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蓮最終從胖子的一堆料子裡面，選出了兩塊，讓胖子給挑了出來。
而我即使不用黃金瞳，也察覺到了胖子幾乎壓不住的嘴角。
那兩塊，怎麼可能是好貨？
胖子的餌料都用了，現在正是上鉤的時候，眼下這兩塊廢料，目的就是賣個好價錢！
「虎哥，幫我挑選一下吧，就這兩塊其中選一塊！」
阿蓮衝著我說道。
我輕笑一聲，走到那兩塊石頭前，蹲下身子，仔細地打量起來。
一塊皮殼粗糙，呈灰黑色，隱約可見些許綠色的斑點，另一塊則皮殼光滑，呈淡黃色，表面布滿了細密的裂紋。
我伸手摸了摸那塊灰黑色的石頭，入手冰涼，觸感粗糙，一股淡淡的土腥味撲鼻而來。
「這塊，是老坑的料子吧？」我抬起頭，看向張胖子。
張胖子笑眯眯地點了點頭，「虎哥好眼力，這塊可是我花了大價錢從緬南那邊淘回來的，絕對是老坑的料子，就看您有沒有這個運氣了。」
「老坑的料子，不一定就能出綠。」我淡淡地說著，目光轉向了那塊淡黃色的石頭。
這塊石頭，雖然皮殼光滑，但裂紋太多，而且顏色暗淡，一看就知道是新坑的料子。
新坑的料子，風險極大，十賭九輸，很少有人會選擇這種石頭。
「怎麼？虎哥，您是覺得這塊新坑的料子，會比老坑的更好？」張胖子見我盯著那塊淡黃色的石頭，有些驚訝地問道。
我笑了笑，沒有說話，而是直接伸手，將那塊淡黃色的石頭拿了起來。
「如果換作是我，我會選擇這塊！」我看向阿蓮，低聲道。
阿蓮看看我，沉聲道：「你說選哪塊，就選哪塊吧……我聽你的！」
「阿蓮，你可要想清楚了，這塊石頭，可是新坑的料子，風險很大，你確定要選這塊？」我轉頭看向阿蓮，語氣玩味地說道。
阿蓮此刻正緊張地盯著我手中的石頭，聽到我的話，她深吸了一口氣，眼神變得堅定起來。
「我相信你。」她一字一句地說道，語氣中帶著一絲顫抖，但更多的，卻是決絕。
我看著她，嘴角勾起一抹意味深長的笑容。
「好，既然你相信我，那我就幫你賭一把！」
我說著，將手中的石頭遞給了張胖子，「切！」
張胖子接過石頭，臉上堆滿了笑容。
然後看向一邊的阿蓮：「姑娘，既然都打算切了，給個價吧！這兩塊，一起五萬！」
阿蓮目光一陣閃爍：「老闆，我剛才跟你簽的協議裡面，沒有錢麼？再說，第一塊不是多了七萬塊出來麼？」
張胖子皮笑肉不笑地說道：「姑娘，這協議歸協議，咱們這做生意的，講究的是當場現錢，一手交錢一手交貨。協議你也看了，那是買一贈一的價格。剛才那塊料子是多了七萬塊出來，可你也說了，那是剛才的事兒了，對吧？這做生意，總不能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繩吧？」
阿蓮一聽這話，知道張胖子的意思了。
但是現在的阿蓮，怎麼可能拿出錢來？
她的目光轉向我：「虎哥……你除了能做擔保之外，還能給我一些錢麼？」
「阿蓮，賭石這東西，風險很大，十賭九輸，你可要想清楚了。」我壓低聲音，湊到阿蓮耳邊說道，「這塊石頭雖然看著不錯，但我也不敢保證一定能出綠，你要是錢不多，就別冒這個險了。」
聽我說這話，阿蓮卻搖頭道：「那你看看我能怎麼辦？我剛才已經跟他簽訂了協議了，無論如何還要再拍下一塊……」
「呦呵，這小姑娘，可惜嗎可惜嗎，來就帶上錢啊，早第一塊，你要是自己帶了本錢，也不至於這樣啊！」
「哈哈，我就說嘛，這年頭，哪有那麼多一夜暴富的好事，賭石這東西，十賭九輸，這小姑娘啊，估計是要栽了！」
「小姑娘，我勸你啊，還是趕緊回家去吧，別在這兒丟人現眼了！」
「就是，趁著現在還沒輸光，趕緊走吧，不然一會兒啊，你哭都來不及了！」
……
周圍人刺耳的聲音像一根根尖刺，狠狠扎進阿蓮的心裡。她緊咬著下唇，努力不讓眼淚掉下來。
她蒼白著臉，眉頭緊鎖，目光中滿是無助和祈求，雙手緊緊攥著衣角，指節都泛起了白色。
阿蓮再次看向我，顫抖著聲音說：「虎哥……求求你……幫幫我……」
我拍了拍阿蓮的肩膀，湊到她耳邊，語氣低沉而嚴肅：「阿蓮，你要記住，這世上，誰也不能永遠依靠誰，別人的幫助，永遠都是不確定的。你要想玩賭石，只有一次機會，生死無論，你自己好好想想吧。」
「虎哥，求求你了，就幫我這一次！我保證，只要這塊石頭出了綠，我一定十倍奉還！」阿蓮緊緊抓著我的手，語氣中充滿了懇求。
我嘆了口氣，將她的手輕輕推開，「阿蓮，不是我不幫你，只是這賭石的事，真的說不準。你把所有希望都寄托在我身上，萬一……」
「不會的！我相信你！」
阿蓮不等我說完，就斬釘截鐵地打斷了我，「虎哥，你一定可以的！你可是這一行的老手，你一定能幫我！」
看著她堅定的眼神，我還是被觸動了。
畢竟到了這種地步，這次賭石應該會給他留下深刻印象，至少我的目的達到了。
我最終還是點了點頭。
「好，我幫你！」
我給盤西米這邊打了個電話，讓他提五萬塊錢現金出來。
我把手裡的五萬塊錢拍在張胖子面前，周圍看熱鬧的人群頓時安靜下來，一個個瞪大了眼睛，像是在看一場好戲。
「虎哥，你這是……你又當擔保人又給墊錢，真沒見過這樣的啊？」張胖子驚訝地看著我。
我冷冷地盯著張胖子：「這錢，夠了嗎？」
張胖子看著桌上的錢，眼睛都直了，他咽了口唾沫，臉上堆起諂媚的笑容：「夠夠夠！虎哥您真是爽快人！」
我冷冷一笑，沒說話，只是指了指其中一塊原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