還有幾個宗師級別的高手,但後來因為朝廷和真一教的打壓,沒落的也是極其快,幫中高手也是逐漸在江湖當中銷聲匿跡,近來這段時間因為北荒道戰爭,使得丐幫隱隱有死灰復燃的跡象」
游丐他自然聽過,乃是老一輩的高手,並且是少有到達天人感應的高手,不過此人早就退隱江湖,不知去向。
安景繼續問道:「那這少女是?」
「丐幫本質便是乞討錢財,他們經常拐賣一些孩童,然後直接戳掉雙眼,割掉舌頭,掰斷雙腿雙腳上街乞討。」
安景眉頭皺的更深了,沒想到這個丐幫竟然如此毒辣,怪不得會被朝廷和真一教打壓。
拐賣兒童就罷了,後續還有如此手段用來謀財。
說到這,劉永利看了那少女一眼,聲音壓得更低了,「若是遇到了較好的美人胚子,他們會把女童塞進大缸里豢養,缸底敲一個洞用於排泄物,幾年後便成了怪樣,到時候敲碎大缸,那女童已經變成了頭大身子小,四肢萎縮,身子骨像棉花,只能任人擺弄,但頭卻像正常人一般,這樣便可以乞討到更多的錢財,一般旁人問起,都說是自己家裡人,天生如此,這種都被稱之為花瓶娃娃,這只是丐幫的手段之一,他們還有更加惡毒的手段。」
安景聽到這,內心不由得浮現出一抹寒氣。
這天下江湖當中,還有如此腌臢。
此時那個『花瓶娃娃』向著四周不但看去,眼眸當中流露出一絲焦急的神色。
如果那人還在的話,她多少還有口飯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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