麵包車急速行駛,車內警員很是急切,同時滿心不解。
他不明白,為什麼鄧橫波要突然改道?速度還那麼快,就像要故意甩開他似的。
好在,畢竟是外勤,驅車追擊方面,做過專業培訓。
於是乎,黑色豐田消失在前方彎道不到五秒,他駕駛的麵包車,便已經追了上去,急速來到彎道口。
然而。
讓他意想不到的是,就在剛轉彎進入河邊路,眼前一幕,讓他大驚失色。
就見。
十幾米外,黑色豐田,整個車身飛在空中,輪胎不斷旋轉。
隨著慣性,車身一點點往上飛。
一秒、兩秒。
兩秒之後,車身飛到制高點。
緊接著,重力作用下,車頭往下,整個車子快速往下墜落。
「咕咚!」
很快,豐田車在空中留下一個優美的拋物線後,直直掉入河中,水花四濺,層層漣漪盪開。
「不好!」
見此情景,警員心急如焚,急忙將車開了過去。
可當他下車之後,發現,黑色豐田已經沉了下去,只能模糊看到點影子。
危急關頭,這位剛入職不到兩年的外勤,血氣上涌,沒有絲毫猶豫,一把扔掉對講機,一頭扎入水中。
好在,如今並非雨季,水流還算平穩。
警員下水後,渾身發力,不斷往下潛,自身勉強能抗住。
就這樣,一分鐘過去,他實在無法堅持,重新回到水面,大口大口喘息。
等緩過來,換氣之後,狠狠一咬牙,再次潛入下去。
這次他運氣不錯,僅僅只用了三十秒,便找到沉下去的汽車。
可惜的是,水壓之下,車門根本無法打開。
身處深水,他唯一能做的,便是看著車內的鄧橫波,不斷吞吐氣泡。
許久。
警員有驚無險回到岸上,已然精疲力盡,臉色發白。
他知道,鄧橫波死定了,誰都救不了。
不過,他沒有忘記自己的使命,立馬拿起對講機:「沱江河三段,鄧橫波、、、、」
……
與此同時。
事發現場百米外,身穿潛水裝的雲風,猛地從水中冒出。
剛出來,上岸之後,立馬沿著草叢,朝倉庫位置狂奔起來。
實際上,按照計劃,他早該在幾分鐘前,就可以上岸。
但由於愣頭青警員下水救人,青夜讓他看著點,如果警員溺水,就讓他前去救人。
對此,雲風表示很無語,但考慮到自家小舅子的性格,只能捏著鼻子認了,多在水下待了會兒。
好在,愣頭青警員儘管衝動,但水性還是厲害的,並未出現危險。
幾十米距離,對雲風來說,不過只是幾秒的事兒。
很快,他跑到倉庫側面。
小門是打開的,雲風二話不說,拉開門跑了進去。
此刻,裡面的青夜與董仲書,正圍在車旁忙碌著。
見雲風進來,青夜手腳不停,隨口問道:「那傢伙沒事吧?」
他問的是愣頭青警員。
「沒事兒,也就多喝了點河水」
「那行,趕緊來幫忙,警方大部隊快到了」
不用青夜吩咐,雲風已經自覺拿起噴漆,開始工作起來。
又是片刻過去。
倉庫捲簾門打開,一輛紅色大眾緩緩開出,進入河邊路。
接著,大搖大擺,當著警員的面,朝遠處開去,消失無蹤。
沒錯。
剛才在倉庫內,車牌已經更換,車標變成大眾。
不僅如此,就連車體顏色,也被弄成紅色。
至此,這場行動,圓滿結束。
……
晚上八點,車輛被打撈而出,鄧橫波自然已經死了,沒什麼可說的。
屍體剛上岸,便被周法醫帶走。
屍檢越及時越好,每耽擱一秒鐘,都有可能失去關鍵證據,不能馬虎。
而年輕警員,也將自己所見所聞,一一告知專案組。
除此之外,還有許多事需要做,暫且不提。
凌晨兩點,周國棟辦公室。
「鄧橫波之死,肯定是幽靈做的,毋庸置疑。
但讓我想不通的是,他為什麼要通知我們?
讓我們把夏雨保護起來,對他有什麼好處?」
唐平滿心不解。
張濤很是憋屈:「那混蛋又在我們眼皮子底下殺人,這簡直是對警方的挑釁!」
周國棟面沉如水,極力保持著理智,轉頭問唐平:「夏雨那邊,你認為還要繼續埋伏嗎?」
不等唐平開口,張濤搶先說道:「撤了吧。
很明顯,那混蛋就是故意逗我們玩兒,不會明知是陷阱還踩進來的」
聞言,唐平正準備發表意見。
可突然,辦公室電話響了起來。
這麼一打斷,三人頓時停止交談。
周國棟也沒多想,隨手接起電話:「刑警隊周國棟」
「周隊你好」
一聽這熟悉的聲音,周國棟瞳孔瞬間一縮。
不僅是他,唐平、張濤,表情均嚴肅起來。
「幽靈,你想幹什麼?」
「給唐警官吧,我跟他聊」
這個流程,三人早就習慣,周國棟也不多說,直接將電話遞給唐平。
「我是唐平」
「這次遊戲我輸了,你們保護的太好,我沒能找到機會動手。
不過呢,我不是很服氣。
所以,咱們重新來過。
七天之內,我會殺死夏雨,我攻,你們守,看誰贏?」
「幽靈,你到底想幹什麼?」
「唐警員,你這問題很幼稚,與你的聰明才智不匹配。
我不是說了嘛,我們再來一場遊戲」
稍微沉默,唐平低沉道:「無論你想幹什麼,我不會讓你如願的」
「加油,祝你如願」
說完這話,電話掛斷。
「啪!」
電話剛掛斷,周國棟狠狠一拍桌子,氣的臉都紅了。
「幽靈,老子一定會抓住你!」
張濤也很憤怒,陰沉著臉。
只有唐平,一動不動,手裡還拿著電話,低眉深思:「他到底想幹什麼?
前天通知我們,說要殺夏雨,卻對鄧橫波動手。
而今天,故技重施,依舊說要對夏雨動手。
難道,還是跟上次一樣,聲東擊西?
不不不,不對!不會這麼簡單。
以幽靈的智慧,不會做這樣無意義的舉動,他的目的,究竟是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