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安掛了電話,笑眯眯的看著黃子騰。
黃子騰的臉上,已經是冷汗涔涔。
他聽到了對話。
不殺,不殘。
可以揍,可以辱!
對吧?
這就是底線。
可憑什麼?
現在是我要殺他!
「閣下。」
長袍老者終於嘆息一聲站了出來:
「老頭子活了九十七,從未見過如你這樣凌厲的殺人技。」
長袍老者突然對著林安微微一鞠躬:
「拜見龍刺。」
林安心頭狠狠一顫。
但是他的臉上卻沒有半點的詫異:
「老頭兒,你認錯人了。」
長袍老者搖了搖頭,然後束手退了下去,對著黃子騰說道:
「少爺,你還是道歉吧。」
黃子騰震驚的看著長袍老者,近乎於咆哮的吼道:
「道歉?我道歉?我踏馬的道什麼歉?」
林安看著黃子騰,輕輕開口:
「跪下來舔我腳背,我就饒了你。」
房間裡二十個黃家禁衛,有一剎那氣勢如刀。
長袍老者卻紋絲不動。
「你算什麼東西?」
黃子騰冷笑連連:
「我什麼都沒做,你能拿我怎麼樣?我倒要看看你能把我怎麼樣。」
林安似乎根本不在乎二十個如臨大敵的禁衛,很隨便的拉過一張椅子,齜牙咧嘴的坐了下去,旁若無人的處理起肋下的傷口。
房間裡時不時還響起一陣倒抽涼氣的聲音。
「有沒有急救包啊?也不知道拿來用用?還有沒有一點人道主義精神了?」
黃子騰……!
他眼中猶自還掛著一抹譏諷。
然後!
什麼情況?
他突然感覺到自己整個人都飛了起來。
頭皮差點被人從腦袋上硬生生扯了下來。
劇痛。
眼前的畫面天旋地轉。
等他醒悟過來,整個人已經從椅子上仰面朝天的被摔在了地上。
嘔!!
黃子騰咽喉之中,下意識的發出了一聲慘嚎。
但是卻被一拳頭堵了回去。
拳頭狠狠地砸在了他的臉上。
噗噗噗噗!!
令人眼花繚亂的拳頭,結結實實一拳又一拳,絲毫沒有半點猶豫就那麼對著黃子騰的臉上砸下。
「不殺你,不弄殘你。」
「小爺可以毀你容啊!」
「黃家會讓一個醜八怪當繼承人嗎?」
「子騰啊,你說,你失去了繼承人的位置,嘿嘿嘿,小命會不會被你的那些哥哥弟弟玩沒呢?」
林安暴起發難。
黃子騰的鼻樑瞬間砸斷。
痛!
極致的痛!
恐怖的痛!
人體的面部神經原本就是最多的。
而且距離大腦最近。
那種痛,來得無比的乾脆直接。
「啊!」
「啊!」
「啊!」
血跡,眼淚,鼻涕,口水,混在一起,加上黃子騰嘴裡的慘叫,讓人後脊梁骨發冷。
林安停了下來,齜牙咧嘴的甩了甩手,然後起身,順手在黃家禁衛的身上當抹布一樣的擦了起來。
黃家禁衛眼珠充血,渾身不斷地顫抖。
忍。
他只能忍!
林安笑嘻嘻的看了他一眼:
「不服?」
禁衛頓時如墜冰窖,呼吸直接凝固。
林安看他那一眼,哪裡是笑?
分明就是死神的鐮刀。
淡漠到俯視一切,那是只有神靈才有的目光啊。
擦乾淨了手,林安重新坐了回去,然後翹著二郎腿,對著黃子騰晃悠了幾下。
「過來,舔乾淨我腳上的灰。」
黃子騰嗆得大口大口的吐著涎水,眼睛都完全充血。
林安出手力量控制的堪稱完美。
最大程度的痛,最小程度的傷。
黃子騰要瘋了。
這種眾目睽睽之下,身體和精神的雙重打擊,完全摧毀了他的驕傲。
蒙了。
他徹底忘了他是誰。
林安的話,他幾乎是下意識的就對著林安爬了過去。
這一幕,落到黃家禁衛和那個長袍老者的眼中,近乎於滅頂之災。
可又有什麼辦法?
蘇家未來的家主,龍國軍方未來的第一人,也只能保他不死,不殘。
自家的少爺,究竟是得了什麼失心瘋?
明明是帝都智公子,卻偏要衝動的做出了最無腦的選擇。
他是帝都內海的明星公子。
天潢貴胄一般的存在。
從小到大他都是被人恭維的存在。
可現在。
他怎麼可以真的去舔人腳背?
黃子騰的心頭,只剩下了深深的恐懼。
還有九天銀河都洗刷不乾淨的怨毒和仇恨。
但他只能藏在心底。
無盡的恨意和恐懼糾纏在一起,讓他破了相的臉顯得無比的猙獰可怖。
翩翩貴公子,原本世無雙。
卻為憤怒故,一地菊花傷。
「我……!」
他爬到了林安面前,渾身顫抖,張嘴想說什麼。
林安抬腿就是一腳。
砰!
黃子騰被一腳踢在下巴上,居然凌空一個三百六十度的後空翻,整個人如同癩蛤蟆一樣撲在林安面前。
「舔!」
黃子騰眼前一片漆黑,只有無數的星星在閃耀。
林安繼續翹著二郎腿,眼裡全是笑容。
只有長袍老者才看得到他眼睛深處的冷漠和暴虐。
那是令人渾身發寒的暴虐。
長袍老者突然有一種心如死灰的念頭。
黃家這個仇,是報不了了。
因為一旦殺不死對方,黃家將會面臨著無窮無盡的追殺。
結局就是雞犬不留。
這一次回去,就向家主告罪退休吧。
龍刺的傳人啊。
龍國傳說之中,傳承了兩千多年的神秘刺客組織啊。
荊軻,高漸離,蓋聶。
誰惹到了龍刺,那就是附骨之蛆。
「我……舔!」
黃子騰掙扎著,對著林安又爬了過去。
找到林安的腳背,他渾身顫抖的伸出了舌頭。
一下!
一下!
又一下!
砰!
又是一腳!
黃子騰再次被踢翻在地。
林安緩緩起身。
眼神譏諷的掃了所有人一眼:
「這筆帳,我跟黃家一筆勾銷了。」
說完一瘸一拐的朝著門口走去。
長袍老者突然失態的笑了出來:
「林安,這件事如果傳出去,黃家哪怕是玉石俱焚,也是……不會善罷甘休的!」
「哦,要面子啊?」
林安腳步停下,笑眯眯的說道:
「我不說,你不說,那不就誰都不知道了?」
當著長袍老者的面,林安摸出手機。
「蘇叔。」
林安想像著電話那頭那個威嚴的中年男人。
「林安,你說。」
「您上次說,您遲早要把我弄進部隊操練操練?」
「………!」
「這種事,宜早不宜晚,我十分想接受您的操練。」
蘇建國……!
林安掛了電話,驕傲的仰起頭,走了。
找靠山,誰不會啊?
娘希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