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九十六章 現狀
對方應該是也看到了舉著手機的林曦，隨後便對著林曦的方向揮起手來。
等林曦走近，看清楚他的樣子後，女孩明顯愣了一下，用有些不太確定的語氣問道：「我是星海娛樂駐內墨斯特分公司的員工樊倩倩，請問您就是林曦代表嗎？」
林曦點點頭。
樊倩倩心中有些驚訝，雖然早就聽總部那邊的領導說過這次新派來的代表是個年輕人，但現在看到林曦本人她還是忍不住有些驚訝。
不過樊倩倩之前也了解過一些關於林曦的資料，知道他還是總公司的一位才華非常出眾的高級作曲人，所以樊倩倩也不敢因為林曦看上去年輕就怠慢了他。
「那我先送您回公寓把行李放下，然後咱們再去公司，您看可以嗎？」
林曦點點頭，他的習慣是在不熟悉的人面前話一般很少，這種習慣的缺點就是，會讓人第一印象覺得他這個人有些高冷。
樊倩倩也在悄悄打量著這位未來的領導，她主動伸出手接過林曦的行李箱：「您這一路辛苦了，行李就交給我吧，車就在樓下的停車場，您跟我來就好。」
林曦也沒拒絕，順從地把行李交給樊倩倩。
等上了車後，樊倩倩這才給林曦介紹起情況：「以後我就是您在分公司的助理，您如果在工作或生活上有什麼需要幫忙的都可以跟我說，這是公司給您配的手機卡和公寓鑰匙，另外……我有一個比較私人問題，不知道方不方便回答。」
「沒事，你說。」
樊倩倩好奇道：「我看網上很多人都說林曦其實就是您的本名，但我看總公司以前的採訪，不是都說那只是您的藝名嗎？」
「林曦確實是我的本名，不過我這人不太喜歡被人打擾，所以才沒讓公司公布我的身份，再說也沒規定不允許用本名當藝名，對吧？」
林曦言簡意賅。
樊倩倩露出一副原來如此的表情，之後也不再多說，專心的開車。
林曦把公司給他配的那張手機卡插進手機，他東夏的手機卡來了這邊可是上不了網的，給舅舅舅媽還有妹妹各發去一條消息，兩邊日夜顛倒，這邊天剛亮，那邊應該也就是天黑沒多久的樣子，日常聯繫也沒有多少阻礙。
發完消息，林曦又點開網頁查了查這邊最常用的幾款音樂軟體，其中竟然還有巨鵝音樂，沒想到這款在東夏最火的音樂軟體到了內墨斯特依舊是最常用的。
戴上耳機，林曦聽起歌來。
他選的都是一些熱門榜單中的歌曲，風格與東夏確實存在不小的差異，總體質量上雖然不如東夏，但也別有風味。
內墨斯特這邊的歌曲是以粵語歌曲和英文歌曲為主，就林曦隨機播放的這幾首熱門榜單中的歌曲，百分之七八十的作品都是粵語和英文歌曲，剩下的百分之二十才是東夏的普通話歌曲。
等到了公寓放下行李後，林曦也只是簡單收拾了一下就馬不停蹄地趕去了公司。
從公寓到公司確實不遠，一共也就十來分鐘的車程。
等抵達了公司後，林曦望著眼前頗有些歲月痕跡的老式寫字樓，眼中有些茫然。
如果不是樓下牆壁上明晃晃的掛著的鐵牌上顯示著「星海娛樂」四個大字，林曦真的很難相信這會是那個東夏四大娛樂公司之一在內墨斯特的分公司！
別說規模和體量無法與東夏的總部相比了，就連公司在樓下的這塊牌匾看起來都好像很久沒人擦拭維護過了，牌子都有些褪色生鏽了。
「這棟寫字樓的三樓和四樓都是咱們公司的，一共兩層。」
樊倩倩對林曦的反應並不奇怪，任誰從總部那種地方過來，一看到分公司這幅樣子都很難相信吧。
「三樓主要是公司的辦公區，作曲部和其他部門全都是在三樓辦公，四樓則是錄音棚和混音室，您是總部派來的代表，職位與這邊作曲部主管同級，所以我們也在三樓作曲部為您安排了獨立的代表辦公室。」
樊倩倩一一介紹起來。
林曦邊聽邊點頭。
星海娛樂在內墨斯特的分公司選址倒是不算偏，也是奧拉維市的市中心那一片，不過其他方面可真就不怎麼樣了，公司所在的這棟寫字樓看起來就不像是什麼大公司會來的地方，而且總共兩層樓的公司規模也完全和總部沒法比，不過想到老徐和其他人都說過分公司的糟糕狀況，林曦突然又覺得可以理解了。
電梯還是有的，就是有些老舊，坐上去嘎吱嘎吱作響不說，還有些搖搖晃晃的，總讓人有種電梯隨時會掉下去的錯覺。
在藍星，自己這還真是頭一回來這種小公司呢，林曦饒有興致的跟在樊倩倩身後參觀著沿途的公司辦公環境。
自從踏出電梯進入辦公區域後，林曦就感受到了不少視線在注視著自己。
「倩倩接人回來了？」
「她後面那個就是總部新派來的代表吧。」
「看著可真夠年輕的，估計在總部也沒什麼背景，這才被派到咱們這兒吧，唉，這破地方就沒被總部重視過，總經理求爺爺告奶奶的求了幾個月，總部這才答應再派人過來，可沒想到被經理當成救命稻草的人，竟然會是這麼個生瓜蛋子，好歹也派個老成持重的人來吧……」
「你還真別說，我甚至懷疑他比我還在上高中的兒子都大不了幾歲……」
「完蛋，總部不會真弄個新人過來糊弄事吧，要這麼搞的話，咱們公司估計今年就得關門大吉了吧，這年頭想再找份好工作可不容易啊，你們都物色好下家了沒有？」
「別瞎說，我可是愛公司如家。」
「快拉倒吧，說你胖還喘上了，前幾天請假神神秘秘的幹什麼去了，你來咱們公司之前可就有跳槽六次的光榮戰績了，要不是公司當時確實人手不夠，你以為人事那邊會錄用你？」
「嘖……」
林曦自然不知道這些人議論的內容，他已經在樊倩倩的帶領下，進入了自己的辦公室，說是辦公室其實也沒多大，算起來也就比之前在東夏的工位稍微大上一圈，不過事業倒是還不錯，背靠窗戶，看向外面剛好能看到辦公樓後面的森林公園，這讓林曦想到了自己在總部的工位。
桌上有牌子：總部代表 林曦
棕黑色的辦公桌，房間角落還擺著兩盆鮮艷的綠植，看樣子應該是才修剪過。
樊倩倩帶著林曦參觀了一圈辦公室，笑著道：「林代表，您先休息一下，我去通知總經理，待會兒開個會，介紹您和公司的員工們認識一下，總經理非常重視您的到來，所以晚上會為您辦一場歡迎儀式。」
別看樊倩倩現在笑的開心，實則內心充滿了苦澀：「爸爸做夢都盼著總部派新的代表過來，大概也是把公司全部的未來都壓在了新來的代表身上，這是他們最後的機會，但分公司如今的情況又哪會是區區一個總部代表能解決的呢？」
將一切情緒壓在心底，樊倩倩笑著等待林曦的答覆。
「歡迎儀式就算了吧，我不喜歡麻煩。」
林曦拒絕的很乾脆，他本來就不是那種愛熱鬧的人，更別提是這種沒什麼意義的面子工程了。
林曦此刻有更為關心的問題：「公司離維爾瓦藝術院學遠不遠？平時我放學如果要來公司的話方不方便？公司給我安排的那棟公寓我的朋友也能來住嗎？」
樊倩倩笑容一滯，心情越發苦澀。
她差點都忘了，公司派來的這位代表還是個學生，總部派人來之前確實已經在電話里說過了，而且還是作曲部主管徐達開親自打電話給分公司的總經理反覆強調的：「林曦去內墨斯特的主要任務是學習，他是以交換生的身份才過去的。」
言外之意很清楚。
林曦主業是上學，坐鎮分公司只是順帶的，所以不要給林曦安排太多工作。
輕輕嘆了口氣，樊倩倩有些勉強的笑道：「坐地鐵的話往返不會超過半小時，公司外不遠處就有地鐵，可以直達公寓和學校，交通還是很便利的。至於您的朋友，只要您願意那就沒什麼不可以的。」
「好的，多謝。」
這麼都沒問題的話，林曦就放心了。
也就在這時，辦公室外忽然傳來一陣吵鬧聲，具體的聽不太清楚，來人說的還是粵語，林曦也只能朦朦朧朧聽個大概意思：「你們既然搞不定，就趕緊去找你們東夏的總部求助啊，我們當初答應跟你們合作，也是看中你們星海娛樂這塊招牌才簽合同的，你們當時怎麼說的？是不是口口聲聲的保證……」
聲音越來越近。
隨後林曦就聽到一個中年男人的道歉聲：「抱歉，實在抱歉，請您再給我們兩天時間，我們一定能寫出讓您滿意的歌曲來，我們與貴公司之前幾次合作不是都挺愉快的嘛，對於這筆訂單我們同樣是非常重視的……」
中年男人的話都沒說完，林曦就看見幾道身穿黑西裝的人從自己的辦公室外路過。
這群人為首的是一個胖子，在路過林曦辦公室後突然站住了腳，後退幾步走回辦公室門口仔細看了兩眼門前掛的牌子，然後指著剛剛道歉的那位中年男人怒聲道：「之前合作愉快那是因為你們總部派了一位曲爹過來，可後來呢，人你們也留不住，每次問你們都說新的代表就快來了就快來了……」
胖男人唾沫橫飛，指著辦公室里的林曦：「現在你們總部的新代表這不是來了嗎？既然來了，之前為什麼還跟我們說沒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