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夾指,就是用竹子做成專門夾手指頭的,所謂十指連心,夾手指頭的滋味可想而知。記住本站域名
看到這刑具,楊大志終於怕了,高聲喊道,「縣令大人手下留情,我是蜈蚣嶺的,蜈蚣嶺的。」
蜈蚣嶺!
胡凡猶豫了一下,可轉念一想,剛才何老七跟自己說了,這是柳如眉專門交代過來的,他想到這,啪地一拍驚堂木,「蜈蚣嶺又如何?你這山賊為何私闖民宅,是奸還是盜?」
楊大志一臉的苦相,「回老爺,小的非奸非盜,是奉了大寨主之命,去給一個叫陳玉田的人幫忙。」
楊大志欲言又止。可是陳曉北聽到陳玉田這個名字心裡卻是咯噔一下,這是陳二毛的老爹。
果然,楊大志吞吞吐吐的說道,「去幫陳玉田,結果一個叫陳曉北的性命。」
好啊,本來還尋思非奸即盜,結果這整出個殺人案。
胡凡臉色變得鐵青。
「你說的可是真的,若有半句假話……」
楊大志忙不迭地點頭,「若有半句假話,胡縣令就砍了我的腦袋。」
胡凡點點頭,看一下旁邊的何老七,「立刻帶人去河頭村,把這陳玉田叫來。」
說完,胡凡揮了揮衣袖起身走了。
接著有差人上前把楊大志給帶了下去。
陳曉北站起身來追上何老七,從懷裡掏出五個大子塞了過去。
說好的請陳平他們吃肉包子,所以陳曉北還是帶了幾十個銅板。
「七爺,您辛苦了。」
何老七把五個大子攥在手裡,不動聲色地揣進衣袖,哈哈一笑,「你這說的什麼話,我跟子明那是異父異母的親兄弟。」
「你的事就是我的事,你在這等著,天亮我就回來了。」
一陣馬蹄聲響,何老七帶人走了。
陳曉北本想帶陳平他們得空先去吃了肉包子,可是看他們幾個躺在驢車上睡得正香,就連何老七帶人走,馬啼聲這麼響都沒聽到。
好吧,既然你們睡,那我也睡會兒。
天色微微明,河頭村里熱鬧起來。
陳玉田老兩口還在睡夢中,就被一眾差人給揪了起來。
不由分說往馬背上一按轉身就走。
里長陳安邦聞訊趕緊出來,見來抓陳玉田,心裡不由得咯噔一下,強作鎮定上前抱拳說道,「幾位差爺,我是這次河頭村的里長,請問這陳玉田所犯何事呀?」
何老七點點頭,「奉命行事,帶陳玉田過去做個證人,還請陳里長行個方便。」
陳安邦心裡很明白,說是做個證人,但沒見過做證人,直接綁了扔到馬上去的。
他大概明白了是怎麼回事,卻裝作若無其事的樣子轉頭看向陳玉田,「到那了好好說,家裡的事兒你放心吧,二毛哪天回來了,一切有我。」
陳玉田當然聽得懂話外音。
此時卻有苦說不出來,還得裝作一臉感激。
「多謝里長。」
何老七翻身上馬,「兄弟們走了!」
一揮馬鞭,揚長而去。
看著何老七遠去,一眾村民議論紛紛都不明白,看起來老實巴交的陳玉田這是攤上了啥事。
陳安邦倒背雙手緩緩往村外走,去出村兒正好能經過陳曉北的家。
來到陳曉北家門口,正巧正遇上幾名護村隊員往外走,天色亮了,按照陳平的安排,他們的任務結束了。
「哎喲,里長這麼早啊,你咋出來了?」
陳大強笑著打招呼。
「是大強啊,你們咋都在這裡?」
陳大強嘆了口氣,「唉,昨晚有人跑到陳曉北家裡來,被我們抓了直接送到縣衙去了。」
陳安邦倒吸口冷氣,「哦,是什麼人,可問出些什麼?」
陳大強搖了搖頭,「那人嘴巴硬得很,啥也不說,不過我見過他,他是陳玉田的外甥。」
那就對上了。
一定是陳玉田兒聽了自己的暗示,找人下手,結果沒辦利索。
聽到這,陳安邦暗自懊惱,這個陳平,自己這孫子咋回事?怎麼冒冒失失就跟著陳曉北去縣城了,也不回家匯報一下情況。
現在情況變得有些難以挽回,唯一的希望,就是陳玉田能夠把事情都扛下來,剛才自己也給了他足夠的暗示。
當然了,這些還不夠,陳安邦,趕緊回家套上驢車匆匆趕往鄉里。
鄉正趙發存是陳安邦老婆的遠房親戚,也正是因為這個原因,陳安邦才坐穩了河頭村里長的位置。
見到陳安邦來了,趙發存還是一臉的疑惑,「老陳,這一大早的你這是咋了?」
陳安邦猶豫了一下,「唉,村里發生了件大事,居然有村民雇兇殺人,我是擔心縣太爺怪罪下來……」
一聽這個趙發存笑了,「你是里長又不是他的爹娘,他要過雇兇殺人與你何干?你回去就是,真要出了這事,我給你擔著。」
「可萬一他誣陷是我指使咋辦?」
趙發存疑惑地看了看他,「你跟我說實話,到底跟你有沒有關係?」
安邦最終還是咬了咬牙,「沒有,絕對沒有,我怎麼能幹那種事。」
趙發存點點頭,「那好,那你就沒啥可擔心的,回去吧。」
走出趙發存的辦公室,陳安邦稍微安心了些,現在自己只能硬撐到底。然後等待趙發存從中斡旋或可解了這次危機。
……
何老七說到做到,天色大亮,他帶著陳玉田老兩口來了。
一進縣衙,見陳曉北安然無恙,陳玉田瞬間傻眼了。
「你你。」
陳曉北冷冷地看了他一眼,「沒想到我還活著吧。」
陳玉田一陣默然。
很快得到消息的胡凡再次升堂,楊大志,陳玉田,賈氏,一併被帶上來。
胡凡看了看陳玉田,又指了指楊大志,「你可認得他?」
陳玉田猶豫了下,沒有開口。
楊大志倒是沉不住氣了,「大姐,你得給我作證啊,是你們要我去殺陳曉北的,我跟他可是無冤無仇。」
賈氏跟陳玉田對視了一眼。突然扯著嗓子嚎啕大哭起來。
「縣令大老爺我們是活不下去了呀,我兒子跟陳曉北鬧點矛盾,他不但把我兒子打跑了,還揚言要殺了我們老兩口,我們是迫不得已呀。」
陳曉北一聽哭笑不得,就算是惡人先告狀,你也不能說成這樣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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