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名其妙當成了哭喪之人,范、趙也是莫名其妙。【記住本站域名sto55.COM】
兩人離開了那家院子,身後傳來富貴鄉紳對那管事的破口大罵聲,不過,沒有找到接頭人,兩人也沒有心情去理會這些。
才回到鬼樓,看到李青牛和李軼、徐九爺一起離開了般若茶舍,雙方談笑風聲,互相告別後,各自離去。范小刀不知道李青牛葫蘆里賣的什麼藥,但是夜雨樓和李軼都不是善茬,跟他們打交道,得有一百八十個心眼子,看來有機會得跟李青牛好好聊一聊。
李軼帶著十一劍,從他們身旁路過時,還特意看了他倆一眼。
范小刀假裝看向別處,並沒有理會他,李軼微微一愣,旋即離開。
看來,又是一無所獲的一夜啊。
范、趙二人正要離開,忽然來了一名女子,頭戴斗笠,面掛白紗,遮住了面龐,對二人道:「隨我來!」說罷,就走在了前面,范小刀覺得此人有些眼熟,於是跟了上去。
女子來到一處僻靜處,這才揭開了面紗。
這不是昨夜在三品居湖面上彈琴的女子嗎?
女子問,「范捕頭、趙捕頭,還認識我嗎?」
范小刀打量了此人半晌,三十多歲,中上之姿,骨子裡帶著一絲媚意,他詫道:「李八娘?你怎麼在這裡?」
當初,因為百花樓孫夢舞的案子,李八娘替錢駙馬背了黑鍋,受了牢獄之災,後來在調查錢駙馬一案中,幫了不少忙,本來以為她已經離開了京城,沒想到,竟在這裡遇到她。
而且,仿佛更年輕了。
李八娘道:「我加入了登聞司,如今替諸葛大人效力,替他收集京城的一些情報。」
話不多,信息量大。
李八娘當初是百花樓的掌柜,手底下不少資源,用來收集情報,確實是人盡其用,只是這變化,似乎有些大。
登聞司獨立於東廠、錦衣衛,與之相互掣肘,有著二百多年歷史,但時斷時續,權力範圍也是按照皇帝喜好而變化。李八娘沒有過多贅述自己往事,道:「今日我在樓蘭居沒等到你們,便來這裡了。」
對了!
范、趙二人記得,諸葛賢余讓二人先去樓蘭居調查三大刺客的隨身物品,看有沒有有用線索,結果兩人一忙,忘了過去。
難怪在鬼樓等了半天,也進不了劇情,原來少刷了一個副本。
以前的階下囚,如今成了並肩戰鬥的同僚。
范小刀問,「可有什麼安排?」
李八娘道:「最近我們的人一直在樓蘭居盯梢,今日下午,有人潛入了刺客的房間,在我們的眼皮子底下,將他們的隨身物品悉數帶走,看來對方已有所防備,這條線索斷了,我來通知你們,行動取消。」
線索斷了?
范小刀第一反應,是六扇門中有人向外通風報信。
只是,失火一事,雖然沒有傳開來,但是六扇門內部知道的人,也不在少數。若是對方知道了刺客已死,取消了接頭行動,那麼他們假扮成刺客一事,註定沒什麼收穫。
李八娘道:「就算刺客一事失敗,對方肯定還有備選計劃,根據我們截獲的情報,對方可能選擇聖典之日動手,那日陛下會出城,皇宮內戒備森嚴,又都是自己的人,對方動手的地點,無外乎定國寺、朱雀街、長生塔等幾個地勢開闊、容易埋伏的地點。」
李八娘很快的進入了角色,跟二人預測對手的行動計劃。
然而,到了現在,連幕後的策劃者都不知道是誰,這個潛伏的敵人,隱藏的可真夠深。
趙行這時問道:「沿途布防的是哪些人?」
李八娘道:「到時陛下會帶十二死士出宮,一千禁軍隨行,沿途的布防,陛下抽調了威武將軍的三千神機營,由威武將軍率領,天壇內的布防,則是東廠陸天碩統籌。」
「錦衣衛呢?」
李八娘道:「沒有安排。」
范小刀嗅到了一絲不一樣的氣息。
若論戰鬥力,一千禁軍,可以以一敵十,負責貼身護衛,神機營有火器,暗中沿途保護,在遭遇大規模襲擊時,可以派上用場,但是東廠這些人,飛揚跋扈、橫行霸道、鑽營陰私可以,真的戰鬥力,甚至連五城兵馬司都不如,怎麼會擔負起拱衛天壇的重任?
錦衣衛高手如雲,單單是薛應雄身旁的四大金剛,單個拎出來,都是江湖上的頂尖好手,而他們還從江湖上招募了一堆高手,這次盛典,卻把他們排除在了拱衛力量之外,這就有點耐人尋味了。
這布置,不說是漏洞百出,卻也給了對手可乘之機。
李八娘帶二人來到了一處黑色院子。
隱匿於巷陌之中,沒有任何標記,也沒有衙門牌匾,不過,院中卻有一塊石頭,刻著登聞司三個大字。
已是深夜,院子裡燈火通明,有數十人有條不紊的在忙碌。
在一個暗房之內,他們見到了諸葛賢余。
李八娘將他們帶進來後,很自覺的走了出去,順便將門帶上。
牆上,是京城的布防圖,桌子上則擺著一個三丈見方的巨形沙盤,上面密密麻麻的放滿了建築,竟是整個京城建築群,其中從皇宮到天壇,以紅繩拉出了三條紅線,周圍則插滿了紅、藍、綠各色的小旗。
范小刀隱約猜到,聖典日,陛下出宮,應該選擇其中的一條路。
范小刀道:「大人,這是……」
諸葛賢余似乎猜到了他的想法,笑道:「這次陛下出宮,神機營、禁軍、東廠齊齊出動,其兵馬調動,皆由登聞司統一調撥,這是聖眷,也是陛下對我的信任。」
從始至終,諸葛賢餘一直都是陛下的人。
就連太子朱延,對皇帝的防衛,也插手不得。
「那薛大人的錦衣衛……」
諸葛賢余道:「陛下另有安排。」
范小刀道:「恕我直言,這布防似乎有些問題,天壇那邊的防衛力量,似乎有些薄弱。」
諸葛賢余哈哈一笑,滿意的看了他一眼,略帶傲意,道:「不留些破綻,讓那些隱藏在暗處的魑魅魍魎、跳樑小丑們看到機會,他們又怎麼敢行動?這次盛典,祭天是其一,而真正意圖是……」
諸葛賢余略微停頓,「把那些心存不軌的人一網打盡。」
范小刀心中一凜。
原來這次聖典,另有意圖。
你站在橋上看風景,看風景的內人在樓上看你。
都不是省油的燈啊!
范小刀又問:「大人指得是哪些人?」
「北周亂臣、魔教餘孽、高陽王逆黨,還有想要朝堂動盪,趁機奪權的混會摸魚之人。陛下的意思是,趁著這個機會,將他們一起剪除,整頓朝綱,還天下一個太平盛世。」
這次聖典,北周有動靜,派來了刺客。
魔教有動作,鬼王等魔教長老也都紛紛現身京城。
至於高陽王,也就是夜王,也潛伏在京城數年,想要趁機搞事。
真是亂成了一鍋粥。
范小刀忽然意識到,這些布局之中,會不會有義父的手筆?
宋金剛詐死,至今下落不明,而楊二叔他們也來到了京城,是不是也是義父的安排?要知道,二十年前,宋金剛血洗京城,至今仍是朝廷的頭號通緝犯,他對當年母親的死一直耿耿於懷,會不會也將陛下當成了報復對象?
越想,范小刀越覺得擔心。
當年棲鳳閣慘案,母親的死因,疑雲重重,不過,幕後真兇,已經高度懷疑是陛下指使。
若真到了那一刻,他又該如何抉擇?
諸葛賢余沒有給他們太多考慮的時間,道:「兵馬調配由我統一安排,不過,具體落實,還是在他們。這幾日,你們二人在這三條路線上走上幾遍,看有沒有防衛上的漏洞,以便查缺補漏。」
范小刀道:「就算如此,怕是他們也不配合吧?」
諸葛賢余取出一塊令牌,「這塊登聞令,特殊時期,可以調動五百以下兵馬,在聖典期間,具有最高權限,可以暢通無阻,甚至可以自由出入皇宮。遇到可疑之人,可以先斬後奏。」
他將令牌遞給了范小刀。
「好好干,等慶典過後,或許你有意想不到的驚喜。」諸葛賢余道:「這,也是陛下對你的一項考驗。」
本來,宮裡有傳聞,說是陛下要在聖典之日,與范小刀認親,在范小刀入城之前,在京城中傳得沸沸揚揚,可是他入京之後,宮裡似乎又沒有了動靜,那些流言也逐漸淡化下去。
有人說是陛下改變了主意。
也有人說是鬧出了個烏龍。
眾說紛紜,其中發生了什麼,沒有人知道。
如今諸葛賢余舊事重提,似乎在暗示什麼。
不過,范小刀對此事卻毫無感覺。
他更關心的是,消失了兩年多的宋金剛,是不是也參與到了針對皇帝的行動之中。
今日與諸葛賢余的對話,他嗅到了一絲陰謀的氣息。若真如此,義父若果真有所行動,恐怕要掉進皇帝設下的天羅地網之中,想到此,他決定先找到楊二叔,跟他透一透口風,以免給人可乘之機。
從楊二叔的談話來看,他應該知道宋金剛的計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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