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3章 一人得道(求訂閱)
回到京都府後,陳逸的生活自然而然的有別於劍峰山上,不再是以修行為主,而是多了幾分煙火氣。
早晨天不亮,侯府內眾人早早起來。
陳立信、陳立德等在朝堂當值的官員,簡單吃兩口便啟程前往皇城外等候。
陳太行和丁三四等留在侯府內的人,一早來到演武場監督一應孩童修習武道其餘旁支、家丁護衛則各司其職,負責在侯府四處巡守輪值,稱得上盡職盡責。
最後便是府里的女眷,有的在廂房照看未築基評定的孩童,有的負責衣物、
伙食,還有的輪流前往後院陪伴老夫人。
陳逸的劍意籠罩之下,只是這座侯府便讓他感受到了眾生百態,更論京都府內各處世家、勛貴、百姓。
隱約間,他心中油然升起些感觸一一仿若看到了無數道虛幻的線牽扯在眾人身上。
如同提線木偶般,讓他們走在各自的道路上。
「天地不仁以萬物為芻狗。」
這句道家典言,十分恰當的表達了陳逸此刻的心情。
若是他不修武道,恐怕也會和大多數人一樣,碌碌無為的度過一生。
不過當他的心神浸入腦海中宮殿看到青龍、白虎時,他突然冒出個想法會不會他也是被一根線提著的木偶呢?
「可是,可不是。」
很快,陳逸驅散了這樣的想法,臉上露出一抹嘲弄似的笑容。
他可以是被人操控的木偶,但最好別讓他知道。
否則一一是人殺人,為神弒神,是魔屠魔!
早晨,天空飄起了小雨。
陳逸隨遇而安,撐著一把從春和苑內找到的油紙傘,遊走在侯府各處。
他先去後院給老夫人請安,並留下一枚延年益壽的丹藥作為禮物。
隨後是二爺爺陳立信、三爺爺陳立德兩家,以及和他們同輩的幾位長輩叔祖最後才是陳太行等和他父親同輩之人。
事實上,陳逸在離開太虛道宗前準備了許多禮物,有丹藥、有兵器,還有些材質極佳、製作精美的飾品,專門用來贈予陳府和其他京都府內的相熟之人。
比如與他有婚約的林雪茹一家,他為林寒松準備了一件法器,為朱玉備了份養顏丹藥。
還有鎮北王杜青、泰山侯王西都等人,陳逸同樣為他們準備好了禮物。
不為討好,只是順應這座京都府的一些規矩。
當然,陳逸也有不守規矩的時候一一他就沒有為周婉儀準備任何東西。
甚至這一早上,他去了侯府內的前、中、後三院,獨獨沒踏入過周婉儀門內半步。
他只在給陳老夫人請安回來時路過,聽到了那座比春和苑大一倍的宅院裡迴蕩著的禪音。
「如是我聞...」
陳逸駐足片刻,側頭看了一眼門內。
春花爛漫的香氣仍舊難掩院子中濃濃的檀香味道,小雨打在木質廂房上沿,
滴答的聲音也難蓋住那道平緩的念誦佛經的聲音。
隱約中,陳逸看到了那間佛堂內的側影,不由得頓了頓。
片刻後。
陳逸邁步離開,神色很是平靜。
他回到京都府,只有兩個目的是盛會,二便是解決周天策和周婉儀之事。
不過從先前老夫人和幾位先祖英魂講述來看,他被下毒之事九成九是周天策所為。
而周婉儀或許只是個提線木偶···
陳逸悠悠的嘆了口氣,少年的清秀面容上露出些許和年齡不符的思緒。
「為什麼要這樣複雜呢?」
乖乖的當個壞人多好,最好是從頭壞到尾、滿身壞心眼的那種啊。
好好的一個人幹嘛學別人誠心禮佛?
陳逸暗自搖頭,決定和陳遠碰過面之後,就前往敬業侯府會一會周天策。
他倒要看看那老傢伙是不是也屠夫從良,不殺豬改念經了!
一圈逛下來,進度出乎預料的迅速。
或許是因為昨晚的出手,陳逸總覺得侯府內的所有人看他的眼神都不對了。
特別是那些個孩童,三歲不到沒有經歷過築基評定的孩童。
他們看向陳逸的眼神,除了童真般的好奇外更多的是畏懼。
當然不是那種面對大恐怖時的畏懼,而是像學堂里的學生面對先生責罰時的畏懼。
陳逸心中說不出的古怪,卻又想不通。
難道是昨晚的白虎神意浮現時嚇到小孩子了?
直到他偶然聽到府內幾個聚集在一起的女眷的竊竊私語,他方才恍然,繼而哭笑不得。
「聽說逸少爺從一歲半起就開始接受族中先生教導,不僅識字、看書,還學習過禮儀、琴棋書畫等。」
「哎呀,怪不得逸少爺能有如今成就,都是從小開始的積累。」
「我這就回家讓三娃學一學,敢說不字,看老娘不大嘴巴伺候他!」
「姐姐說的對,逸少爺那般強,咱們的後代不能弱了他的威名。」
陳逸心說,他根本不想那麼早開始學習,更不懂琴棋書畫。
說來好笑。
小時候夏縮縮給他找過幾位琴棋書畫的先生,但他實在沒有這方面的天賦。
畫出來的鳥模樣像只雞,彈琴一彈一個斷了的弦,書法一般,下棋更是個臭棋簍子。
用那位族中擅長棋道的先生的話說,逸少爺慧根不在棋盤上而在劍上。
也不知道陳逸的理解有沒有問題,事後他越發覺得那位先生說的「劍」乃是「賤」。
或許因為他曾經在下棋時,為了讓先生悔棋用小玉劍斬碎棋子陳逸最後一站去了演武場,站在那頭被一眾陳家子弟親切稱呼「妖叔」的妖魔屍體面前,恍如回到了小時候。
陳太行來到他身側,笑著道:「逸兒,聽說你給每家都送了禮物?」
「一點心意。」
陳逸點了點頭,目光落在演武場上的一眾孩童、少年身上。
和他離開前一樣,被分成三個區域的孩童年齡有大有小。
小的僅有三歲,大的和如今的陳逸相差不多。
甚至他還認出其中幾位和他同時進入演武場修習陳家功法的旁支。
不過那些人在看到他的目光時,卻都是神色不自然的低下頭去。
陳逸能夠理解,同齡人又同是陳家人,如今他對這些旁支子弟來說著實太過遙遠。
「要不要給他們訓訓話?」陳太行提議道。
陳逸思索片刻,搖了搖頭道:「訓話就免了,二叔,我的路不適合任何人。
說著,他從懷中取出十多瓶丹藥放在陳太行手中繼續道:
「這裡是一些用於修行的丹藥,大都是京都府內買不到的可精進修為的丹藥。」
「這———」陳太行看著手中十多個瓷瓶,回頭笑罵道:
「你們這幫小子有福了,還不快謝謝逸少爺?」
「多謝逸少爺!」
一眾陳家子弟躬身行禮,神色卻都很複雜。
他們對陳逸自然是感激的,但更希望他能夠接受陳太行邀請進行「訓話」。
對這些從小生活在陳家的子弟來說,他們從小就對陳逸這位《天驕榜》第一心生嚮往。
除了對他天資、修為和劍道的崇拜外,更多的是想成為他那樣的天驕。
而陳太行所說的「訓話」,對這些子弟的意義非凡。
並不是單純的訓話,更像是一種能夠「鯉魚躍龍門」的途徑。
沒準兒陳逸對他們訓話時,能夠發現他們各自身上的天資潛質,將他們帶入太虛道宗。
這一點,陳逸自然心知肚明。
思索片刻,他朝陳太行傳音兩句,轉身離開演武場。
臨走之前,陳逸看了眼演武場深處的藏書閣,心中不由得感嘆千年武侯的底蘊並不都展露在外。
就如藏書閣內那位老爺爺,他的修為應是在一品虛極境之上,很有可能是位宗師。
雖說距離他很遙遠,但放在這座京都府內,至少能夠保家宅安全。
當然,這樣的宗師顧全不了所有人,一如他當初的抓周儀式。
「二叔,我去拜訪邢國公,晚上回來。」
待陳逸離開,陳太行方才回過神來,臉上不禁露出一副燦爛笑容。
接著他猛地回頭朝演武場上觀望的孩童、少年吼道:「人都走了,你們還他媽的看?」
「他娘的,平時不努力用功,這會兒還想著靠逸兒一步登天?」
「老子告訴你們,這是痴心妄想!!」
陳太行一臉興奮的罵了個爽。
等到這些孩童、少年收拾心神投入武道修行後,他又假模假樣的說道:
「咳,剛剛逸兒說了,待盛會結束,他會讓宗門長輩來一趟侯府!」
「目的是什麼,應該不用老子多說了吧?」
此言一出,凡是十歲之上的少年盡都笑了起來,繼而是那些孩童們。
雖然這些年齡偏大的少年不可能成為宗門弟子,但他們有機會成為宗門的附庸啊。
哪怕只是個車夫,或者太虛道宗庇護的坊街管事,未來都算一個出路,
最開心的莫過於那些孩童,十歲之下的孩童只要天資足夠都有機會成為太虛道宗弟子。
不論內門還是外門,都好過修習陳家傳承的武道。
「多謝逸少爺!!」
陳太行看著興奮的陳家子弟,心情自然是舒暢的,如同夏日裡喝了杯冰鎮的橘子水,渾身通透。
「二哥啊,有這種好事你竟然能一刻鐘不說,真有你的。」
「這些小傢伙們得多敲打敲打才行,否則真靠著逸兒去了太虛道宗,會給他丟面兒的。」
「二哥說的對,不如這段時間咱們再嚴厲些?」
「沒錯!太容易得到的東西,會讓他們放鬆。真要是把他們教廢了,咱們都是陳家的罪人!」
「他娘的,老子真羨慕這幫小傢伙啊。」
「哎,只能說逸少爺一人得道,咱們的後代能跟在他後面沾光-—
陳逸能想到演武場的後續,卻也沒放在心上。
畢竟照顧陳家的幾名有天資的子弟,對如今的他而言算不上什麼。
真要出現一位天資出眾的,對太虛道宗反而是雙贏的事情。
陳逸拒絕了侯府下人備車的請求,一路出了侯府,看著雨中的豐同街。
此刻的街面行人不多,興許是因為下雨的關係,沿街的幾家都鮮少有人出入。
加上這條街上居住之人非富即貴,街頭巷尾都有巡守的黑甲衛守護,京都府的百姓和外來人難以進出,讓這條街顯得更加寂靜。
陳逸看了幾眼,便撐著油紙傘消失在雨中,沿著豐同街一路向南。
細雨綿綿,路上的行客注意到他,大都會多看兩眼。
他們並不是認出了陳逸的身份,只是對一位撐著油紙傘的俊美少年的注目。
特別是幾名坐在馬車內向外張望的、不知道哪一家的千金,眼神里只有兩個字一一驚艷!
「這是哪家的公子哥?
「沒見過啊,是豐同街上的嗎?聽說武安侯陳家的兩位公子都已回返。」
「或許是-—-可惜他們兩人都有婚約。前些時日,聖上賜婚陳遠,還是十四公主。」
「而二公子陳逸很小的時候就已和邢國公家的千金訂立婚約。」
「是啊,好可惜呀——--特別是陳逸公子,聽說昨夜裡天上出現的神虎便是他弄出來的。」
「我也聽母親說過,好像他是為了劍斬妖魔。」
「妖魔嗎?我聽說是一位江湖上有名的邪魔,總之很嚇人。」
這些閨中言語傳到陳逸耳中,不免讓他心中浮現些笑意,
先前還不覺得,如今聽到這些大家閨秀的議論,他方才發現當初和林雪茹訂婚有多麼明智。
若是沒有婚約,恐怕他就得像陳遠—··
「?」
陳逸回身看了一眼,「陳遠被聖上賜婚了嗎?還是魏瑾瑜?」
他對那位十四公主沒有好感,當然也談不上惡感。
只是先前陳遠離開去尋找凌音容師姐時,他知道魏瑾瑜也跟了過去。
後來在他解決掉拜神宗妖人回返太虛道宗時,曾經看到過陳遠和魏瑾瑜分別當時他也聽百花侯龐龐宗康提到過「賜婚」的事情。
不過沒想到聖上竟是將魏瑾瑜賜婚給陳遠··
陳逸微微皺眉。
不說陳遠身上的絕刀傳承,單單以他對陳遠的了解,這樁婚約的結局怕是堪憂。
「聖上·——在想什麼?」
除非魏瑾瑜要求,否則陳逸很難相信魏皇會主動將自己女兒賜婚給老大。
想到這裡,陳逸腳步不由得加快幾分。
昨晚他使用劍意感知京都府時,嘗試過尋找陳遠的所在。
但不知為何,整個京都府都沒有陳遠的身影。
只有兩個可能一一要麼陳遠還在敬業侯府,要麼是陳遠主動封鎖了一身氣息。
不論哪種,都讓陳逸有了些不好的預感,
出了豐同街,陳逸轉道向西橫穿過朱雀街,一路來到章平坊邢國公林府。
沿路繁華的景象和人潮湧動的嘈雜,都沒有讓他有所停留。
即便他在回來京都府前,曾想過趁著這段時間,好好遊歷一番,以圓了小時候的念想。
「當,當,當。」
吱呀。
林府門房瞧見門外的陳逸,臉上的疑惑瞬間化為笑臉道:
「可是姑爺?」
姑爺?
陳逸露出些許笑容,點頭承認,他和林雪茹有了婚約的確算是林府「未過門」的姑爺。
門房大爺交代旁邊下人領著陳逸,他則是一路小跑著穿過前院。
一邊跑,他還一邊語氣欣喜的喊道:「小姐,夫人,姑爺來府上了!」
不多時,陳逸就聽見裡面一陣雞飛狗跳的動靜,心中不免好笑。
特別是林雪茹焦急的讓丫鬟幫忙更換著裝,梳理腦後的盤發,著實令陳逸看到了她和在太虛道宗不同的一面。
沒想到小丫頭回到京都府後,也這麼快適應了這裡的「規矩」,明明她以前在宗門時,都是自己動手的。
而在他穿過前院,來到中院正堂時,方才看到有人迎接上來。
「是陳逸兄弟吧?在下林吉心。」
來人一身天藍色的長衫,手中一把收攏起來的扇子,身形挺拔,眉眼中有幾分和林雪茹的相似之處。
陳逸拱了拱手道:「二哥。』
他曾經聽林雪茹說起過這位林吉心,乃是京都學府的學子,小時候經常給小丫頭買些零嘴。
「哎,」林吉心聽到他的稱呼,臉上露出一抹笑意:「剛剛茹茹還在念叨你,沒想到你就登門來了。」
說著,他朝身後指了指,帶著陳逸進入中堂。
「雪茹都說了我什麼?」
「她啊,」林吉心笑著搖了搖頭道:「女大不中留,她都快把你誇上天了。」
當然,昨晚那一幕之後,在他心裡也認為陳逸快上天了。
哪怕他曾經在京都學府見識過幾位先生的浩然氣,仍要承認陳逸的劍道的強大。
和儒道的堂皇中正不同,昨夜裡他看到那頭白虎神意出現時,心中只感到一股凌厲霸道。
便是那一眼,就讓林吉心這位林雪茹的二哥認定一一陳逸當真是頂天立地的男子漢,足夠保護好他妹妹。
陳逸啞然失笑,心說這的確是小丫頭能說出來的話。
只不過他們現在還沒成婚,按照京都府的禮數大都不會說得這樣直白。
「先前和雪茹約定要來拜訪·.—」」
不多時,陳逸便和林吉心有說有笑起來,氣氛很是愉快。
至少他沒有感受到林家人對他的怠慢。
不論是林吉心,還是那些下人家丁都是一張欣喜開心的笑臉,看他的眼神恨不得寫上「家人」兩字。
等了片刻。
沒想到朱玉和林雪茹還沒從後院出來,邢國公林寒松卻是先從前院回返。
「父親回來了,」林吉心看了一眼,笑著說道:「父親知道你來,定然十分開心。」
陳逸笑了笑,和他一起起身迎接。
「伯父。」
林寒松在門外時就得知陳逸到來,這時候看到他,神色間並無太多變化。
他上下打量一番陳逸,臉上浮現一抹笑容,招呼兩人坐下說。
陳逸同樣打量著林寒松。
事實上,他對這位邢國公的印象頗深。
除了因為林寒松的容貌出眾外,還有那日武安侯北上時,林寒松的不苟言笑再加上小丫頭曾經不止一次提到過「父親」,也讓陳逸印象很深。
如今看來,這位邢國公身上的確有些威嚴。
然而隨著朱玉和林雪茹手拉手而來,徹底改變了陳逸對林寒松的看法。
「老爺,您怎麼能讓逸兒喝這樣的茶?快,吉心,去將老爺收藏的岩茶拿來。」
林寒松麵皮抽動兩下,似是無奈的看了眼陳逸道:「夫人,逸兒還在————
「逸兒在怎麼了?都是一家人,當然是好酒好菜好茶的招待。」
朱玉坐到林寒松身側,先是嗔怪的看了他一眼,隨即招呼著陳逸。
而林雪茹則是坐在她下首,朝陳逸擠眉弄眼,清麗好看的臉上又多了幾分可愛。
陳逸暗道好笑,面上卻是不露分毫,只當朱玉伯母在林寒松心中很有地位。
至於林吉心對父母這般早已是見怪不怪,起身出了中堂張羅著準備茶水、酒菜。
「逸哥哥,我還以為你要過幾天才會來。』
「有些事情想問問伯父建議-———」當然,更重要的是來見你。」」
看到小丫頭嗔怪的眼神,陳逸補充傳音一句,才讓她喜笑顏開。
隨後,陳逸拿出準備好的禮物,一一贈送給林寒松等人。
一直到半下午的時候,幾人才用過午飯,朱玉拉著滿眼都是陳逸的林雪茹離開。
林吉心也想走,卻是被林寒松要求陪同,和陳逸三人坐在一桌上。
「方才茹茹那丫頭說你有事要問我?」林寒松很直接的問道。
「是。」陳逸斟酌道:「父親母親不在京都府,所以有些事情我想問問伯父意見。」
「但說無妨,」林寒松那張略有威嚴的臉竟是浮現些笑意,「我不像太平需要北上戍邊,京都府內大小事情多少都知道些。」
陳逸笑了笑,說道:「伯父,您應該知道聖上將十四公主賜婚給我兄長陳遠的事情吧?」
林寒松臉上笑容逐漸隱去,眼眸微低,並沒有直視著他,一副沉思模樣。
這時,陳逸注意到一旁的林吉心聞言,臉上的表情和林寒松相差無幾。
難道聖上賜婚背後真有什麼隱秘?
沉默良久。
林寒松抬頭看向他,神色平靜的問道:
「你想問的是聖上為何賜婚,又為何會是十四公主魏瑾瑜吧?」
「還請伯父直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