論修為,自己只是鍛體境,比起體力,定然大不如氣海後期的兩大強者。
唯一的結果,便是生生被耗死, 更何況,時間拖得越久,到來的追捕大軍只會越來越多。
「不能這樣下去!」
許易當即立斷,心中一發狠,「拼了!」
念頭是瘋狂的,鍛體巔峰之境,要對戰兩大氣海後期強者, 天方夜譚, 不過如此!
但擺在許易面前的路,竟是這條是最好走的,他不得不選!
當下,他喚出鐵精,擒在手中,勁力到處,鐵精化薄,許易飛速在林中穿行一圈,折下無數樹枝。
方做好一切,尋了一株大樹,在樹下穩穩坐了,閉目調息。
不過小半盞茶的時間,一個紫衣大漢,一個玄衣長者,大搖大擺,行了過來。
「跑啊,怎麼不跑了,嘿嘿, 你小子著實令本座大開眼界, 以鍛體巔峰之境,耍弄一眾氣海境強者,數百年來,廣安江湖聞所未聞,無論如何算個人物。若非連老子也栽在你手下,說不得本座還得將你引入宗門,沒準兒還能培養出一個絕世天驕呢,可惜,沒機會了!」
柳風逐朗聲說道,氣色好了不少,因為他看出來了,對面的小子知道逃不掉了,只要不遁逃,就憑自己的實力,還不是想怎麼收拾就怎麼收拾。
「把東西交出來吧,你自行了斷,你放心,老夫葬你就是,如此古墓,也算風水寶地了,沒辱沒你!」
水中鏡聲音很冷,冷得不夾雜絲毫的感情色彩。
的確,今天經歷得太多,半輩子的歡喜和失落,高光和丟人,都在這一天用完了。
甚至,水中鏡發現自己的心境都圓融了許多。
「你二位哪裡來得自信?就憑這個,你二位若想殺我,總得留下一個,誰來,老柳來,還是中鏡你來!」
許易手中揚起一枚赤色的珠子,面帶微笑。
柳風逐氣勢為之一滯,先前的得意瞬間煙消雲散,的確,即便此人有天雷珠,兩大氣海後期強者要殺他,也是手拿把攥,關鍵是,誰願意打先鋒,而打先鋒的,必然受到重創。
偏偏他和水中鏡各有心機,只不過為收拾許易,暫時走到一處,待許易滅亡,遺下諸多寶物,兩人說不得得斗上一場。
如此一來,只怕兩人誰都不願去打這先鋒。
「你是許易!」
水中鏡暴喝一聲,瞪圓了眼睛,腦子嗡嗡直響。
「中鏡」二字,此生他只聽兩人叫過,一個是水家老祖,一個便是許易,是以,印象極為深刻。
此時,許易不似假扮道士時,刻意改變聲音,原來的聲音露出,「中鏡」二字一入耳來,水中鏡便猛地一驚,怔怔許久,才敢確信眼前這人乃是許易。
「終於認出來了,怎麼樣,中鏡,既然是老熟人,幫我一忙,咱們一起幹掉老柳,平分財寶如何?」
許易沒打算再隱瞞,今日之事,註定無法善了,要麼自己永遠躺在這裡,要麼水中鏡再也走不出去,不會有第二種答案,所以無需隱藏自己身份。
此外,對戰之時,那對晶石翅膀,則是不可或缺的臂助,必然用到,水中鏡識得這對翅膀,自然能認出他來,自也無法隱藏身份。
柳風逐萬沒想到這兩人竟認識,身形一閃,滑開四五丈,戒備提到了最高。
「還要害人!嘿嘿,也好,在此處遇到你,也算老天開眼,新仇舊恨一併解決了吧。」
水中鏡莫名地從心底湧起一陣輕鬆。
若在這世上選兩個他最恨的人,假老道和許易能並列雙雄,此刻,二人合一,能一次收拾了,水中鏡覺得這是賊老天坑他許久後,終於難得開了一次眼。
聽聞此言,柳風逐才明白,原來這二人是敵非友,不過今天的經歷太過弔詭,他不敢信任任何人。
「老問題,一顆天雷珠,你們二人挑一個來嘗,挑好後,和許某一道上路便是!」
許易在手中將天雷珠顛來倒去,面容平靜至極,似乎不像陷於死地,而是在坐而論道。
「許易,別他娘的裝神弄鬼,你豈是坐以待斃之輩,有什麼詭計,掏出來吧,今天老夫要你知道,什麼陰謀詭計,在絕對實力面前,都不堪一擊。」
水中鏡和許易打過多次交道,無不灰頭土臉,他絕不信這傢伙會坐以待斃,定然藏了什麼後手。
許易冷笑道,「吃了這麼多虧,中鏡你終於有些長進了,的確,老子自不會自尋死路,不過眼下的局面,逼得老子不得不放手一搏啊!」
「放手一搏,哈哈,好大的笑話,說來聽聽,本座倒要看看你怎麼個放手一搏法。」
柳風逐仰天打個哈哈。
「很簡單,單打獨鬥,咱們戰一場!」
許易真的說出了個笑話。
這下兩人反而不笑了,冷冷盯著他,好似見了鬼。
許易道,「別以為許某人瘋了,我一個鍛體境,二位皆是氣海境,隔著一道天塹,但若二位不用真氣,咱們戰上一場,也未必不可能!你二位應該不會沒這個膽量吧!」
「不用真氣,你說了算?」
水中鏡冷哼一聲。
「我說了的確不算,但它說了算!」
許易又將天雷珠亮在了眼前,「要麼你們挑一個出來,跟老子以命換命,要麼別用真氣,真刀真槍的干一場,自己選吧!」
「你!」
水中鏡氣極,心中陡然冒出不好的感覺。
說來非是他怕了對戰,鍛體境和氣海境的差距,並不只在能否放出真氣上,雙方的身體強度,力量,速度,都要著顯著的差距。
就是肉搏,氣海境也擁有壓倒性的優勢。
但水中鏡還是湧起了不好的感覺,只因為他最不願被許易牽著鼻子走,眼前的小子實在太奸詐,你不知道他什麼時候,在哪裡又藏著毒計。
「好!好小子!」
柳風逐卻是興奮得不行,連連拍手,「若是旁人,本座說不得要罵他傻,但你小子出此言,卻是豪氣驚人,老子應下了!」
說得豪邁,內里實則大笑不止,不似水中鏡吃過許易太多的虧,柳風逐卻將之作了難得的解決許易的機會。
無他,那枚天雷珠實在太可怖,既能避開天雷珠,眼前這小子使什麼招數,也絕不在他柳某人眼中。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