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情辦完了?」
雖然夜色已深,不過許旭陽衣裝俱全,顯然是擔心江繼的安全。
「已經辦完了。」
江繼面容與平常沒什麼區別,只是心中的那股鬱氣已消,竟然使得心境又有了些許進步,實在是意外之喜。
「那就好,去休息吧,明天還要趕路。」
江繼微微頷首:「叔,你也早些休息。」
說完江繼便回了自己房間。
在王勝虎死後,這首惡既然已經伏誅,江繼也沒心思逗弄其他人了,於是便將在場的人統統鎮殺當場。
並且他秉持著斬草除根的原則,除了那些沒什麼武功的下人奴僕,凡是黑蛇幫幫中之人,盡數誅殺。
或許還有些不在幫中駐地的漏網之魚,那也不打緊。
而在做出這種會令江北城為之震動的事情之後,江繼卻像是沒事人一樣,回到了許旭陽等人下榻的客棧。
一夜無話。
翌日一大早,許旭陽一行人便騎馬離開江北城,繼續朝著臨夏郡方向前進。
而此時黑蛇幫覆滅,城主身死的事情經過一夜發酵,已然傳遍全城。
而這個消息隨著江北城之中人去往其他地方,而隨之擴散,江繼的名字以江北城為中心,開始向著四方蔓延。
……
「這就是雙江幫所在的雙流城嗎?」
經過幾天的趕路,一行人進入臨夏郡,然後乘船來到了雙流城。
江繼仰望著城頭,不禁感慨,實在是這雙流城非常奇特,竟是位於兩條江交匯處的一座島上。
如此奇特的地形怎麼不讓人驚奇?
「昆江與春江雖然不以湍急著稱,但是水勢亦是不弱,雨水多發之季更是水勢兇猛,兩江交匯處竟然能形成一個島,實在是令人驚奇,更奇的是竟然有人在這裡建城,難道不怕發大水時被淹嗎?」
因為前些時候江繼的心思都在試煉以及自創功法上,所以沒怎麼關注雙江幫的情報。
再加上這裡遠離樂春郡,以江繼從沒出過樂春郡的見識,自然不知道這雙流城的奇異之處。
而許旭陽等人則是以為江繼有所了解,也沒人特意跟他說這件事。
如今聽得江繼的疑問,不待許旭陽回答,跟在一旁的陸斐連忙說道:「這裡之所以會形成如此地形,卻是因為兩大高手交手之故。」
造成如此大的地勢改變,顯然不是一般的高手,江繼立刻來了興趣:「不知道是哪兩位高手?什麼時候的事情?」
見江繼很有興趣,陸斐有心討好江繼,以彌補之前不良印象,於是說道:「我們呆立在這裡,有些不太好,不如邊走邊說?」
他們這一行人有二十多個,在城門前站立片刻,堵住了不少人去路,引起了些許人的不滿,江繼五官敏銳,甚至聽到有人小聲的罵他們土包子,只是礙於他們人多勢眾,不敢大聲囔囔。
這是他們不對在先,況且沒出過遠門,又「見識短淺」的他確實是個「土包子」來著,因此江繼也不生氣。
「好,我們先進城。」
陸斐接著剛才的話題:「那兩個高手皆是我們楓州有名的高手,其中一人號曰白雲叟,乃是散修出身,本是一流浪孤兒,後被一個名為白雲觀的小道觀收養,後來白雲觀被強人所滅,他僥倖逃得一命,並且因禍得福,於深山中得到前輩遺澤,開始武道修行。
白雲叟天賦超絕,雖當時已經年近十八,然其修行速度一日千里,第二年便已經脫胎換骨,隨後盡滅那伙強人。
之後他便如大鵬展翅一般,扶搖直上,縷縷獲得奇遇,最終於六十歲生辰當天,成就天人之境,自號白雲叟。
而另一人則是我楓州一宗派虎王宗掌門,名為秦無恤。這虎王宗不過一小門派,而秦無恤本是門中一雜役,因緣巧合顯露了自己的武學天賦,被當時的虎王宗宗主收為弟子,傳其武學。
秦無恤也不負其所望,不僅將虎王宗諸般武學短時間內盡數學會,其後更是不斷推陳出新,將本來連上乘武學都稱不上的諸多武學推演成神功,其本人也在五十餘歲時成就天人之境,天賦才情實在是太過驚人,若是出身大派或許成就會更高。」
假設也只是假設,秦無恤能那麼快成就天人之境,未必沒有其知其然知其所以然的緣故,換作直接修煉神功大法,未必能有此成就。
不過即使心中不以為然,江繼也沒有出聲反駁,只是問道:「那這兩人怎麼會決鬥於此?」
「兩人都是天資超卓之輩,成就天人之境之後更是聲名遠播,而且兩人俱是人傑,遭遇雖不相似,但都起於微弱,因此反倒是有些惺惺相惜。
事情的起因並非源於他們本身,而是身邊之人。
白雲叟原本孤身一人,後來因起了尋人傳承一身技藝之念,收了三個徒弟,除此之外親近的就是幾個僕人。
而虎王宗則是因秦無恤之故,迅速發展壯大,極速擴張,門中弟子自然就良莠不齊。
再加上其他人敬畏秦無恤,多對其門人弟子忍讓之故,使得虎王宗弟子日漸跋扈,在秦無恤成就天人之後,虎王宗弟子更是橫行霸道。
之後便是虎王宗弟子為惡之時巧合碰到了白雲叟的弟子,便被白雲叟弟子誅殺。
這虎王宗弟子一向跋扈慣了,自家弟子被殺了,頓時虎王宗就炸了鍋,因秦無恤常年閉關參修天道之故,門中之事皆由長老決定,於是派出了諸多門人弟子前去報復。
白雲叟弟子勢單力薄,被殺死。
之後的事情少主應該也猜得出吧?」
「無非是白雲叟出手報復,而秦無恤亦想為門人弟子報仇。」
陸斐點點頭:「正是如此,兩人相約在此一決生死,一場大戰,使江河改道,地勢變遷,成了現在這樣。
那場大戰之後兩人消失無蹤,虎王宗沒了人庇護,也被各大勢力所滅。
大約是五十年前,一夥流民在這島上定居,漸漸的人越來越多,便發展成了城鎮。
說來也怪,即使兩江發大水,水勢到了這交匯之處,卻又都平緩下來,使得這雙流城一直平安無事,成了今日這般模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