廣闊無垠的大海上一艘巨大的遊輪正在不斷駛來,身後拖著一條長長白色的尾巴那是海水被船身劃開的痕跡,潔白的浪花波光粼粼。【,無錯章節閱讀】
「嗚—嗚—」
新的一天在遊輪高昂嘹亮的嗚咽聲中到來,驅散了幽深的黑夜。
大部分人都不知道這艘豪華遊輪在昨晚那漫長的黑夜中究竟發生了什麼,只知道一覺醒來突然發現原本富麗堂皇的裝潢卻多了非常多破損的痕跡。
那些走廊上的殘肢斷臂不見了蹤影,變成廢墟不能住人的房間裡的管道還在漏水,凝固的血液因為空氣氧化形成暗紅色牆壁,那些密密麻麻駭人的槍枝彈孔都在無聲地訴說著昨晚戰鬥的慘烈。
所有的「暗流涌動」的結果都如同離去的夜晚一樣塵埃落定,取而代之的是新的一天。
鳴笛聲和海鷗的叫聲遙相呼應下迎著初生的朝陽,還別說挺有一番浪漫氣息的。
位於「拳願號」最頂層的某處總統套房內,蜷縮在超大尺寸整整有三個標準床拼接起來的「席夢思」上的女孩就像是童話中的豌豆公主,小小的一個躲在被子裡只露出一個頭,金色瀑布般長發肆意地披在枕頭上。(因為房間是「守護者」提供給牛頭人戰士的,那身高因素自然考慮到了。)
剛才還在均勻呼吸著的早坂愛漸漸地似乎是被悠久綿長的鳴笛聲吵醒了,平靜的睡姿開始不安分起來。
她翻了個身子被子就滑落了,瓷器般光潔的肌膚展現在空氣中。可惜這是獨屬於一人曼妙的光景,其它人無福消受。
清晨的海風還是比較刺骨的,調皮地吹拂在女孩露在外面的肩膀稍微聳動了一下,她的眉頭立馬微微緊蹙,整個人往被子裡縮了縮。
不過這樣還不能夠驅散寒意,似乎是在渴望更加溫暖的存在。
已經形成了肌肉記憶,依舊是閉著眼睛的早坂愛下意識地朝著旁邊靠了靠。
「嗯?」
但即便是早坂愛扭動著身子往旁邊靠了已經非常遠的距離,她還是沒有感受到熟悉的溫度後女孩額頭上那皺起的眉毛更深了。
早坂愛是本就是個相當倔強的女孩子,仍舊不信邪直接從被子裡面伸出來用手往旁邊空無一物的床單上盲拍,折騰了好一會,卻反倒是把自己的睡意趕跑了。
而且稍微有點起床氣的她,睜開了眼睛卻只看到了被自己拍的亂糟糟充滿褶皺的潔白床單而不是她的弟弟君。
平日裡習慣抱著什麼睡覺,空蕩蕩的一點不適應。
「煩哼」
這下子早坂愛的起床氣更大了,不光頭從被子裡身子也是。動作幅度之大,身上黑色的吊帶睡裙的一根帶子從旁邊滑落。
頭髮東跳起來一根,西跳起來一根,臉上大寫的「我不開心」,早坂愛不爽地拍了一下旁邊的床單。
因為沒有抱著自己喜歡的人而把喜怒全部發泄在床單上,看起來和小孩子沒有什麼區別的早坂愛其實也很正常。
畢竟用了十幾年養成的「壞習慣」不是短短時間就能改造成功的,石上優已經成功地給早坂愛多加了一個開機程序了。
「唉,真的是一刻也不能離開我啊。」
察覺到了裡面細小的動靜,處在陽台上吹著海風的人無奈地笑了笑,立馬就意識到裡面的「小傢伙」醒了。
「我在這。」
而聽到這熟悉的聲音,悶悶不樂還在一個人生著悶氣的早坂愛臉上立馬浮現了開心的笑容。
就恨沒有瞬間移動的能力,不然她一刻也不想要忍受這份寂寞與孤獨,早坂愛穿著小拖鞋「噠噠噠」地跑了出去,聲響一如女孩雀躍的心般歡快。
世界上沒有比每天早晨醒來第一眼就看到自己喜歡的人,更令人安心的了。
「還好,天冷還知道多裹層被子。」
早坂愛出去的時候,還不忘把床上的杯子披在身上。
「小飛俠來咯。」
坐在椅子上的石上優不緊不慢的伸出手抱住了直接飛撲過來的女孩,如燕歸巢一般熱情。
這下如願以償了,終於被自己的大熱水袋包圍的嚴嚴實實。
女孩像小狗一樣發出了滿意的「哼哼唧唧」聲,最終選了舒服的姿勢趴在她男朋友懷裡就老實了,徹底心滿意足。
「等會,小愛你這樣容易脖子酸。」
眼神里滿是溫柔的石上優先是把「小愛」的小腦袋依靠在自己肩頭,然後把被子沒有包裹到白嫩的小腳用自己的衣服牢牢地蓋住,不讓其暴露在刺骨的海風中。
最後石上優還不忘理了理用手撩撥早坂愛因為被海風吹而雜亂的頭髮,他看著女孩眼睛裡閃爍著清澈「愚蠢」不由得樂了。
像逗弄早晨沒有樹立起內心防禦的小愛,是石上優為數不多的樂趣。
畢竟誰能想到一本正經的早坂愛,其實背地裡是這樣一種人。
石上優甚至生出了有種老父親帶大女兒的微妙感覺,十分喜感。
「誰能拒絕一個長大了還這麼黏人的「女兒」呢,那當然是含在嘴裡怕化了,捧在手心怕掉了。」
待弄好安頓好小愛後,石上優吧唧一口就下親了一下女孩光潔的額頭上,還在她臉龐上十分親密地蹭了蹭。
當看到小愛臉上浮現出抗拒的表情,石上優笑得更加開心了。
他哼著歌抱著被包裹地嚴嚴實實的早坂愛,在被子上有一搭沒一搭的打著節拍。
石上優看著眼前那海天一色的景象,內心是無比的寧靜。
「這樣的日子也不錯。」
享受著這番恬適的時光,石上優用鼻子哼了一下,把小愛因為吹過來的發梢吹掉如此想道,他莫名也感覺到了困意,於不知不覺中也閉上了眼睛陷入了黑暗中(最好不要這麼做,遊輪的陽台上紫外線太強了可能睡一覺醒來就黑了一個度。)
「嗯?」
睡了一會回籠覺的石上優突然感覺到鼻子似乎痒痒的,很不對勁下意識地輕哼了一下之後,感受到沒有毛茸茸的東西後不一會又發出了安穩的呼吸聲。
「呼,呼,呼」
石上優這個反應對某個調皮的傢伙就十分不愉快,她小聲滴咕著「還在睡!怎麼和豬一樣。」
「哼,看我的厲害。」
可是當「搗蛋鬼」小愛準備用自己發尾處的兩小撮頭髮一起撩撥弟弟君鼻子來讓他受不了的時候,還沒等靠近
「好玩嗎?」
就突然發現還在發出均勻呼吸睡得很安穩的弟弟君不知何起已經睜開了眼睛,一雙無可奈何的眼睛就直勾勾地盯著她。
「啊,糟糕。」
猝不及防一下子被弟弟君嚇了一跳的早坂愛跳起來,更是一不小心就差點就後仰摔在地面。
因為石上優怎麼捨得讓小愛驚慌失措呢,他扶住了女孩失去中重心後不斷往後仰的身子。
當發覺到自己在弟弟君臂彎牢牢地里的早坂愛鬆了一口氣,但是額頭上突然被彈了一下。
「好痛」
不一會女孩藍白色般璀璨的眼睛裡就浮現了一層霧氣,看上去十分委屈。
「笨蛋,坐在別人身上就不要亂動啊。」
石上優嘴裡這麼說一點也不憐香惜玉,他雙手抓住小愛臉頰上兩塊的肉往左右兩邊拉扯。
被打擾了睡眠的石上優看著小愛的臉頰在他的手裡,擺出各種形狀笑了笑,心情又好了起來。
對他來說根本算是一點力量都沒有用出來,但作為被承受的那個就沒有怎麼好過了。
玩夠了石上優就鬆開了,微笑地看著臉上一片通紅的臉頰,都是他的手筆。
終於脫離了魔爪的早坂愛都感覺自己的臉都麻木了!她怒氣沖沖地衝到弟弟君臉前,生氣地說道
「因為,我看到島了。」
「所以我想把這個景色,分享給你啊。」
「哦,那我看看。」
豪華遊輪的總統套房必然是視野範圍內最好的那個幾個房間,所以能看到海面上的全貌一點也不奇怪。畢竟登高望遠,視野很清晰。
聽到小愛這麼說,石上優感了興趣用手把幾乎都要湊到他臉上女孩的臉往左邊推移動一點然後視野里就看到了
「那就是「願流島」嗎。」
石上優嘴裡不自覺地念叨著
「所有的願望(野望)最終流向匯的地方。」
一座即便是在白天陽光照射之下,依舊是黑漆漆猶如匍匐著的巨獸一般橫跨在海面上的小島。
「真正的決戰之地。」
即便只是遠眺,但那小島體型相當巨大,視覺衝擊感強烈。
眼神很好的石上優估摸著離那邊的陸地相當遠,但是在遊輪上他都幾乎看到了整座小島。
他打量的時候一股「莫名」的情緒突然在石上優心頭翻湧著,閉上眼睛就能感覺到自己全身緊繃著感受著自己不斷加速的心跳,呼吸也沉重了。
「沒事吧,優?」
察覺到身邊空氣似乎都被凝重起來的早坂愛突然察覺到了眼前的弟弟君似乎有什麼不對勁的地方,她擔憂地用手撫摸著石上優的臉龐問道
「我沒事,小愛」
感受到臉上冰冰涼涼的感覺,緩過神來的石上優深呼吸了一口氣,平復了一下自己的內心。
「不用擔心我,只是有點小興奮罷了。」
石上優遠眺的那座島,嘴角微微上揚。
他現在知道了內心剛才的這股莫名的季動是什麼?
那是大戰在即
為可以盡情全力解放自己的身體力量而感到興奮。
石上優身為「戰士」的靈魂在顫抖,那心頭抑制不住的熱血在沸騰!
「就一點點哦~」
他看向自己因為興奮而不斷顫抖著的手掌,隨後勐地握緊!空氣被他硬生生徒手抓爆,發出清脆的爆鳴聲。
「你們全都給我洗乾淨脖子等著!」
還有剛才雖然石上優剛才釋放出來的驚人的氣勢現實中不過過去了幾秒的時間。
但卻引發了巨大的轟動
幾乎整艘遊輪上的不管是實力強大的鬥技者乃至一般的普通人,但凡在「拳願號」上面的一切生物全部都波及到了。
在那個時間段,不管他們在幹什麼無論是睡覺,洗澡,喝酒也罷都不約而同的睜開了自己的眼睛。
「嘔,我好難受。」
身子骨不好的普通人在這股沉重的壓力下出現了種種應激發應,但最後都歸因為「暈船」反應。
「啊,頭好痛。」
只有少數強者露出了凝重的表情,抬頭望著他們上方的位置。(總統套房在遊輪最上面幾層)
他們感知到了
「那是什麼鬼?」
更有不堪者都露出了驚懼的眼神,額頭上止不住地冒出虛汗。
「到底是誰?怎麼可能會有這麼驚人的氣勢。」
石上優那突然如煙雲般升起,濤濤不息,濃郁到幾乎要噴發出來的戰意!
讓這些被當成了「假想敵」可憐的人肩膀上不由得一重,兩眼一黑,雙腿都要跪地了。
至於離石上優最近的早坂愛一點事情都沒有,那是他早已經潛意識裡都把這個女孩當作自己保護的對象。所以無意識的氣勢爆發,就沒有把小愛涵蓋在裡面。
「拳願號」中的一個布置成「小橋流水」格局的茶室中,三個看上去都要「行將且木「的老頭們圍在茶壺中央端坐著,正在喝茶。
「剛才是什麼?」
三人里唯一一個戴著眼鏡的老頭子,他推了推不小心因為手抖而滑落的眼鏡問道
這位看起來較為儒雅充滿文藝氣息的老人,正是藤原家的現任當家藤原新吾,前任霓虹上層機關的首腦也就是藤原千花她們三姐妹的爺爺。
而另外兩個老人的身份,都是老熟人了。
拄著拐杖的那個自然是片原滅堂,還有另外一個一臉不爽像是欠錢了的那當然是吳惠利央。
拳願會會長,吳之一族族長,藤原家的家主。
這三位高權重的老人,居然會坐在一起真的相當罕見。
但其實私底下他們這三人都是至交好友,會在一起喝茶再合適不過了。
「吼吼吼,小吾,我知道。」
片原滅堂摸了摸鬍子,萬般可惜地說道
「那是我一個挺看好的後輩,可惜了發現地太晚了。」
「已經是別家的鬥技者了。」
「小央,你也發現了吧。」
片原滅堂把視線轉移到吳惠利央身上,意味深長地說
「那個年輕人身上寄宿著神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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