紅姐深深地看了我一眼，語氣意味深長，「王虎，你想分多少？」
我伸出一根手指，在她面前晃了晃。
「一成？」紅姐挑了挑眉，「王虎，看來，我小看你最近時間的成長了，說話做事，越來越有準度了。」
「你知道這個比例，我是無法拒絕你的要求的！」
我輕笑一聲，「紅姐，大紅陽打我們崩尖市場的主意，不是一天兩天了，吃不下也吞不了，為何不合作一下呢？」
紅姐看向我，若有所思，隨後緩緩道：「但是你知不知道，我大紅陽背後，還有高家的股份……你跟高家，似乎不怎麼對付！」
我看向紅姐。
「不到足夠的利益之爭，對不對付都不好說……大家各取所需，我想大紅陽也不希望，一個人面對其餘的五大家族吧？」
紅姐臉色微微一變，道：「不是六大家族麼？」
我笑：「趙家，看樣子，已經被你吃定了，我說的沒錯吧？」
紅姐的臉色變了幾變，顯然，我的話戳到了她的點子上。
「王虎，你知道的是事情不少啊！」紅姐深吸了一口氣，眼神銳利地盯著我，然後看向了那個男人。
也就是剛才一出手，技驚四座的傢伙。
隨後緩緩道：「這個人的面相，怎麼有點熟悉的感覺？像是在哪裡見過？」
我笑，淡淡道：「石中玉……我從國外請的安保……」
然後我看看地上滿地狼藉，開口道：「實力，確實有點狠，紅姐這一屋子做個價給我，我們一碼歸一碼！砸了你的東西，得賠！」
紅姐盯著石中玉看了半天，才開口道：「我怎麼覺得，這人有點像當年跟高啟強的那個啞巴打手？不會是他吧？」
我故作驚訝，反問道：「紅姐，你可別嚇唬我，高啟強身邊的人，怎麼會跑到我這裡來了？我不怕他捅我一刀？」
紅姐沒有說話，只是上下打量著石中玉，眼神中充滿了狐疑。
石中玉面無表情，仿佛這一切都與他無關。
我心裡暗笑，這紅姐果然是個人精，居然能從石中玉的面相上看出幾分端倪。
不過，她恐怕做夢也想不到，當年那個被高啟強算計的人，如今已經脫胎換骨，成為了我手中的一把利刃。
我輕咳一聲，打破了沉默，「紅姐，咱們還是談談正事吧，這屋子，你打算賠多少？」
紅姐回過神來，笑著擺擺手，「瞧我這記性，差點忘了這事兒！王虎啊，你看這樣行不行，這屋子裡的東西，你也不用賠了，你做東，請你和這位……」
「石中玉。」我提醒道。
「對對對，石中玉兄弟，咱們去一品樓好好吃一頓，就當是賠了，怎麼樣？」
我故作沉吟，片刻後才點頭道：「既然紅姐這麼有誠意，那我就恭敬不如從命了。」
一品樓是本市有名的酒樓，裝修豪華，菜品精緻，當然，價格也不菲。
紅姐點了滿滿一桌子菜，又開了一瓶茅子，笑著招呼我和石中玉，「來來來，王虎，石中玉兄弟，咱們今天不醉不歸！」
我端起酒杯，和紅姐碰了一下，卻沒有喝，而是似笑非笑地看著她，「紅姐，這酒我可不敢喝，萬一喝醉了，說錯了什麼話，那就不好了。」
而石中玉，雖然在席中，卻不吃不喝。
讓他上席，都廢了九牛二虎之力。
石中玉看著我跟紅姐，緩緩道：「我不吃別人給的食物和飲料，是所有的，都不吃不喝。」
紅姐臉上帶著的笑容一僵，隨即又恢復了正常，也不強求。
然後看著我說道：「王虎，咱們之間，還有什麼不能說的嗎？你對以前的我所做的事，是不是還有怨氣？」
我放下酒杯，身子往後一靠，語氣淡然，「紅姐，咱們明人不說暗話，以前你拿我換錢，這檔子事兒，我自然永遠記得！」
「怨氣倒是不至於，只是我跟你不一樣，我算計別人，會當面說清楚，而不會如你一樣，表面功夫做到位，實際偷偷算計！」
紅姐的眼神閃爍了一下，隨即哈哈一笑，抿嘴喝下一口酒：「王虎，你覺得，你這種做事方式，比我要優秀麼？」
「優秀？」我冷笑一聲，「紅姐，你我都是生意人，優秀這種鬼話，還是留著騙小孩子吧。只有小孩子考試才比個優秀，我們只不過是求碗飯罷了！就不用貼金了！」
紅姐臉上的笑容終於維持不住了，她放下酒杯，臉色平淡看著我，「王虎，其實我有點看不清楚你了，我答應改出一個點與你合作，南安玉礦，相當於你也有了股份，我以為，這足夠抵消我曾經在你心中留下的不好印象！但是我沒想到你，這麼較真！」
「我想怎麼樣，紅姐你心裡應該很清楚。」我直視著她的眼睛，一字一句地說道，「我喜歡的紅姐，原本就不是你這樣的紅姐，有句話，叫道不同，不相為謀！要不是為了做生意，掙那三瓜兩棗，我們是尿不到一壺裡面的。」
紅姐的瞳孔猛地一縮，她深吸了一口氣，強迫自己冷靜下來，「王虎，我不知道你在說什麼。」
我冷笑一聲，站起身來，居高臨下地看著她，「紅姐，你應該知道，我這個人，最討厭別人跟我玩陰的。」
我說著，俯下身，湊到她耳邊，壓低聲音說道：「好不容易跟你湊一局，我再問你一件事兒……」
我直視著紅姐的眼睛，一字一句地問道：「我最後問你一件事兒，半年之前，蘇麗忽然跑到我崩尖市場，說當年我爸賭石而死，背後有隱情，我想問問，是不是你動了手腳？」
紅姐呼吸一滯，像是被人掐住了脖子，臉色瞬間變得慘白。
她猛地灌下一口酒，故作鎮定地笑道：「王虎，你喝多了吧？你爸的事兒，跟我有什麼關係？我們都不是一輩人。」
「有沒有關係，你心裡清楚。」
我冷笑一聲，語氣森然，「我雖然知道蘇麗說出這件事兒，存在釣魚的嫌疑，但是無風不起浪，說不準她是知道了什麼，才說這個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