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你們全是來聽我講現象與本質的？」
張燦皺著眉，目光直接鎖定住了躲在人群中的武玖靈。
顯然，肯定是這丫頭搞得鬼。
但如果只有一兩個人，張燦隨便糊弄幾句也就算了了，可現在不光自己武館內的弟子都來了，甚至就連春水麗這個外人都信以為真了。
這時張燦要是再說他其實根本沒想講天人集團的事，不就成了教徒不嚴，縱徒胡鬧了？
平白無故丟個人，可不是張燦想要的。
無奈之下，張燦也只能揉了揉眉心，沉聲道：
「好吧，既然你們都這麼關心天人集團的事情，那為師今天就給你們認真分析一下。」
嗯？分析天人集團？
聽了張燦的話，大多數弟子全都一臉懵逼的對視了一眼。
他們可不是來聽什麼天人集團的啊！
尤其是上官婉兒和田苗苗這兩個丫頭，直接就是愣住了，臉上的期待都變了形。
此時，他們才是終於意識到，又被武玖靈這個丫頭給騙了。
但事已至此，張燦都已經開講了，現在再說出事實的話，無疑是駁了張燦的面子。
兩人肯定不能這樣做。
於是，一館的弟子外加春水麗這個武協外派人員，便齊齊盤坐在了張燦的館主居所外，認真地聽著張燦講起了天人集團的情況。
「既然你們如此關心這件事，那想必你們已經已經清楚了如今網上最流行的兩種觀點了吧？」
「那麼，你們覺得，哪種觀點是正確的呢？」
張燦講課的方式向來都不是自己一個人拼命的闡述，而是設法讓學生自己發現問題的關鍵。
此時坐在門前的這幾十人，剛好給了張燦一種上小課的感覺，讓他不由自主的便是用出了以前的上課方式。
可是，面對著張燦的提問，田苗苗等人則是直接就呆住了。
他們哪兒知道什麼網上的觀點啊！
天天在張燦門下，用盡全力地捉摸著武道真解的這些造化太極門弟子，根本就沒有幾個人關心什麼天人集團的。
好在，在門前的這些人中，倒也並不全是張燦的弟子。
眼看著沒人回答張燦的提問，春水麗有些不好意思地舉起了手。
張燦當即滿意地點了點頭道：「很好，大家一定要像春水麗同學學習！上課嘛，不能光我一個人說，你們也要認真地去想才是。」
「那麼，就請春水麗同學來給大家講講她的看法吧！」
聽了張燦的話，春水麗有些臉紅地站了起來。
一旁，除了郝強正目露星光的看著春水麗之外，幾乎所有人都是一臉的懵逼。
我在哪？她要說什麼？我在幹什麼！？
怎麼好像不知不覺中，就被帶入某種奇怪的節奏中了？
沒等田苗苗等人緩過神來，春水麗的聲音便是隨之響起了。
作為武協的工作人員，春水麗雖然是靠了一定的關係進來的，但要論起辦事能力，卻也是絕對不差的。
不然的話，向來鐵面無私的會長特秘軒轅柳，也不可能將春水麗派往皇宮辦事了。
而武協對於像春水麗這樣的普通人員工，其實是有著極其苛刻的要求的。
簡單的來說，就是只有全方位發展的多功能人才，才能夠被武協錄用。
像分析時事新聞這樣的小事，對於春水麗來說自然就更不是什麼難事了。
幾乎不用什麼思考，春水麗抬起頭便說道：「大師，其實我覺得網上的兩種主流觀點都不太正確。
因為無論是大夏，還是天人集團，其實都沒有在這次的事件中獲利。
大夏雖然得到了一部分的財政收入，但暴露在眾人眼前的，卻是大夏對於天人集團的無能為力，這種國家形象上的損失，是無論用掉多少金錢，都無法彌補回來的。
而天人集團雖然仍舊不可一世，但來自大夏的制裁無疑也是給了他們當頭一棒，就算是天人集團在未來可能發起反制措施，也只能是上第一千自損八百的無奈之舉了。」
「啪啪啪……」
在眾人滿是迷茫的注視中，張燦的掌聲率先響起。
「很好！非常好！」當著眾多弟子的面，張燦毫不吝嗇地讚揚道：「像春水麗同學這樣，就叫做懂得思考、善于思考，有屬於自己的見解！」
說著，張燦便是對著春水麗揮了揮手，示意她座下。
而春水麗也是俏臉一紅，有些不好意思的點了點頭。
張燦畢竟是一代宗師，能夠得到張燦的誇獎，還是一件十分讓人自豪的事情。
春水麗自然也是如此。
但張燦其餘的弟子們，卻是更懵了。
畢竟，較為實誠的韓老大等人，甚至都還不知道天人集團發生了什麼呢。
在他們看來，張燦和春水麗之間的互動……哪兒跟哪兒啊？
韓老大等人的迷茫，自然也是被張燦看在了眼中，但張燦顯然不知道，這些前來聽自己講解天人集團情況的弟子，其實根本就不知道天人集團發生了什麼了。
於是，張燦只以為韓老大等人是不太認同春水麗的看法。
隨即張燦便是有些失望地搖了搖頭道：
「你們啊，太讓為師失望了！」
咯噔！
韓老大等人臉上的迷茫瞬間消失，整個人都緊張了起來。
在武者師徒之間，讓老師失望可是極其嚴重的事件，一個弄不好就要逐出師門的。
在造化太極門中待了些時日，韓老大等人也是早就從田苗苗的口中，聽到了不少有關武者的基礎常識。
當即，韓老大等人便是也顧不得自己聽得懂還是聽不懂了，直接慚愧地低下頭，齊聲道：「徒兒無能，還請師傅指點！」
張燦：「？？？」
不得不說，當了這麼多年老師，張燦還這沒見過能這麼果斷認出的學生，而且一見還就見了這麼多。
而且這認錯的姿勢還這麼整齊？
不由得，張燦也是有些尷尬地摸了摸鼻子，輕咳了一聲：「咳咳……好了，你們也不至於如此。」
「為師倒也沒有真的責怪你們的意思，只是希望你們能夠明白一個道理。」
「以後，無論是在武道的學習中，還是在其他知識技巧的學習中，都不要聽而不思，學而不問。
因為所有的學習過程，都是不斷質疑與否定的過程。
你們，明白了嗎？」
韓老大等人互相對視了一眼，直接就是趴跪在了地上，再次齊聲道：「徒兒愚鈍，還望師傅不要將徒兒逐出師門！」
張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