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輕狂一聽,見鄭韜沒有堅定拒絕,便知道有戲,在莫凡的劇透提醒下,連忙道:「院長,晚輩對您的仰慕之心,仿佛滔滔江水連綿不絕。聽說傅校長的弟子號稱中州第一天才,想必沒少在您面前顯擺吧?您放心,只要您能收了弟子,將來在誰面前,您都可以顯擺!」
這話正是搔到鄭韜的癢處了。他一直沒有收弟子,不是因為他不想培養傳人,而是一直沒有找到合適的。
前幾年,上一屆武舉狀元陳空,他還是比較滿意的,卻被傅卿那廝搶了過去。
雖說國子監三位大佬一向相互不服,實際上關係很好。老一輩的比斗,自然也要延續到下一輩來。
可這陳空天賦非常,三年來屢屢破境,實力都壓過了花格培養多年的弟子,成了中州第一天才,在潛龍榜上,也是極其靠前的存在。
這老傅是個管不住嘴的,逢人就說弟子多厲害多厲害,當初跟他鄭韜搶人,陳空是主動投入他傅卿門下,經常在鄭韜面前嘚瑟。
鄭韜想到此處,心中也是一股火氣,仔細打量這莫輕狂。
年約十六,神級功法,一品武師,地級根骨,悟性極高,短時間內可修成地階武技,擁有一定越級戰鬥的實力。
怎麼看都是一個好苗子,若是好好培養,一定不會比陳空差多少!
「你真想做我弟子?」鄭韜深深凝望著莫輕狂,氣勢陡然一變,仿佛一座山嶽橫壓過來。
莫輕狂見狀不驚反喜,這不是鄭韜想要教訓他,反而是師傅對弟子入門前的考驗。
他挺直腰杆,目光堅定,內心深刻的仇恨,家族崛起的希望,變成強者的信念都在支撐著他!
「確想成為院長弟子!」莫輕狂咬著牙,扛著如山威壓一字一頓地說道。
「好好想想……」鄭韜笑眯眯的,壓力突然又加大不少。
莫輕狂悶哼一聲,趴倒在地上。
隨後又倔強地挺直脊樑,堅毅地與鄭韜對視。
隨著時間推移,莫輕狂額頭上汗流如注,牙根幾乎咬出血來。依舊分毫不讓。
鄭韜點點頭,背過身去。
莫輕狂只覺得周身壓力一松,一口氣勻了上來,頂著漲紅的臉站起身來,大口喘著粗氣:「您這是答應了?」
「拿下武狀元再說吧……」鄭韜揮了揮手,莫輕狂便飛了出去,摔了個狗吃屎。
「老師,您就等著吧。」莫輕狂知道已經通過考驗,看了一眼那緊閉的房門,高興地躥了出去。
房內,鄭韜嘴角抿著一絲微笑,喃喃道:「老傅那貨的弟子是武狀元,我的弟子怎麼著也得是個武狀元吧。臭小子,可別讓我失望啊。」
…………
見莫輕狂一身狼狽,又掩飾不住喜悅地從內堂出來,等候已久的寒煙兒立即迎了上去。
「你怎麼花了這麼久?」
莫輕狂撩了撩有些散亂的髮絲,大言不慚道:「剛才進去,有個老頭,說我長得比他還帥!非要收我做徒弟!」
「老頭?什麼老頭?」寒煙兒不解,檢查年齡的不都是朝廷的一些供奉,實力普遍在大宗師之境。
莫輕狂故作不知地道:「一個老頭,長得挺帥的。他還自稱,自稱是什麼武院的院長,叫鄭韜。」
寒煙兒聞言白眼直冒,你咋不上天呢?鄭院長什麼人物?非要收你做徒弟?還說你長得比他還帥?
你匡青還要不要點臉了?鄭院長長得好看不假,就你這黑布隆冬的土包子樣,說你長得一般都是抬舉你了。
「你能不能別吹牛?」
莫輕狂笑了笑:「沒吹牛,老頭說,只要我能奪得武狀元,就收我做親傳弟子。」
「這還像模像樣了。」寒煙兒瞪了他一眼。
匡青本就天賦非凡,若是能拿下武狀元,想必鄭院長動收徒之念也不是不可能。
不過,以匡青的實力,想要奪魁還是有些難度的。
武舉限年齡十八,匡青才十六歲,那些接近十八的考生,天賦雖有不如,實力還是要強上一些的,更有甚者達到三品四品都有可能!
更何況,此次科舉還有元劍宗來搗亂,難度更是不一般的大!
想到此處,寒煙兒道:「這裡不是說話的地方,你先去我府上,我有些話要與你說。」
「有什麼悄悄話不能在這裡說嘛?女兒家家真是麻煩。」莫輕狂正春風得意,紈絝秉性收不住,當即,誇張地嬉笑道。
聲音不小,在場許多人都聽到了,一個個都驚得張大了嘴巴。
這小子,是在調戲九公主嗎?
寒煙兒臉頰迅速爬上一抹緋紅,惡狠狠地剜了莫輕狂一眼!這到底是個什麼玩意兒?
如果不是他在拈花王陵有助於她,又被鄭院長選中,這次科舉說不得還要靠他出力,寒煙兒恨不得叫護衛將這小子嘴縫上。
「瞎說什麼呢!趕緊走,有正事與你商量!」寒煙兒氣的直跺腳,恨不得找個地縫鑽進去!一把拉起莫輕狂的手就朝外衝去。
見到此情此景,府衙大廳內,響起一陣骨骼脫臼的聲音。
「有哥著卡來惹傻啦……」
「你先把下巴扶上!」
「喀」
「九公主牽男人手啦?」
寒煙兒一向是中州各位青年才俊的夢中情人,其氣質清冷,冰清玉潔廣受眾人的追捧。
何曾有人敢如此輕薄地跟她說話,令人震驚的是,結局非但沒有惹惱寒煙兒,招來殺身之禍,反而羞得她拉著那傢伙的手落荒而逃。
難道是我們的追求方式不對?還是說匡青的天賦已經強到可以讓九公主倒貼的程度了?
「我早就說了,不要當舔狗。你看,堂內那幫舔狗流口水的聲音,你聽到了嗎?越是地位崇高的女人,越是反感舔狗!」莫凡調侃的聲音傳來,將莫輕狂從那心曠神怡的柔荑中叫醒。
他竟然不知不覺被寒煙兒拖著走了小半條街了。
感受著那心神蕩漾的柔滑,莫輕狂深深後悔當初自己對楚嫣然有求必應,一臉討好的醜態!
他在心中暗暗發誓:老祖宗說得對,舔到最後一無所有。以後我再也不做舔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