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68章：牛馬尋蕭
驍城動車站出口，最近幾天，多出兩個陌生人。
此二人鬼鬼祟祟，打扮成黃牛模樣，整日守在出口位置。
他們既不亂跑、也不做生意，就躲在附近，直直瞅著出口。
若不是動車站人流量大，兩人並不起眼。
否則，多半會被附近警察注意，抓起來好好盤問盤問。
此二人，自然便是牛馬兄弟。
自從來到驍城，兩人商量許久，最後發現，守在動車站出口，乃唯一調查方法。
辦法雖笨，但無可奈何。
畢竟，曹倩被拐一案，除了曹倩親口描述對方樣貌之外，沒有任何其餘線索。
所以，兩人也是無計可施，只能守在這裡，碰碰運氣。
當然，將調查方向，放到猴子團伙身上，他們也想過。
可問題是，猴子那伙人，經營驍城幾十年，本地關係人脈，絕對不可小覷。
若是到處打聽，打草驚蛇不說，說不定還會被對方盯上，風險太大。
再說了，光憑打聽，想要找出猴子那幫人，明顯不現實。
斟酌之下，兩人幾乎沒有選擇，只能專心調查曹倩一案。
期望找出那個男的，從而順藤摸瓜，鎖定猴子那伙人。
如今已是8月，正是一年之中最熱的時候。
兩人頂著太陽，蹲在一處窩棚下，滿頭大汗、渾身發紅。
「啊！爽！」
一口冰鎮可樂下肚，馬強舒服的呻吟一聲，全身舒暢。
牛海也是咕嚕咕嚕，一口喝掉大半，感覺舒服不少。
過了幾秒，他幽幽望向出站口，輕嘆一聲：「這樣下去，不是辦法啊！」
「確實不是辦法。
可還能怎麼辦？
難道，要去一家家敲門，挨個找人確認？」
這話明顯是開玩笑。
暫且不說，這辦法能不能行，驍城上千萬人口，怎麼一一確認？
最關鍵的是，他們對目標，只有個模糊輪廓，連照片都沒有。
怎麼個確認法？
難道，每遇到個帥哥，都問問曹倩，確認一下？
人家曹倩，如今正在住院，接受心理輔導，這麼打擾，說不過去。
「是啊！難辦」
牛海有些煩躁。
就在這時候，幾道身影，從兩人旁邊走過。
這些人手上，都舉著海報，似乎在宣傳什麼。
閒來無事，兩人隨意看了看。
發現，這是宣傳不久後的中元節慶典，屬於半官方活動。
起初，兩人並不在意，僅僅只是瞟了一眼。
直到幾十秒後，牛海眉頭一皺，眼睛一眯。
見牛海表情，馬強問道：「怎麼啦？」
「我突然想到。
曹倩被騙到驍城，對方藉口，是參加晚會。
你說，中元節的時候，對方會不會再次作案？
趁著這個機會，將人騙過來？」
馬強一聽，連連點頭：「很有可能！
一年之中，大型晚會慶典就那麼多，我想，目標應該不會放過這個機會」
頓時，牛海立馬站起：「走！去警局。
跟趙局商量商量，做一些布置。
這次中元節，如果對方動手，必須將之抓住」
「走」
很快，兩個「黃牛」，急沖沖離開動車站，直奔警局。
……
農曆七月十五，為中元節。
民間有「七月半，鬼開門」的說法，其背後寓意，乃古人對祖先的懷念與儒家孝悌。
而在這個特殊的日子裡，驍城舉辦了一場盛大慶典。
晚上八點，中橫大橋下。
寬闊平整的土地上，聚集著無數人。
人們各自聚集，手提紙錢，在平地上，形成大大小小，無數個小圈兒。
這些小圈兒中央，縷縷火光亮起，灰燼升騰。
火光密密麻麻，放眼望去，如汪洋星海。
夜風呼呼，無數灰燼，被風帶著緩緩而起，在高空中，形成一道模糊的灰影。
人們望著灰影，似乎看到逝去親人，正朝他們微笑。
那畫面，頗為震撼，讓人不禁心生感慨。
人群中，蕭哲與一位年輕姑娘，相伴而行。
「我突然想起了我爺爺」
女孩兒說道，語氣中滿是感傷。
蕭哲一臉懷念，抬頭望天：「我想起了我爸。
他對我很好，總是滿足我的願望，陪我一起玩兒。
我還記得，有次我摔倒，頭破開一道口子，流了不少血。
我爸嚇壞了，一個大男人，哭著喊著，把我送去醫院，渾身都在發抖」
聞言，女孩兒轉頭看向蕭哲：「那，你媽呢？
我們認識這麼久，還沒聽你提起過阿姨」
蕭哲的臉，不自覺抽搐一下，眼中怨恨一閃而逝。
好在，現在是晚上，加上沒有燈，視野模糊，女孩兒並未注意到。
「你看，那邊正在祭奠，過去看看」
為了不聊這個話題，蕭哲伸手，指向不遠處人群。
被這麼一打岔，女孩兒也被轉移注意力，跟著蕭哲朝那邊走去。
……
與此同時，另一邊。
上百便衣，裝成百姓，默默觀察著四周。
便衣中，有男有女，各自分布不同角落，幾乎沒有死角。
而牛馬兄弟，也在其中。
趁著喧譁與人群的掩護，牛海微微低頭，對著衣領上的耳麥說道：「有發現嗎？」
「目前沒有」
這已經是他第9次詢問了，可惜，結果還是讓他失望。
抬頭就見，馬強正盯著他，面露期待。
牛海也是無奈，緩緩搖頭，表示沒有發現。
頓時，兩人略微有些氣餒，暗自想著：「難道，對方今天沒來？」
沒一會兒，兩人繼續各處溜達，不知不覺，來到祭奠區。
這裡聚集著許多人，人頭攢動、密密麻麻，是今晚最熱鬧的地方。
對於祭奠儀式，兩人沒心情去看，而是隨意打量，試圖看到驚喜。
正所謂，皇天不負有心人。
不到十分鐘，兩道身影，引起牛馬兄弟注意。
那是一男一女，酷似情侶，男的大概二十多歲，高高瘦瘦、頗為帥氣。
女的年齡差不多，小巧玲瓏，穿著時尚。
僅僅一眼，兩人便精神一振。
無它，男子長相，跟曹倩描述的，很相似。
不僅如此，對方對待女孩兒那種骨子裡的疏遠，兩個大叔級別的老警察，一眼就能看出。
「難道，目標出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