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鏡,你怎麼說?」
許易平靜地看著水中鏡,「若是不應,就由你陪我吃這枚天雷珠,咱們弟兄共赴黃泉如何!」
「去你娘的, 要戰便戰,老子先來!」
水中鏡怒道。
「憑什麼你先來,柳某人先應,自是柳某人先來。」
柳風逐算計得很清楚,先幹掉許易,就能先抓住搶奪許易寶物的主動權。
水中鏡冷哼一聲, 卻不答話,似乎默認了。
殊不知, 心頭卻是冷笑不停,方才爭搶,乃是他刻意為之,為的便是誘使柳風逐爭先。
但因他根本不信許易會沒留手段,貿然找死,索性便讓柳風逐打頭陣,便是許易有何手段,他也盡可看得清楚。
至於柳風逐會不會將許易的那些寶貝,捷足先登,水中鏡是不擔心的,反正今夜,此間的三人,只能有一個活著離開。
「看來你們是吃定老子了!」
說著,許易掏出兩張血色符篆來,正是立血誓的血符。
這玩意兒,自從袁青花在他面前使用過後,他便備下不少。
他是個謹慎的傢伙,從不輕信人言, 若是非信不可之時, 自然得用到血符,便備了不少在身。
此時,既然要約束對方不得使用真氣,空口白話自是不行,生死關頭,他誰也信不過。
柳風逐、水中鏡倒也光棍,二話不說,便各自摘過飄來的血符,各自立誓,待一道紅光沒入胸口,許易才放下心來。
「該你了!」
柳風逐冷冷盯著許易。
「該我什麼?」
「立血誓,不得使用天雷珠,怎麼,你不是想反悔吧!」
柳風逐面色大變。
許易大笑,「你腦子不是生鏽了吧,若非生死關頭,我用什麼天雷珠,難道老子不想活了麼?有本事,你就赤手空拳和老子戰一場,沒種就滾!」
柳風逐暗暗紅臉,確實,讓這傢伙立誓有屁用,不論怎麼立誓,真到生死關頭,誓言還能鎖得住他?連命都沒了,誰還遵守誓約。
同理,連命都不要了,作何不引爆天雷珠。
「真他媽賊啊,什麼都算計到了,看來老子非得近身搏鬥,趁亂打死了這傢伙,不給他動用天雷珠的機會就行!」
柳風逐定下計來,毫無徵兆地出手了。
剎那之間,越過七八丈,一拳轟到許易面門,強大的拳勁,扯得空氣,拉響了劇烈的音爆。
眼見許易便要中招,忽地一對拳頭悠然而生,四拳相對,空中轟然炸響。
二人各退三步,許易面涌潮紅,柳風逐震驚不已。
說來,境界突破到氣海境,武者的進步非只體現在化出了氣海,生出了真氣,同時也體現在了身體的越發強韌,以及氣力的顯著增長。
尋常鍛體巔峰強者,不使用秘法,有一牛之力,使用秘法,至多不超三牛之力。
而提升至氣海境,氣力成本增長,跨入氣海門檻,便有三牛之力。
然則整個氣海境內,真氣會突飛猛進地變化,但氣力增長有限,幾乎就恆定在三牛之力左右。
道理很簡單,人體的局限終究太強,就像身體,不管你怎麼鍛鍊,在氣海境,至多也就是內腑不斷壯大,筋骨皮越發強韌。
在此基礎上,肉體的力量自然不可能發生翻天覆地的變化。
一言蔽之,整個氣海境,從前期到巔峰,武者的力量,基本恆定在三牛之力左右。
適才,柳風逐一拳激發突然,原以為八成要得手,即便不能得手,許易也必定被打個措手不及,倉皇躲避。
哪裡知道,竟被這傢伙直直一拳架住。
他的拳頭乃是瞬發,鍛體境要打出三牛之力,便要動用秘法,而秘法,又怎可能瞬發。
是以,柳風逐料定許易擋不住這一拳。
可最後的結果,卻大大顛覆了他的認知。
「你是越來越讓我好奇了!不過,你若是以為就憑你這點秘術,就想跨越天塹,來挑戰本座,那是痴人說夢!現在就讓你見識見識本座拳頭的真正威力吧!」
但聽斷喝一聲,柳風逐的雙臂化作赤紅,絲絲熱氣翻湧,好似煮開了水,咻的一下,雙拳擊出,拳風不僅扯出了強大的音爆,帶出的勁風,竟將一丈內的樹枝刮折。
「麒麟臂!沒想到姓柳的竟練成這手,六牛之力,非同小可!」
水中鏡心頭暗驚,絲絲盯住眼前的場面,只待許易受死,他便要第一時間撲過去。
轟!
雙拳擊實,一株參天古柏轟然倒塌,許易卻如疾風一般,避了開去。
「鼠輩無膽!」
柳風逐氣極。
「腦子果真生鏽!」
許易不退反進,逼了上來,一拳比一拳激烈,直直往柳風逐面門上攻去。
他心知柳風逐必有寶甲護身,唯一的攻擊點,自然便是面門。
然則柳風逐又怎會讓許易得逞,自是將面門守得風雨不透。
他算計到了,若是發動秘術,許易必定閃躲,對方身具靈石翅膀,自己便有什麼秘術,也會讓其躲開,不若引他對攻,消耗其體力,總不會氣海境的自己,單論體力會輸給鍛體境。
半盞茶後,柳風逐心中急得發苦,他萬沒想到,會是這麼個局面。
對轟了上百手,許易竟毫無力竭之態,這簡直不合常理。
何時鍛體巔峰之境,能練到這種程度,上百下三牛之力,而無凝滯,這簡直打破了他的認識。
反觀他柳某人雙臂倒有酸意,說來,非是他體能不敵許易,而是先前搶奪靈園時,消耗太多真氣,爾後又一路奔行,到現在的連番對轟,他早已疲憊。
此刻,轟出上百拳三牛之力,已是勉強為之。
轟,再對一拳,柳風逐猛地跳開,趁許易措手不及,他擒出一根藍汪汪的三尺長刀,猛地撲了上來,兜頭就砍。
虧得此前許易又和高攀的連續對拳經驗,存了警醒,猛地一個矮身避了開來。
柳風逐得理不讓人,寶刀使得滴水難進,死死纏著許易。
鐺鐺鐺,許易步伐已亂,連續中招,好在無有刀氣,龍鱷甲護體,也只是稍有痛感傳來,竟是絲毫無損。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