螻蟻尚且貪生,何況王勝虎與陽羽熹等人
即便是江繼表現出來的實力完全不符合他的外表年齡,遠遠超過他們的預期,他們也不可能坐以待斃。
王勝虎壓下心中的恐懼,他知道越是害怕越是死得快,所以他怒喝一聲,毫不猶豫的開始拼命。
王勝虎全身的皮膚瞬間變得殷紅,甚至皮膚都隱隱龜裂,體內經脈刺痛,五臟六腑疼痛欲裂,不過他也因此氣勢陡增,雙掌推出,澎湃的掌勁宛若一道赤色洪流,撞上了土石浪潮。
而陽羽熹同樣迅速從驚詫之中反應過來,神情肅穆,眼中隱隱閃過嗜血的紅光,雙手猛然擊出,如同兩條蛟龍衝出深海,翱翔天際,隱隱有陣陣龍吟之聲響起。
有兩人帶頭,其他人為了自己的性命紛紛出手,各式各樣的攻擊鋪天蓋地,一股腦傾瀉而出。
自然,其中也不乏膽小之輩,想要趁其他人抵禦攻擊時迅速溜走。
兩方攻勢碰撞,頓時土石迸濺,房塌地陷,煙塵四起。
同時響起的還有諸多慘叫聲,這是那些修為不濟,又或者一心想要逃跑,被餘波重創的人。
江繼看著已經成了廢墟的大堂,心中波瀾不起,隨手一拂,狂風四起,煙塵盡皆散去,露出了各人身形。
「我黑蛇幫與閣下往日無怨,近日無讎,緣何閣下如此欺人太甚,狠下毒手,難道閣下就不怕官府治罪嗎?」
陽羽熹此刻一身華服破破爛爛,灰頭土臉,連平日裡甚是喜歡的須髯都斷了不少,在不復之前的威嚴與高高在上,竟然說出這種令人啼笑皆非的話來。
「往日裡你們殺人放火,敲詐勒索等壞事做盡,也不見你們懼怕官府之力,今日死到臨頭竟然連官府都搬出來了,實在是可笑!」
江繼嘴角微微上揚,眼中卻沒有絲毫笑意。
「這位少俠,我們俱不是黑蛇幫之人,少俠對黑蛇幫不滿,何必遷怒我等無辜之人呢?
而且鄙人添為江北城城主,如果無辜橫死於此,少俠定會遭到朝廷通緝,何必為了我們這些不想乾的人惹上這麼一個麻煩呢?
還請少俠高抬貴手,放我們離去。」
立刻便有數人附和,皆是期待的望著江繼。
這江北城的城主話語軟硬兼施,如果換成一般人說不定為了少一些麻煩,就這樣放過這些人。
可對江繼來說,這些人與黑蛇幫的人沒什麼兩樣,都不是什麼好東西,這番出手一起殺了也就殺了。
至於什麼官府的通緝報復,江繼並不是怎麼在意。
現在朝野動盪,波及大豐四十九州,誰特意來理會這種小事
之前救許叔等人,郡守之所以沒什麼反應,不過是不想在這種動盪之時,招惹更多敵人,也沒空理會他們,是以顯得風平浪靜。
即使江北城城主等人今日死在這裡,對於現在動盪不休的朝廷來說,不過是一件小事而已,怎麼可能為此大動干戈?
因此江繼根本不怕,也不憂慮之後的結果。
「你們乃是一丘之貉,如今大難來臨,想要各自散去,哪裡有這麼好的事。」
江繼饒有興致的看著諸多人臉上露出的絕望之色。
想要殺了這些人,對於江繼此時的實力來說,不過是輕而易舉的事情。
但是他沒有,便是因為他想讓這些人體會一下那些被他們欺壓之人的感受。
也算是為木婆婆的復仇先收點利息。
倒是王勝虎一言不發,只是雙眼充血的望向江繼。
「這人分明是想要我等性命,為今之計只能聯合起來,不然等待我們的只有死路一條。」
這是明擺著的事情,江繼也沒有絲毫掩飾,但是江繼的實力如同一座天塹橫亘在眾人面前,使得應者寥寥,很多人根本不響應這人的話,一門心思準備趁其他人與江繼大戰之時逃跑。
「實在是無趣的很,儘快送你們上路吧。」
話音未落,一道人影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衝到江繼身前不遠處,趁江繼此時神情放鬆,似乎沒有絲毫防備之際,雙掌擊出,雄厚無比的掌勁狂飆而出。
江繼似是沒有反應過來,沒有做出反擊,只是身周的金鐘罩似乎更亮了幾分。
王勝虎欺到江繼身邊,心中狂喜,不顧身體的不堪重負,發出此時的全力一擊。
「我這雙掌定可以打破這豎子的防護罩,將他擊傷。」
沒錯,即便認為自己可以得手,王勝虎也就覺得自己能將江繼擊傷而已,至於擊斃,他還是很清楚自己有幾斤幾兩。
即便此時他用了秘法,實力大增,也不夠江繼打的,唯有出其不意,將其擊傷,使其投鼠忌器,害怕眾人以性命相搏,才能求得一線生機。
但是隨著雙掌按在那薄薄的鐘壁上,王勝虎一顆心頓時如同沉入深淵,那看似可以輕鬆擊破的防護罩,猶如磐石一般,紋絲不動,將他的掌勁全部吸納,而後原路返回。
隨著骨骼寸寸斷裂,王勝虎忍不住發出哀嚎,整個人被反震之力震的跌飛出去,整個人如同漏水的袋子一樣,鮮血狂飆,成了血人。
等跌在地上的時候,王勝虎已經進氣多出氣少,隨時都會死去。
其他人此時是真的徹底絕望了。
在場的諸人之中,王勝虎的武功修為僅次於陽羽熹,但如此亡命一擊,卻連江繼的防護罩都破不去,自身還變成了一破布麻袋,試問他們還有什麼辦法?
眼見王勝虎要死了,江繼這時說道:「你可記得數月以前,你小妾的弟弟被人殺死,隨後你派人聯合官府追殺此人?」
王勝虎努力睜大眼睛,喉嚨中發出嗬嗬之音,卻仍然無法言語。
見眾人似乎沒有反應過來,江繼繼續說道:「我就是被追殺那人,彼時我狼狽不堪,而今數月過去,我殺你如殺狗一般,你可曾後悔?」
王勝虎聞言瞪大眼睛,終於氣絕。
而其他人聽到這裡,即便是心中絕望,亦不免非常震驚,從被追殺到如今這般恐怖的實力,僅僅只用了數月時間,這是多麼可怕?
而江繼說到這裡,惡趣味來了,擲地有聲的說道:「三十年河東三十年河西,莫欺少年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