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凡的心念緩緩平復下來,與女帝的初次交流圓滿完成。
通過他催淚的故事,已經成功獲取的女帝的一些信任,這是最好的開始。
不過可惜的是,寒家的女人都這樣,未擇定心上人便不會露出容顏。
夢境中的女帝依舊輕紗遮面,令莫凡大感失望。
轉頭看著瀑布中的莫輕狂,這已經是今天第五次進入水中了。
只見他一個趔趄,再一次被湍急的水流衝倒,被水流裹挾著在不規則的石頭中穿行。
不過令莫凡欣慰的是,莫輕狂這次學得聰明了些,知道儘可能地避開水中巨石的鋒銳部分,有些實在避無可避,也儘可能用身體的不致命部位去接觸。
最大限度地降低了自身的傷害,朝向地也縮短了療傷的時間。
莫凡點了點頭,這才只是開始,運用大自然的力量鍛造自身,是再好不過了。
未來至少還有一年,莫輕狂要在這種折磨中堅持下去。
眼看著天色已晚,莫凡虛幻的靈魂漸漸隱沒在夜色之中。
…………
宮城外,相當靠近的一條街道,人稱鎮國街。
這條街道上居住的人家,無一不是朝堂重臣,帝國的支柱。
國子監武院院長鄭韜的宅院,便也坐落在這條街上。
莫凡虛幻的魂體趁著夜色緩緩飄進鄭韜的府宅之內。
以他現在的靈魂強度,整個京都城內,除了女帝陛下有可能,任誰也無法發現他的存在。
即便是他本人已到身前。
鄭韜的府院不小,五進的一座大院,是女帝所賜。
此時家中點亮了燭火,家人正在堂中用飯。
莫凡來到堂前,不由地令他瞪大了眼睛。。
大堂中擺著一個小圓桌,桌上支著兩根紅燭,擺著幾碟小菜,頗有幾分浪漫溫暖之感。
兩個青年男女對坐桌前舉杯互酌,巧笑嫣然,好不恩愛。
莫凡揉了揉眼睛,他沒有看錯,是兩個青年男女。
女子看起來二十出頭,明眸皓齒,身段妖嬈,是一位不可多得的美人。
男子劍眉星目,相貌堂堂,一身白衣也是丰神如玉。
這就是令莫凡驚訝的地方,鄭韜無子,除了莫輕狂,家中也與無後輩。
而且家裡僕人很少,即便有,也不敢坐在主堂上吃飯。
如果不是靈魂的確認,莫凡怎麼也不敢相信,眼前這個小青年是鄭韜那個老貨!
那青年正是鄭韜,在外鄭韜保持著鬚髮斑白的老人模樣,在家,出人意料地竟是通過修為逆轉容顏,保持這副翩翩公子的姿態。
那少婦也不是別人,正是鄭韜當年中舉後,再狀元街被繡球砸回家的原配夫人。
算起來,二者都已超過百歲高齡,卻保持著年輕的容顏,也是讓人啼笑皆非。
「想不到啊,老鄭你也是個悶騷的貨。我當初這個人設是給花格的呀!並沒有跟你有關吧!」莫凡心中大汗。
只聽鄭夫人飲上一杯,面色酡紅,輕聲道:「夫君,近來可有什麼喜事?」
鄭韜今天一回家便是一臉喜色,是不是還自顧自地樂呵兩聲,甚至還親自下廚做了一桌小菜,請她小酌幾杯。
前幾日,鄭韜回府卻是愁眉苦臉,一肚子煩心事的樣子。
鄭夫人不涉朝堂,修為也不算高,不過大宗師而已。
她的容顏是鄭韜尋找各種奇珍異果為她維持的,這個丈夫,也實在是愛慘了他。
鄭韜暢快地吧唧一杯,砸吧砸吧嘴,笑道:「夫人有所不知,今天我從那臭小子手裡,弄來了一本天階功法!以後啊,咱們國子監也有天階功法鎮場子了。」
鄭夫人眼睛一亮:「那個臭小子?就是你收的那個弟子?本屆武狀元莫輕狂?」
鄭韜聽得莫輕狂的名字,臉色就沉了下來:「就是那個臭小子,一本破功法,當個寶貝似的,死活管老夫坑了三千積分走!一點也沒有奉獻精神。」
鄭夫人聞言沒好氣地白了他一眼:「人家小孩子嘛,正在成長期,需要資源也是應該的。你這個做老師的,不說幫襯著點兒,孩子自個兒拼死拼活換來的寶貝,你還要去搶。」
「夫人,這小子,就是太過奸滑了!一點兒也不像我!」鄭韜神色冷峻,一副嚴厲的樣子。
鄭夫人啞然失笑:「這是在家裡,沒讓你訓徒弟!話說你什麼時候把孩子領回家來看看?聽說,是個很出色的孩子呢。」
鄭韜聞言面色緩和下來:「出色什麼?自私自利,仗著有點修煉天賦,就目中無人!騙女孩子他最出色,來中州才多久,咱們京都最明媚的小花就被他小子摘走了。」
「哦?你是說九公主啊?這事兒我也有耳聞,美女愛英雄嘛。」鄭夫人捂著嘴笑了起來。
「希望他將來真能成為我天玄的英雄吧。」鄭韜嘆了一口氣。
對於莫輕狂的天賦,他是毫不質疑的,風靈體已經站在了天驕的行列,將來只要刻苦勤奮,最低下限也是一尊武皇強者。
就是這個品性,有待雕琢,太過自我,不易掌控啊。
說著莫輕狂,鄭夫人沒來由淌出出兩行清淚:「親傳弟子半個兒,妾身沒用,沒能給你鄭家留下個一兒半女。」
鄭韜突然臉色一變,連忙上前攬住夫人的香肩,安慰道:「命里有時終須有,命里無時莫強求!只要夫人與我相守一生,我便心滿意足了。」
抽泣了一會兒,鄭夫人道:「那,抽個空把孩子帶回來吧。如果妾身看著順眼,便收來當個乾兒子。聽說,也是個俊俏的小公子呢。」
「俊俏有什麼用?長得好看能當飯吃嗎?你是不知道這小子當年在天南城是個什麼名聲,收他當什麼義子?收他當徒弟都丟盡了我這張老臉。」鄭韜翻了個白眼。
「什麼名聲?小孩子年輕不懂事嘛!長得好看有錯嗎?當初你與傅卿花格跨馬遊街,要不是你長得最好看,老娘哪裡會把繡球扔給你這個榜眼?」鄭夫人沒好氣地指了指鄭韜的臉,啐了一口。
「說得好像為夫沒人要一般,當初那麼多給我拋繡球的小姐,還不是因為你最漂亮,我當即便上門提親?」鄭韜反駁道。
聽了鄭韜的話,鄭夫人也不惱,心裡反而甜甜的,這也就是鄭韜多年來費盡心力為她搜集保養容顏的天材地寶的原因了。
使得她百歲高齡,依舊如二十出頭的小婦人般美麗動人。
同時鄭韜自己在家裡一直費力保持著年輕容顏的原因。
鄭韜與這位夫人啊,都是視覺動物,純顏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