奇怪的是,那蠱雕一直圍繞著呂怒放四周盤旋,不時發出嬰兒般的鳴叫聲。
金面人嘿嘿一笑道:「這蠱雕乃萬禽之王,連我都無法馴服。只用了禁制之法,將它限制在這片航空領域。它倒是對你感興趣。」
「你在這思考幾天,想清楚是否願拜我為師。我出去幾天。」
說罷,身形一閃而逝。
鳥獸人輪番上陣,嘴炮連珠,勸說著呂怒放。呂怒放一概不理。
但他們倒也還好酒好菜伺候著。
只有那蠱雕,竟然偶爾與他嬉戲,且除了他餵食之外,其餘一概不吃。一來二去,倒混熟了。
那蠱雕甚至時常駝著他在空中翱翔。只是那片靈域設有禁制,這可不比紫芝峰,那禁制是無論如何都突破不了的。
這裡可以說是人間仙境,環境絕美,瓊漿玉液,過的神仙日子。只是偶爾想起倆弟妹之事,心中悲涼,不能忘卻。這金面人雖然神通廣大,但不知道他的話是真是假。死人復生的場景他可從來沒有見過。
但金面人有一個月左右沒來過了,也不知他去了哪裡。
終於,一個月黑風高的晚上,金面人再次出現在他面前。還是那玄袍銀甲,神光照人。
「想通了嗎?小老頭?你可知道你壽元早盡,全靠體內那縷龍火真氣維繫一線生機。還有,你十幾歲就成了七十歲的樣子,你可知道其中原因?」
「??」
「因為你是絕龍不滅體轉世的寄主,八萬年前所向無敵的絕龍滅絕,殘留的一縷龍火真氣幾經周折居然寄存在你體內。所以閻王爺雖然見你壽元已盡,都不敢派鬼差來拘捕你。」
「因為這三十三重天處有神照宮掌管著天道末法時代。」
「我不管這些。我不想通了,我師父是徐小天,我不會拜你為師的!你死了這條心吧。」
金衣人有些暴怒了,雙目如電,怒火熊熊,寒芒四射。
「你當真不肯麼?不怕我把你變成劫灰?」
他的掌心現出一個光芒四射的黑色珠子,冒著青煙。
「這是雷珠,我把它種在你體內,一旦遇到雷聲就會引爆,碎成劫灰,你想清楚了!」
「不用考慮,想清楚了。」
金面人手中的雷珠突然消失了,呂怒放的嗓子突然有了冒煙的感覺,聞到了一種火藥的味道。
「想清楚,趕緊跪下求我收你為徒!否則,這天雷一響,你體內的雷珠就會引爆!你的時間不多了。你看這天氣。」
果然,天空陰雲滾滾,正層層疊疊地推進著,只怕隨時有打雷的可能。
唉,早知道,他把小時候製作的避雷針帶來就好了。
「不答應!我死也不會答應!你越逼我,我越不會答應。再逼我也沒用!」
金面人目眥欲裂,一拳揮出,只聽「轟隆隆」一聲,地上砸出一個無底的深坑,不斷冒著黑煙。
天空中已經下起了淅淅瀝瀝的細雨,狂風大作。
只聽「轟隆隆」一聲巨響,天空果然響起了一道巨雷。
呂怒放只覺整個胸腔都膨脹起來,無法再呼吸了,他的眼、耳、鼻、舌卻冒出滾滾濃煙。
完犢子了。他安詳地閉上了眼睛,等待著死神蒞臨的那一刻。
又是「轟隆隆」一聲驚天動地的巨響,這次是響在他耳邊。
不好,體內的雷珠爆了!
他瞬間失去了知覺。
千鈞一髮之際,那雷珠被金面人吸出,在其掌心引爆了。
金面人看了看昏死過去的呂怒放,長長地嘆了口氣:「想不到,這犟驢脾氣還挺像我的。」
不知過了多久,呂怒放漸漸甦醒過來,他處在一個無邊無際的黑暗之中,似乎躺在一個木製的軟榻上。
不對,怎麼有一股女子幽幽的好象是桂花又像是蘭花的香味,那香味聞起來全身有說不出的舒泰。迷迷糊糊之中,還覺得軟軟涼涼的物事靠在自己胸前。
他一驚而醒,伸手摸去,著手處柔膩溫軟,竟是一具不著寸縷的軀體。
他大吃一驚:「我……我這是在什麼地方?那金面人帶我去的充滿靈氣的仙宮福地又是什麼地方?」
太多的懸疑。
只聽一個黃鸝鳥一般清脆的聲音道:「我……我在哪裡?」分明是個嬌嫩的少女聲音,香氣氤氳。
呂怒放顫聲道:「你……你……你是誰?」
自己這個滿頭白髮,垂垂老矣,即將歸土的小老童竟然與這全身**的少女躺在一起,豈不是平白糟蹋了人家姑娘。
而且,雖然看不清對方面容,但感覺此女子一定是個絕色佳人。
他欲要站起身來相避,全身卻有點不受控制。一撐持間,左手扶住了那少女肩頭,右手卻攬在她柔軟纖細的腰間。
他一生從未如此近過女色。每逢春暖花開之日,睡夢之時,亦不免心頭蕩漾,均會幻想男女**之事。
只是,他不知女人究竟如何。所有想像,只是怪誕離奇,憑空臆測。今日與那少女**相依偎,雙手真實觸摸到那少女柔嫩嬌嫩的肌膚。一顆心砰砰直跳的厲害,差點蹦出胸膛來。
此人事一經嘗試,再難釋手。
那少女嚶嚀一聲,轉過身來,伸手勾住了他頭頸。呂怒放但覺那少女吹氣如蘭,脂香陣陣襲來,不由覺得天旋地轉,全身發抖,顫聲道:「你……你……」
那少女道:「郎君,我好冷,可是心裡又暖和。我不要去做什麼仙女,只要永遠跟你在一起……」
呂怒放難以自已,雙手微一用力,將她緊緊摟在懷中。那少女「唔唔」」兩聲,湊過嘴來,香唇竟然緊緊吻住了他嘴唇。
兩人如膠如漆,緊緊吻在一起。呂怒放定力全失,他畢竟是個未經人事的壯男,當此天地間第一大誘惑襲來之時,絲毫沒有抵禦之力。將那少女愈抱愈緊,片刻間神遊物外,竟不知身在何處。
那少女更熱情似火,將呂怒放當作了自己愛侶。
也不知過了多少時候,呂怒放神台一亮,懷疑中了溫柔鄉陷阱,大叫一聲「不好」,待要跳起身來。
但那少女緊緊摟抱著她,柔聲道:「不……不要……別離開我。」
呂錄放神志清明了一瞬間,隨即又將那少女抱在懷中,輕憐密愛,再不忍分離片刻。
又過了許久,屋頂漏進一道月光,那少女嬌喘一聲「啊……」,竟消失在那月光之中……
只聽一道似乎從遙遠之處的神識傳音在腹中響起:「怎麼樣?你已享受過這天上人間最大的艷福,該如何感謝於我?還不趕快拜我為師?」
正是那金面人的聲音。
「你到底是誰?剛剛那女子究竟又是誰?」
呂怒放長滿白斑的臉上稍有些羞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