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王嘆了口氣,「好吧,那我幫你查查看,
不過你別抱太大希望,這種事情,可不是那麼容易查到的。」
我點點頭,表示理解。
接下來的幾天,
我一邊幫老周頭處理殯儀館的日常事務,
一邊等待著玉佩的消息。
說來也奇怪,
自從那天晚上在廢棄醫院見過那張鬼臉之後,
我的腦海里就經常浮現出那張恐怖的臉,
揮之不去。
更詭異的是,我開始頻繁地做夢,
夢裡總是出現一些光怪陸離的景象,
而且,每次夢醒之後,
我都能感覺到身體異常疲憊,
仿佛被什麼東西吸走了精氣。
我知道,這一切肯定和那塊玉佩有關。
這天晚上,我做了一個夢。
夢裡,我來到了一座古老的廟宇,
廟宇破敗不堪,長滿了荒草。
我走進廟宇,
發現裡面供奉著一尊巨大的佛像。
佛像慈眉善目,寶相莊嚴,但奇怪的是,
佛像的胸口處,卻插著一把黑色的匕首。
匕首散發著詭異的黑氣,
將佛像籠罩在一片陰森恐怖的氛圍之中。
我正疑惑間,
突然,佛像的雙眼竟然動了起來,
它目光冰冷地盯著我,
聲音低沉而沙啞:「你…來了…」
我心頭一震,還沒來得及開口,
就感覺一股強大的力量將我吸了過去……
「啊!」我猛地驚醒,發現自己躺在殯儀館的停屍床上。
房間裡一片漆黑,只有窗外微弱的路燈透進來一絲光亮。
我大口大口地喘著粗氣,冷汗浸透了我的衣裳。
「該死的,又是這個夢…」我咒罵一聲,從床上爬起來。
就在這時,我突然聽到門外傳來一陣細碎的腳步聲,
像是有人在走廊里走動。
我心中一驚,難道是老周頭回來了?
我拿起床頭的檯燈,躡手躡腳地走到門口,透過貓眼向外看去。
走廊里空無一人,只有昏暗的燈光在牆壁上投下一道道詭異的陰影。
奇怪…難道是我聽錯了?
我正準備轉身回去,
突然,我的餘光瞥見走廊盡頭的窗戶上,似乎閃過一個黑影。
我心中一驚,再次向窗外看去,卻什麼也沒看到。
難道…是鬼?
我深吸一口氣,
壯著膽子走到窗邊,緩緩地推開窗戶……
一股冷風灌進窗戶,我打了個寒顫,酒意都被吹散了幾分。
走廊里靜悄悄的,
只有遠處聲控燈忽明忽暗,
映照著牆上斑駁的痕跡,像是某種恐怖生物在蠕動。
我心裡暗罵自己疑神疑鬼,
這殯儀館都待了多久了,什麼妖魔鬼怪沒見過?怕個球!
正準備關窗,眼角卻瞥見樓下花壇邊似乎蹲著個人影。
借著昏暗的路燈,我勉強能辨認出,
那是個女人,穿著一身白裙子,長髮披肩,
一動不動地蹲在那兒,像尊沒有生命的雕塑。
我心裡咯噔一下,大半夜的,誰會穿成這樣在殯儀館門口晃悠?難道是……周倩?
想到這裡,我心頭一熱,
也顧不上害怕,轉身就往樓下跑。
跑到近前,我才看清那女人低著頭,
看不清面容,只能看到一頭烏黑的長髮幾乎垂到了地上。
「這麼晚了,你怎麼一個人在這兒?」我試探著問道。
女人沒有回答,依舊保持著原來的姿勢。
我心裡有些發毛,壯著膽子又往前走了兩步,
伸手輕輕拍了拍她的肩膀:「你沒事吧?」
下一秒,女人猛地抬起頭,我頓時嚇得魂飛魄散。
那不是一張人臉,而是一張慘白的面容,
上半部分臉戴著一個紙質面具,
上面用濃重的黑色顏料畫著誇張的五官,
兩顆眼珠子血紅血紅的,仿佛要滴出血來。
「啊!」我嚇得一屁股坐在地上,連滾帶爬地往後退,
嘴裡語無倫次地喊著,「鬼啊!鬼啊!」
那女人緩緩站起身,
一步一步朝我走來,
每走一步,都發出「咯吱咯吱」的骨骼摩擦聲,聽得我頭皮發麻。
我轉身就想跑,卻發現雙腿像是灌了鉛一樣,怎麼也動彈不得。
「別…別過來…你要幹什麼…」我哆哆嗦嗦地說著,聲音都變了調。
女人走到我面前,
居高臨下地看著我,
嘴角突然裂開一個詭異的弧度,露出裡面森白的牙齒,
用一種陰森恐怖的語氣說道:「你…看到我的臉了…」
我嚇得魂飛魄散,
拼命掙扎著想要逃離,卻無濟於事。
女人緩緩抬起手,那隻手慘白如紙,
指尖鋒利如刀,散發著陣陣寒氣。
我絕望地閉上眼睛,等待著死亡的降臨。
「砰!」
一聲巨響,預想中的疼痛並沒有傳來。
我疑惑地睜開眼睛,
發現一個黑影擋在我面前,一隻手穩穩地抓住了女人的手腕。
「老周頭?!」我看清來人,頓時鬆了口氣。
老周頭一把將女人推開,
怒喝道:「哪裡來的孤魂野鬼,敢在老子的地盤撒野!」
被老周頭這麼一推,
女人像是失去了支撐一般,
身體晃了幾晃,
然後「噗」的一聲,化作一團黑霧,消失在夜色中。
我驚魂未定地坐在地上,
看著老周頭,
聲音顫抖著問道:「老…老周頭,剛才…那是什麼東西?」
老周頭深吸一口氣,臉色凝重地說道:「那是…厲鬼…」
我驚魂未定地坐在地上,看著老周頭三下五除二地把那團黑霧「打」散。
老周頭走過來拍拍我的肩膀,
說:「別看了,起來,跟我去喝杯茶,壓壓驚。」
我跟著老周頭進了他的辦公室,
說是辦公室,
其實就是間堆滿雜物的房間,
角落裡還放著幾口棺材,
看得我心裡毛毛的。
老周頭給我倒了杯茶,
茶水裡飄著幾片不知名的葉子,
散發著一股怪味,
我捏著鼻子喝了一口,
差點沒吐出來。
「怎麼樣?這是我從一個老道士那兒淘來的,據說能驅邪避凶。」
老周頭一臉得意地說。
我勉強擠出一個笑容,說:「是…是挺特別的…」
老周頭喝了口茶,這才慢悠悠地說:「小子,你看見那女鬼的臉了?」
我點點頭,
想起那張慘白的面具,
心裡還是一陣後怕。
「那可不是一般的女鬼,那是厲鬼,怨氣衝天,要不是我及時趕到,你就被她給抓走了!」
「而且我看,那女鬼脖子上的勒痕和手上的傷口,應該是小麗。」
老周頭說著,臉色也變得嚴肅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