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你家喝酒?能不能活著出來還另說呢。不去不去!
莫輕狂搖了搖頭,不顧眾人崇拜的目光,轉身對愣在當場的小吏說道:「繼續吧。」
那小吏這才回過神來,忙不迭地點頭:「誒,這就為匡公子辦理。」
報名的登記手續並不繁瑣,只需報上一些信息,讓畫師將肖像描繪完畢,就算完結了。
接下來,就是最為重要的一項——測試年齡。
武舉取的是青年才俊,未滿十八歲才可參加,不過,總有些人年齡超過,想借著謊報年齡搏上一個名頭。
因此,武舉之中,在年齡一項中被刷下來的人眾多。
還有許多害怕三年後超過十八歲,沒有參考資格,剛滿十五歲就來參加武舉的。這類考生,只能說運氣不好。
不過世界哪有那麼多的公平?生得時機不對,也是你氣運不足的一種體現。
小吏領著莫輕狂進入側廳之中,莫輕狂之前排隊的時候看見,有許多記錄完信息的考生被領著去了那裡。想必就是檢測年齡的所在了。
進入偏廳之後,莫輕狂看到還有不少人在此排隊等候。檢測年齡的有一左一右兩個通道,男左女右,用作區分。
正當莫輕狂自覺想去排隊之時,卻看到一個小廝打扮的人跑到小吏身邊,悄悄耳語了什麼。
小吏聞言面色一變,隨後臉上笑容更甚,來到莫輕狂面前深深一躬:「匡公子,這裡排隊人多,我帶您去另一處檢測。」
莫輕狂一愣,有些警惕地問道:「難道還有什麼後門可走?」
排隊他也是不喜歡的,從小到大,能夠讓他親力親為的事都不多,更何況親自去排隊。
那小吏微笑道:「匡公子,特殊的人物,自然當特殊對待。您看九公主與李公子他們,也不需要親自來報名的。」
莫輕狂一想,也就釋然了。權貴有權貴的特殊化,自己曾經在天南城,也一樣如此。
在一掌擊敗李昂之後,相信自己的天賦得到了足夠的重視,天玄朝廷給自己一些優待,也是情有可原。
「那就走吧。」
小吏領著莫輕狂繞過側廳,進入內院。
內院其實不大,正常情況下,是府衙主事人平日裡略做休憩之所。只是一個院子,有幾進房屋罷了。
此刻這院內空無一人,只有一處房門半遮半掩,裡面光線陰暗,看不出什麼究竟。
小吏有些恐懼地看了一眼那扇半遮半掩的房門,轉頭對莫輕狂躬身道:「匡公子,在下就送到這兒了,您就去那間房內檢測。」
說完,小吏便忙不迭地走了,莫輕狂喊都沒喊住。
既來之則安之,莫輕狂緩步靠近那處房屋,此處的寂靜仿佛將一牆之隔的府衙外堂一片喧囂完全隔開,氣氛如同凝滯一般。
不自覺的,莫輕狂感受到一種莫名的壓力由心而生。
「裡面有高人。」莫凡慢悠悠地提醒道。他感知到,院內沒有他人,只在那扇半遮半掩的房門內,隱藏著一道強大的氣息。
莫輕狂聞言步子一頓:「老祖宗,有多高?」
「目測王級以上吧,應該是高品王者。」莫凡恢復了實力,雖說沒有藉助肉體不得使用,但感知能力還是沒有影響的。
房中那道氣息,至少五品武王。
「那,我進不進去啊?」莫輕狂有些忐忑。那可是武王強者,稱霸一方的人物,吹口氣他這點微末修為就灰飛煙滅了。
現在再看,那房中靜悄悄黑漆漆地,連呼吸聲都不曾有。
冥冥中,莫輕狂感覺裡面隱藏著一頭擇人而噬的洪荒猛獸,令他望而卻步。
「去吧,他對你沒有敵意。」莫凡輕聲道。
中州是天玄帝國實力掌控的疆土,京都城更是天玄帝國的政治中心所在,其中的達官貴人無一不是擁有高超的實力。
因為篇幅,莫凡當初也沒有著重描寫天玄帝國的太多高手,只是用亡國之後或死或降一筆帶過。
其中被他消耗筆墨的,只不過寥寥數人。
引莫輕狂來此的,應該就是其中之一,至於是哪一個,他也有些好奇。
莫輕狂聽得老祖宗的話,深信不疑,平息了一下忐忑的情緒,來到房門前恭敬敲門:「晚輩匡青,見過前輩。」
不一會兒,房中一道輕和的聲音傳來:「還沒見著呢,進來吧。」
聲音輕緩輕和,令人如浴春風,莫輕狂一時間心中的恐懼竟也消散了不少。
他推開門,邁步進入房中,只見正中廳上端坐一個男人。
接著門外的陽光打量,這男人面白無須,皮膚細膩,鬢角半白,看起來年紀不小。
他穿著粗布麻衣,身側桌上一壺清茶裊裊生著白煙,倒像一個隱居的世外高人。
雖然衣著不顯,容貌年輕,但那雙似乎經歷不少滄桑的眼眸,卻如同璀璨的星光,仿佛能將莫輕狂看透。
「晚輩匡青,見過前輩。」莫輕狂再次恭敬行禮,這是他頭一次見活的王級強者。
「不必多禮,老夫鄭韜,國子監武院院長。以你的本事,進入我武院不成問題,將來也算我的弟子。」那男子溫和一笑,擺手示意莫輕狂不必多禮。
「原來是他?」莫凡有些驚訝。
鄭韜,是國子監武院院長,實力在八品武王,乃是國子監校長傅卿那一屆武舉榜眼,文試探花,是莫凡重要描寫過的人物,在天玄滅國之戰中隨傅卿戰死。
在他們那一屆,還有現在的國子監文院院長,花格。文試狀元,武舉探花,三人包攬那一屆科舉文武兩試的前三甲,人稱天玄三傑,黃金一代。
他們崛起的那一段時光,也是天玄帝國隱隱抬頭的時期,後來因為一些變故,導致了天玄帝國並未中興,反而愈加衰落。
而這個鄭韜,就是莫凡為莫輕狂選擇的第一個靠山,身入武院,自是院長弟子了,若能拜入親傳,整個天玄帝國,敢惹莫家的人就不多了。
「過來坐,剛泡的好茶。」鄭韜眼瞼微垂,伸出手指指桌子另一旁的座位。
莫輕狂聞言,有些躊躇。
「年輕人,這麼拘束做什麼?叫你坐,你就坐。老頭子又不是什麼洪水猛獸,還能吃了你不成?」鄭韜見莫輕狂有些害怕,不由失笑。
「這……那晚輩恭敬不如從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