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4章 完成時間閉環
在完成其他事情之前，璃先充當了一下玉城光的外裝大腦。—(••÷[ ➅９ѕ𝔥𝕦x.𝐂όϻ ]÷••)—
將他現在還能記得的事情，全部用其他的方式另存了一份在璃這裡。
這時他才真的有了幾分自己在不斷老去的感覺，簡直就像是老年痴呆的前兆。
精神有些不太正常了啊
【汝在擔心什麼？人類的大腦會因為磨損而老化，這不是很正常的事情嗎？】
玉城光並沒有說話，磨損的確是正常的，人也的確是不在不斷淡化和遺忘過去的記憶。
但是這是一個潤物細無聲的過程，很多人都只不過一回首，便發現自己忘記了很多事情。
驟然發現連自己的大腦都無法再信任，自然是會擔心的。
「不提這個，還是說回原來的事情吧。」
玉城光扯開了話題。
「如果轉生本身就無法實現的話，那你應該早一點說，我們換一個方向才是。」
在一個無法實現的事情上面浪費了數年的時間，完全被毫無意義的荒廢了。
「喂！人類！你是沒有注意到我嗎？」
蛇神挑了挑眉，示意自己還在這裡站著呢。
「你的時間還有很多，可以慢慢來，我不行。」
如果這個計劃並不能行的話，那他就要趕緊更換方向，利用好這個願望。
不過如果放棄這個方法的話，那他又要往哪個方向發展呢？
讓璃去研究超時空技術？神秘行不通的話那就用科學的手段試一試？
思維有些跳脫的玉城光，腦海中迅速閃過著各種異想天開的想法。
而保持著沉默的璃，則是突然出聲了。
【這個方向，並不是錯誤的。】
昏暗的祭殿之中，燭火猛地跳動了一下，琉璃鏡綻放出光芒。
【不轉化成其他的生命，人類的極限便已在此。利用轉生，將殘蛻化作新生命的方向是正確的。】
【想要超越常理，自然就需要非常理的事物，這點問題僅僅只是預料之中的而已。】
這個世界上並不存在所謂的轉生，亦或者許多作品故事中出現的輪迴轉世之類的事情。
逝去的生命只需要洗淨，忘卻這一世的一切，便可以重新開始新的一生？
前世與今生，還能夠喚醒記憶，再續前緣？
別做夢了，世界的輪迴可不會如此複雜而又狗血。
真正的輪迴是被徹底消磨成無數微小粒子，無論是靈或肉，還是任何事物的結局都是如此。
而在這微小的粒子之中，再度重新組合，其中的一部分或許會組合成新的生命。
這便是世界既殘酷而又溫柔的真正輪迴。
不會有什麼前世夙願糾葛，也不會有來生，現在的生命便是一切。
生於萬物，也還於萬物，便是輪迴。
而玉城光，想要保全自己的自我與記憶，並且在恰當的時間接入原本的節點之中。
這種想法，本身就有些過於勉強了些。
【不對，不是過於勉強，而是本就該如此才對。】
璃的聲音壓過了玉城光腦海中繁亂的思緒。
【所謂的時空悖論，便要前後連貫的一個整體，正是神明眼中的因果聯繫。】
【而只要能接續上這份聯繫，一切的因果便能說得通了。】
【汝的身世，一切的經歷便會形成閉環，或許在真正的宏觀角度上，此時此刻的汝還在跟魔女對峙著。】
「不不不，還有另一種閉環的可能性不是嗎？」
蛇神打斷了璃的話。
「那就是名為玉城光的人類在十六歲的那年回到了這個時代，然後在這個時代壽終正寢。」
「這樣也是一個完整的閉環，從未來到過去，這樣的可能性不也是存在的嗎？」
兩個人圍繞這個問題激烈的爭論著，這一次玉城光聽懂了。
如果按照璃所說的，他在這個時代的行為，研究轉生之術，是必然會獲得成功的。
因為他還要續上未來自己的誕生，未來轉生後的自己，和現在的自己便形成了閉環。
時間的因果關係也得到了梳理與完善，一切也會走上正軌。
而蛇神所持的意見便是完全相反，「玉城光」的一生，便是先從未來開始，再來到過去，得到結束。
這只是逆向的閉環，玉城光註定無法回到未來。
兩人各有各的看法，分別都能邏輯通順，甚至還可以拓展出更多離譜複雜的情況。
比如如果玉城光真的活到了一百多年後，會不會看見另一個自己。
然後以此衍生，可能玉城光曾經的一舉一動其實也在某個時空之中自己的注視下。
但這種過於複雜的情況只會將時間攪的越發混亂，兩人還是持各自的閉環論為主。
【汝閉嘴吧！如果不去做的話，怎麼會知道會是哪一種可能？】
「呵，恰恰相反，如果無論怎樣都會成功的話，就根本不需要再做任何事才是。」
蛇神和璃爭論不休，也不知道這兩位神明究竟是什麼情況。
「不去做的話，就什麼都做不到。」
玉城光打斷了兩人的爭論，看向了蛇神。
「誠然或許你說的才是真的，但這個未來還未得到確認，一切都皆有可能。」
「如果就這樣放棄的話，或許才會迎來你所說的那種可能性。」
「真實並非只有一個，可能性也是如此，混沌一片的未來只有見證過之後才會確立。」
雖然依舊是沒有頭緒的方向，但玉城光卻被璃口中的那個可能性所打動了。
如果能夠走上璃所設想的這種可能性之上，便是對於玉城光而言最完美不過的情況了。
他可以自然的將這個時代的一切收尾，然後利用轉生走上原本屬於自己的正軌。
一切都會踏上正軌，但問題是如何才能完成這一步？
璃的話成功打消了玉城光更換方向的想法，但是問題依舊沒有解決。
想要完整的完成轉生又是不可能的，舊生命逆轉成新生命是沒有過先例的事情。
【解決的方法，吾剛才已經有頭緒了哦。】
【既然遵循常理行不通的話，那就跳脫一點，來尋求一些不可能的方法吧。】
頗有點擺爛的意思，但卻又明顯並非是這種想法。
【汝那天方夜譚般的魔法，能夠帶來超乎想像的奇蹟，為什麼不試試它呢？】
玉城光心神一動，但仍有些顧慮。
「可是，魔法與奇蹟並非是巧合，也並不是可隨意支取的東西。」
「況且你不是也說，我已經無法帶來第二次同樣的奇蹟了嗎？」
【同樣的奇蹟是不行了，時空穿越的橋段無法復刻，但是轉生的奇蹟呢？】
【完成史無前例的完美轉生，這不也是一種奇蹟嗎？】
璃反問道。
玉城光思索了一下，似乎的確沒有問題。
那就還剩下一個問題了。
「時間，我沒有那麼漫長的時間來不斷試錯。」
「可能性無限接近於零，想要實現，也意味我要付出無限的時間。」
在魔女的庭院，一切是停滯的，玉城光有無限的時間去做。
但現在不行，玉城光恐怕在完成之前就會老死。
【這種時候，有吾的助陣和分析，可能性應該就提升了不少吧？】
【況且，正如汝所說的，什麼都不做，是什麼都不會發生的。】
【只有付出籌碼才是賭局，不然就只是遊戲而已。】
玉城光愣了一下，賭局嗎？
他上一次做賭時，所付出的賭注都被取巧避開。
可是在賭局上，出老千的人是要被剁手的。
腦海之中閃過不知道從哪裡看到的字跡，下意識低聲念了出來。
「魔法是比現實更加殘酷，更加牢不可破的，令人絕望的現實。」
「力量與風險並存，與命運做賭，往往總是被命運操縱。」
他本以為自己成功取巧，利用魔女的庭院避開了魔法的代價。
但實則他不就是正在付出自己該付出的代價嗎？
「我明白了，原來如此，是這樣的意思。」
玉城光喃喃自語道。
【汝明白了什麼？】
蛇神與璃好奇的看著玉城光，不知道他在喃喃自語些什麼。
「哈，的確是明白了一些本應該早就想到的事情。」
玉城光突然笑了起來，笑的有些複雜。
誰又會想到，魔法本身，反而成為了限制他自己的最大障礙呢？
想要發揮出真正的魔法，就必須要付出代價和籌碼來賭。
但他可能性的魔法卻又會幫他規避所有的不利，完全處於自相矛盾的狀態。
難怪他總感覺有哪裡不太對勁，雖然總是順風順水，但卻總是無法尋覓到關鍵的節點。
這便是所謂有小運而無大運。
【是嗎？看起來汝應該是想起了一些很重要的事情了呢。】
【不過現在的事情，還是來向吾等講述關於魔法的內容吧。】
既然要用魔法來幫忙補助轉生之術中不完全的部分，那她們就要現在開始從零學習魔法了。
只不過，這東西玉城光自己也不知道該如何去說。
更多的像是一種玄妙的感覺，很難去明說。
面對璃和蛇神的好奇和求知慾，玉城光只得坐了下來，嘗試用淺薄的語言，搭配實操來講述。
不過時靈時不靈，發動效果和情況都完全不按照他想法來的魔法，也著實讓他鬧出了不少烏龍。
天色逐漸黯淡了下來，祭殿之中的聲音卻始終未曾停下來。
圍繞著這個問題，足足探討了三天之後，璃和蛇神才終於放過了玉城光。
幾乎將他整個人都掏空之後，才心滿意足的讓玉城光離開了這裡。
雖然到最後，她們也只是得到了一些似是而非的理論和事例而已就是了。
不過這些，也足夠她們鑽研一陣子了。
有些頭昏腦漲的玉城光坐上了回家的電車，晃晃悠悠的回到了家門口。
「你可算是回來了啊，一聲不吭，足足在外面鬼混了三天。」
在院中的緣側上，阿夜吐出了一口煙氣，磕了磕手中的煙杆。
「別說話，快讓我靠一下。」
玉城光也沒在乎她略帶幽怨的語氣，徑直靠在了她的身上，眼皮耷拉了下來。
這三天，他是壓根連睡都沒睡，神社裡吃的還清淡。
說把他掏空了真不是開玩笑，是事實。
本來還想要借著怨氣，向玉城光發泄些什麼的阿夜，瞬間就愣住了。
玉城光靠在她的肩頭，整個人都失去了支撐，壓在了她的身上。
這種被信任著的感覺讓阿夜的內心忍不住跳動，連忙放下了煙杆，扶在了玉城光的身上。
終於到了家，玉城光也不再強撐，就這樣直接靠在阿夜的肩頭上睡去。
院中花朵正盛開，阿夜頭上的花枝卻已經有些枯萎的跡象。
一邊感受著玉城光的呼吸與心跳，一邊看著院中的花朵。
吸血鬼的壽命雖然漫長，但知性與精神終究是會不斷成長著的。
就像這院中的花朵，雖然不會枯萎，但也會從花苞綻放成艷麗的花朵，然後顏色愈發深沉。
最後逐漸在枝頭腐爛，枯萎，即使擁有再長的花期，也免不了逐漸腐化。
她現在，應該算是綻放在最美好的時候吧？
可惜，越是綻放的美麗，就越是接近熟透之後的腐爛。
感覺到了自己的成長，並對其有所恐慌的，並不僅僅只是有著玉城光一個人而已。
她也是同樣，恐懼著自己的成長，恐懼著自己的愈發成熟，害怕自己成為更加無法接受的自己。
最害怕的是她逐漸會變得市儈與利益至上，變成真正血液停止流動的吸血鬼，從而忘卻對玉城光的感情。
不會跳動的心臟，真的會產生愛這種情緒嗎？
阿夜不知道，只有在啜飲玉城光鮮血的時候，感受著他的血液與自己的血交融。
帶動著死寂的心臟，一同流過全身，她才有無比鮮活的感覺。
如此想著，阿夜又忍不住咽了咽口水。
不行，這一次不行，玉城光有些虛弱，先讓他好好休息一下再說。
側過身子，雙手穿插過玉城光的腰，將他抱起。
阿夜帶著玉城光進屋，將他放在了柔軟的大床之上。
細心的幫他脫掉了外衣之後，又將門反鎖上，再度回到了床邊。
趁著沒有被其他人發現的時候，阿夜褪去了身上的衣服。
暴露在空氣中的嬌軀在一瞬間如同游蛇一般鑽進了被子之中。
阿夜伏在了玉城光的胸口之上，聆聽著心脈的跳動，緩緩的閉上了眼。
真希望他醒來的時間，能夠更晚一點，能夠多睡一會。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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