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感謝您的諒解」
隨即,電話那邊便開始介紹起業務。
這是一項意外險,對方沒說什麼特別的,也就保險業務員常用那套話術。
什麼交一點點錢,就能獲取巨額保障云云。
剛開始的時候,鄭鑫雨聽的心不在焉,只需要對方趕緊結束,以後別再煩她。
可聽著聽著,突然神色一變,冒出個想法:「夏雨那個人渣,不是被幽靈給盯上了嗎?如果、、?」
「、、、、、、、其實,很多人認為,自己年輕,不需要買保險。
但其實,保險這東西,很多時候,並非是為自己準備。
更多的,是給家人準備,為家人提供一個保障。
鄭女士,希望您能考慮一下」
有了想法,等對方說完,她整理了下思緒,隨口問道:「要是自殺,你們會賠償嗎?」
「這個需要看情況,具體問題具體分析。
有的自殺會賠,而有的不會」
「那麼,如果被人殺害,你們會賠嗎?」
「會的」
聽到準確回復,她頓時來了精神,猛地坐直身體。
「有個問題,我想問問你」
「您說」
「夫妻之間,實際上已經分居,可並未離婚。
這種情況又怎麼說?」
「哈哈哈,沒有離婚,自然還是夫妻」
「哦~」
隨後,為了掩飾自己的目的,鄭鑫雨又問了很多不相干的問題。
許久,結束通話,她開始思考起來。
人就是這樣,一旦有了想法,大多數情況下,都會付諸實施。
何況,這個想法對她來說,百利而無一害。
關於意外險這個問題,她以前從未去想過。
如今一想,覺得非常有必要。
夏雨被幽靈盯上,在她想來,早晚都會死,除非警方抓住幽靈。
可一年多過去,警方始終沒抓到人,這讓她更加相信這一點。
此刻,她很慶幸夏雨沒有同意離婚,否則,哪來的機會?
「不行,這件事我得儘快辦好。
到時候,一旦夏雨死了。
不光能繼承他的遺產,孩子也回到我身邊,還能從保險公司那裡得到一大筆錢。
如此一來,未來的生活,也就有了保障」
她越是想,心情就越好,心中煩悶,瞬間去了大半,變的期待起來。
這便是人性。
若是以前,她肯定不會這麼想,道德、底線、良知都不允許。
可此刻不一樣。
兩人感情破裂,互相之間有恨意,對方曾經還參與過滅門案。
這些理由加起來,面對夏雨時,無論心思再怎麼齷齪,鄭鑫雨都能心安理得。
……
第二天一大早,按照業務員指示,她去到保險公司,開始了解相關業務。
接下來兩天,都在忙這件事,大部分手續已經辦好,只差最後兩步。
其中一步是交錢,這個等手續走完才會給。
她可不傻,手續都沒走完,當然不會交錢。
除此之外,還有個步驟,那就是簽字。
沒辦法,如今幫親人買意外險,是需要親人親自簽字的,這是規矩。
所以,擺在鄭鑫雨面前的問題是,如何讓夏雨簽字?
關於這點,她想了很久。
最後發現,沒有別的辦法,只能說服對方。
於是乎,第四天的時候,她將自己打扮得漂漂亮亮。
不但去理髮店做了頭髮,又做了個美甲。
晚上的時候,大大方方,朝夏雨家而去。
……
七天之約,加上今天,已經過去四天。
這段時間內,警隊上下,忙的不可開交,所有人都繃緊神經,不敢有絲毫懈怠。
大家都知道,幽靈要來了。
針對夏雨的保護,等級是最高的。
而其餘13人,由於人手不足,只能儘可能提高保護等級,做到每人身邊有8個便衣。
沒辦法,這已經是極限,為此還從其他單位借調不少人。
可即便這樣,唐平等人依舊覺得不夠,畢竟,對手可是幽靈。
晚上八點,夏雨家小區幾十米外。
「已經四天了,估摸著,幽靈不會來這裡。
其實,我們該分出一些人,重點保護其他目標」
張濤說道。
唐平搖頭:「你說的我也想過。
實話說,以我們對夏雨的保護力度,他基本沒有任何機會。
以幽靈的謹慎,確實不太可能來。
可問題是,一旦真來了,若是因為我們保護力度不足,導致成功作案。
到時候,警隊上下,該如何自處?」
唐平說的很對。
幽靈大大方方打電話告訴他們,說要殺夏雨。
哪怕明知有詐,也不能不管。
否則,如果真把夏雨殺了,意味著什麼?
意味著他們無能。
所以啊,哪怕猜測幽靈不會來這裡,該做的安排,依舊要做,屬於無奈之舉。
不等張濤回應,唐平繼續往下說:「何況,我總感覺,這次幽靈的目標,沒準兒真是夏雨」
「我倒是希望他來。
但很可惜,幽靈不傻,不會來的」
就在兩人聊著的時候,對講機里傳出聲音:「報告,夏雨妻子鄭鑫雨來了,說找夏雨有事,放她進去嗎?」
「搜身沒有?」
「搜過了,沒有問題」
「那就放進去,人家找丈夫,難道還能阻止不成?」
「明白了」
通話結束,張濤笑罵:「一群瓜娃子」
一點小插曲,無論是唐平、還是張濤,都沒有在意。
很快,兩人繼續聊了起來。
……
另一邊,單元樓門口。
「進去吧」
某便衣對鄭鑫雨伸手示意。
對此,儘管疑惑,她還是點頭,緩步走進單元樓。
剛才一路走來,她既是緊張、又是疑惑。
晚上從家出發來到這裡,原本一切如舊,什麼都沒發生。
可直到來到小區門口,還沒等她進去,保安室內,走出個陌生男人。
男人聲稱自己是警察,對她進行了一系列詢問。
比如,她是誰?找誰?有什麼目的?等等。
進入小區,剛到單元樓,又有兩個警察攔路。
甚至其中一個女警,還對她進行了搜身,讓她很是忐忑。
電梯裡,她眉頭緊鎖,心裡想著:「難道,下面那些警察,全都是保護夏雨的?」
想了一會兒,覺得很有可能。
儘管搞不清楚原因,但有一點她能猜到,那就是,如今夏雨的處境,很不好。
意識到這點,她越發肯定心中所想,眼神變的堅定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