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良琛下意識的將右手不著痕跡的藏於身後。
「你什麼時候回來的?我怎麼都沒聽到?」
溫傾夢上前逼近傅良琛,「小叔叔,憑你這張臉......」
溫傾夢抬手附在男人的胸肌上,極具誘惑力的接著說:「這身材。」
然後突然抓起男人藏於身後的那隻右手,放在兩人面前:「還有你這演技,奧斯卡絕對欠你一座小金人兒!」
沒想到,男人竟然沒有一絲被拆穿的無措和愧疚。
「過獎!知道你垂涎我的身子很久了!」
溫傾夢不知是因為生氣,還是被男人說中心思,臉色微微泛著桃紅。
「你!你真是可惡!」說完就轉身要走。
男人跟她下了樓,「這就要走啊?」
溫傾夢白了他一眼:「不走幹嗎?你都好了,我對你的責任和義務已經盡到了!你騙我這麼多日子,本小姐就不跟你計較了,再見!」
面前這個炸了毛的小野貓表情生動,可愛至極!
平時都是她在他面前肆無忌憚的撩撥他,撩完就跑,別看他堂堂大男人,還真沒占過幾回上風。
剛住院那會兒,洗冷水澡還把自己給弄病了。
這次,真給這丫頭氣著了。
傅良琛心底有個強烈的聲音,不能讓她走!
於是,一隻大手越過溫傾夢的頭頂按在了大門上。
溫傾夢愣住,她能清楚的感受到後背灼熱且結實的胸膛,若有似無的貼在她僵直的脊背上。
忍不住咽了一口,呼吸有些不穩。
緊接著,頭頂傳來男人低沉醇厚的嗓音:
「不是故意騙你的。」
他這是?在道歉嗎?
如果是,也太沒誠意了,連個對不起也不會說嗎?
男人見她似乎冷靜了許多,接著說:
「我不裝病,你是不是就永遠不會來半山別墅了?」
一些早已淡忘的記憶一起湧進兩人的腦海。
傅良琛為了阻止溫傾夢與魏席同居,將她騙來半山別墅。
在這裡,他們發生了激烈的爭吵,溫傾夢認為傅良琛就是自私,控制欲太強,根本不理解她對魏席的愛有多深。
儘管被關在這裡三天,依舊沒能改變她的心意,反而更加堅定她要跟魏席私奔的決心。
接著,那魏席找了來,在樓下又是哭訴又是發誓,迷惑的溫傾夢以死相逼。
傅良琛終是不忍,放她離去。
而自己也跟著她的離開心如死灰。
沒想到,魏席根本沒有像他發過的誓一樣好好待她。
她為了和魏席在一起跟家裡鬧翻,一無所有的溫傾夢對魏席來說一無是處。
於是就將她推給那些開發商和老總陪酒,讓她酒精過敏住進了傅良琛的醫院。
現在雖然時過境遷,但是,這裡畢竟是曾經困住她的地方。
傅良琛害怕她會對這裡有陰影,會反感回到半山別墅。
溫傾夢微微低下頭,轉過身,像個做錯事的孩子。
「小叔叔,我以前不懂事,總惹你生氣。我不討厭這裡的,真的!」
因為這裡有你啊,傅良琛,你懂不懂我的心意啊?
溫傾夢說不出口的心意,是怕他這個老古板顧忌太多,反而將傅良琛推遠了。
溫傾夢突然變的這麼懂事,別說溫長隆錯愕難以置信。
就連傅良琛都覺得,溫傾夢是不是被奪舍了?
「乖!不生氣了?」
傅良琛輕哄著她。
溫傾夢沒出息的發現,她居然真的不生氣了,這男人竟然連個對不起都不必說,就能輕易撫平她的不滿。
見她不說話,傅良琛試探:「今晚住小叔叔這裡吧?還住你的房間。」
溫傾夢被他聲音蠱惑,總想下意識的點頭,可突然想到工作室的事還沒搞定。
搖頭清醒一下,別被美男計迷惑。
「不行,我的畫稿還在家,明天要做出第一批成品樣衣的,今晚我要熬個大夜。」
傅良琛忽然覺得有些內疚,原來她還有這麼重的事業心,這些日子他裝病各種糾纏著她。
她還要兼顧工作室,一定非常辛苦!
傅良琛嘆了口氣,罷了,慢慢來,她剛結束一段糟糕且失敗的感情,一定是需要做點事情轉移注意力的。
「我送你回去!」
溫傾夢還想拒絕,因為,她還是習慣性的擔心他的傷。
「沒關係了,如你所見,我的手已經好了,開飛機都沒問題!」
兩人就這樣從剛剛的劍拔弩張到並肩離開。
溫家大宅燈火通明,一進門就感受到一股壓抑的氣氛。
溫長隆坐在沙發上,眉宇間儘是愁雲慘澹。
沙發的另一端還坐著溫傾夢的舅舅梁淮遠。
梁淮遠也皺著眉頭,偶爾抬眼偷瞄一眼溫長隆和他姐姐梁卿卿。
溫傾夢察覺氣氛不對,開口問道:「爸,怎麼了?發生什麼事了?」
溫長隆看到女兒和傅良琛一起回來,不便多說。
何況,他也不想女兒多操心。
「回來了?沒事,你們回房休息吧!阿琛今天住家裡嗎?」
傅良琛淡然的睨了梁淮遠一眼,清冷的聲音答道:「好。」
梁淮遠應該在海城,今天怎麼突然回來了?
不過他出現,准沒好事。
他還是留下來看看情況為好。
溫母一聽傅良琛要住在家裡,趕忙吩咐劉媽去給傅良琛取床新被褥。
「阿琛啊,你在醫院住了那麼久,家裡的被褥都給你換新的了。」
傅良琛禮貌且有些疏離:「謝謝大嫂。」
眼神有意無意的又瞟向梁淮遠。
梁淮遠不知是心虛,還是傅良琛的眼神太具侵略性。
總有種如坐針氈、坐立難安的感覺。
原本他沒來的時候,梁淮遠還能遊刃有餘的發揮自己的演技,這不已經把溫長隆唬住了麼?
怎麼傅良琛一進來,溫長隆的神情似乎就釋然了許多。
「姐夫,我海城那邊的情況就是這樣,你得想想辦法,不然,一定會影響到我們川城這邊的總公司的!」
「你好好考慮清楚,明天我們到公司,跟股東們開個會再研究一下,我這就回去籌錢了!」
梁淮遠這幾句話是故意說給溫傾夢的嗎?
籌錢、影響總公司,究竟是什麼事能讓一向在商界摸爬滾打幾十年的溫長隆如此愁眉不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