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面色蒼白,失魂落魄地從外頭進來的俞晚,林染連忙上前扶住她,
「怎麼了?」
林染一臉擔憂地看著俞晚,「臉色怎麼這麼難看?」
「染染,我受孕失敗了。」
俞晚看著自己唯一的閨蜜,眼眶瞬間就紅了。
受孕失敗的打擊對她來說,太大了。
她的星星已經堅持不了多久了。
她要是再懷不上孩子,她恐怕就真的要失去她了。
「晚晚,你先別急。」
林染安撫六神無主的俞晚。
一番考量後,林染忍不住提議道,
「晚晚,要不你直接告訴霍衍吧,讓他過來做骨髓配對。
如果他的骨髓和星星的配對,那你也不用煞費苦心去懷孕了。」
「不行!」
俞晚幾乎是想也不想地就否決了林染的提議。
「不能告訴霍衍。」
她一臉慌張,如同被人搶奪幼崽的母親,惶然而不安,
「染染,我不可以失去星星的。」
一旦星星的身世曝光,霍家不可能會讓星星流露在外。
她已經不是那個不可一世,
誰人見了,
都要低頭恭敬地稱呼一聲的俞家大小姐了。
如今的她一窮二白。
若要爭,她定爭不過霍衍的。
見俞晚情緒過激,林染忙安撫俞晚,
「好好好,不告訴他。」
待俞晚冷靜過後,林染才問她,
「那你現在打算怎麼辦?」
「之前醫生給你一年的時間,如今你已經浪費掉半個月了,不能再拖下去了,星星的病等不了了。」
冷靜下來的俞晚沒有那麼慌不擇路了。
她回答林染,「我得再回一趟北城。」
不管如何,她都要再為星星試一次。
只有霍衍的孩子才能救星星。
林染一聽這話,就知道她又要去見霍衍了。
她不由說,
「晚晚,你就沒有想過要告訴霍衍,當年你避而不見的原因?」
「只要你告訴他,我相信他一定會諒解你的。」
林染一臉篤定。
俞晚聞言,勾唇輕笑,
「告訴他又能如何呢?」
她笑容裹著幾分悲戚,「我在他家出事的時候,避而不見是事實,而陸瑤瑤為了他,放棄陸家大小姐的身份,陪他共患難,也是事實。」
林染下意識說,「可是你當時避而不見是因為你……」
「遲了便是遲了,」俞晚打斷林染,「在他需要我,我卻不能陪在他身邊,而陸瑤瑤卻可以的時候,我便輸了。」
「那你呢?」
林染火了,「陸瑤瑤是為他霍衍做了不少,可你俞晚做的就少了?」
「兩年前,如果不是你陪笑又陪喝,還差點把自己半條命給搭進去,就憑他霍衍能拿得下那個新能源的項目,繼而東山再起的這麼快?」
林染是真的為俞晚感到委屈,
「人家陸瑤瑤都知道讓霍衍心疼,你為什麼就非要藏著掖著?」
「你這是為別人做嫁衣,你這是在委屈自己!」
「我不覺得委屈啊,我做這一切又不是為了討誰歡心,我只是覺得搭把手能對得起自己的良心而已。」
「再說了,你也知道的。我心眼特別小。」
俞晚低著眸,眸底一片黯然與落寞,
「我容不下一個心裡住進別人的霍衍了。」
林染頓時無話可說。
「什麼時候回去?」
林染問她。
「過把星期吧。」
她月事快來了。
此時回去,純屬是浪費時間。
「那你好好陪一下星星,你這次回去肯定沒那麼快回來,星星見不著你,又該哭鼻子了。」
「嗯。」
-
時隔一月再度回到北城。
俞晚覺得北城的天好像變冷了。
她穿得單薄,冷得直發抖。
將行李箱擱倒在地上,俞晚準備找一件外套出來披上。
她月子沒坐好,如今超級怕冷。
就在俞晚蹲在地上找外套時,一隻腳不小心踢到了她的行李箱。
正在找外套的俞晚看著自己那偏了位置的行李箱,微微抬起頭來。
趙子裕剛剛在接電話,一時沒注意,就不小心踢到別人的行李箱。
他低頭剛要說對不起,結果看見是俞晚,神色立馬就鄙夷了起來。
「喲,這不是俞大小姐麼。」
趙子裕是霍衍的髮小。
對於俞晚五年前無情『拋棄』霍衍的事情趙子裕極其不滿,
說話都是陰陽怪氣,夾槍帶棍的,
「俞大小姐不好好待在宜城,跑來我們北城做什麼?」
俞晚並沒有搭理趙子裕,她神色冷然地將外套拿出來,披上。
然後將被踢歪的行李箱拉回,鎖好。
俞晚從地上起身,手拖著行李箱,便要離開。
誰知這時。
趙子裕卻上前拽住她,「俞晚,你不覺得你欠我霍哥一個解釋麼?」
「有什麼可解釋?」
俞晚淡漠地看著趙子裕,抬手甩開他的手。
見俞晚一副事不關己,好似自己沒有做錯的樣子,趙子裕的臉上不由多了幾分憤怒,
「當年我霍哥對你掏心掏肺,你倒好,霍叔叔一出事,你就跑的比誰都快。」
「你怎麼可以那麼自私無情!」
趙子裕其實更希望俞晚能說一句她當初對霍衍避而不見是有苦衷的。
只要她說,他便信她。
他會幫她跟霍哥解釋的。
俞晚像是知道趙子裕的心聲一般,她笑了笑,說,
「人都是自私自利的,我不覺得自己明哲保身,有什麼不對。」
俞晚剛把話說完,就被不遠處走來的一對璧人給頓住了目光。
「你……」
俞晚的話把趙子裕給氣到了。
不遠處,剛好走到兩人跟前的霍衍聽了俞晚這話,本就冷漠的臉龐,似乎更沉冷了一些。
看著暴跳如雷的趙子裕,霍衍啟唇喚道,
「子裕,在那幹嘛?走了。」
聽到霍衍的聲音,趙子裕惡狠狠地瞪了俞晚一眼,
「俞晚,像你這種只能同甘不能共苦的女人,根本配不上我霍哥!」
俞晚沒回他。
她看著不遠處和陸瑤瑤並立而站的霍衍,手無意識地收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