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9章 太子的坦白

  故意的?

  范小刀起初還有些納悶,單純地以為許虎大將軍看自己不順眼,經邱懷仁一提醒,才明白過來,許虎仗著陛下壽宴一事,在皇宮門口當著文武百官的面,跟自己大鬧一場,是這位手握拱衛京師大權的大將軍要跟自己劃清界限啊!

  現在范小刀身份昭然若揭,以許虎的地位不可能不知道,今日又他又救駕有功,賞賜麒麟服,以後在朝廷中的地位肯定會水漲船高,而他是皇帝欽點的軍中大臣,又不在京師,平日裡流言蜚語本來就多,如今一鬧,看似傲慢無禮,實則是給皇帝一個定心丸。【記住本站域名sto55.COM】

  能當到大將軍,沒一個是草包。

  看似魯莽無禮,實則心細如髮。

  朝中的這些大佬們,個個都是八百個心眼子!

  只是太子、太平公主的事兒,早已把皇帝給演怕了,也不怕過猶不及?

  如此一來,范小刀心中的怒火,也就淡了下來。

  幾位大佬入宮,後面的百官,也都跟著從左右掖門過午門,進了皇宮。

  彭御史幾個小碎步,拖著臃腫的身體,來到了范小刀身旁,「小范大人!」

  「彭御史?」

  一想到為了這頓晚飯,他給戶部捐了十萬兩,不由對這個大胖子刮目相看。

  彭御史給邱懷仁見禮,邱懷仁比二人大出一輩分,微微頷首,快步向前走去,與二人拉開了距離,給二人說話的空間,彭御史低聲道:「小范大人,最近我買了幾個波斯舞姬,那個舞姿、那個小身段,簡直是一流,找個時間,去我府上做做。」

  「下次一定!」范小刀想了想,打了個哈哈,「得空去!」

  彭御史見他答應下來,道:「好,改日我去你府上給你投帖,對了,把趙捕頭也喊上。」

  下次一定,那一定沒有下次。

  得空去,就是答應了,彭御史的應對,也算得當,生怕對方忘了,還要發拜帖。

  不過,范小刀發誓,他去答應去彭御史府上作客,只是因為兩人在江南有出生入死的友誼,絕對不是為了那幾個波斯舞姬!

  兩人短暫交流後,旋即分開。

  夜宴設在了太和殿,文武百官從螭陛兩側拾階而上,來到了宮門口。

  皇宮宴請,分大中小。

  千人以上是大宴,五百人為中宴,五百以下為小宴。

  今日夜宴是小宴。

  按禮制,萬壽聖節理應設大宴,京中七品以上官員,都應參加,不過,皇帝二十年不上朝,更別說宴請群臣,今日二百多人,已是格外開恩。

  太和殿內,擺著二百多張桌子,分為上中下三桌。桌子上的餐食,也並不相同。上桌茶食,酒五鍾子,菜四色、湯三品、簇二大饅頭,中桌果子五般、按酒三鍾、菜四色、湯二品、簇二饅頭,下桌酒一鍾,菜四色,湯一品,大饅頭。

  上桌自然是皇室宗親、內閣大學士、六部尚書、三位大將軍,另外,國子監祭酒大人也在上桌,以顯清貴。

  像范小刀、趙行從五品,自然只能是下桌,距龍座三十丈。

  飯菜分量,少的驚人。

  每道菜,也就兩筷箸的事兒。

  還是趙行有先見之明,臨來之前,吃了五個大包子。

  這皇宮夜宴,吃得不是飯,是人情世故。

  時辰尚早,還未開席。

  大佬們去偏殿等候,群臣則在太和殿外,三五成群,小聲交談。

  陛下沒到,群臣們也沒有那麼拘謹,畢竟同朝為官,以皇帝的性格,今日我是你手下,明天我就成了你的頂頭上司,這種事在當朝屢見不鮮,都十分客氣的問候著雙方的父母妻子,或聊一些京城中的逸聞趣事。

  就算官員們之間偶有不合,也不會在這個場合說出來。

  而對正午時在天壇前發生的事,所有人都很默契的選擇了閉口不談,仿佛天壇的那場大火,沒有發生過一般。

  至少,陛下能出席夜宴,說明陛下龍體安康。

  天佑大明啊!

  兩人與群臣不熟,尬在原地。

  群臣們認識二人,但卻無一人上前招呼,一來兩人品秩太低,能受邀參加夜宴是格外開恩,二來他們是六扇門的人,算是江湖中人,物以類聚,跟兩個整日裡打打殺殺的人,也沒有什麼話題,三來嘛,范小刀身份敏感,皇帝心思不定,形勢不明朗,若顯得格外熱情,反而會惹來別人猜忌。

  這種感覺並不好。

  真不明白,彭御史花十萬兩銀子,來這裡刷個臉,到底值不值。

  太子朱延在不遠處,朝二人招手。

  兩人見狀,如蒙大赦,趕了過去,三人進了太和殿旁的一個偏廳。

  朱延道:「今日之事,多虧了你們!」

  范小刀道:「老許走了。」

  朱延聞言一愣,道:「我會向父皇稟明,該有的獎賞,一分也不能少。」

  「他替陛下祭天之事,你不知情?」

  朱延道:「起初並不知道,我只是覺得今日父皇有些奇怪,當他讓我回宮找趙公公時,我才明白了過來,是父皇用了一招引蛇出洞之計。你也知道,最近關於我的流言蜚語也很多,很多事,哎,一言難盡。」

  「太平道觀後山,真沒搜什麼?」

  朱延搖了搖頭,「今日我與許虎將軍封鎖太平道觀,將道觀搜了個底朝天,也找到了你們所說的那個山洞,只是根本沒有你說的那些『東西』,只是有幾鼎丹爐,還有些半成品的丹藥。」

  後山的那座地下宮殿,工程浩大,又怎麼會說沒就沒了?

  應該是二人闖入其中,殺了那些不人不鬼的髒穢,引起了他們的警惕,及時銷毀了證據。如果沒有猜錯,這個地下宮殿入口處,應該有個機關,一旦遇到緊急情況,應該自動封住入口,所以才讓朱延撲了空。

  兩人有些冒失。

  不過,若不這麼做,果真讓朱典的計謀得逞,放出那些怪物,後果不堪設想。

  他們與貓妖交手過,那些非人類的力量和速度,除非江湖或宮裡的絕頂高手,根本不是其對手,而這些怪物,足有百數之多,范、趙二人也只趁他們休眠之際,將他們一一刺殺。

  只是夜王朱典沒有抓到,仍然隱藏在黑暗之中。

  這個隱患未除,事情依舊不算結束。

  「太平公主,也會出席夜宴?」

  朱延聞言,臉色一紅,道:「姑姑這些年替父皇打理朝政,沒有功勞也有苦勞,她自然也在受邀之列。」

  兩人目光落在朱延臉上,試圖從他的面部表情中,看到一絲端倪。

  昨夜的事,宮裡已下了封口令。

  但是范小刀、趙行卻已從徐亭口中得知了事情來由,而且今日,皇宮裡下了一道聖旨,取消了原定於臘月舉行的太子婚禮,算是同意了徐亭的退婚,所以今日夜宴,兩人並未看到徐亭的身影。

  朱延道:「你倆為何這樣盯著我?」

  二人不語。

  朱延終於招架不住,嘆了口氣,「好吧,我只是犯了全天下男人都會犯的錯誤。」

  趙行道:「那……太平公主,可是你姑姑啊?」

  朱延道:「又不是親的。」

  皇帝陛下是興獻王妃所出,而太平公主則是先帝的獨女。

  興獻王世子入主紫禁城之後,對先帝家人關照有加,這些年來對太平公主的寵信,更是有增無減。若但從血緣關係上,除了有一曾曾曾祖父,早已除了五服之外,八竿子打不著。

  可是,畢竟都是皇室宗親。

  這種醜事,在尋常百姓家,都難以啟齒,更何況是皇室中人?

  朱延又道,「而且還是她勾引的我,只怪當時太年輕,聽信了她的話。五年前,她去江南賑災,跟我談論京城形勢,說如今陛下不臨朝,將朝中大權都分散到內閣之中,使得大權旁落,將來若是我登上大寶,怕是對朝中群臣失去控制,所以商議能演一齣戲,唉,現在想起來追悔莫及。」

  范小刀問:「去年武林大會,也是她的主意?」

  朱延點了點頭,「當年理宗皇帝也是發跡於江湖,江湖對政權更迭也是不可或缺的助力,那時我不知道夜雨樓投靠了她,所以弄了一場武林大會,還特意沒有邀請少林、武當兩大門派,給了李覺非可乘之機,武林大會之後,把你們二人支開派去江南,也是她的主意,只是她沒有料到,你們在江南搞出這麼大動靜,差點斷了她的財路。等你們去了江南,我才發現我在京城中,孤立無援,而朝中文武官員,都暗中投靠了她,所以才想辦法把你們調回來。」

  范小刀記得,半年前,太子朱延寫給他們的信中,各種無奈和牢騷,想必兩人之間的不和,由假及真,才鬧得如此不可開交。不過,他又記起來江南鎮外的那一場刺殺,於是試探道:「太平公主曾派丁一去殺我。」

  朱延愕然,「竟有此事?什麼時候的事?」

  趙行眉頭微皺。

  范小刀心中暗嘆,終究還是不能交心啊。

  刺殺范小刀之事,出自錦衣衛之手,不過,太平公主和朱延也是知情之人,而鳴翠湖上的那一場刺殺,太子朱延則是參與者,至少在那個時候,朱延還是察覺到了范小刀的威脅,有此行動,並不難猜測。

  范小刀找個話題,岔了了過去。

  朱延又道,「對了,今晚的夜宴,陛下準備封你為安樂候。」

  「什麼?」

  這次輪到二人震驚了。

  可是並沒有給他們太多的時間消化這個消息,有小太監來傳話,「聖人龍駕已及太和殿,現在後殿歇息,請太子殿下率百官入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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