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6章 二百三十六章：菜鳥輔警

  山河從公安部宣傳局出來後，內心還是有些忐忑的，《信號》這部小說不可避免的描述了一些腐敗墮落的現實。

  執法部門被侵蝕了，帶來的社會影響會更大，

  山河甚至在考慮把這個故事的背景修改到港台，可一旦背景改變，情節和懸念給國內讀者的代入感就會驟降，小說的吸引力會隨之減弱許多。

  不過這些都不是山河所能決定的因素，戴著鐐銬跳舞是常態，成熟的創作者應該適應這種狀態。

  回到公司後，山河依舊把心思放在了自己的電影上，

  檔期已經訂好了，製作也已經到了尾聲，剩下的就是宣傳和發行了。

  這項工作會越來越重要，宣傳的成敗直接影響電影的成敗！《人在囧途》就是例子，如果沒有楚河影視的大規模投入宣傳，它的票房得砍掉一半。

  楚河影視上上下下對山河的處女作自然是極為重視，

  雖然《墊底辣妹》自帶流量，風險極低，但該有的宣傳一樣都不能少。

  山河也參加了楚河內部的碰頭會，經過兩年春節檔的歷練，楚河影視市場部可謂是兵強馬壯。

  輪到國內發行，鍾立芳那是信心十足，除了中影，楚河影視不懼與任何影視公司對壘。

  山河聽完市場部的發行宣傳規劃後，基本對國內的發行放心了，只是提了兩個意見。

  「我對市場部的發行規劃很滿意，只有兩個意見，第一，《墊底辣妹》有兩首宣傳曲，質量應該不錯，咱們的早期宣傳可以圍繞它來進行，第二，海外發行也得提上日程，歐美我們先不考慮，亞洲中華文化圈我們得提前布局，《墊底辣妹》在全亞洲的銷量不低，而且我在拍片前就有所準備，人物造型和背景都考慮到了海外的審美，我甚至覺得這是一次機會，我們可以藉機完善我們的海外發行網絡，這項工作得列為重點！」

  鍾立芳聽完山河的發言後，接話道：「老闆的眼光很長遠，咱們國內的電影發行行業整體還處於初期階段，電影的盈利方式很單一，票房分成占了八成以上，周邊收入極少，給影視公司帶來的壓力極大，如果咱們能開闢海外發行網絡，哪怕是初期不健全，電影發行受到的壓力會小很多，咱們也能放開手腳投資，搞大製作！」

  話說到這裡，她看了看一旁的山河，「咱們楚河影視有一項最大的優勢，那就是我們老闆，他的作品在全世界都有影響力，大部分小說在亞洲，尤其是霓虹和棒國的發行量都不低，這次我會向楚河總部溝通，與小說海外出版網絡合作，咱們市場發行部將會組建專門的海外事業部門，爭取利用這次機會初步建立咱們的海外發行網絡，有志於此的同僚可以毛遂自薦。」

  山河與鍾立芳的發言給市場部打了針雞血，公司的雄心越大，員工的發展機會也越大，絕大部分員工都希望在一個有前景的公司工作，最起碼有安全感啊！

  這次碰頭會後，楚河影視的海外事業部很快就成立了，鍾立芳親手搭建了這個部門，並向楚河總部申請了出版網絡的合作，開始了《墊底辣妹》的海外發行計劃。

  兩天後，《墊底辣妹》完成了最後的定剪，配樂，開始進入調色和字幕特效製作。

  調色不是電影製作的必要程序，但一部好電影卻離不開調色師的渲染。

  不同的色調可以表達不同的情感氛圍、溫暖、陰冷…全靠調色師一雙手。

  這也是為什麼電影看起來就是比電視劇高級的原因。

  什麼電影的高級感呢？就是給人一種色彩畫面沉穩、光線動態範圍大，暖色調和冷色調對比鮮明等感覺。

  色彩是能直接對心靈產生影響的手段，電影的調色更是將色彩運用到了極致。

  張藝某電影的色彩運用就是極致的體現，色彩會直接給觀眾帶來視覺上的衝擊力，讓整部電影渲染的氣氛更加強烈，給人以情感的代入！

  為什麼導演喜歡用膠片來拍攝電影，調色就是其中重要的原因之一，

  這時的數位技術還不成熟，用數碼攝影無法進行深度的調色，也就形成不了電影特有的質感，

  上一世的《瘋狂的石頭》就是其中代表，寧昊為了省錢，大部分鏡頭都是用數碼攝影來製作，所以整部電影給人的感覺就有些粗糙，沒有質感！

  山河自然很重視這個程序，他準備全程參與這個過程，完成這個最後的加分手段。

  《墊底辣妹》是一部都市劇情電影，衝突和場景變幻並不大，調色工作並不難，五天後，山河基本就認同了調色師的方案。

  離山河去宣傳局已經過去了一周，可是公安部宣傳局的電話還未到來，山河真有些麻瓜了，《信號》要出師未捷就胎死腹中了嗎？

  山河的情緒有些低落，從調色工作室出來，就準備直接回四合院，

  剛走到門口，就被一臉興奮的楊柳攔了下來，「老闆，王非來公司了，你不去看看！」

  山河看了看一臉期待的楊柳，「你是她歌迷啊？這麼激動！」

  「是啊！我特別喜歡她的歌，也喜歡她的個性！」楊柳脆聲應道。

  山河白了楊柳一眼，「那你還等什麼，直接找她要簽名去啊，搞的跟小姑娘似的，害羞啊？伱可是楚河影視的經紀部老大，明星還見得少啊！」

  「火氣這麼大，誰招惹你了啊？」楊柳低聲呢喃道。

  「說什麼呢？大聲點啊，我沒聽見！」山河轉頭對楊柳說道。

  楊柳趕緊換了副笑臉回答道：「老闆，你既然在公司就過去看看唄，人家買你的面子才來的，都在京城，面子上得過得去吧！」

  山河看了看楊柳，點了點頭，「你說的有點道理，我其實也挺喜歡她唱的《傳奇》！」

  「《傳奇》是李健唱的，王非沒唱過，老闆，你一看就是偽歌迷！」楊柳回話道。

  「我本來就不是歌迷，我怎麼感覺是王非唱的呢，記岔了？」

  山河跟著楊柳來到了公司錄音棚，董冬冬和陳曦正在和王非交流錄音事項。

  山河與楊柳在角落坐坐了下來，沒有去打擾他們的工作，老實的在一旁做吃瓜群眾，

  不一會兒，王非就開始了錄音，她的聲線的確很獨特，給人一種在耳邊低聲傾訴的感覺，副歌部分則高亢而空靈，帶人進入了另一個境界，和山河記憶中的《隱形的翅膀》感覺不太一樣。

  第一遍錄完，山河就覺得很好了，但幾人溝通了幾句後重新開錄，連唱了三遍，來來回回花了一個來小時才搞定。

  山河看著接過助理水杯的王非，三十幾歲的她正處於女人最有魅力的時候，一身獨特的氣質迎面撲來。

  與她的歌聲不同，王非個性十足，敢愛敢恨，敢說敢做，是少見沒有偶像包袱的女明星。

  山河走上前去笑著打招呼道：「王非姐，我是丘山河，很高興你能來錄製這首單曲。」

  王非意外的看著山河，「山河，你怎麼在錄音棚，不是說你在忙著後期製作嗎？呃～有點意外，我也很高興見到你這個京城傳奇人物！」

  「過譽了！」山河回應道，「王非姐最近都在京城嗎，我還以為你都在港島。」

  「我不大喜歡港島，沒事的時候大多數時候都在京城，這首《隱形的翅膀》我很喜歡，聽說是你親手填詞譜曲的，很適合《墊底辣妹》，我看過這本書！」王非倒是挺不認生。

  「我就是有感而發，剛剛聽你唱完，太美妙了，為電影增色不少，謝謝你！」山河客氣的回應道。

  「不客氣，我可是拿了錢的！」王非笑著回答道，「這首歌應該是我接下來幾年的最後一次錄音了，我準備暫時退出娛樂圈！」

  「啊！」山河有些意外了，王非還退出過娛樂圈，山河可沒有印象，「那我更得感謝你的捧場了！」

  「《墊底辣妹》是我這幾年為數不多能看完的小說，我這人對文學不太感興趣，但我喜歡書里的婁小雲，所以我想為她唱歌！」王非的話很王非。

  「沒想到我還有這麼大牌的讀者，很榮幸得到你的認同！」

  「山河，我看過《瘋狂的石頭》，太好玩了，我十分意外你居然能去客串一個傻子，你這人挺有意思的！」王非笑著說道。

  「一失足成千古恨啊！」

  「呵呵…山河你喜歡打麻將嗎？」

  「呃～」

  …

  山河與王非倒是聊的挺開心的，王非有京城胡同女孩的一股子爽朗氣，說話也不矯情，是個不錯的朋友人選。

  互留了聯繫方式後，王非離開了楚河影視，楊柳拿著簽名感嘆道，「原來菲姐要退出娛樂圈了，太可惜了，她這麼紅，這是急流勇退啊！」

  「人家煩了累了，估計是準備結婚了！」山河八卦道。

  「和誰啊？李亞蓬啊！他人配不上菲姐，聽說他這人假的很！」

  「人家喜歡就行，怎麼，你還是狂粉啊？見不得別人結婚生子，有病！」山河沒好氣的回應道。

  楊柳悻悻的看了看山河，「老闆你這兩天情緒不太對啊，誰惹著你了，還是你每個月都有這麼兩天？」

  山河正準備怒斥楊柳，口袋裡的手機響了，山河一看號碼，顧不得一邊的楊柳，瞪了她一眼後接通了電話。

  公安部的電話終於來了！

  電話里山河與林政委約好了時間，明天將開始他在CY分局刑警隊的體驗生活，

  山河明早去宣傳局報導，林政委將帶他去分局刑警隊。

  掛了電話後山河大喜過望，瞬間忘記了楊柳對他的嘲諷，「楊柳，你明天早一點來四合院接我，我明天開始加入刑警隊！」

  「啊！老闆你又要去體驗生活啊，《墊底辣妹》您不管了？」楊柳吃驚的問道。

  「《墊底辣妹》完成的差不多了，往後沒我什麼事，再說我人還在京城，有事你喊我就是了！」

  楊柳聽完好奇的問道：「老闆，新書什麼題材的，偵破小說嗎？」

  「差不多！」山河拔腿向外走去，「對了，楊柳你幫我準備點香菸和茶葉，我得帶點見面禮！」

  「知道了！」

  楊柳看著山河變得輕快的背影，搖了搖頭跟上她的步伐，老闆的精力也太旺盛了，剛剛忙完電影，又入了新書的坑，真是天生勞碌命，都這麼成功有錢了，還拼個啥呀！

  山河並不知道楊柳內心的吐槽，他只是從心而行，而且走的很滿足快樂！

  翌日，山河在宣傳局門口匯合了林政委，寒暄了兩句，便直奔CY分局刑偵支隊而去。

  半個多小時後，山河跟著林政委走進了刑偵六大隊隗隊長的辦公室，

  「林老師，您來了，這就是著名作家山河吧，歡迎歡迎！」隗隊長站起身伸手招呼道。

  山河放下手裡提著的香菸和茶葉，上前握住隗隊長的手回應道：「隗隊長，你好，這次給你們添麻煩了！」

  「不客氣，我們刑偵六大隊也有配合宣傳的責任和義務，再說聽說你要來隊裡體驗生活是為了寫一本刑偵小說，我們全隊都很高興，隊裡還有幾個你的書迷呢！」隗隊長笑著回話道，「山河，你這提的什麼東西？」

  林政委笑著接話道：「他給你們帶了見面禮，我看了，都是好煙，好茶！我還是第一次見來體驗生活帶著這麼多見面禮的！」

  「這使不得，違反紀律！」隗隊長笑著拒絕道，「林老師可是政委，山河你這可是當著領導的面送禮啊！」

  「這可不是送禮！」山河解釋道，「我就是給同志們弄點福利，我還得跟著你們一起工作生活，都得麻煩同志們帶著我，我總得表示表示，隗隊長，這可不是給您一個人的！」

  「收著吧！」林政委擺了擺手說道，「山河在來的路上和我說了半天，給隊裡分分不違反紀律，就當是大作家來慰問一線幹警了！」

  「行！林老師都這麼說了，我就不矯情了！那咱們這就去隊裡？」隗隊長點頭說道。

  「走吧！」

  三人提著兩大袋子香菸和茶葉來到了大隊刑警辦公室，大房間裡這會兒只有十來個幹警。

  「咱們CY刑偵支隊六大隊一共有三十六個幹警，這會兒大多數都在外辦案，你多待些日子就都熟悉了！」隗隊長給山河介紹道。

  說完他就拍了拍手，大聲的喊道：「大家停一下，這是來咱們刑偵大隊體驗生活的著名作家山河，具體的昨天都和大家說過了，先認識一下，另外，山河給咱們帶了見面禮，都是好煙好茶，李小柔你給大家分分，人人都得有，這是山河的心意，我那份別忘了！」

  山河也拱手說道：「以後給大家添麻煩了，我不是記者，平時大家就當我是個剛剛分來的菜鳥，有合適的案子帶帶我，我跟著觀察就行！」

  「好！」

  「沒問題！」

  「大作家就是有禮貌！」

  「好了，繼續干自己的事吧！」隗隊長接過香菸和茶葉交給女警李小柔，「山河我安排你跟著老張，他是咱們隊裡最有經驗，資格最老的幹警之一，他這會兒在外追逃，人已經抓住了，明天就回來，今天你先熟悉一下隊裡的情況，有問題你就找李小柔，直接找我也行，不過我不一定在隊裡！」

  「行嘞！謝謝隗隊，謝謝林政委，您兩位忙吧，我這就算報導了，剩下的我自己慢慢熟悉。」山河向兩人感謝道。

  林政委拍了拍山河的肩膀，「那我走了，有事給我打電話！」

  「謝謝政委！」

  「小隗，人交給你了，別的我不說，安全和健康是第一位，你明白嗎？」

  「明白！保證完成任務！」

  隗隊長和林政委走後，山河就幫著年輕女警李小柔提著袋子來到了她的辦公桌前，一路上，各位幹警都對他微笑點頭，山河回以同樣的動作。

  李小柔是個爽朗的京城姑娘，話比較多，「山河，昨天我們聽說你要來隊裡體驗生活，都很開心，我上學的時候看過《少年的我們》和《墊底辣妹》，但這兩年沒時間看書了，你這次的新書是刑偵小說嗎？那我們不都成了原型了！」

  山河點頭回答道：「我既然來了刑警隊體驗生活，新書肯定是與刑偵有關，我來的目的就是塑造出有血有肉的公安幹警，我喊你李姐吧，李姐，你能給我介紹介紹咱們刑警隊的情況嗎？」

  「沒問題！」李小柔麻利的一邊把袋子裡的香菸和茶葉取出，一邊回答山河道，「咱們ZY刑偵六大隊分三個小隊，一二三隊，隗隊安排你跟的就是二隊的隊長，也是大隊的副隊長，我師傅張炳義，他帶著兩個師兄已經出差十幾天了，追逃！犯人已經抓住了，明天就回來，其他的幾人都去辦一起入室盜竊案了，中午會回來吃飯，只有我留守，女孩就是吃虧！」

  「咱們隊裡平時都這麼忙嗎，我原本以為刑警大部分時間是在局裡研究案情呢！」山河繼續問道。

  李小柔搖頭回應道：「哪有整天待在辦公室的刑警啊！刑警大部分時間都在外面跑，排查尋訪，查找線索，往往都是一遍遍的排查，一家家的尋訪，一點線索都不能放過！」

  山河拍了拍腦袋，是啊！現在可不像十幾年後，到處都有攝像頭，可不就得劃區排查，入戶走訪嗎！

  「李姐，我下午能跟著同志們一起去排查走訪嗎？」山河問道。

  「這我可不知道，得問吳哥，他負責這個入室盜竊案！」

  「哦！」山河幫著李小柔把香菸和茶葉拆開，分成三十六份。

  期間不斷的通過與李小柔的聊天了解著刑警隊。

  CY刑偵支隊六大隊是分局的標兵大隊。

  六大隊一般只負責重大刑事案件的現場勘察、偵查和預審工作。

  一般人認為的殺人大案在六大隊司空見慣，對於六大隊的幹警來說，大案要案並不是以一般人的標準來定的。

  他們眼中的大案要案是根據造成的社會影響力大小來判定的，

  像前一段的吳若浦綁架案，盜竊團伙作案，惡性殺人案這些對社會造成極大影響，受媒體高度關注的案件才是大案要案。

  給山河靈感的甘蒙「8·05」系列殺人案也屬於惡性殺人案。

  在一個來小時的聊天中，山河甚至在李小柔口中聽說了多起激情殺人案件，聽著她平靜的毫無波瀾的語氣，山河有些毛骨悚然！

  這次體驗生活估計和想像的不太一樣啊！

  一個上午的時間就這樣過去了，除了跟著李小柔以外，山河斷斷續續的與幾個年輕幹警聊了幾句。

  但大家似乎都很忙，常常是出去抽根煙就當作休息放鬆了，山河身在其中有些茫然失措，整個辦公室里就自己無所事事！

  接近正午，二隊的幹警們回來後，山河才覺得自己的存在沒那麼尷尬。

  幾個年輕幹警都圍著山河一起走向食堂，七嘴八舌的問起山河的新書，八卦山河的日常。

  一到食堂，山河立即就成了食堂里的焦點，分局裡其他年輕幹警也加入了八卦行列，原來山河要來體驗生活的消息，昨天就傳遍了整個分局。

  分局裡山河的書迷不多，但看過他小說的幹警就多了，對於山河這麼個名人，大家都挺好奇的！

  六大隊的年輕幹警們把山河帶來的見面禮四處顯擺，

  「看到沒有，這是華子，山河帶了十幾條，還有好茶，咱們六大隊人人有份，這是山河的見面禮！」

  「他麼的好事都落在你們六大隊頭上，以後你們不都是小說里的英雄原型，要我說山河也可以來我們經偵大隊逛逛啊，我們的案子也不小！」

  「就是，你們六大隊天天血呼啦擦的，山河可不一定待的住，我們五大隊也歡迎他來看看…」

  「知道什麼是標兵大隊不！寫小說不得實事求是啊，人家山河找的就是大案要案，你們那些小案子有什麼好寫的！」

  「瞧把你們得意的，對了，團伙盜竊案有線索了沒有，我這邊轄區又來了一起，這夥人太猖狂了！」

  「還在排查，這群人是老手，作案前都經過了反覆的踩點，有一定的反偵察能力，我們還在找突破點！」

  …

  午飯的時間很短，就二十來分鐘，山河被人包圍的時間也就十來分鐘。

  吃完午飯，二隊開始在會議室里綜合上午各小組的摸排情況，結合現場勘察分析案情，安排下午的摸排工作。

  山河也在坐在角落裡旁聽，半個來小時後，二隊的幹警準備開始下午的工作，

  山河趕緊找上了負責案子的吳青峰，「吳哥，我下午能不能和你們一塊出去，你放心，我絕不添亂，就跟著觀察！」

  吳青峰是個三十幾歲的老資格刑警了，十多年的刑警生涯讓他接觸過太多的案件，性格和作風都變得有些強硬。

  對於山河的要求他的第一反應是荒唐，開什麼玩笑，這可是在辦案，你一個四六不懂的作家跟著算怎麼回事！

  正想開口拒絕，一邊的李小柔說道：「吳哥，你安排山河跟著我，我們就做一些外圍的摸排工作，沒什麼危險，也讓山河體會一下一線幹警的工作狀態嘛！」

  「你不得留守隊裡啊，隊裡不能一個人都沒有吧！」吳青峰迴應道。

  「我一個人在隊裡有啥用啊，我一上午除了忙著分山河的見面禮，就是幫著一隊整理起訴材料，這不是浪費警力嗎！」

  吳青峰想了一會兒，「行吧！一會兒讓小劉給你們分配區域，記住只是摸排，有任何意外情況，不得輕舉妄動，及時報告等待支援，李小柔，你的第一任務是保證山河的安全，明白嗎？」

  「明白，保證完成任務！」

  就這樣，山河開始了來刑警隊的第一次出警。

  刑警的工作並沒有想像中的激情澎湃，絕大部分時間面對的也不是罪犯。

  山河帶著棒球帽，圍著圍巾跟著李小柔走訪一整條街的商鋪和居民，不停的問著幾乎相同的問題。

  說實話，山河甚至覺得這是在碰運氣，看著李小柔不斷的記錄著受訪群眾的模糊印象，山河瞬間有些失望，刑警就做這麼沒有技術含量的工作。

  電視劇電影裡各種高大上的偵破手段呢？

  在走訪完一家雜貨鋪後，山河憋不住問道：「李姐，咱們刑警隊平時都這樣破案嗎？」

  「是啊！」李小柔轉頭對山河說道，「有點失望對吧，我剛來也是這樣想的，但走訪排查是必不可少的手段，所有的摸排匯總在一起，可疑人物大概率就會顯露出來，尤其是盜竊搶劫案，你慢慢熟悉吧，摸排工作是一個警察必須經歷的過程，別看它好像很簡單，其實很需要技巧和經驗，我師傅就是其中的高手，他總能找出點東西出來，他說這個教不會，得自己去總結！」

  山河迷茫的點了點頭，跟著李小柔繼續沿街走訪。

  上午李小柔口中的各種殺人案讓山河毛骨悚然，下午跟著李小柔四處排查又讓山河茫然失落。

  刑警的形象在山河的腦子裡變得有些混亂起來，《信號》里的三個主角都應該是這樣成熟起來的嗎，他們也經歷過無數次的排查走訪？

  山河打算把自己代入到書中李明哲的角色中，自己現在只是一個什麼也不懂的輔警！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