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光自然是沒有死光,多少還是逃回去了一些。
但是秦瓊說的其實沒錯。
在如今的惡陽嶺,只剩下了他們這一些氣血高深之人,所以,那些晃悠的幽魂一個個都朝著他們靠來。
不單單他們在尋找惡鬼,惡鬼也同樣在尋找人。
顧言仍然沒有動手打算。
雖然他是有些想要試一試的,但這些所謂的惡鬼,對於此刻的他而言,實在太弱了。
連一個二階的鬼都沒有。
所以顧言索性繼續在一旁看著,時不時還出聲指點幾下。
「惡鬼雖然無形無質,大多卻仍然凝聚成一團,只要打散了魂體,就算徹底消滅。」
「爾等氣血修行無法外放,需以陰力包裹方能奏效。」
「風亦能影響到惡鬼。」
「要習慣恐懼,無視恐懼」
顧言倒是很好的承擔了一個引導的任務。
而除了李靖這些的馭鬼者外。
那些已經被刺骨的陰冷凍的渾身顫抖的將士中,也有幾個,在認真的聽著。
顧言將這些都看在眼中。
此刻,李靖的半邊身軀的黑霧,就像是一團燃燒的火焰一樣,卻沒有半分的炙熱,反而異常的陰冷,連帶他的內心,都好像被凍結了一樣,沒有絲毫的恐懼。
這燃燒的黑霧對於惡鬼而言也非同小可。
有惡鬼嚎叫著朝秦瓊與尉遲敬德撲去,卻顯然避開了李靖。
「休想!」
李靖手握一柄鋒利長刀,朝著一衝來的惡鬼猛衝過去。
刀光閃過。
竟然直接將這相貌猙獰的惡鬼一刀梟首。
惡鬼厲嘯一聲,頭顱和身軀都在不斷的掙扎,看起來極其恐怖。
但是並沒有死。
對於活著的生靈而言,被砍下了腦袋肯定是死定了,但是對於已經算是亡靈的惡鬼來說,雖然受到重創,但仍然可以掙扎著合二為一。
李靖再次揮舞著長刀,就要將這惡鬼徹底斬殺,但就是在這時,其餘的惡鬼卻朝著他猛撲過來,速度極快,幾隻惡鬼只是瞬間就撲到了他的身上,帶著難言的腥臭,李靖更是感覺到自己的氣血在不斷的流逝,導致頭暈目眩。
左右揮刀,再是重創了幾隻惡鬼。
卻難以直接殺死。
顧言眉梢微皺的看著這樣的一幕。
雖然已經馭使了惡鬼,擁有和惡鬼一戰之力,但是依靠生靈之軀,想要和惡鬼一戰,還是處於劣勢。
眼前的情況,就是最好的寫照。
幸好,李靖的實力,經驗,都是當世頂尖,此刻意識到自己變成了惡鬼的主要進攻對象,不在拘泥於原地,調動渾身的力量周轉奔騰起來,長刀再是揮舞不斷,終於,將一隻惡鬼斬成七八份,其慘叫著,卻是徹底爆開成一團團的黑霧。
也就是此刻。
其餘的惡鬼竟然暫且離開李靖,尖嘯著超這些黑霧猛撲而去。
竟然瘋狂的吸食惡鬼的殘魂。
「鬼,也能食鬼?」秦瓊等人皆有些目瞪口呆。
「並非是食鬼,只不過是吸食陰氣。」顧言提醒道,「這是好機會,這些小鬼的神智不足,見到好東西更是沒了理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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話音落下,李靖等人猛地反應過來。
近身沖了上去。
霎那間,刀光連成一片,頂尖強者的實力一覽無遺。
而他們也發現。
不單單是這些遊魂惡鬼在吞食被斬惡鬼遺留的陰氣,就連他們身上附身的惡鬼,也是在大口大口的吞噬,極其貪婪。
契約封印限制了這些惡鬼吸食其他生靈的氣血,但似乎是沒有限制他們吞食其它惡鬼的陰氣。
李靖等人似乎是也終於明白馭鬼使變強的辦法。
殺鬼!
殺的鬼越多,自己馭使的惡鬼就會越強。
不愧是仙君賜法。
仙君所賜之使命,在得到賜法的時刻就已經清清楚楚。
馭鬼者,以鬼之力殺鬼!
此時此刻,這陰冷的惡陽嶺之內,十餘道惡鬼悽厲慘叫,而包括程咬金在內的四位馭鬼者,沖入鬼中,就猶如老虎衝進了餓狼的包圍之下,廝殺早在接觸的瞬間就變得血淋淋的,但一番廝殺下來,終究還是懂得配合,經驗豐富的李靖等人,占據優勢。
惡鬼一隻只被斬殺。
最後僅剩下的兩隻,化作黑霧瘋狂逃竄,一隻被秦瓊與尉遲敬德追趕上去,另一隻李靖正要追,就看見迎面回來的程咬金,手中巨斧幾乎要舞出狂風,將這惡鬼撕碎。
李靖這才鬆一口氣。
將身軀內的惡鬼,重新歸於封印之中
但身子晃了晃,竟然直接坐在了地上。
「將軍。」其餘的人連忙上前。
再一看,他們將軍的臉色無比的慘白。
毫無血色。
「驅使惡鬼,需要餵養自己的氣血。」顧言已經走上來,看著李靖,眉梢微皺,「你身軀內的惡鬼太強,吸食氣血的速度也更快,雖然你的實力已經不錯,但長期與惡鬼廝殺的話,也難以支撐。」
這個世界上的氣血,既是一種靈能,也同樣是身軀的力量。
只能夠好吃好喝,慢慢調理恢復。
而一旦消耗過度,甚至會傷及根本,留下難以治癒的傷勢。
而除此之外。
顧言也覺得,他們對付惡鬼的方式太過於低效。
武器、技巧、招式
單單只是馭使鬼,似乎遠遠不夠。
「的確如顧仙人所言。」李靖從地面上站起來,「今日一戰,靖少說也要以山珍海味、昂貴藥材,調理半月有餘方能恢復,這惡鬼吸食氣血,不同於尋常武鬥。」
「確實如此。」尉遲敬德也從旁邊走來,也同樣臉色慘白,「這般消耗,單單是補回來,就不知道需要消耗多少糧食。」
「我現在覺得我能夠吃下一頭牛。」走過來的程咬金也嗡聲說道,甚至能夠聽見他的腹中猶如轟鳴。
「諸位,我等,不如去那定囊城暴食一餐?」秦瓊忽然說道。
「好哇。」程咬金一下子眼眸發光,「從這回去,還需走上個幾十里路,但此去定囊,只需要多走幾步,就能到了。」
一下子,眾人的目光都看向顧言。
「吃食只是順帶,想要對付頡利是真吧。」顧言哪能夠看不出他們在想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