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唉，她錯過人生轉折點。」林尋嘆氣。

  他手上確實有幾首女生唱的歌，自己唱不來，留著也是浪費，本來想一次打包出去，沒想到人家問都不問就跑了。

  馮提墨含淚，認同的點頭：「確實是個轉折點。」

  誰要是花四百萬買了，保證一夜之間從暴富到貧窮，奧迪到雅迪。

  說真的，她都後悔了。

  只不過死要面子，不好意思反悔。

  「這首歌叫什麼名字？怎麼沒曲啊？」

  話已經說出去，反悔得罪人，只能捏著鼻子認了。

  「學貓叫。」林尋取名很隨意：「沒曲是因為紙不夠了。」

  馮提墨額頭青筋狂跳，還說不是上廁所寫的。

  你蹲廁所用了幾張，能夠嗎？

  「不過沒關係，我已經讓楊超月去要紙了，一會譜曲。」

  來一趟賺七百萬，賺錢真容易。

  以後要是天天有這種好事就好了。

  說曹操曹操到，楊超月拿著兩張a4紙跑過來，林尋搖頭晃腦一邊輕哼著歌曲，一邊復原曲調。

  不一定全對，但無所謂，反正錯幾句也沒人知道。

  這麼多歌，他記不完很正常。

  如果馮提墨知道林尋的此刻想法，弄死他的心都有了。

  「有時候我懶的像只貓」

  「脾氣不好時又張牙舞爪」

  「你總是溫柔的」

  「能把我的心融化掉」

  「我想要當你的小貓貓」

  ……

  馮提墨和楊超月挨林尋近，聽到這麼一個大男人唱這麼萌的歌，兩人臉憋得通紅，忍不住笑出聲。

  這首歌節奏很歡快，歌詞簡單直白，沒什麼難度。

  不懂音樂的楊超月聽一遍都能唱七七八八。

  幾分鐘後，寫完，林尋把紙筆拍在桌上：「編曲回頭我也幫你做了，從填詞作曲到編曲，一條龍服務。」

  「這麼好。」

  說實話，馮提墨拿到歌詞的時候嘴上沒說，心裡有種被坑感覺，以為林尋敷衍她。

  幾句喵喵喵就收四百萬，任誰來都會不高興。

  但林尋哼完歌，這種感覺去了大半。

  一遍下來，馮提墨覺得這首歌也沒那麼差，至少很適合她。

  現在林尋編曲都幫她做，服務很貼心到位，明顯用心了，如果是敷衍，誰會敷衍到這種地步。

  「林老師，編曲難嗎，會不會耽誤你時間？」

  一首歌填詞是最簡單的，其次作曲，一首旋律好聽的曲子，隨便找首歌詞往上套都好聽。

  圈子裡也有一年學詞，十年學曲的說法。

  編曲是在詞曲都弄好的情況下加入樂器，需要把控各個節點，節奏，理解歌詞，精通樂器，難度不比作曲小。

  「不會，這首歌編曲是最簡單的，一把吉他，一個架子鼓就行，前後半小時搞定。」

  我去，這麼草率！

  楊超月腹誹。

  林尋是真不當人啊。

  當著人家僱主的面說活兒簡單，這不是擺明了我賺錢很輕鬆嗎？

  如果是她，就算能馬上弄出來，她也會拖十天八天。

  花費精力多，你累了，僱主才覺得錢沒白花。

  「半小時，你確定？」馮提墨再問一遍。

  楊超月瘋狂給林尋使眼色，讓他多報幾天，但林尋一開口就讓她奔潰。

  「半小時其實都多了，快點的話十分鐘。」

  怎麼會有這麼蠢的老闆？一點眼力勁都沒有，真心帶不動啊。

  楊超月很怕她失業。

  馮提墨眼睛一亮：「那現在編曲可以嗎，一會我想在台上唱。」

  離開幕還有半小時，離她出場還有四十多分鐘。

  這麼長時間，唱下來一首歌不要太簡單。

  開幕式是鯊魚平台直播的，在頁面最好位置，除了現場上萬觀眾，直播間的觀眾全都在看。

  沒錯，是全鯊魚平台的用戶都在看。

  五百多位頭部主播全都來了，今天的舞台就是他們最大直播間。

  誰要是能出彩，明天全網紅！

  林尋肩膀一聳：「能啊，我倒是沒問題，怕你唱不了。」

  馮提墨知道他的意思：「沒事，我這就跟平台申請，換一首歌唱。」

  「你牛！」林尋豎起拇指。

  節目都是提前安排好的，臨時換歌是大忌，會被人罵耍大牌。

  也就是這種娛樂性活動，時間精確性不高，現場來的人咖位也不大，要是換做湘南衛視是主辦方，來的嘉賓是韓虹，劉德樺，陳亦迅這些人，你換歌試試。

  想了想，林尋道：「你去申請吧，如果能行的話，吉他伴奏部分我幫你伴了，你要是不介意的話我也可以把歌改成男女對唱，我唱一半你唱一半。」

  「等活動結束你錄一個單人唱就行，以後這首歌我不會再唱的。」

  馮提墨：……

  這歌能讓林尋唱嗎？他一唱還有我的事？

  雖然林尋唱過能提高知名度，但你唱了我以後唱什麼，即便我唱得再好，人家也會說我是翻唱的。

  四百萬買了個寂寞。

  不過林尋是好意，她感覺得出來，不然以人家的咖位，沒必要蹭一首隻能唱一次的歌。

  「哈哈，謝謝林老師的伴奏，不過演唱部分我想自己試試，這是我第一次上這麼大舞台，你和我合唱，我壓力山大唱不出來。」

  「行，你唱就唱吧。」林尋無所謂，淡然道：「晚上我幫你發一篇微博宣傳歌，也不枉費你花費四百萬。」

  四百萬一首歌，天價中的天價，娛樂圈從來沒有發生過。

  單純只是填詞作曲，林尋拿得燙手。

  免費幫人伴奏一次，幫唱一次，微博宣傳一次，他對得起四百萬了。

  不占馮提墨半點便宜。

  「謝謝，真的謝謝。」馮提墨雙手併攏，一個勁感謝。

  林尋親自填詞作曲編曲伴奏，還幫她微博宣傳，服務不是一般到位。

  粉絲基礎大，樂壇地位高，林尋說一句話頂她說幾百句，這下上百萬宣傳費都省了。

  四百萬沒白花。

  這套餐，點得值。

  五星好評！

  馮提墨跑去找導演溝通，那邊有幾分猶豫。

  你說換歌就換歌，那其他人也來換，我們的工作還做不做了？

  不過一聽林尋伴奏，立馬點頭同意。

  瑪德，這大爺出場費太貴了。

  三首歌三百萬，一首歌四分多鐘，加上中間換歌時間，前後十五分鐘。

  平均在台上待一分鐘二十萬。

  現在能白嫖他幾分鐘，導演覺得跟賺了七八十萬似的。

  ……

  八點，鯊魚2016年嘉年華活動正式開始。

  五百多位頭部主播同時參加活動，平台用戶基本全被吸引過來，一瞬間幾百萬人衝進官方直播間。

  如果不是提前有所準備，還真不一定扛得住這麼多人衝擊。

  肉眼可見，直播間人數一秒鐘上萬上萬的跳動。

  鯊魚老總率先出場，聊了聊未來目標，淨化直播間等話題，說了十幾分鐘後下台，把舞台留給主播。

  他不傻，觀眾進來是看自己喜歡的主播的，不是看他。

  再說一會兒人就跑了。

  兩位主持人站上台，一番簡單開場白後宣布林尋上場。

  直播間，彈幕覆蓋屏幕，不關閉根本看不清畫面。

  「鯊魚是真六啊，把林尋都請來了。」

  「厲害了我的哥，我記得這是林尋第二次上鯊魚平台吧。」

  「又能聽他唱歌了！！！」

  「聽說這次請了很多歌手，其他人覺得掉價都不來。」

  「不懂，只是換了個地方，觀眾還是那些觀眾，歌手為什麼就覺得掉價了。」

  「瑪德，以後老子只粉他。」

  林尋要唱三首歌，分別是起風了，再見，夜空中最亮的星。

  不停歇，三首歌一次性唱完。

  唱的過程中，台下萬人合唱，螢光棒，螢光牌花海般涌動。

  不知道的還以為他在開個人演唱會。

  舞台一側，候場的表演主播嘴裡跟著哼唱，眼裡是羨慕目光。

  主播不如明星，這是公認的，事實歸事實，有時候她們心裡真不服氣。

  同樣是唱歌的，憑什麼差距這麼大？

  但此刻心底那股不服氣煙消雲散，頂級歌手的舞台把控能力，歌唱技巧，氣場，常年積累的粉絲人氣，真不是坐在直播間每天賣賣萌，喊幾句小哥哥就能比的。

  耳邊聽著震天撼地的呼聲，馮提墨望著台上的林尋，拳頭攥緊，暗自給自己下了個目標。

  「總有一天我要開一場這樣的演唱會！」

  體育館外面的廣場上，兩塊四米乘四米的大屏幕正在同步體育館內畫面，上萬人圍著觀看，好不熱鬧。

  嘉年華活動舉辦三天，進體育館是要門票的，今天開幕式一百五。

  明天開始只要五十，如果連買三天打折，一百。

  說實話，錢不多，對那些主播粉絲來說在承受範圍之內，進場後可以近距離和主播接觸，看主播打比賽，跳舞唱歌，線下見面會等等專場。

  但普通老百姓只是飯後湊熱鬧來，馮提墨，大司馬是誰他們都不知道，廣場上抱著孫子看看屏幕就算了，花冤枉錢進去幹嘛。

  林尋唱完後很快下台，表演歌舞的主播依次輪流表演。

  「瑪德，老子的夢毀了，去掉美顏濾鏡的女神就這模樣？」

  「嗚嗚嗚，我哭了，西白劉亦非特麼的好醜。」

  「麻辣隔壁的，都是騙子。」

  「這位東南彭于晏長得跟大馬猴似的。」

  「我怕她跳舞動作太大，把絲襪崩斷。」

  不只是直播間，現場觀眾看到自己平時咬牙吃泡麵打賞的主播真面目，一個一個傷心不行，淚流一地。

  關掉美顏濾鏡，樣貌差點大家能理解。

  問題是有的差的也太大了吧，這特麼何止是差別大，簡直是換頭。

  台下，一位帶眼鏡，穿T恤的大哥忍不住，對著台上撕心裂肺大聲喊道：「臥艹，尼瑪，退錢！！」

  他是正在表演的這位主播榜一，大半年來刷十幾萬禮物。

  一想到自己辛辛苦苦賺的錢給了這樣一位身材臃腫，臉部僵硬，粉底濃厚的大媽，心都在滴血。

  大哥位置靠近舞台，為了能近距離看女神，特意買的高價票。

  這一聲怒吼極其大，直接傳到台上話筒里。

  直播間，網友樂了。

  「哈哈哈，雖然我也不高興，但不知道為什麼，就是想笑。」

  「果然，人類的本質就是別快樂建立在別人痛苦之上。」

  「大哥同道中人，喊出了我的心聲！」

  「承包了我一天的笑點。」

  「臥艹，褲子都脫了，這一聲吼差點沒把我嚇死。」

  「樓上牛逼，這都下得去手，小弟佩服。」

  樂子歸樂子，大家還是看的很開心。

  沒一會，人氣很高的馮提墨上場，總算看到一個長得還過得去的，榜一，榜二，榜三大哥鬆口氣。

  出乎大家意料，林尋拿著一把吉他上去，不過他沒站在台前，而是在馮提墨後面，鼓手旁邊。

  「林尋這是，合唱嗎？」

  「站這麼遠不像啊！」

  「不會是伴奏吧？」

  「提墨這是出多少錢才請得動他伴奏。」

  「天王蓋地虎，小雞燉蘑菇，啥都別說了，走起！」

  吉他伴隨著鼓點，簡單歡快的旋律響起，林尋伴奏伴得很輕鬆，翻來覆去就那幾個調，他還有時間想晚上吃什麼。

  鼓手更簡單，這是他職業生涯中遇到為數不多簡單的伴奏，就差閉著眼睛打鼓。

  別的伴奏都是往牛逼上走，炫技，炫多樂器配合，這首歌是往簡單了發展，簡單到跟兒童歌曲似的。

  「我們一起學貓叫」

  「一起喵喵喵喵喵」

  「在你面前撒個嬌」

  「哎呦喵喵喵喵喵」

  「我的心臟砰砰跳」

  「迷戀上你的壞笑」

  「你不說愛我我就喵喵喵」

  簡單直白的歌詞，輕鬆的旋律，加上馮提墨糯糯的嗓音，搖頭晃腦，幾個撒嬌可愛動作，別有一番風味。

  這是一首網絡歌曲，不需要唱功，不需要技巧，甚至說它是口水歌都不過分。

  但就是這種簡單的歌曲，往往傳唱度是最高的，門檻低，朗朗上口，五音不全的人都能跟著哼幾句。

  在馮提墨唱到第二段的時候，一些觀眾都跟著唱了。

  「我們一起學貓叫」

  「一起喵喵喵喵喵」

  「我要穿你的外套」

  「聞你身上的味道」

  「想要變成你的貓」

  「賴在你懷裡睡著

  「每天都貪戀著你的好」

  ……

  側幕，穿著露臍短袖，鏤空牛仔熱褲，披著長發的女主播看著台上越唱越開心的馮提墨，耳邊聽著全場歡呼的聲音，腸子都悔青了。

  一首歌好不好不是歌手說了不算，聽眾說好才是好。

  從現場反應來看，這首歌受歡迎程度不一般，搞不好要風靡全網。

  之前林尋跟她推銷歌曲，她跑了。

  不知道現在回去還來不來得及。

  四百萬很多，如果林尋能寫一首和這首質量一樣的，她傾家蕩產也要買一首。

  但誰能保證質量能一樣？

  先唱著，火了再給錢？人家大嘴巴子能抽她臉上。

  PS：更了八千字，頭有點昏，先休息一下，下午六點後再更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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