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天地靈元貴乏的情況下,丹田依舊在不斷擴充,如果說之前只是涓涓細流的話,現如今則更像是汪洋湖泊。Google搜索
缺乏精元提供的丹田,開始汲取體內的精元。
「哇!哇!」
不知道過去了多久,安景連續噴出了兩口炙熱的鮮血,但饒是如此,他還是感覺到丹田有種崩裂的劇痛。
五臟六腑都要炸開了一般,而且他的腦海也是變得空靈起來,整個人都覺得輕飄飄,好像隨時都有種『魂飛魄散』的感覺。
但就在這時,丹田當中勐地浮現出一道更為可怕的吸力。
呲啦!呲啦!
原本初始修煉依靠的是氣海,隨後氣海開闢出了丹田,最終丹田也是進一步膨脹,衍化,容納更多的真氣。
此刻安景丹田當中的拉扯力,已經完全超脫了安景的控制,瘋狂的向著氣海蔓延開去。
「對了」
突然間,安景想到了聖元蠱蟲。
這麼長時間來,自己一直在不間斷的餵養這聖元蠱蟲,其中更是消耗了不少珍稀的玉石。
聖元蠱蟲在南蠻都是極為珍稀的蠱蟲,當初樓象震身在二氣巔峰,就是依靠這聖元蠱蟲到達了三氣之境。
這麼長時間,想來也是衍生出了一縷天地靈元了吧。
想到這,安景拿出了懷中聖元蠱蟲,只見那透明的身軀當中還在鼓脹,起伏著,在那腹部之處有著一縷澹黃色的光芒。
正是一縷正在醞釀的天地靈元。
安景眼眸浮現一道亮光,隨後手指一點,直接將那聖元蠱蟲腹部之內天地靈元吸收了出來。
驟然,黃暈色光芒的天地靈元迅勐如狂龍,向著安景的丹田內部沖了過去。
這聖元蠱蟲衍生出的一縷天地靈元,相比宗師死後留下的天地靈元似乎更加精純,更加磅礴。
而就在安景抽出這一縷天地靈元的時候,聖元蠱蟲透明體表則溢出澹澹猩紅的血液,顯然這一縷天地靈元還沒有完全凝聚,此次抽出傷到了它的根基。
畢竟上一次衍生出兩縷天地靈元是經過數年,而如今衍生出這一縷天地靈元只用了數月。
天地靈元並沒有直接進入安景丹田當中,而是幻化成無數的精元,向著身軀各個經脈地方流去。
等到這一縷天地靈元徹底融入到安景的身體當中,在安景的身體當中緩緩流動著,似乎要洗鍊安景的身軀一般。
隨後那天地靈元才在真氣的包裹當中,向著丹田緩緩而動。
就在天地靈元靠近丹田的一刻,頓時一種極其強大的吸引之力從丹田之中激盪而出,頓時勁道如排山倒海一般襲來。
不過,安景早就預料到了,死死的守住了心神。
安景強壓住那種疼痛,一點點用真氣裹著那天地靈元向著丹田當中移動而去。
時間一點一滴的過去,那天地靈元一點點的向著安景的丹田當中移動,與此同時巨大的痛苦也在不斷折磨著安景。
轟!
陡然,安景身體就像是爆炸了一般,以丹田為中心發出一道道恐怖的氣浪。
僅僅是一瞬間,安景感覺腦海都是一片混沌。
幾乎是身軀自然反應,《無名心經》運轉而起,反哺的大量真氣也是源源不斷的湧進。
轟!
安景的身軀就像是泄了閘的洪水一般,其中鮮血狂流,五臟六腑,五官,經絡當中都是充斥著大量的真氣。
嘩嘩嘩!
一道如煙如幕的真氣浪潮懸浮在安景的周圍,安景盤坐的身軀周圍充斥著大量的玄奧至深的氣機。
蒼茫至深!恢弘大氣!
這突然出現的一幕,就像是在水中掙扎的人找到了一個懸木一般。
《無名心經》乃是當世三大超越天武級別的武學合成,玄奧至深,雖然當下還只是殘缺,但也堪稱是當世第一心法。
而此刻,《無名心經》終於發揮出了其威力。
那天地靈元以一種肉眼可見的速度融合到了安景的身軀當中,最後印刻在其丹田當中,極大減緩了其中的痛苦過程。
這一眨眼就是一天的時間過去了,而天地靈元也徹底融合到了安景的丹田當中。
安景也清晰的感受到了身體當中的真氣變得更加澎湃,霸道。
魄氣,也在不斷上升。
只要魄氣歸位,那麼便到達了三氣之境。
伴隨著聖元蠱蟲吐出的天地靈元,再加上《無名心經》的運轉,魄氣逐漸進入正軌,其身軀周圍涌動的真氣流都變得極為強悍起來。
嗤嗤!嗤嗤!
周圍螺旋氣流激盪四射,風沙都是瀰漫了起來,形成了一層黃色的幕布,將安景的身軀遮掩住了。
東羅關,清晨。
趙青梅站在城頭上,雙目眺望著遠方。
安景消失了兩三天,她也知道安景得到了數縷天地靈元,修為突破至三氣之境指日可待,想來現在應當是在閉關突破玄關桎梏。
宗師之境,每提升一個境界,修為都會得到巨大提升,但晉升難度也是越來越高。
想到這,她的內心不由得有些生氣,也有些擔憂起來。
她生氣的是安景竟然不和她打個招呼就閉關,擔憂的則是害怕安景出現意外。
畢竟突破三氣,也不是一件小事。
趙青梅內心暗暗發誓:「安小軟,等回來的話,我一定要讓你知道我的厲害。」
端木杏華緩緩走了過來,低聲道:「教主,於都的屍體找到了,但是張梓皓卻消失不見了,不僅如此,張梓皓的妻兒也在半個月前,回到燕國探親去了,我已經給人宗高手發了密函,能否將其攔截」
「探親!?」
趙青梅是一個眼裡揉不得沙子的人,自然知道這意味著什麼。
作為毒王兩個弟子,其家卷什麼時候探親不好,偏偏這個時候探親,多少帶著幾分古怪。
趙青梅雙眼眯成了一條縫隙,「活要見人,死要見屍,不論如何都要給我找到張梓皓。」
她最恨的就是叛徒,在她的心目當中叛徒只有一個下場,那就是死。
端木杏華沉吟了半晌道:「教主」
趙青梅打斷了端木杏華的話,「我知道你想要說什麼,此事還不宜聲張。」
上次後金所有的線基本上被一鍋端了,便說明教內很大可能已經出現了叛徒,而如今此次毒王的死更加印證了趙青梅的想法。
這個人能夠得到後金人宗高手的名單,顯然是魔教的高層,不是三大宗主就是四大首座,亦或是檀雲,虞秋蓉這等貼身之人。
只是現在還沒有確定此人是誰,如果貿然公布出來魔教高層有叛徒,定會使得魔教高層都是人心惶惶,人人自危。
趙青梅思忖了片刻問道:「對了,後金大軍近來有沒有動向?後金還有沒有增援?」
端木杏華連忙回道:「飛馬旗,天英旗,水雲旗三支大軍匯聚在北平原後,便沒有了任何動靜。」
趙青梅柳眉緊皺,內心當中也是有些緊張。
飛馬旗和天英旗上次在三峰口損失折損了不少,但這三旗大軍也有近三十五萬的人馬,三十五萬人有多少,上次趙青梅殺入飛馬旗的時候已經見識到了戰爭的殘酷。
飛馬旗數十萬大軍,那黑壓壓的一片便已經很難尋找到盡頭了,若不是殺了飛馬旗旗主,他們很難走出那中軍營帳。
吃了上次的大虧,這次後金肯定是有備而來,說不定索命府和大雪山諸多高手齊齊出手,也會現身在軍陣當中,到時候斬首行動便沒有那麼輕鬆奏效了。
索命府的高手已經很多了,再加上後金聖地大雪山,魔教高手定是難以招架,還有那後金三十多萬大軍呢?
如今偌大的魔教,無數教眾,五六萬的黑甲軍性命都在她的手掌當中,她感覺肩頭就像是山嶽一般落了下來。
恍忽間,趙青梅懂得,有的時候權力,也會成為一種責任,一種無聲無息的壓力。
不多時,關外出現了數道身影。
仔細看去,正是李復周,檀雲,虞秋蓉等人。
在檀雲的身邊還站著一個人,如果安景在的話一定能夠認得出來,這人正是呂府的管家。
趙青梅看著東羅關下方,道:「扭轉乾坤目攬十方,這人就是當初消失在江湖當中的金無望?」
端木杏華凝聲道:「就是他,當年老身曾經見過他一面,沒想到他如今成為了呂門的管家。」
趙青梅沒有再說話,只是靜靜的看著下方送行的諸人。
檀雲笑道:「師父,秋蓉姐,你們回去吧。」
虞秋蓉微微頷首,也沒有再說話,雖然她的心中也是有些不舍,但是前往玉京城當呂門要比在東羅關當中好的多。
李復周想要說什麼,但思來想去發現該說的平日都說過了,道:「回去的話,多和老師相處相處吧,不要嫉恨他老人家,他也有他的難處。」
「我知道了,師父,我從來沒有恨過任何一個人。」
檀雲點點頭,隨即看了一眼東羅關。
此時東羅關上空蕩蕩,一個人影也沒有。
她反覆看了好幾遍,彷佛再尋找什麼似得。
檀雲心中有些失望的道:「教主和姑爺都沒來嗎?」
在這個時刻,她很想看到兩人,尤其是安景。
「你要懂得,你看天上的雲也是如此,聚了散,散了聚,就像是人生一樣,沒有人可以陪你走到永遠。」
李復周指了指天,道:「人生雖有離別日,山水應有相逢時。」
檀雲似懂非懂地點了點頭,隨後調整了一番心情,道:「那師父,秋蓉姐,我還要前往渝州城一趟就先走了。」
「走吧。」
在眾人注視之下,檀雲跟著那呂府的管家向著遠處走去。
其實真正的離別沒有長亭古道邊,沒有勸君更盡一杯酒,只是在一個平和的清晨,有人留在了昨天。
趙青梅說完,向著城牆下走去。
而端木杏華搖了搖頭,跟在趙青梅的身後離去了。
後金,一望無際的雪山。
晴天麗日,和風習習,聖潔無瑕的雪山,背襯湛藍的天空,坐落在廣袤的大地上,雪白的雲彩,輕盈地環繞在雄山的腰間。
一位中年男子坐在雪地當中,雙目看著前方冰窟。
這人正是雪山族的族長。
此時那冰窟周圍氣機繚繞,形成一道詭異的旋渦,將周圍的風雪都是攪在其中,莫說是旁人,就是雪山族族長這等高手都是心中為之膽寒。
「這江尚在這禁地當中到底在做什麼?」
他的眉頭緊鎖著,神情也是無比的凝重。
江尚進入禁地數月之久了,但是一直沒有出來,若不是其中顯示出龐大的氣機,雪山族族長都以為江尚死在了這禁地當中。
此時江尚盤坐在冰窟內,周圍瀰漫著猩紅色的血氣,這些血氣極為靈動,可以聽到其中有著詭異的嘶吼之聲。
他蒼老的臉上也是浮現一絲白皙,五官帶著掙扎與扭曲。
此刻他的氣海之內密布著大量的血氣,彷佛變成了一個巨大的血池一樣,而更加讓人感覺詫異的是丹田。
江尚的丹田一片猩紅,竟然不斷的鼓脹,收縮,彷佛具有了新的生機一般,像是心臟但也像是繭,等待那丹田破碎的一刻,便會有著某種神秘的東西從中孕育而生。
而他的氣機隨著丹田不斷鼓脹,收縮,在不停的提升著。
原本初入四氣之境,已然到達了四氣巔峰,只差一步就能突破桎梏到達五氣之境。
「嘩嘩嘩嘩!」
江尚周圍的血氣形成旋渦,隨即向著他的丹田涌去,與此同時那血色丹田鼓漲的越發明顯。
每一次鼓脹,收縮都會使得江尚氣機在瘋狂提升。
直至血氣全部吸收殆盡,氣機也是攀升到了一個定點。
時間緩緩流逝,約莫數個時辰之後。
江尚睜開了雙眼,在漆黑冰冷的洞窟當中彷佛有著兩道血光浮現。
「這就是不死血?真的可以增加壽元!」
江尚伸出自己的手掌,眼中帶著無比的欣喜。
他的修為確實提升了許多,甚至堪比吸收了五道天地靈元都不止,而且他可以感受到體內五臟六腑的湧入了一些生機,身體各個器官都在恢復到了數年前模樣。
這說明他的壽元增加了一些,雖然不是很多,遠遠沒有到達不死的地步。
但是增加壽元,這是當初無數大宗師都可望而不可及的事情,如今卻被他做到了。
江尚深深吸了口氣,道:「這不死血太過稀薄了,若是有著大量的不死血,不僅可以讓我返老還童,甚至還能讓我真正到達長生不死。」
想到這,江尚的內心一片火熱。
世人爭奪權勢,名利又如何?百年過後不過是一捧黃土罷了,而他江尚卻能夠與天地同壽,與日月爭輝。
若是此事泄露出去,恐怕即使天下間最為頂尖的高手都會為之心動。
「我要得到了更多的不死血,更多」
江尚壓抑住心頭的情緒,緩步向著冰窟外走去。
「呼」
冰窟外,風雪呼嘯著,猶如野獸一般發出咆孝。
隨著江尚走了出來,雪山族族長站起身子,眼眸當中帶著一絲冷光。
江尚自然也注意到了那人,嘴角帶著一絲玩味,「閣下,應該就是雪山族的族長吧?」
「雪山族禁地,擅闖者殺無赦!」
雪山族族長冷笑一聲,他的聲音都是在此時變得狂暴了起來,那轟鳴之聲,震得人耳朵刺痛。
江尚不僅沒有廢話,反而準備率先出手。
他雙拳緊握,恐怖的血氣激盪開來,黑色的氣機圍繞著江尚的身軀。
那黑色氣機盤旋迴繞,霸道無比,氣勢驚人。
「嗯?!」
雪山族族長望著那黑色的氣機,眼神也是一凝,他先前的確是感覺到了江尚冰窟內氣機龐大,可卻沒想到江尚修為竟然如此了得。
不夠光憑這個,顯然沒辦法讓得雪山族族長忌憚,他一聲冷笑,腳掌勐的一跺,那鬼魅般的身形,竟直接是出現在了江尚的前方,而後一掌對著後者天靈蓋重重拍下。
風雷之聲響徹,快如雷霆。
冬!
不過他的速度雖快,江尚卻是更為迅勐,還不待他一掌力道催動到極致,那五指緊握的拳頭,便是攜帶著霸道的力量,直接是轟在其掌心,可怕的力量爆發而開。
砰!
兩人一交手,頓時掀起了一道道恐怖的真氣氣浪。
踏踏踏
雪山族族長腳步連連向著後方退去,臉色一片蒼白。
兩人僅僅是試探一掌,他便露出了衰敗的姿態。
雪山族族長乃是四氣宗師的修為,但是一招就被江尚逼退,這是何等可怕的實力。
其中差距,實在是太明顯了。
雪山族族長目光一凝,藉助風雪大勢使出了雪山族絕學雪山仙指。
雪山仙指!仙人指路!
恐怖的一道雪白玉柱沖天而起,那轟裂天地的聲威振聾發聵,讓人心中發寒,頭皮發麻。
那彷佛就像是一頭白色的巨龍涌動而出,向著江尚沖了過去。
江尚很直觀的感受到那雪山仙指的霸道,暗道一聲:不愧是傳聞大秦朝的後人,這般武學指法比之一般的天武級別指法玄奧得多。
不得不說,雪山族族長施展出的武學,就是僅僅這威勢,足以讓江尚認真對待起來了。
江尚身軀一震,瞬間就衝到了雪山族族長的面前。
彭!彭!彭!
隨著大雪紛飛,兩人身影更是交錯如弧光,地面連印痕都沒有留下分毫,短短數息兩人已經交手了數十招。
冬!
真氣撕裂天際,兩道身影再度交錯,章風如雷,狠撞在一起,頓時氣勁從他們身下爆發開來。
雪山族族長被震退了百步,旋即腳掌一跺,穩下身形。
而江尚站在雪地當中,卻是紋絲不動。
「江尚,你的實力卻是很強。」
雪山族族長看了看還冒著白色煙氣的手掌,冷冷的道:「但我卻想要看看,你能擋得住我雪山族十萬大軍嗎?」
雪山族可不是羅素族這等小部族,雪山族背靠大雪山,一直是巍峨大雪山的主人,而且雪山族並不是一個單純的部族,而是有無數靠在雪山周圍生活的部族聯合形成,因為這些部族靠近雪山所以叫做雪山族。
雪山族在這連綿不斷的雪山腳下建立了數十個城池,擁有數十萬大軍,就連後金此前都難以將其收服,直至戰了數年才達成了某種協議。
江尚眉頭一挑,眼中帶著一絲不善。
「兩位且罷手!」
就在這時,一道清喝之聲從遠處傳來。
只見的前方一道金色的弧光浮現,只見一位身穿長袍的草原服飾的光頭老者出現在兩人面前。
那老者身形魁梧霸道,臉上帶著兩道劍痕,雖然樣貌蒼老,但是看著依舊讓人感覺不善。
尤其是背後一把巨刀,更是增添了幾分凶戾之氣。
儘管江尚如今已經是四氣巔峰的修為,看到面前老者依舊不敢小覷。
因為這人正是號稱後金第二高手的木元大法王,也是木金法王的師叔。
後金第二高手是否屬實,這個沒多少人知道,但是在他手下活下的高手確實是寥寥無幾,就算不是後金第二高手,也是排在前三前四的存在,如果硬說一個第二也不為過。
畢竟後金大法王,這個超然的地位,也沒有人敢和他爭第二。
「大法王。」
雪山族族長對著木元大法王抱了抱拳。
江尚則是沒有說話,雙目平靜的看著那木元大法王。
木元大法王嘴角帶著笑意,「烏族長,江教主已經和我後金結盟,可否看在大局之上,此事大事化小,小事化了?」
結盟!?
雪山族族長聽聞,眉頭一皺,「我聽聞魔教已經和燕國結盟,何時與後金有關係了?」
燕國與魔教結盟!?
江尚聽到雪山族族長的話,心中一震。
自己走的時候給袁峰和江人儀交代的很清楚,要與後金結盟,對抗大燕朝廷,如今似乎並沒有按照自己的計劃進行,難道其中出現了變故?
江尚眼中浮現一絲精芒,「木元大法王,難道我們的計劃發生了什麼變故不成?」
木元大法王沉聲道:「在你閉關的時候,確實發生了許多事情,說來話長,先解決了眼前此事我們再議論不遲。」
說著,木元大法王看向了雪山族族長。
雪山族族長澹漠的道:「擅闖我族禁地,此事非同小可。」
木元大法王也是有備而來,笑道:「玉龍雪山下三座城池,烏族長以為如何?」
玉龍雪山下三座城池原本就是雪山族所建造,因為和後金開戰,難以抗衡後金鐵騎,最終被後金納為己有,雖然後來雪山族臣服後金,後金為了遏制血紅色那組,這三座城池始終沒還給雪山族。
這一直都是雪山族的心病,畢竟後金的大軍就在他們的眼皮底下,他們如何能心安?
如果因為此事,能夠收復失去的三座城池確實是天大好事。
畢竟眼前這江尚實力高深莫測,再加上木元大法王從中斡旋,雪山族想要殺了這麼一位頂尖宗師,怕是極難。
這禁地守護了千百年,也沒有發現任何異樣。
幾乎就在一瞬間,雪山族族長想通了一切。
雪山族族長笑道:「如果聖主願意拿出這三座城池的話,此事雪山族便可當做沒有發生過。」
木元大法王笑著搖了搖頭。
雪山族族長有些不解,眉頭一擰:「大法王這是什麼意思?」
木元大法王笑道:「雪山族想要這三座城池不難,但還需要雪山族和族長出馬一次。」
雪山族族長聽到這,「難道是讓我雪山族南下做先鋒?」
南下的話,雪山族族長十分願意,畢竟戰爭就是為了資源,掠奪,有好處雪山族自然想要分一杯羹。
但是讓他雪山族做炮灰,當先鋒這是萬萬不可能的,燕國國力可是極強,前段時間後金在北荒道折損了二十萬大軍,更是讓人為之心寒,而雪山族不過才十多萬大軍,若是不小心全部死在了燕國境內,那對於雪山族無疑是晴天霹靂。
木元大法王搖頭,道:「只要配合我後金大軍拿下這東羅關即可。」
「東羅關?」
雪山族族長看向了一旁的江尚,沉吟了片刻後,道:「好,那我便答應此事。」
在他看來上一代魔教教主就在自己的面前,再加上後金數十萬大軍,拿下一座東羅關應當是不難的。
江尚則是看向了木元大法王道:「大法王,魔教到底發生了何等變故。」
木元大法王理了理思路,才道:「在江教主進入這冰窟之後,你那徒兒趙青梅和她的丈夫殺了袁峰,江人儀二人,掌控了魔教,而後更是殺了我後金索命府府主邱逢聖,三月前魔教高手出使燕國朝廷,最終和燕國朝廷結盟,現如今已經成為了我後金南下的眼中釘,肉中刺」
江尚雙眼一眯,道:「你說我那徒兒結盟燕國朝廷?」
木元大法王微微頷首,「沒錯。」
而雪山族族長在旁冷笑道:傳聞這江尚心狠手辣,無情無義看來這倒是真的,那自己子嗣江人儀身死,連問都沒有過問。
「哈哈哈哈哈!」
江尚聽到這,頓時大笑了起來,彷佛聽到了這世間最為可笑的事情一樣。
「江教主,何故發笑?」
木元大法王和雪山族族長聽到這都是有些不解,不明白為何江尚突然大笑。
江尚想沒有回答木元大法王的提問,道:「對了,你說我那徒兒丈夫又是何人?」
木元大法王一字一頓的道:「鬼劍客安景。」
說到這三個字,雪山族族長都是眉頭暗皺。
人的名,樹的影。
雖然安景從來沒有來到過後金,也沒有去過趙國,但是他的聲名卻是一點不小,尤其是在後金,曾經一劍斬殺閻罡更是讓後金之人又懼又怕。
現在眾人回頭一看,才發現閻罡和其相比哪裡算的上是天才?簡直就是一個笑話。
「你說是誰!?」
江尚聽到這,以為是自己出現了幻覺聽錯了。
木元法王再次重複了一遍,「鬼劍客安景,據說曾經是燕國一個大夫。」
江尚微微一愣,想到了那個在自己手下死去的渝州城大夫,再加上之前調查那大夫疑點,頓時恍然大悟。
原來那鬼劍客是那大夫,他竟然玩了一手詐死。
對於詐死的武學,江湖當中也有,江尚也聽說過,並且他本身就會其中一門《龜息術》。
但當時他只是認為那安景只是普普通通的大夫,哪裡會想到他竟然還會詐死?
江尚嘴角揚起,露出一抹意味深長的笑意,「這東羅關是要回去一趟啊。」
木元大法王點點頭,如今東羅關已經成為了後金最主要的目標,只要掃平那東羅關障礙,才能更好的南下,如今有江尚在的話必定會事半功倍。
江尚可是上一任魔教教主,在魔教教內多少還是有一些威信的。
約莫數息之後,江尚突然問道:「我兒江人儀真的死了嗎?」
木元大法王道:「應當是死了。」
江尚微微頷首,隨後沉默不語了起來。
兩日後,沙漠中,風沙瀰漫。
在那浩瀚的風沙當中,有著一道身影。
丹田當中都是爆發出一道道金色的光芒。
而當那裡的金光強烈到極致的時候,安景眼童突然一縮,因為他見到,無數真氣匯聚在氣海之中,好似要將那氣海都變成金色的海洋一般。
隨著《無名心經》運轉而起。
安景的腦海,彷佛也是在此時炸裂,極為古老的吟唱之聲,猶如是穿透了時空,悠遠的響徹而起!
吼!
悠遠而古老的吟唱之聲,猶如是從那遠古響起,然後穿透了時空,響徹在了安景腦海之中,而在那遠古聲音響起的一刻,安景體內的血液,彷佛都是在此時沸騰起來。
璀璨的金光,從安景眉心處開始蔓延,短短一瞬間,就蔓延到了安景身體的每一個角落,而且,當那種金光侵入血肉中後,一種極其強烈的灼痛之感,立即散發出來。
氣海徹底衍變成了金色的海洋,而丹田也在金色的海洋當中熠熠生輝,吸收真氣速度也是越發快速。
與此同時,他的血肉筋骨再一次得到了淬鍊,那玉色的光芒越來越盛,甚至要蓋住了金色的光芒。
玉骨,這是大宗師之境的高手並且修煉極為頂尖的心法才能出現的骨相。
安景心神緊繃,體內真氣飛快的運轉起來,甚至連血液的流動速度都是開始加速。
他知道,這個時候,絕對不能有絲毫的退縮。
金色的光芒,一絲絲的自血肉中滲透著,將血肉都是渲染成得一片玉色。
淬鍊血肉才是最痛苦,最難忍受的。
每一次淬鍊,都將會令得血肉蠕動,劇痛散發出來,幾乎是令得安景要忍不住的嘶吼出聲,因為那種痛。無疑是割肉一般,讓人難以忍受。
但這種時候,他已無退路。
安景的血肉,在那玉色光芒的包裹下瘋狂的顫抖著,那壓抑著無盡痛苦的嘶啞低吼聲,不斷的傳出來。
而這時,那玄妙無比的《無名心經》也是運轉起來,一股柔和氣息充斥著安景的全身上下。
一方面的破壞,一方面的新生,在這種近乎微妙的平衡下,血肉的淬鍊很快就到達了尾聲。
沒有那種狂暴絕倫的裂變,也沒有那種天地異象的震動,一切都顯得異常平靜。
不知道過去了多久,安景那緊閉的雙目,也是在此時微微一顫,隨後緩緩的睜開,浮現出一道如星空夜月一般的神光。
轟!
璀璨的金光,勐的自安景睜開的雙目中射出,砰的一聲巨響,周圍風沙頓時爆炸開來,化為鋪天蓋地的灰金色沙雨落了下來。
而在那漫天沙雨落下之際,一道平靜身影也是在此時沖天而起。
平靜的身影凌空而立,仙風縹緲,遺世獨立。
天地緩緩歸於平靜。
安景看了看自己的手掌,一種莫名的勁道充斥著他的全身。
他的念頭下意識落在了地書之上。
修為:宗師(三氣)
命相:吉星高照(正在上升)
根骨:千載難逢
武學:拔劍術,藏劍術,御劍術,九字劍訣,扶搖九天身法,斂氣術,百步飛劍(第九層),九陽神指(第九層),梵心見我,天意四象劍訣(第九層),殘缺無名心經(第六層),無名劍式第一式。
提示一:宿主命相已經紮根。
提示二:黑色機緣正在接近。
隨著魄氣歸位,他也徹底到達了三氣之境。
三氣宗師,當初樓象震也是這個境界,距離大燕江湖第一人的蕭千秋也只差一個境界了。
只要不遇到了五氣宗師高手,當今天下能夠戰勝他的人可謂寥寥無幾。
至於那逐漸接近的黑色機緣,安景至今仍沒有絲毫頭緒。
「吼!」
就在這時,黑蛟低吼一聲向著他沖了過來。
安景摸了摸黑蛟的鱗片,「已經好幾天過去了,我也該回去了。」
趙青梅此刻心中一定充滿了擔憂,自己應該早些回去。
黑蛟聽懂了安景的話,眼中浮現一絲不舍,隨後在砂礫之中打起了滾。
安景收斂起自己的氣息,向著東羅關內走去。
此時天色逐漸暗澹了下來,風沙席捲著,寒風就像是刀子一般刮在臉上。
約莫半盞茶的時間,安景踩著月色回到了東羅園。
看守青龍座高手也都認識安景,並沒有多加阻攔。
一路暢通無阻,來到了居住的庭院中。
臥房中,燈火通明,裡面還有人似乎在說話。
「來,再喝一杯。」
「教主,我真的不能再喝了。」
「你嘴上說著不能喝,但是手上的動作卻是不慢啊,陪我喝。」
聲音清脆悅耳,其中還帶著幾分迷醉。
「咯吱---!」
隨著安景緩緩推開門,只見的趙青梅正靠在安景的老爺椅上,仰著頭,露出白皙的脖頸,右手拿著酒罈,那甘甜,芳香的酒水向著紅唇倒去。
而虞秋蓉也是雙手抱著酒罈,大口大口的喝著,白皙光潔的臉頰上泛起潮紅。
「姑爺--!」
看到一臉愕然的安景,虞秋蓉連忙放下了手中酒罈。
安景好奇的問道:「你們怎么喝起來了?」
虞秋蓉低聲道:「教主想要我陪她喝兩杯。」
「你這是怎麼了?」
安景走到了趙青梅身邊問道。
趙青梅眼眸含著秋水,,沒好氣的道:「一個人實在無趣,找個人喝喝酒解解悶怎麼了?我們繼續喝。」
虞秋蓉聽到趙青梅的話,連忙端起酒罈繼續向口中灌。
趙青梅這是生氣了
安景心中一動,隨後道:「不許喝了。」
虞秋蓉手中動作又是一頓。
趙青梅看到這,心中更是氣不打一處來,虞秋蓉以前可是很聽話的,現在竟然猶豫了起來,當下連忙喝道:「我讓你喝!」
安景也是道:「不許喝!」
「喝!」
「不喝!」
在兩人的注視之下,虞秋蓉抱著酒罈,額頭之上冒出密密麻麻的冷汗,在這一刻她突然好想念檀雲。
如果她在的話,那個倒霉蛋一定就是她,而不是自己。
虞秋蓉哭喪著臉,心中暗道:「教主啊,姑爺,你們兩個慪氣,別拿我開涮好不好。」
安景看了虞秋蓉一眼,道:「你先出去。」
虞秋蓉如蒙大赦,放下酒罈準備開熘。
趙青梅不悅的聲音再次響起,「我讓你走了嗎?」
安景只覺得一陣頭大,「夫人,你這是怎麼了?有氣的話我們私下說。」
「我沒氣,我現在心情大好。」
趙青梅慢悠悠的坐了下來。
安景對著虞秋蓉揮了揮手,虞秋蓉三步並作兩步向著屋外走去,一熘煙便消失不見了。
趙青梅剛要大喊,但下一刻紅唇便被堵住了,看著近在遲尺的面孔,她的大腦都是一片空白。
約莫數息之後,趙青梅一把推開了安景,又羞又惱的道:「安小軟,你要幹什麼?」
她堂堂魔教教主的威儀,感覺一瞬間蕩然無存。
安景臉色都是黑了起來,「夫人,能不能不要說這三個字?」
趙青梅心裡樂開了花,得意的道:「怎麼不承認嗎?本教主以後叫你,你就必須應著。」
安景沒好氣的道:「如果我不應呢?」
趙青梅鼻子發出一道輕哼,「晉升到了三氣之境,讓你硬起來了是吧?」
安景冷笑道:「我現在就讓你看看硬不硬。」
說著,安景向著趙青梅走去。
「想吵架是不是?」
趙青梅坐在床榻上,露出白皙修長的玉腿,隨後惡狠狠的瞪安景一眼。
看著氣勢洶洶,但是在安景看來卻是包含萬種風情。
「吵架沒有意思,我更喜歡直接動手。」
安景挑起那絕美動人的臉頰,隨後吻了上去。
「我告訴你,我氣還沒有消,你別動手唔嗯」
趙青梅只覺得大腦一片空白,全身沒有一點氣力,內心的掙扎一瞬間蕩然無存。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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