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7章 逼迫陳逸低頭(求訂閱)
「風月妖皇剛剛登基,率領妖魔大軍南下扣關的事情很早就被朝堂大臣察覺陳之望盤腿坐在半空中,一問一答道:
「你們可知道當時察覺北雄關將遭遇危機的人是誰?不是別人,正是後來官拜左相的謝靜。」
陳逸暗自皺眉。
他先前猜到北雄關一戰藏著諸多隱秘,但沒想到祖爺爺剛一開口便讓他有些心驚。
「祖爺爺,既然朝堂內的大臣提前知曉北雄關戰事,難道他們沒有將此事稟告聖上?」
陳之望搖了搖頭,嘆了口氣說道:「最初的時候,整個朝堂或許只有謝靜一人清楚。」
「聖上或許清楚,或許不清楚,不過從事後謝靜升任左相不難推測,聖上應是信任他的。」
「至於我等———-我等得知這件事情時,北雄關的戰事已經是焦灼之態。」
陳之望的目光卻沒有看向下方的老夫人和陳逸、陳太行,而是看著祠堂之外,仿佛留戀人間美好般的曦噓道:
「所謂的『文武之爭」一直都有,但那一次本侯卻是首次感受到那些文士的殺人不見血。」
陳逸微微皺眉,拱手說道:「還請祖爺爺詳細說與孫兒聽。」
陳之望好似回過神來,臉上露出一抹笑容道:「想起臨死前的那段日子,本侯有些感慨。」
「老頭子別廢話,」陳老夫人哼道:「還嫌你惹的亂子不夠大嗎?」
陳之望不好意思的看了眼先祖陳華,捏著鼻子認了下來。
「北雄關戰事起時,剛好是上元節之日。」
「前一晚,關上守將周觀霧體恤敬業軍成邊不易,命人包了餃子,還為輪值休憩的將士分了些酒水。」
「他也算是好心,想著軍伍不容易,讓大家感受一下節日氣氛。』
「但沒想到就在當晚,深夜時分妖庭前部便大舉扣關襲來。」
「因為那頓酒,不少將士還處在迷糊狀態,倉促應對之下,很多人慘死在關上。」
「好在只是一部分軍士有所影響,周觀霧以及一眾將領還是盡職,恪守戍守防務,廝殺了半夜方才暫時擊退第一次攻城。」
飲酒—·
陳逸默默記了下來,這要是當晚北雄關被破,那周觀霧不死也得株連九族。
成守邊關還是防備十萬大山裡的妖魔時,他怎麼敢讓軍士飲酒的啊?
「在那之後,朝堂得知此事,聖上連夜召喚我等前去商議。隨後聖上命鎮北王、我和當時的泰山侯一起支援北雄關。」
「但那時候各軍伍基本都賦閒在家中,用了整整五天時間才將軍士召集回來。」
「正當王爺打算啟程時,聖上卻下了一封急召,讓王爺前去面聖。」
「沒成想王爺一去就是數天沒回來,周天策著急北雄關戰事,不顧皇命,私自帶了一眾家將北上。」
說到這裡,陳之望似乎也有些憤滿,臉上有幾分怒容的說。
「祖爺爺可知聖上為何召見鎮北王?」陳逸問道。
按理說,兵貴神速。
在妖庭南下扣關面前,朝堂一應布置都該圍繞守衛北雄關這一目標才是。
臨出發前召喚主將.—...怎麼看都不應該啊!
「王爺沒說,」陳之望苦笑搖頭道:「直至我身死之前,都不曾聽他說因為何事面聖。」
「但我清楚,應是朝堂內有小人從中作梗!」
「因為那時王爺無意間透露,朝堂內早就清楚妖庭南下扣關,卻是沒有透露半分出去。」
「既沒有通知駐守北雄關的周觀霧,也沒有讓王爺和我等得知,只聽說是從謝靜口中傳出。」
「那之後不久,我等就聽聞聖上傳旨,將謝靜提為左相!」
陳之望頓了頓,神色略有憤恨的說道:「貽誤軍機!朝中有人刻意貽誤軍機啊!」
「整整十天時間,王爺在宮裡待了足足十天!」
「若非後來王爺私自跑出來,拿了虎符讓我和泰山侯即刻啟程,我等還不知道要繼續等多久。」
「便是如此,等我們趕到北雄關時,已經過去了接近一月時間。」
見祖爺爺一臉怒容,神色不似作偽,陳逸默默排除了是武侯一方針對周家的可能性。
如今看來,之前他得來的消息還算準確。
妖庭南下扣關,敬業軍英勇奮戰月余,方才等到援軍趕來!
而延誤的緣由,恐怕和謝東安所說的相差不多一一乃是因為「文武之爭」!
朝堂上有人,或者有不少人不願意看到周觀霧這位無量山傳人繼任武侯,壯大武侯一脈實力。
「您趕到的時候,周觀霧已經身死?」
陳之望點了點頭,嘆了口氣,香霧瀰漫中曦噓道:
「我和泰山侯趕到北雄關時,不僅周觀霧身死,連周天策帶過去的一眾子嗣、旁支都已身死。」
「便是僥倖活下來的人,也是重傷垂死,沒堅持多久就撒手人寰了。」
「你可知道等我率領武安軍趕赴北雄關後,看到的是什麼景象?」
「整個北雄關上戶橫遍野,數十萬敬業軍幾乎損傷殆盡啊!」
「若不是周觀霧傳信給無量山、羽化仙門,又徵調北直隸的世家、宗門弟子,恐怕北雄關早就被妖庭攻克!」
似乎是回想起那段悽慘的景象,陳之望表情略有痛苦的閉上了眼睛,咬牙切齒道:
「那些畜生,妖魔!落在關上的軍士尚好,凡是掉出關外的軍士全部被它們吞吃,連渣都不剩!」
「它們不是人,不是人!」
陳逸張了張嘴,有心想說妖魔本就不是人,但看到祖爺爺這樣的表情,他只好當一位合格的傾聽者。
「老頭子,你還沒說為何會答應周天策婚約?」陳老夫人卻是打斷了他的回憶。
陳之望頓了頓,道:「便是那時,周天策託孤,想讓我代為照顧一眾家眷。
「其實他已經存了死志————-後來還是在我和泰山侯勸說下,他才打消了那個念頭。」
「不過他提出放心不下孫女婉儀,我當時想著太平也未婚配,便和他商定了婚約。」
「婚約是你提的?」老夫人瞪著他問道。
「——是我。」陳之望表情略有頹然,顯然因為此事很懊惱。
「你啊你,你怎麼那麼糊塗?!」老夫人指著他鼻子罵道:
「你提議訂婚做甚?怎麼泰山侯老王頭沒有這個打算啊?」
「他倒是想,只是沒搶過老夫———.」陳之望老臉上掛不住,有些委屈的嘟道。
「啊?顯著你了!你提這個做甚?」
見老夫人兀自怒不可揭,陳逸連忙給她順順氣,安慰幾句後,繼續問道:
「祖爺爺,如此說來,若是援軍能及時趕到,敬業侯一脈的人都會活下來?」
陳之望思索片刻,點了點頭道:「最不濟也能活下來一兒半女,不至於落得子嗣斷絕的境地。」
這就奇怪了!
陳逸設身處地的思索一番。
換做他是周天策,活下來的第一件事情必然不是忙活子嗣傳承。
應該是調查清楚是誰讓延誤鎮北王支援,然後一家一家找過去復仇才對。
但周天策卻不是這麼做的,而是在暗中針對陳家,一副讓陳家也子嗣斷絕的樣子。
這不對啊!
這時,在上首聽了許久的先祖陳華同樣想到這一點,皺眉問道:
「小六十三,你可知道周天策為何針對咱們陳家?」
「按照道理說,咱們武安侯一脈與他敬業侯一脈同氣連枝,守望相助千年,
他理應先調查那些針對他的人。」
「怎麼到頭來反而將一切怨憤出在我們陳家?」
陳之望苦笑著拱手道:「先祖所說,也是我想不明白的地方。」
「以我對老周的了解,他不是那般恩將仇報的人。」
「除非其中還有我不清楚的緣由——
聞言,陳華指著他的鼻子點了點:「你啊,小六十三啊,我對你很失望。」
「」.—-孫兒不孝,讓先祖蒙羞了。」陳之望無言,只得無奈的認錯。
陳華斜他一眼,繼續道:「好在我陳家這一代出了位麒麟子,想來周家之人無法得逞。」
陳逸笑了笑,心中卻是如貓爪般難受。
說來說去,從先祖口中,他還是只知道周天策對付陳家這麼個結果。
至於為何針對陳家,他仍舊看不清晰。
不過溯本歸源一一待他見到周天策時,那一切都將真相大白!
想到這裡,陳逸的劍意微微擴散出一絲,籠罩整座京都府。
不過只是片刻,他便收回殺伐劍意,眼角警向皇城所在。
剛剛那一瞬間,除了尋常百姓家和商鋪、酒肆外,陳逸沒有感知到任何的緊要之地。
諸如皇城、勛貴世家、京都學府和大空寺這些地方,都有陣法護持。
連他的劍意都無法穿透陣法,感知到內里的狀況,
不僅如此,在殺伐劍意靠近皇城和京都學府時,陳逸還察覺數道隱晦的目光投來。
若不是他反應迅速切斷了那絲劍意,恐怕他現在還會被那人覺察。
「數位神通境啊,怪不得都說京都府藏龍臥虎—」-當真名副其實!」
陳逸暗自感嘆不已,卻也沒覺得有什麼不對。
畢竟這裡乃是大魏朝的核心,是人才濟濟的京都府,更有京都學府和大空寺兩大聖地。
別說只是幾名神通境,便是再多出十多名神通境來,他也覺得理所應當。
沒過多久,供台香爐中的三根長香燃燒殆盡,兩位先祖相繼消散,老夫人方才起身。
「逸兒啊,老身年事已高,往後家裡還要多仰仗你們這些年輕人。」
老夫人拉著陳逸的手,語重心長的說道:「別怪你祖爺爺糊塗,也別怪你父親毫無覺察。」
「他們不像老身一直在家中,他們的心思都在北雄關上,在十萬大山的妖庭。」
「孫兒記下了。」陳逸點了點頭。
從始至終,他也沒有想過理怨陳家之人。
即便當初築基評定時,陳太行拿出的丹藥被人掉包,他也不認為是二叔的錯。
只能說,陳家傳承千年只有防備妖魔的心,卻忘記了防備京都府內的一些別有用心的人。
「再過些時日魏朝盛會開啟,你好生在府內休憩,若是有時間也可在京都府內逛逛。」
「奶奶,您就放心吧,」陳太行笑著說道:「逸兒如今修為絕頂,天下哪裡都能去得。」
「沒錯沒錯,呵呵,是老身多嘴。」
陳逸笑了笑沒說什麼,和陳太行一起送老夫人回了廂房,便一同離開。
「走,二叔帶你去住處。」
「不是芳華園嗎?侄兒還認得路。」
「怎麼可能?」陳太行拉著他朝祠堂右側走去,一邊指著前面的宅院,一邊笑道:
「你現在可是英武伯,是陳家除了大哥和二叔外,身份最高的人。」
「奶奶早就命人收拾好了春和苑,往後你和夏嫂子都住那裡。」
「可惜的是,大哥和嫂子都去了北直隸,還不知道什麼時候回來。」
「到了。」
穿過一堵青瓦為檐的門廊,內里是一座占地極廣的院子。
靠近門廊的地方是一潭池水,中間有條石塊壘砌的走道,兩側縫隙中種著綠植。
再往內走,穿過涼亭,方才看見整間宅院的全貌。
三間木質廂房,都是由上好的金絲木修建。
兩側有花園,按春夏秋冬分了四個園子,保證每個季節都有應景的花卉盛開。
遠遠地一股芳香飄來,很難讓人不喜。
陳逸看著這處比芳華園大了一倍的春和苑,無所謂的點了點頭。
他對住所沒什麼要求,能遮風擋雨便好。
當然他並沒有拒絕,畢竟往後夏縮縮還要住在這裡,條件更優渥也好些。
「還滿意嗎?」陳太行問道。
「滿意,」陳逸打量一圈,隨口問道:「二叔,大哥沒在府上?」
「他———-」陳太行頓了頓,面露遺憾的說道:「自兩天前,遠兒就一直待在敬業侯府上。」
「哦?」
陳逸暗自皺眉,老大這是為何?
明明那次兩人在秘境內交談時,老大一五一十的將周天策所作所為說與他聽。
怎麼回到京都府後,他還會親近周天策?
「逸兒,有關周天策暗中謀劃的事情,家裡的人都已清楚。」
陳太行看著他的表情,想了想說道:「大哥的意思,是想等那老匹夫露出馬腳再一網打盡。」
陳逸挑眉道:「二叔是怕我暗中找上門?
陳太行點了點頭,神色嚴肅的說:「京都府不是其他地方,這裡還有朝堂,
還有聖上。」
「二叔知道你修為高強,但不論什麼時候都別忘了自己的身份。」
「萬一被人抓住把柄,便是以我陳家千年經營,也可能瞬間傾覆。」
陳逸看了他一眼,思索片刻,便點頭應是。
京都府的確有著與別處不同的地方,這一點他心中清楚。
特別是在祖爺爺說完之後,他更是對那些儒生文臣有了更深刻的了解。
試想,妖庭南下扣關這樣的事情,朝堂上諸位大臣都能強行按著鎮北王,導致千年周家瞬間崩塌。
那麼還有什麼事情不可能呢?
只是清楚歸清楚,陳逸對周天策早有打算。
「好了,這幾日你先在府里休息,若是有事可直接傳信給我。」
陳太行拍了拍他的肩膀笑道:「二叔知道你們修道的人喜歡清淨,就不安排護衛給你了。」
「二叔自便就是。」
陳逸目送他離開春和苑,不由得長出一口氣。
他看了看眼前的宅子,思索片刻,便邁步找了間偏室休息。
既然他已經回到京都府,那麼一切都該了結。
無非是讓周天策多活些時日罷了!
陳逸等人來到京都府的事情,僅用了半日不到的時間就已經傳遍兩縣各坊。
不論百姓、勛貴世家,還是天驕和江湖客議論時都會說上一句「小劍仙」陳逸。
但他們提起時的神色語氣各不相同。
有人不以為然,只覺得傳聞過於誇大,甚至說出朝堂沒有核實,不可能存在「一劍屠滅百萬蠻族」的事情。
有人興奮激動,大都是來京都府觀看盛會的江湖客。
對這些人來說,能見到傳說中的少年天驕便是最大的幸事,他們才不管傳聞真假。
畢竟真的假不了,假的也真不了,等到盛會開啟,誰是真天驕,誰是假天驕便一目了然。
但也有不少人暗戳戳的說些閒話。
「那『小劍仙」仗著自己武侯出身,剛一回來就大張旗鼓,還有車馬家將前來迎接。」
「不對吧?聽說只是他二叔來接?」
「怎麼不對?當時那麼多人看著呢,連鎮北王都親自來迎他!」
不知道從什麼地方開始,傳到最後就變成了鎮北王杜青礙於「小劍仙」威名,不得不親自前來迎接陳逸。
至於杜彥清、杜妍等人則根本沒人提及,仿佛先前東勝門內的一切車馬都是為了陳逸而來。
對這些過於誇大的傳聞,江湖客們不算熱衷,反而是京都府內的百姓覺得有些道理。
一時間,傳聞越發廣泛。
望月樓內。
謝東安靠坐在窗邊,看著下方來往的行客,時不時喝下一杯酒水,神色滿是輕鬆愜意。
這時,姜夜耳朵微動,狐疑問道:「安哥兒,這陳逸當真那麼大架子?連鎮北王都要親自迎接?」
「以訛傳訛罷了,當不得真。」謝東安平淡的說道。
「我也覺得傳聞不實,可是眼下京都府內,大小酒肆客棧、坊市百姓,都有這麼說。」
姜夜覺得奇怪,印象中陳逸並非那種張揚的人。
何況鎮北王杜青也不是那般禮賢下士的異姓王。
「有人想撐一撐陳逸的肚量,」謝東安輕笑一聲,說道:
「試探而已,傷害不到他。」
「誰這麼無趣?」姜夜無言道:「竟然對逸哥兒這樣的天驕用這麼下作的手段?」
「下作嗎?我倒是不覺得。」
謝東安微微搖頭道:「陳逸畢竟離開京都府多年,又是以「絕世天驕」的身份回來,威勢太盛。」
「所以有些人就想看看他會不會遵守京都府的規矩,看看他是否和其他武侯出身子弟一樣。」
姜夜暗道這麼點事情竟都有如此貓膩,忒無趣。
「安哥兒,你認為陳逸會怎麼應對?」
「我不知道。」
「連你都不知道?」
謝東安說道:「我又不是陳逸肚子裡的蟲,怎麼會知道他的想法?」
姜夜嬉笑道:「但你可是京都學府最年輕的大學士,世上之事少有你不知道的啊。」
謝東安沒好氣的瞪了他一眼,不過也晃著酒杯琢磨起來。
半響。
謝東安依舊搖了搖頭道:「想不出,看不透。」
「一是陳逸如今修為已經超出我等太多,很多我認為不能做的事情,他能做「二是陳逸無心接任武安侯,所以他對京都府那些勛貴的態度便值得商權。」
「第三嘛——.」
按照陳逸那身殺伐劍道,若是真有人觸他霉頭,下場怕是會很慘。
而像這種「以訛傳訛妄圖逼迫陳逸低頭」的小使倆,對他來說可大可小。
大了,陳逸可能會攪得京都府天翻地覆。
小了,他應該一笑置之。
「好吧,今日又是羨慕逸哥兒的一天。」姜夜翹著二郎腿道。
兩人小酌幾杯後。
姜夜突然湊近些,低聲問道:「安哥兒,你聽說聖上賜婚陳遠的事了嗎?」
「你指的是十四公主吧?」謝東安神色淡然的點了點頭道:
「聽爺爺說過兩嘴。」
「我可是聽說,原本聖上是想將魏霄雲嫁給陳遠,後來不知怎麼的,變成了瑾瑜公主。」
姜夜撓了撓頭說道:「安哥兒,你說會不會是公主她提議的?」
「有可能吧。」
「可是為什麼呢?明明她和陳遠接觸不多————
謝東安把玩著手中酒杯,臉上浮現一抹意味深長的笑容道:
「大概她是不服氣,想爭一口氣。」
「額,」姜夜反應過來,猛地瞪大眼睛:「你說的是當初在秘境中那次?」
謝東安點了點頭:「我能想到的只有這一個原因。」
「可,但,她——」姜夜撫著額頭,嘆了口氣道:「若是這樣,那她當真有些不可理喻。」
只是因為當初和安哥兒的爭論,魏瑾瑜就央求聖上嫁給陳遠-———
仔細想想,還真有可能是那位任性的公主能做得出來的事情—·
「不用管她。」
謝東安看著下方的行客,思索半響,眉頭卻是皺了起來:
「奇怪,今次的盛會怎麼有那麼多僧人前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