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凡神情激動，將手中玉杯捏碎：「先帝駕崩之後，一直忌憚於先帝的藍焰帝國終於發難。」
「那一日，藍焰皇宮，強者雲集！寒風背著先帝遺體突圍，遭受三名武皇圍攻，身中七刀六劍八十一拳，慘死。」
「天玄一眾強者，經歷奪聖之戰後，傷的傷，殘的殘，經有先帝之事，也都未曾復原，晝夜難寐。又被藍焰伏擊圍攻。」
「藍焰帝國早有預謀，養精蓄銳。有心算無心，天玄帝國所屬，全軍覆沒！」
「我算是運氣好，趁亂殺出，轉戰萬里。回到天南城苟延殘喘，奈何身負重傷，只得撒手人寰。」
「得知藍焰帝國伏殺天玄眾人，幾大聖地大怒，親自前往藍焰帝國討要說法。但事已至此，聖地也不能為了已死的天玄帝國覆滅藍焰，將來的奪聖之戰，誰來打？」
「因此也只是要求藍焰帝國承諾，不得吞併天玄，索求了些許好處，便配合藍焰封鎖消息，當做了事。」
「迫於幾大聖地輿論的壓力，藍焰帝國不能直接入侵天玄，只得派人假傳先帝旨意，命你即位，暗中勾結四大宗門，許下重利，徐徐圖之。」
「他們以為你一個女流之輩，難成氣候，對付起來輕而易舉。沒想到你也算爭氣，突破武帝，強行延續天玄國祚數百年。」
聽著莫凡的話，女帝的氣息暴亂不定，似乎隨時都要爆發開來。
桌上的茶水凝結成冰，周遭虛幻的白霧，也化作冰凌墜落地面，發出噼里啪啦的響聲。
「當真是藍焰帝國害我父兄？」女帝神色冰冷，她不敢相信，藍焰帝國居然會做出這樣同室操戈的惡事！
但是莫凡所說，又極具可信度。
事實上，莫凡所言，除了將自己加進去，別無虛言。
這本就是他設計的劇情，只是為了博取女帝的信任，提前向她劇透罷了。
「藍焰帝國一直對我天玄虎視眈眈，你難道不知？」莫凡嘆息一聲，將杯中冰凌化開，一飲而盡。
莫凡搖了搖頭，十分應景的念出了前世流傳千古的《七步詩》：「煮豆燃豆萁，豆在釜中泣，本是同根生，相煎何太急。」
他一定不會放過任何一個裝x的機會。
聽到莫凡念出的詩句，眼神波動了一下。
這首詩用來形容藍焰帝國伏殺他父皇皇兄等一眾強者的事再恰當不過。
本是人族同胞，為了人族氣運繁衍應當同心協力，共同作戰。
卻不想為了一己之私，伏殺同胞，致使兄弟國家高層戰力全軍覆沒，還使用各種小動作意圖滅亡他國！
這樣的內鬥手段，用在自己人身上，如何不讓親者痛而仇者快？
女帝神情痛苦，沉默良久，終於開口：「那，前輩因何會在此處，與朕……與我道出這些始末？」
她不是性情衝動之人，聽聞父兄被害便要叫嚷著去報仇。
相反具有冰心玉骨的女帝比任何人都更加冷靜，她清楚的知道，現在的天玄帝國內憂外患，國力衰微，根本無力與藍焰帝國抗衡。
所以她迅速轉移了角度，探尋莫凡死後數百年，卻離奇出現在她面前的秘密。
莫凡見狀，知道女帝已經對他的話相信了幾分，這第一步，算是站穩了。
他笑了笑，厚著臉皮道：「不要前輩前輩地叫了，我與寒風相交莫逆，你叫我一聲兄長，我也當得起。」
女帝神色一怔，卻還是沒能叫出口來。
莫凡沒有勉強，飯要一口口一吃，路要一步一步走。
解釋道：「我已死去多年，但因功法特異，機緣巧合，殘魂未滅，將來或有重生之機。」
「今日得見，或許是因你的思緒所致。我得到一些呼喚，故而出現在此處。」
莫凡所言半真半假，令女帝琢磨不透。
女帝將信將疑，死了數百年還能重生？她聽都沒聽說過。
不過近來莫家出了莫輕狂，逐漸有崛起之資，說不定也是這位顯靈呢？
因為莫輕狂的出現，天玄帝國也開始有了復甦的跡象，數百年來逐漸衰微甚至被四大宗門壓製得抬不起頭來的國子監。
近些日子也屢立功勳，大放異彩。
這位戰皇莫凡，或許真有什麼神秘特殊的本事吧。
「我知道你還有諸多疑惑，將來有機會我會為你一一解答。時間不多了，我要走了。」莫凡淡然一笑。
保持懸念，合理留白，將會增加對方對自己的期待感！
說完，莫凡輕輕揮了揮手，冰凌溶解，白霧再起。
他的身影漸漸虛幻，慢慢地消散到漫天白霧之中。
他不能停留得太久，女帝可不比一般的武王武皇。
莫凡的靈魂強度雖然通過《養魂經》修煉增強了許多，甚至在武王武皇級別的存在面前現身，也有把握讓其發現不了。
但是女帝畢竟是武帝強者，萬一被其發現端倪，可就大事不妙。
且不說女帝會不會對他不利，至少對於他攻略女帝，左右天玄國運的計劃，是非常不利的。
女帝看著這片陌生而神秘的空間，看著桌面上還冒著騰騰熱氣的茶杯和之前莫凡坐著的位置。
喃喃地道：「我該何時才能再見你？」
隱約的，迷霧中有聲音傳來：「你若入夢，我必來會。」
「你若入夢，我必來會。」女帝念叨著莫凡的話，周身的迷霧開始消散，石桌石凳也慢慢化為虛無。
女帝身下失去支點，一個不穩，險些倒地，她霍然起身。
人醒了！
睜開眼，自己還在大殿之中，身體在睡夢中劇烈抖動了一下驚醒了自己。
看著周圍富麗堂皇的裝飾和這空曠的大殿，女帝神色茫然：「原來，這是夢麼？」
「可他為什麼要來跟我說這些？」女帝秀眉微蹙，「他到底想要表達什麼？」
女帝心中思索良久，久久得不到一個準確地答案。
夢境的真實或是虛假，她都無從考證。
「戰皇莫凡？」
「來人。」女帝收拾了一下心神，輕喚一聲。
宮殿一側立刻有侍女前來應命：「陛下。」
「去找花格，讓他查一下，戰皇莫凡！最好，能把天南城莫家查個底朝天。」
「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