樊勇,男,41歲,某快消品公司主管。
小時候,他是個好孩子,善良、溫和、包容,深受眾人喜愛。
但當他第一次欺負同學後,命運的齒輪,開始轉動。
那時候,年幼的他,感受到壓迫帶來的快感。
感受到凌駕他人之上,那種虛榮感、強大感。
從那之後,他就變了。
原本淳樸的孩子,消失無蹤,變成一個校園混混,整日霸凌同學。
隨著年紀越來越大,做的事,也越來越過分。
調戲小姑娘、偷雞摸狗、打架鬥毆,漸漸成為習慣。
直到後來,尹家那晚,徹底瘋狂。
將人性中的惡,放大到極致,肆意發泄。
也許是良心發現,也許是怕了,沒人知道什麼原因。
那件事之後,樊勇再次改變。
來到西康,老老實實工作、踏踏實實生活。
以往惡習,二十年過去,早就不復存在。
此刻的他,跟普通中年人一樣,溫順、滄桑、壓力山大。
去年得知幽靈復仇,原本他以為,天塌了,生活徹底被毀。
然而,人的適應力,有時候真的很強。
幾個月下來,面對當前處境,他找到一套極為適合自己的生活方式。
漸漸的,幽靈帶來的影響,越來越小。
直至今日,生活已經恢復正常。
該吃吃、該喝喝、該玩玩。
之前恐懼的幽靈,都快被他給遺忘。
之所以如此,源於他的一點小聰明。
他認為,只要自己的生活,足夠沒有規律。
加上,隨時身邊有警察保護。
如此情況下,幽靈拿他沒辦法,自然不用擔心。
為了不給幽靈留下動手機會,這傢伙也算煞費苦心。
比如,上下班時,隨機走不同道路。
比如,跟朋友聚餐,隨機挑選場地。
又比如,外出時,從不做計劃,都是臨時決定,等等。
這般生活方式,幾乎沒有規律性。
也就意味著,幽靈想要找機會,難度很大。
……
這天下午六點,時間一到,樊勇如往常般,準備下班回家。
還沒等他走出公司,手機突然響起。
低頭一看,發現是老朋友,立馬接起。
「幹嘛呢?」
「剛下班,正準備回家。
怎麼,找我有什麼事兒?」
「一起喝點?」
「什麼時候?」
「當然是現在。
就你這尿性,要是提前約你,你能來?」
聞言,樊勇哈哈一笑:「還是你懂我。
說吧,去哪兒?」
「你定吧,我無所謂」
「那行。
春華街那家烤肉店,怎麼樣?」
「行,待會兒見」
「待會兒見」
掛斷電話,樊勇離開公司,坐電梯下樓。
既然跟朋友約好吃飯,那麼,肯定要喝酒。
也就意味著,不能開車。
所以,他沒有去停車場。
而是步行離開寫字樓,來到外面路邊,準備打個車。
下班時間,等車的人不少。
就在他猶豫著,要不要打網約車時,就見幾米外,一輛計程車朝他緩緩駛來。
「運氣不錯」
笑了笑,他朝計程車招手。
沒幾秒,計程車停下,司機搖下車窗:「去哪兒?」
「春華街」
「順路,上來吧」
得到回應,樊勇二話不說,拉開車門,坐進副駕駛。
進來之後,他發現,后座坐著個男人。
不過也不在意,畢竟,計程車拉客,都是如此。
只要順路,恨不得每趟都滿座。
等樊勇系好安全帶,車輛啟動,朝春華街而去。
……
與此同時。
計程車剛啟動,一輛黑色汽車,緩緩跟了上去,與計程車保持一定距離,不遠不近。
車內坐著兩個男人,氣質鐵血。
他們,便是負責保護樊勇的兩個外勤。
監視、保護樊勇那麼久,對其生活習慣,早就了如指掌。
這個時間點,下班不開車,而是打車。
很明顯,要去跟朋友聚餐。
果不其然。
不到一分鐘,樊勇電話便打了過來。
電話里,樊勇進行日常匯報,告訴他們,要去與朋友聚餐。
對此,兩警員沒說什麼,僅是提醒注意安全,便掛斷電話。
一路無語。
不到半小時,計程車來到春華路。
又過了會兒,車輛減速,停在某烤肉店附近。
這時候,車門打開,樊勇下車,並大步朝烤肉店而去。
見此情景,兩警員不再關注樊勇,移開視線。
尋找起停車位,以便他們繼續蹲守。
時間幽幽,轉眼來到晚上九點。
這時候,其中一位警員皺眉:「怎麼還沒出來?都快三個小時了」
「正常。
喝酒嘛,都這樣」
「不行,得打電話問問,我有種不好的預感」
「放心好了。
幽靈不是神,不可能算到,樊勇今天會過來」
話是這麼說,但還是支持同伴打電話問問。
可誰知,電話打過去,語音提示,對方已關機。
頓時,兩警員面色大變,立馬下車朝烤肉店跑去。
而當他們跑進烤肉店,一番尋找後,發現,樊勇根本不在裡面!
「到底發生了什麼?人呢?」
兩人心急如焚。
……
第二天,刑警隊。
「根據已知線索,基本可以判斷。
昨天下午6點43分,樊勇從計程車上下來,朝烤肉店走去。
但,還沒走進烤肉店,不知什麼原因,突然改變主意,獨自離去,從此人間蒸發。
烤肉店門口監控,並未拍到樊勇,便是證明」
張濤說完,唐平、周國棟齊齊搖頭:「不可能!」
「我也覺得不可能。
但證據顯示的結果,就是這樣」
張濤雙手一攤。
沉默片刻,唐平問張濤:「路口監控,有沒有拍到樊勇的臉?」
此話一出,周國棟、張濤頓時反應過來,問道:「你的意思是說,從計程車上下來那人,不是樊勇?」
「很有可能。
類似把戲,幽靈已經用過好幾次,這次估計也是」
「確實有可能。
路口監控,只拍到背影,並未拍到臉」
這時候,周國棟說道:「立馬去查那輛計程車」
「好」
得令之後,張濤轉身就跑,辦事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