與以往富麗堂皇的酒店走廊不同,此刻這裡將近五十米的範圍內就像遭受了炮彈洗禮一樣。【記住本站域名】
四周都是坍塌的牆壁,門框,家具,書籍的碎片遍地,誰能想到這裡是拳願號的船艙內。
一位頭髮已經花白老人喘著粗氣似乎光是站著就已經相當費勁,米白色和服已經破爛不堪,胸前更是有一道巨大深可見骨的恐怖斬痕。
源源不斷從體表傷口流出的血沿著手臂和軀幹向著地面落去,充滿裂紋的水泥灰地面遍布了老人森森的血跡。
「盡耍這種不入流的小聰明!」
這位深受重傷悽慘的老人就是已經八十二歲高齡的武本久安,右眼眉角處的傷口還在流淌血。由於傷勢右眼已經完全失明,唯一能用左眼也同樣被鮮血染紅了視線。
入眼之內遍地都是血紅
武本久安臉上此刻已經看不到任何慈祥取而代之的是肉眼可見的暴怒,配合著遍布全身血跡斑斑的模樣看起來就像地獄中前來索命的惡鬼,面目猙獰。
他的腳邊橫七豎八躺著六個早已經失去動靜的屍體,周遭還有不少散落的兵器碎片和槍枝碎片。
對這樣一位手無寸鐵的老人下如此狠手,光從戰鬥的痕跡就看得出來戰鬥的慘烈。
但結果卻是
武本久安徒手擊殺了這些不講武德裝備精良的六位高手們全部將其斬殺,此刻站在他面前的只剩下一位敵人。
不過他也付出了慘烈的代價,胸前開放性傷口中的劇毒已經融入血液中,每呼吸一次肺部就火辣辣的疼,意識也快消散了。
「切,老老實實躺下不就好了,老東西。」
一個穿著大紅色傳統華服武術服的青年人,劉海遮住一點點眼睛。樣子看起來有點陰柔,但不可否認還算是個帥哥。
這個傢伙自然也是來自於那個組織的成員,實力在那些殺手裡面還算是較為強大的那幾個。
二階堂蓮
他雙手插在褲兜里,眼神居高臨下地看著武本久安似乎十分不屑。
老人身上的猙獰傷口就是青年人暗中偷襲的結果,最初的目的本來想要一擊將其腰斬。沒想到被對面反應過來,這才轉換變成了深可見骨的傷口。
不過結果也沒差
刀上面塗抹的毒素可不是開玩笑的,這死老頭已經身中劇毒。
沒有解藥就無力回天
眼神輕佻的二階堂蓮不屑地瞄了一眼,無謂的掙扎。
「真的沒想到什麼垃圾都能成為鬥技者啊,老東西。」
二階堂蓮繼續言語刺激著老人,因為生氣使得加速血液流動,簡而言之就是會死得更加快。
不知道為什麼他靠著小把戲才把這位老人逼入絕境,還覺得武本久安身為鬥技者的實力不過如此。
如果提早四十年來戰鬥,哪怕讓二階堂蓮家族全部人一起上都不是武本久安的一合之敵。
可,英雄遲暮
「究竟是什麼時候開始?」
自知自己時間所剩無幾
神色悲哀的武本久安滿腔的怒火也逐漸消散,他撫摸著源源不斷帶給極其強烈的疼痛感身前猙獰的傷口,似乎在追憶自己的一生。
「當戰敗的對手低下頭」
「伸出手的時候,我便會毫不猶豫地跟他們握手。」
老夫四十五歲的時候,創立了武本流實戰拳法。
自那之後的三十七年裡,除開正式的拳願比賽之外還進行了九十多場非正式非公開的比武,但無一例外全部都取得了勝利。
不知什麼時候起,老夫就被人們稱之為「武神」了,無論走到哪裡他們都用尊敬的目光注視著,並叫老夫「武安」大人。
久而久之老夫也就坦然接受了
「但是,不應該是那樣的!」
「我所追求的武之極致。」
「應該是面對自己任何一個對手,都用盡全力戰鬥才對。」
武本久安的一生充滿了征戰,情況比今天還要危險的經歷比比皆是。
但今天的劫難是逃不過了,註定在劫難逃。
因為他已經不再是當年有著一個腔熱血的青年還能撐得住,現在的他只是一個必須要吃降壓藥和調理身子的藥的糟老頭子,年邁以及各種疾病纏身。
用了這副身體八十二年
武本久安自己的情況自己清楚
年邁的身軀已經無法適應高強度的戰鬥,光是能徒手接連斬殺六位實力遠超一般鬥技者的暗殺者已經是奇蹟。
差不多要達到極限了。
一雙眼睛疼痛到睜不開幾乎失明,身前出大出血,血根本止不住,全身骨折差不多二十多處,還有不知名的神經毒素如附骨之疽一樣侵蝕著老人的身體。
任何一項放在常人都堅持不了,更不要說他的年齡帶來的器官老化是不可避免的。
「鐵砂希,可憐就拜託給你了。」
在一旁默不作聲「白夜新聞」的會長紀鐵砂希點了點頭,看著遍體鱗傷仍舊擋在自己面前的武本久安不由得動容。
他和自己女兒一樣也同樣是武本先生看著長大的,武本先生曾經是他父親的鬥技者小時候就抱過他,後來同樣也擔任了鐵砂希的鬥技者至今。
數十年的歲月兩代人和武本久安的努力,才有了今天的新聞業龍頭「白夜新聞」。
白夜新聞的輝煌離不開「武神」的生死搏殺,這幾十年裡面,別的不說,就連「拳願會會長的鬥技者滅堂之牙」都換了四次,直接從初代到現在的「五代牙」加納顎,「武神」武本久安依舊在那裡。
更是傳出來了流水的鬥技者,鐵打的「武神」,這種離譜的短句在拳願會裡面流傳甚廣。
人總歸是會變老的。
精神狀態和身體力量大不如從前,逐漸力不從心起來。
能堅持到這個歲數還奮鬥在一線,已經不是簡簡單單的意志堅韌了。
武本久安歲數這麼大了,依舊沒有缺席這次的拳願會會長爭奪戰,很多人不理解。
榮譽,獎盃,財富,這個老人在年輕的時候就已經拿到手軟,完全沒有必要再去趟這片渾水。
再加上早在幾年前,武本久安因為器官衰竭和身體組織的老化就已經非常嚴重,全身的骨頭都在疼,每晚都要吃止痛片才能入眠。
武本久安的私人醫生已經開始給他做思想工作快點去住院,接受全面的治療。
不然他靠著身體自己硬熬可能不到年底病情就會惡化,而且不能再繼續戰鬥。
放棄他所熱愛的事業,這不是比殺了武本久安都難受。
所以與其在沉默中窩囊地死去
不如再轟轟烈烈一回
老驥伏羲,亦能千里。
年邁的士兵即便到了最後的時刻,也不會放棄對敵人發動衝鋒。
能倒在自己征戰一生的拳願比賽會場上,對於武本久安來說沒有比這更加榮耀的事情了。
生於斯,長於斯,死於斯
何其幸哉!
「這裡是我的墓地。」
眼前平靜的武本久安注視著二階堂蓮,語氣冰冷地說道
「也將是你這小鬼的。」
預感生命之燭已經燃燒到了盡頭,武本久安能做的只有把會對他後輩子孫們產生威脅的人全部剷除掉。
「區區鄉村野夫評出來的武神,能有什麼水平?」
面對老人的死亡恐嚇,二階堂蓮不由得嗤笑了一聲
「殺了我?別笑死人了。」
「我偷襲不過是為了儘快完成大人的任務罷了,真的是給你臉了。」
二階堂蓮眉頭皺了起來
但他在怎麼解釋,這個人依靠偷襲的手段把這麼個八十多歲的老人打成了重傷。
「什麼實用拳法,狗都不學。」
「也罷,那就讓你死前開開眼。」
他壓低重心擺開架勢,左手勐地張開如龍般環繞自己身型一圈
「讓你見識一下,什麼叫真正的拳法!」
「很奇怪,戰鬥莫非已經結束?」
當抱著紀可憐的石上優一行人踏足這片區域的時候,他驚訝地發現這裡相當安靜。
「太安靜了」
不過越是接近交手的地方,地面的殘骸就越多。戰場的慘狀是超乎想像的,牆壁上桌子上居然遍布了彈孔,還有噼砍的痕跡,同時一些殘肢斷臂也開始出現了。
濺射狀和噴射狀的乾涸血液隨處可見,牆上的壁畫都掉在了地上,上面玻璃外殼早已經碎裂。
「可憐,是這裡嗎?」
石上優低下頭對著懷裡的紀可憐學姐問道
紀可憐自從進入這片區域開始,臉上的表情就十分難看,眼底的悲傷難以言表。現場的環境越是混亂,她的內心就越自責。
這些都是為了掩護我,武本爺爺他們所承受的嗎?
「嗯,這裡就是我之前跑出來的地方。」
聽到可憐學姐的話,石上優點了點頭然後停下了腳步。
他閉上了眼睛,開始積蓄體內的殺意,殺意波動浮於石上優體表,如果仔細看就會發現他體表出來了一絲絲血紅色的薄霧。
「好漂亮,這是什麼?」
迦樓羅好奇地看著她未來的「丈夫」,眸子裡是滿是好奇還有某種憧憬。
不過因為涉及到了武技,迦樓羅也沒有開口問任何東西只是用好奇地目光看著他。
這是石上優的殺意波動技能,他這個時候使用那是像依靠這個,將周邊的區域全部覆蓋。
因為只有這樣才算是萬無一失
石上優不可能傻傻往陷阱裡面主動,摸清對面的指示安排,再加上他旁邊可都是自己人。
迦樓羅還有可憐學姐,這些都是保護的對象,雖然迦樓羅還算是(待定)處於試用期女友。
但保護一下未嘗不可。
經歷過巷戰的石上優自然知道如果有人躲在暗處放冷箭有多致命,防不勝防。
例如那個拐角處的房門,要是有個人直接對著他們掃射,迦樓羅可能反應得過來,但誰能保證紀可憐學姐不會被流彈什麼的擊中啊?
必須得完全做到安全,安全,再安全。
殺氣明顯是被人們畏懼的,濃度過高會讓人失去意識,上次石上優的「殺意綻放」對著數百名囚犯一次性釋放,成功做到了把他們全部放倒的記錄。
這但次不是,一件武器在不同人手裡會有不同的結果。
在石上優的操控下,同一個技能也能創造出不同效果。
這些殺氣卻並沒有對他懷裡的可憐學姐造成任何影響,只是給予了其小小的視覺震撼。
石上優勐地張開了眼睛,迅勐的殺意自體表輻射出去,而在他身邊的迦樓羅還有可憐學姐。
隨後石上優的腦海里就出現了覆蓋周邊所有九十米區域的平面圖,縮小到可以一件物塊。
想像成石上優把身上的殺意散發出去,就像某種超聲波碰到障礙物立馬返回,高頻率的收和發,相當清晰。
在這個圓內,石上優可以知道任何正在發生的事情。
按理說石上優的圓其實是可以差不多覆蓋從A區到C區,遠不止區區九十米,主要是但那樣精準度就下降了得不償失。
殺意綻放在石上優手裡可以起到預警的作用,也可以作為擊碎敵人的利器。雷達可以二十四小時不間斷,石上優自然也可以。
「我康康」
石上優的腦海里完整地出現了該處的地圖,線條各種場景出現。
他的視野里除了碎片還是碎片,血紅色的一片。
「來晚了」
石上優公主抱著紀可憐往裡走,「牛頭人戰士」皺起了眉頭,戰鬥看起來真的結束了。
「
神」大人放我下來吧,我想要自己找。
石上優在一片廢墟停下了腳步,然後一腳過去直接把上面這些碎片全部踢走。
「蹦」的一下子碎石全部清空了
很快一雙精緻但布滿灰塵的小皮鞋,就顯現出來了。不過是上下顛倒的,有個還埋在土裡。
石上優的精細度都可以找到被掩埋於石頭和瓦片下的東西,這雙小皮鞋和石上優之前無意間掃到紀可憐學姐那裡看到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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