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與此相對立的，也有大批網友拍手叫好。

  「法院都已經判了，居然還有孝子給林曦洗地？」

  「如果你連法院都不相信，那你還能相信什麼？」

  「希望接下去嚴查林曦勾結外來資本的事情，給他定罪！」

  「陳思彤這麼飢不擇食嗎，選擇跟一個賊在一起？」

  「我就說一個人怎麼可能有那麼大本事，出道短短一年就寫出那麼多好歌，現在事實證明，他的歌都是偷來或者槍手代寫的吧，不然老東家也不至於下這麼狠的手！」

  而此時，法庭內的林曦，面對判決只是微微一笑。

  「林曦及被告代理律師，請你們商議是否上訴。」審判長說道。

  忍了一下午的張晟睿當即說道，「當然，我們決定上訴，一定上訴！」

  此時，林俊德走到了他的跟前，帶著勝利者的微笑，向他伸出了手，說道：「張律師，這次你似乎沒有做足準備？非常期待我們二審時再見。」

  兩人生涯交手十二次，林俊德三勝九負位居小組第二……所以非常重視這次的勝利。

  頓了頓，他又做出一臉遺憾狀，說道：「對了，也不知道還有沒有二審，如果駁回申請維持原判的話，那就很遺憾了。」

  張晟睿雖然很想咬人，但還是很好地保住了B格，伸出手和他握了握，然後，帶著微笑，淡淡道：「送你一句詩，雲深不知處，只緣身在此山中。」

  林俊德愣了愣，很想問問什麼意思，但是一看張晟睿那一副高人的臭屁模樣，就不想再問了。

  心想，有本事二審你翻盤！

  張晟睿見林俊德遠去，這才雙手插到褲兜里，走到林曦身邊，沖他笑了笑。

  在林曦誇他之前，他是不會說話的。

  林曦果斷誇他。

  「張律師，幹得漂亮！」

  這一場，林曦當然是故意輸的，在庭審前他就已經跟張晟睿說好了。

  原因很簡單，讓憤怒者更憤怒，讓得意者更得意，當所有人的情緒都到達頂點時，才能產生高潮不是？

  高潮在什麼時間？

  十五日後，刑事訴訟案開庭時！

  到那時，他要的可不光是在全民注視下給五嶽會一刀，同時還要給原告沉痛一擊……

  這麼好的熱度，不搞點大事他可睡不著覺。

  下了一盤大棋的林曦看上去有些高深莫測。

  不過總歸是誇張晟睿了，於是張律師開口了，問：「現在，你可以告訴我你留的後手了？」

  「咦，我之前沒跟你說嗎？」

  「沒有啊。」

  「那你跟對方律師打什麼啞語，說什麼雲深不知處，身在此山中，那麼有底氣？」

  「我震懾他一下，你不覺得他那樣子很討厭？」張晟睿平靜而不屑道。

  「是挺討厭的，還很下賤！」林曦憤憤然。

  「同意。」張晟睿點頭。

  「把『對』說成『同意』，一下子就顯得很有文化了啊？」

  「是姿態，跟文化無關。」

  「啊，姿態這方面你的確拿捏的很好，不過這方面其實我也不遑多讓，不如聊聊？」

  「一小時一萬五，隨便聊。」

  「好的，打擾了。」

  ……

  正式退庭以後，林楠楠第一時間從旁聽席衝到林曦身邊。

  小妮子眼眶翻紅，眸子裡水波微盈，說道：「哥，你怎麼還有心情說笑？你知不知道，這場輸了，下一場你很可能也輸，到時候要坐牢了！」

  「誰說的？」林曦笑了笑，然後一摸林楠楠的頭，「下一場我們一定贏，放心吧。」

  「放什麼心啊，你別以為我不懂！」林楠楠急得一跺腳，「我跟你說，現在開始你們就找個地方專門研究案情吧，下一場要翻盤難度很大的，我都看網上說了！」

  林曦嘆氣道：「你這小妮子寧可相信網上那幫黑子說的，也不願相信我啊？」

  說著，林曦又一把抓住她的胳膊，把她拉過來，然後湊在她耳邊說道：「其實我是故意輸的。現在輸，是為了接下來贏更多，明白了？」

  林曦的悄悄話讓林楠楠表情先是一頓，隨後滿臉驚喜之色。

  「真的嗎？」她瞪大眼問道。

  「你廢話真多啊。」林曦一臉嫌棄道，「不信，你看看張大律師的表情，以他在律師界的地位，如果真的輸了，他會這麼輕鬆愉悅？」

  張晟睿見自己被點名，秒變軍師臉，雲淡風輕道：「五嶽會的壓迫感確實很強，但在我的生涯里，不是沒有遇到過更棘手的，程小姐完全可以放心。」

  林楠楠懸著的心，這才稍稍放下了一些。

  ……

  法院門口，比之前更亂了。

  現在足足有三五百號人聚集在此，亂鬨鬨的就像群架現場。

  原本支持林曦和反對林曦的人是隔開的，雙方互為陣營。

  但是判決結果出來後，由於看不慣那些彈冠相慶的反對者，於是支持林曦的那幫人就對著他們開噴了。

  有一說一，「我是林神腦殘粉」陳慧嫻先噴的，劉芸芸補充，然後雙方就都炸鍋。

  很快就發展到互相推搡的地步。

  要不然法警又跑出來維持秩序，這會兒肯定有人躺地上了。

  等林曦出來時，陳慧嫻、劉芸芸幾乎是哭著跑過來的。

  林曦只好安慰道：「沒事的，下一場我會贏的。」

  好說歹說，才讓她們稍稍平靜下來。

  正要跟她們告別時，突然秦湘兒喊住了他。

  「林曦，下一場有把握麼？實在不行，我也可以動動關係，幫你再找幾位大律師一起參謀下？」

  張晟睿臉色一下就僵住了，他滿懷幽怨地看了林曦一眼。

  林曦連忙說道：「不用了，其實張律師很厲害的，只是我們現在採用的就是這個策略。」

  秦湘兒秀眉一簇，「故意......輸的策略？」

  「很奇怪麼？」林曦反問。

  秦湘兒心想，不奇怪嗎？

  你整個人都很奇怪啊，自從認識你以後，我怎麼想都沒想出你到底是什麼型的人格！

  怔了怔，秦湘兒又提醒道：「可是，你輸了這一場，萬一二審直接駁回上訴怎麼辦？」

  「放心，不可能的。」林曦笑道。

  當然不可能了，因為二審他有新的證據要提交，按照規定必須重新開庭。

  頓了頓，秦湘兒又說道：「你還是安撫下她們的情緒吧。今天我還有事，就不多陪你們了。對了，奧義練習生的消息你記得再幫忙再打聽下。」

  秦湘兒茫然的點點頭，「那.....好的。」

  ……

  回去的路上，各路關心紛至沓來。

  胡誠林、葛軍、莊老、葛健、鄧安瀾等人或微聊，或電話，都表達了安慰，也表達了下一次庭審，他們願意出來為林曦作證的想法。

  作什麼證呢？證明他的確有能力寫出那些歌。

  因為他們看了報導，對方律師林俊德攻擊的重點之一，就是聲稱林曦不可能在兩天內時間寫出那樣的三首歌，且在沒有排練的情況下，一寫出來就能開始熟練的演奏

  不過林曦自有打算。

  所以除了對他們表示感謝外，依舊讓他們專注於新公司的籌備工作。

  他們剛剛租好辦公室，錄音室之類的設施還在建設當中，另外也在招人，事情多得很。

  林曦的要求是快，他要在快音平台正式上線後，儘快推出女團。

  ……

  連續幾日，關於林曦一審敗訴，且可能坐牢的消息都在微特，乃至各路社交媒體霸屏。

  但是林曦一概不理。

  他整天泡在快音臨時租賃的辦公場地里，基本上技術大牛宋超去哪，他就去哪。

  畢竟，他現在要充當產品經理的角色。

  比如，這個世界的短視頻平台，點讚、轉發的按鈕是位於屏幕下方的，點起來就很不方便，於是林曦就按照藍星上某音的標準，要求宋超修改。

  諸如此類的細節很多。

  別看都只是小小的改進，但加起來，對於用戶體驗的提升卻是很大。

  宋超是真的怕了林曦了。

  以前林曦給他們刷流量，常常惹得他的伺服器爆炸，就已經夠恐怖了。

  而現在，林曦直接黏在他身邊，不停地提各種需求，不改就不走，連睡覺都跟他一起......不誇張地說，看到林曦宋超就腳底發涼。

  然而，幾天下來，當所有改動全部完畢，開啟內部測試之後，所有人都沉默了。

  都是吃這口飯的，他們當然一用就知道，採納林曦的修改意見後，快音的用戶體驗完全上了一個新的層次。

  他們甚至認為，這可能是全球短視頻平台中，用戶體驗最好的一款了！

  「所以，你連這都懂？」

  快音上線的最後一個晚上，宋超頂著黑眼圈，喝著啤酒，癱坐在工位上，雙眼無神的看著林曦問道。

  林曦呵呵一笑，「略懂，也就略懂一點點。」

  這時，王沐晴帶著王浩及其他初創員工都走了過來。

  每個人手裡握著一瓶啤酒。

  王沐晴說道：「明天快音就上線了，祝快音，也祝各位前程似錦、一路長虹！」

  林曦高舉酒瓶，笑道：「好！明天就是大考，伺服器能不能撐住，就看你們了！成了會所嫩模，敗了下海乾活！干！」

  「哈哈，干！」

  「幹了幹了！」

  不算大的辦公室里，幾個男人都大笑著碰杯。

  王浩笑得最大聲，會所嫩模啥的，畢竟還是說到他心坎上去了。

  直到，王沐晴瞪了他一眼才收斂。

  王沐晴喝了口酒，然後看著窗外工業區一片漆黑的夜，心裡也忍不住期待起來，明天以後，到底會發生什麼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