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2章 愛憐

  第62章 愛憐

  陳易醒了,垂下臉便看見她臉上乾涸的淚痕。

  懷裡的殷聽雪還在熟睡,眉頭輕鎖著,或許在夢裡都在慌亂憂愁。

  陳易轉過頭看向面板。

  【怨仇陰陽訣(超品)(小有所成)】

  【你終於與仇家結為道侶,彼此交融,你曾經恨她,眼下更多的卻是愛憐,而她雖不愛你,卻也已經無法離開伱,你們彼此糾葛,如同葛藤。】

  【每將一位仇敵轉化為道侶,獎勵兩枚真元。

  她們是你的仇敵,也終將是你的道侶,她們越是憎恨你,你就越是想折磨她們,讓她們心不甘情不願,卻又不得不順從你。

  道侶雙修前後的負面情緒越高,雙修效率越高。】

  看著面板上的文字,陳易卻沒有多少欣喜可言。

  按理來說自己理應欣喜,然而,殷聽雪昨夜的姿容仍舊迴蕩於腦海。

  「唉。」

  陳易嘆了口氣,低頭看向熟睡的少女,摸了摸她乾涸的淚痕,心緒複雜。

  昨晚的時候,她起初悶著聲,死死抿嘴,不說話。

  陳易便重重地欺負她,一點情面都不給她留。

  她就是那樣,總有些可憐的決絕,而自己總善於摧毀這倔強。

  第三次時,她被折磨得忍耐不住,不自覺地央求了聲,

  「不要。」

  話音落下,陳易便慢了下來,溫柔地吻她。

  後半夜歇息了一會,一看見他迎上來,她就發抖,畏畏縮縮的,最終說出了除不要以外的第二句話:

  「疼,你輕些。」

  陳易吻住了少女,末了唇分,輕聲道:

  「嗯。」

  ………

  回憶著昨晚,看著懷裡的少女,陳易發覺自己的思緒複雜得難以想像。

  自己不是沒有那種終於讓仇家出閣的快感,可卻只有一點點,更多的是難以言喻的哀傷,好像某個時刻,殷聽雪的哀傷也感染了自己,她那種悲哀的依偎抵達了心扉,還記得完事的時候,她已經有點腦子拎不清了,失魂落魄的。

  「…你…滿意了嗎?」

  她失力地貼在自己胸腔上。

  「嗯。」

  那時,自己摟住她滿是汗水的肩頭,

  「怎麼了嗎?」

  疲憊不堪的她不知哪裡擠出了力量,又惶恐又激動地哀求道:

  「那你答應我,一定要…答應我、求求你答應我,對我好些、對我好些!

  別、別傷害我….第一次、第一次給你了,我什麼都沒了…你不要傷害我…好不好,好不好?」

  自己被她的話震了下,想回答的時候,她雙眼闔上了,睏倦地睡了過去。

  看著懷裡的襄王女,陳易不禁吻了吻她的額頭。

  說起來,自己吻她額頭要比吻她的唇要更多一些。

  這是為什麼呢,唇不是應該更吸引人麼,

  陳易莫名疑惑起來。

  按理來說應是這樣的,對閔寧、對閔鳴,自己都吻過她們的唇,卻不怎麼吻過她們的額頭,難道是她們不夠好看麼?不,她們同樣好看得要命,或許自己以後也會吻她們的額頭,只是之前沒機會,可這麼久以來,自己卻獨獨吻殷聽雪的額頭。

  陳易回憶著那種胸腔緊縮的感覺,尋覓著答案。

  懷裡的殷聽雪細細呼吸著,嘴唇囁嚅了下,發出無意識的聲音,

  「不要…」

  陳易下意識地摟緊了她,接著猛然一驚,垂下眼眸,看著懷裡可憐的少女。

  自己找到了答案,苦笑了下,

  「怎麼,我原來對她有這麼多的愛憐麼?」

  即便自己早就意識到自己愛憐她,跟她在一塊的時候,心緊的次數要比跟別的女子一塊時更多些,可實在沒想到,伴隨著心緊而來的,是巨大得無法抑制的愛憐。

  陳易摟緊著她,殷聽雪似乎不舒服,無意識地推了推,可半晌後又不掙扎了,安安分分地睡著。

  心緒複雜之下,陳易闔上眼,慢慢等她醒來。

  不知過了多久,待到將近正午時分,懷裡的少女才嚶嚀一聲,小小地打了個哈欠,她睜眼看見面前男人時,僵了那麼一下,片刻後還是緩了下來。

  「醒了?」

  「…嗯。」殷聽雪應了聲。

  「…我去做飯,然後給你挽髮髻,拋家髻怎麼樣?挺適合你。」陳易柔聲問道。

  「都行的。」

  聽罷,陳易摟過她一會後,站起身來,隨手披了件單衣,正準備離開。

  「等等…」她叫住了他。

  陳易轉過臉看向她,問道:

  「怎麼了嗎?」

  殷聽雪坐了起來,被褥蓋住嬌小的軀體,弱弱地看著他。

  她囁嚅了一會,聲音很輕地問道:

  「說好的…對我好些……可以嗎?」

  她不是問記得嗎,而是問可以嗎,看來她心裡慌亂得很,始終怕自己欺騙她。

  「那你也乖些。」

  陳易說罷,吻了吻她額頭。

  「嗯。」

  殷聽雪輕聲應答,接著看他要起身,趕忙拉住袖襟,怯怯地提醒:

  「你還沒說可不可以…」

  「可以。」

  末了,陳易又吻了她額頭,

  「…我其實很喜歡你。」

  她微微一怔,有些恍惚地看著陳易。

  這時他又感覺到那種胸腔的緊縮。

  陳易轉過身,去向了廚房。

  把地窖里的食材拿出來洗乾淨,處理好,生了火後,陳易開始炒菜。

  一邊做著飯,陳易一邊想著殷聽雪那恍惚的神情。

  自己那番話或許都出乎了她的預料,說起來,自己說出那番話的時候,心裡竟愧疚得不行,就好像面對周依棠時候一樣。

  「畜生啊。」

  陳易隨口罵了自己一句。

  做好飯端上桌,陳易去洗漱了一遍,回到臥房,看見早已洗漱過的殷聽雪正在拎著簪子看。

  「喜歡嗎?」

  「…很好看。」殷聽雪沒正面回答。

  銀色的簪子在她手裡折著光。

  陳易走到身後,拿起梳子,要給她打理秀髮。

  「主人,你會嗎?」

  「當然。」

  於是,她坐直身子,任由陳易打理。

  挽起她的秀髮,陳易擺弄的手法輕車熟路,不一會便拿起髮髻定型,末了捏了殷聽雪的臉蛋,她沒來得及躲。

  銅鏡里,兩鬢抱面,狀如椎髻的拋家髻便成型了,溫婉的髮髻愈發襯出少女的柔弱。

  陳易輕聲道:

  「出閣了,要取字了。」

  她之前沒圓房,也沒到二十歲,所以還沒取字

  殷聽雪微垂眸子。

  取字…

  她不想取字。

  取字就好像被打上屬於他的烙印一樣。

  不過,她最後還是乖乖地說:

  「那就…取字吧,取字好了,你想取什麼字?」

  「字要跟名有聯繫,那麼…」

  陳易看了她一會,戲謔道:

  「雪奴、聽奴?」

  殷聽雪打了個寒顫,貓似瞪大眼睛瞧他。

  陳易最後柔聲道:

  「那麼…銀台,銀台怎麼樣?你喜歡嗎?」

  是銀台寺的銀台呀。

  殷聽雪聞言,勾起嘴角笑了下,點了點頭。

  陳易揉了揉她的腦袋,

  「餓了吧,去吃飯吧。」

  她起身前,又問了一次,

  「真的…不傷害我嗎?」

  「嗯,傻瓜。」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