蔡曉紅迫切的需要一個丈夫,當然不是因為她饑渴,主要原因有兩個。
第一,如今的她,失業在家,沒有什麼賺錢能力,家裡還有兩個孩子要養。同時,還欠著不少錢。
如此境況,她已經山窮水盡,日子過的痛苦不堪。
第二,自從得知幽靈復仇後,她十分恐懼,整日擔心自己會是下一個受害者,惶惶不可終日。
家裡就她一個大人,還是女人,根本沒有任何安全感可言。
所以,不管是從哪個角度出發,她都需要一個丈夫。
一旦有了丈夫,她的負擔會輕很多,同時,有個男人在,她也才能有安全感,不至於整日失眠。
但說來輕巧,就她這條件,想找個丈夫,千難萬難。
她今年38歲,離異帶兩娃,長相一般,自身更一般,除了身體還算健康,幾乎沒有任何優勢。
男人又不是傻子,就這條件,誰願意娶?
這不,徵婚信息掛在婚介所都好幾個月了,別說遇到合適的,連個問她情況的人都沒有。
前段時間,婚介所還委婉表示,讓她換個地方,明里暗裡告訴她,就她這樣的,沒戲!
當時,她氣壞了,破口大罵。
見狀,婚介所也懶得搭理她,也不勸了,隨她去。
下來之後,悲傷無法抑制,她越想越難過,對未來已經徹底失去希望。甚至,已經考慮要不要自殺,一了百了,她堅持不下去了。
就在此時,也就是昨天,她再次接到婚介所電話,媒人告訴她,有人想約見她。
得知消息,她自己都有些不敢相信。
而且,聽說對方大致條件後,滿心歡喜。
不說別的,光年收入這一項,就讓她願意試試。她決定,只要對方不是變態,就一定要抓住機會,擺脫當前困境。
於是乎,今天一大早,她精心打扮,等到一切準備就緒,便直奔西康。
順帶一提,自從得知幽靈復仇後,她就偷偷去到長平縣生活。
至於為什麼是長平縣?
原因很簡單,她的第一任丈夫,就是那兒的人。當時離婚,她分到的房子,也在縣裡。
所以,離開西康之後,自然也就回到了長平縣。
……
下午兩點,某咖啡屋。
靠窗位置座椅上,董仲書靜靜坐著,看著窗外,目光游離。
他的神情很奇怪,有些心事重重的樣子,一點都不像來相親的。
沒多久,一道人影來到他旁邊,緊跟著是一股香水味,聞味道就知道,剛噴不久。
「這位先生你好,請問,你就是董仲書,董先生嗎?」
蔡曉紅上下打量董仲書,第一眼印象,還不錯,比她想像中要好,這讓她很滿意。
「請坐」
董仲書禮貌一笑,伸手示意。
「謝謝」
等蔡曉紅落座,氣氛陷入沉默。
蔡曉紅以為是董仲書不善言辭,繼而主動開口:「董先生,聽說你有個女兒,多大了?」
「哎!」
董仲書暗自嘆口氣,他其實很希望對方站起就走,但可惜,看樣子,對方似乎對他還算滿意。
既然如此,他也就不能找理由,只能鐵石心腸,開始執行任務。
下一秒,他露出淡淡笑意,臉上滿是慈愛:「快23歲了,已經上班。
你呢,聽說你有兩個孩子,分別多大?」
「一個6歲、一個15歲,都是男孩兒」
蔡曉紅面色有些不自然,擔心對方一聽這個就會走,又或者對她失去興趣。
可誰知,董仲書面不改色,依舊那般,反而輕笑:「這個年紀的孩子,很是調皮,你一個單親媽媽,肯定很不容易吧?」
聞言,蔡曉紅眼眶一紅,差點沒哭出來,真是說到她心坎上了。
「是啊!你都不知道、、、、」
人與人之間相處,其實就是這麼簡單,只要共情,讓一個人對你產生好感,輕而易舉。
這不,短短兩句話,蔡曉紅就不知不覺被牽著鼻子走,話也越來越多。加上董仲書刻意引導,兩人聊的十分愉快。
轉眼,時間來到六點,太陽都要落山了。
這時候,董仲書提議:「下次再聊吧,都已經這麼晚了」
蔡曉紅感覺有些意猶未盡,哪怕才僅僅相處幾個小時,但她覺得,對方很不錯,是她需要的另一半。
猶豫片刻,她主動問道:「那,你什麼時候有時間呢?」
「這樣,如果你那邊方便,我後天去長平縣找你,也免得你來回跑」
「這樣不會耽擱你工作吧?」
「不會,公司在長平縣那邊也有業務,我過去待一段時間,沒什麼問題」
「那就好」
「那行,就這樣吧,後天見」
「嗯,後天見」
與蔡曉紅道別,董仲書心情很是沉重,仰頭望著天邊的夕陽,滿心苦澀:「我好像,已經變成了一個壞人」
……
由於心情不佳,回到家,董仲書就把自己關在屋子裡,飯都沒吃。
好在,董小敏加班,否則,他連悲傷,都要藏起來。
大概九點左右,他的電話響了起來,見是幽靈打來的,立馬接起。
「半個小時後,老地方,見一面」
掛斷電話,也沒有多想,他趕緊收拾東西,出門而去。
熟悉的爛尾樓,熟悉的黑色轎車。
「有什麼想法,或者有什麼疑惑,又或者,有什麼想對我說的。
說說吧!」
吳影率先開口。
聞言,董仲書很是驚訝,直直盯著吳影。
許久,這才釋然,心想:「是啊!以他的智慧,我那點心思,又怎麼可能瞞得過他」
既然對方問了,董仲書也不藏著掖著,整理思緒後,面色複雜看向吳影:「你以前的名字叫尹若安,我可以稱呼你為若安嗎?」
「隨你」
「若安,你有沒有想過,你的那些仇人,其實並不是每一個都該死。
有些人,僅僅只是當時昏了頭,跟著起鬨。
不光當晚並未做什麼,事後也悔過了。
比如那個江生,自從那件事後,罪惡感一直折磨著他,導致人都有些瘋了,日子過的並不安穩。
其實,已經付出了代價,何必還要殺他?
還有這個蔡曉紅,除了那件事,一輩子沒犯過什麼大錯,也沒做過什麼傷天害理的事兒。
如今也都這樣了,過的艱辛無比。
你知道嗎?當我看向她時,她的眼睛告訴我,她現在很絕望,過的生不如死,渴望我給他一個希望、一個未來。
說真的,當時我差點就受不了了,很想起身走人。
若安,真的不能給這部分人一個機會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