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該死,得過且過就罷了,為什麼要窮追不捨?!」
感應著身後窮追不捨的氣息,土御門黑朔眉頭猛皺,對於身後的喬治、艾派德兩人有些不滿,憤懣地說著。
他好歹也是東瀛的鬼王,不想與他們起爭執,可他們倒好,一路窮追不捨,實在是讓土御門黑朔感到心煩意亂,有些不舒服。
特別是在黃伢的氣息消失不見之後。
土御門黑朔感受不到黃伢的氣息,那麼就是說明只能是一個下場,死亡。
黃伢是他的兩大得力幹將之一,整個東瀛的鬼怪都沒有黃伢和敏敏子重要,現在黃伢竟然隕落,那就不得不說明首爾出現的變動很大。
土御門黑朔很想回去看上一看究竟發生了什麼事兒,但喬治和艾派德的窮追不捨實在是讓人感到有些惱怒,恨不得反身將他們斬殺於此地。
念畢,土御門黑朔眼眸之中閃過一抹異樣,在天空之中急速飛行的土御門黑朔忽然轉體,朝著在後面跟著自己的兩個人影甩出一道黑霧來。
黑霧迅猛無比直勾勾地朝著喬治、艾派德兩人追擊而去,黑霧滲人無比,看上去似乎夾藏著十分濃郁的毒氣,這般的情況倒是讓喬治、艾派德不敢輕易追擊了。
他們之前在依仗的不過是土御門黑朔身受重傷,想要乘勝追擊徹底將其斬落於此地,免得日後生靈突發,發生如四個月前東瀛櫻都的那場屠殺。
但現在看來,土御門黑朔雖然身受重傷,但其似乎依舊兇猛萬分,不是什麼善茬啊。
欺軟怕硬,人類的本性,況且之前之所以可以擊敗土御門黑朔,那是因為得到了一小撮偉大的永夜之主的力量,並不是他們本身的力量。
這一次以自己的力量面對土御門黑朔時,他們才發現土御門黑朔是如此的棘手。
黑霧將喬治、艾派德阻斷開來,無法繼續追擊土御門黑朔,兩人相顧無言,沉寂許久後,艾派德才開口道:「我們先回首爾吧,將盤踞在那裡的土御門黑朔餘黨清理乾淨,也算這次出行的功勞了。」
「也好,土御門黑朔實在是太狡猾、太強大了。」
喬治點了點頭,同時感嘆道:「恐怕只有再次向偉大的永夜祈求神降才能擊敗那土御門黑朔光憑我們的力量,或許需要幾十年的時間才能媲美土御門黑朔。」
雖然看上去喬治的語氣十分的自大,但喬治信心滿滿,他認為自己絕對能在幾十年的時間裡突飛猛進,成為一個真正的超凡強者,超凡界的大人物。
雖然,他現在就是超凡界的大人物,但並不滿足於此,他想要更強的實力,更高的地位。
望著雄心壯志的喬治,艾派德沒有說話,只是搖了搖頭,輕笑幾聲,便開始朝著歸途前進。
年輕氣盛的時候誰都有,可到老了誰都會知道,自己當初是多麼的幼稚可笑。
就如永夜教會的史密斯教授一般,他現在兢兢業業的為永夜教會護衛一方,巡視整個米國,不慕名利,是真真正正的守夜人。
對此,艾派德對史密斯教授只有無比的尊敬,並不會有什麼其他的心態:如果讓他來做,他是做不到的。
畢竟大主教、教皇的位置是那麼的誘人,是那麼的有吸引力。
跟在艾派德身後的喬治自然也能看出艾派德心中的小九九,他只是輕蔑一笑,在心中暗道:「教皇的位置勢必是屬於我的,艾派德、里昂,你們不會是我的對手!」
他可是目前永夜教會內部支持率最高的高層,也是登臨教皇位最有可能的人選,自然會有些信心。
劃拉達廣場周邊樹木繁森,敏敏子躲藏在其中一顆樹木上,隔著老遠凝視著裡面的情況,感到有些意外。
敏敏子在心中暗道:「一百一十四個超凡者?該死,這裡什麼時候來了這麼多的超凡者!」
這麼多超凡者出現在這裡那只能證明一件事情,他們是來圍剿主公大人的,這一點毋庸置疑。
如果只是斬殺黃伢和自己,根本就用不到一百多,只需要七八個精通陣法的守夜人就能留住自己,二十個就能殺死。
這些超凡者與之前敏敏子殺死的那些手持超凡武器的士兵不一樣,那些士兵雖然有可以擊傷她的武器,但並沒有與超凡者媲美的反應力,敏敏子殺他們易如反掌。
而這些超凡者即使攻擊能力不如手持超凡武器的士兵,但他們的反應能力和身體素質都是一等的強,可以迅速的做出相應的反應。
「敏敏子。」
忽然,一道熟悉的聲音傳入敏敏子的耳畔,敏敏子愣了一下,迅速的反應了過來,驚喜道:「主公大人,您」
「噓,莫要出聲。」
土御門黑朔的聲音有些淡漠,同時開口道:「我且問你,你知道黃伢怎麼死的?」
「主公大人,我當時正在與米國的軍隊交戰,尚不得知」
土御門黑朔聞言,搖了搖頭,徑直打斷了敏敏子的回報,開口道:「罷了,先撤吧,我們去看看黃伢隕落之地。」
說罷,土御門黑朔的身影便開始朝著黃伢隕落之地飄蕩而去。
敏敏子自然看出了土御門黑朔似乎心情不太好,自然不敢在這個時候惹土御門黑朔不高興,只能跟著土御門黑朔的身影而去。
黃伢隕落之地距離劃拉達廣場並不遠,也就只有幾個街道的距離。
當土御門黑朔與敏敏子抵達那黃伢隕落之地時,那裡已經被團團的包圍了起來,周圍的充滿了米國的軍隊,救護車呼嘯而來又呼嘯而去,將這裡包裹的嚴嚴實實,根本就沒有看不到任何情況。
「看來這裡有一個大人物出事兒了。」土御門黑朔呢喃細語地說著。
現在,土御門黑朔的鬼怪正在首爾肆虐,首爾普通人都死了幾百幾千了也沒見救護車,現在卻出現了這樣的情況,這種情況就毋庸置疑了吧。
念畢,土御門黑朔對著敏敏子開口道:「你去打探一下情況。」
「是,主公大人。」
敏敏子低眉順目,只能如此說道。
旋即,敏敏子便主動走出,化了一套南高麗國時尚女性的服飾打扮,一雙玉腿修長,高跟鞋踏過地面,踏出了『噠噠』的聲音。
無疑,敏敏子的出現吸引了所有人的眼球,不過她還是被米軍給攔住了。
大鬍子米軍軍官當即阻攔了敏敏子的身影,開口道:「小姐,前方軍事禁地,請勿靠近!」
敏敏子一臉焦急,撒嬌般的對著那軍官說著:「我回家向來都是走這裡的啊,長官。」
「對不起小姐。」
大鬍子軍官面無表情,像極了一個面無表情的殺手:「現在首爾情況複雜,小姐請儘快前往安全區吧。」
說完,大鬍子軍官又補充道:「如果感到不安全,你可以在這裡稍微等候一會兒,我們執勤後可以護送小姐您前往安全區。」
「不用了,謝謝。」
敏敏子莞爾一笑,風情萬種,旋即就朝著原路返回而去。
大鬍子軍官遺憾地望著敏敏子的背影,感到有些可惜,殊不知一切的信息都已經被敏敏子知曉。
鬼畢竟是鬼,只不過靠近一點找個地方觀察而已,當敏敏子看到斬鬼劍士的刀就明白了一切。
「主公大人,應該是斬鬼劍士到訪,殺了黃伢,其本人也應該是或死或傷。」敏敏子尊敬的開口說道。
「斬鬼劍士?」
土御門黑朔呢喃地念著這個名諱,微微一笑,想到了『斬鬼劍士!』的人選:「應該不是荒木蓮空,他算是斬鬼劍士的佼佼者,黃伢雖然被我調教的很好,但實力還是有所不足,黃伢還不足以擊傷荒木蓮空。」
「應該是當初坐在荒木蓮空身邊那個小姑娘,我記得好像叫北斗茉梨惠?天資不錯,沒想到四個月的時間就可以將黃伢斬殺。」
敏敏子聽著土御門黑朔的聲音,大氣都不敢喘一聲,她搞不清楚土御門黑朔是個什麼情況,瑟瑟發抖,不敢說話。
忽然,原本笑容滿面的土御門黑朔猛的變了臉,臉色陰冷了下來,冷聲開口道:「找個機會去看看那個北斗茉梨惠活沒活,如果活著就殺了吧,這等天才不能活下去。」
敏敏子愣了一下,不過隨後立馬反應過來,尊敬地開口道:「是,主公大人!」
現在做鬼太麻煩了,什麼情況都搞不明白,時而高興時而冷淡,根本搞不清老闆的喜好,太難了。
說完,敏敏子小心翼翼得詢問道:「主公大人,我什麼時候動身?」
「現在!」
「好的,主公大人!」
敏敏子立馬開口說著,旋即迅速朝著醫院行進而去。
土御門黑朔望著敏敏子離開的身影,似笑非笑,呢喃細語道:「荒木蓮空,弟子北斗茉梨惠都出了事兒,你會不會理呢?」
土御門黑朔感覺荒木蓮空應該會來,但他並不想冒險,畢竟自己現在身負重傷,荒木蓮空尚為壯時,一旦動手,勝負難料。
土御門黑朔會拿自己去賭嗎?不會的,土御門黑朔最惜命了,他當初培養黃伢、敏敏子就是為了給自己趟路的。
養兵千日用兵一時,要不然,土御門黑朔養著他們也沒什麼用,打架也幫不上什麼忙,只有清理雜兵的份兒。
敏敏子感覺有些不太對勁兒,今天格外的不對勁兒。
她跟隨土御門黑朔已經有四個月的時間了,她的這一身能力全都是土御門黑朔給她的,她也自認為了解自己的這位『主公大人』,但今天的情況卻讓她感到有些頭皮發麻。
說白了,她從始至終都沒了解過自己的這位『主公大人』。
「北斗茉梨惠,唉。」
敏敏子微微嘆了口氣,如鬼魅般的身影迅速朝著醫院奔騰而去。
哪個醫院她不知道,但挨個找就完事兒了,首爾的上等醫院又不多,一晚上完事兒是沒什麼問題的。
「嗯?」
忽得,敏敏子在路面上猛然見到了一個孤獨的身影,在路燈的照耀下顯得無比的神秘。
周圍到處都是警笛聲、槍械聲,在這般雜亂無章的環境下,這道孤獨的身影倒是讓人升起一絲警惕。
特別是對于敏敏子這個甲級鬼怪來說。
她甚至都沒有注意到這道身影的氣息,要不是眼眸見到了這道身影,她還以為這裡空無一人。
敏敏子警惕道:「你是什麼人,為何在此攔我去路?!」
敏敏子的一雙玉腿修長,裸露語空氣之中,光滑細膩,在這月光的照耀下別有一番風趣。
任誰也想不到,她會是厲鬼,而且是排名前三的鬼怪。
正常對敵時,敵人的視線將會被敏敏子的雙腿所吸引,認為敏敏子的攻擊方式可能和玉腿有關,但殊不知雙腿只不過是吸引注意罷了,真正致命的,還是手中的鋼絲。
「嚓」
輕微細小的摩擦聲從不遠處的身影中傳出,那孤獨的身影緩緩轉過身來,映入敏敏子眼帘的,是一個神情淡漠的男人。
敏敏子在這男人身上感覺到了熟悉感,一股只屬於鬼怪的熟悉感。
「你也是鬼怪,為什麼攔住我的去路?」
這句話還沒有說完,敏敏子就看到了那男人腰間配備著的斬鬼刀,登時明白了來者的身份,直接了斷的開口嘲諷道:「什麼時候鬼怪也能當斬鬼劍士了?」
身為鬼怪卻成了斬鬼劍士,這是多麼可笑的一件事情啊。
然而就當敏敏子說完這句話,那男人已經緩緩拔出了他的武士刀,在燈光的照耀下,那『荒木蓮空』四個大字閃耀著金光。
「你是荒木蓮空?!」
敏敏子大驚失色,毫不猶豫地開始轉身逃竄,正準備心中暗道一聲『荒木蓮空不過如此』時,猛然感覺一股天昏地旋的感覺。
下一刻,她感覺整個天地都來扭曲,一個頗有些眼熟的無頭屍體出現在自己面前,屍體正在逐漸化為斑斕消失不見,而她也感覺到劇痛的侵襲。
「原來永恆的死亡是這種感覺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