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良琛在等溫傾夢的時候,故意在她來之前將已經拆掉的繃帶重新綁了回去。
溫傾夢一來就輕車熟路的去了廚房,這段時間的相處,讓溫傾夢已經熟悉了傅良琛的口味。
不一會兒,一桌子可口飯菜就做好了。
「傅良琛,吃飯了!」
男人坐在溫傾夢為他拉開的凳子上,聞著飯菜的香味,充斥著餐廳的各個角落,這應該就是家的味道吧!
傅良琛左手拿筷子不方便,溫傾夢都給他換成了勺子。
人應該都有貪婪的一面,傅良琛已經不滿足於溫傾夢因為愧疚和感激才對他這麼好。
他想傷好了,她還會這樣對他好。
想得到她的心,她的人,她的一切。
可是,自己又拿不準對方的心意,畢竟,因為魏席的事,他們曾經鬧得很不愉快。
「你為什麼對我這麼好?」男人問了一個看似無腦的問題。
溫傾夢口齒不清的說道:「啊?不是你叫我過來照顧你的嗎?」
男人放下勺子,有些不悅。
「這麼說,你不是心甘情願的了?」
溫傾夢真搞不懂這男人在彆扭什麼?
她咽下口中的飯菜,看了一眼男人放在桌上的手。
他的手真好看!於是輕輕附了上去。
溫柔的目光望著他,傅良琛幾乎沉溺在她柔和的眸光中。
誰知——
「小叔叔,你又抽什麼風?」
瞬間,傅良琛的世界從春暖花開掉進寒冬臘月。
傅良琛冷著臉抽回手,「吃飯吧!」
溫傾夢怎會不知他心中那點心思?她就是喜歡故意逗逗這個老古板。
前世,傅良琛訣別一吻,為她殉情,這是溫傾夢死也沒想到的。
這一世,她定要好好待他,愛他。
越是跟傅良琛相處久了,她就越覺得自己前世有多智障!
又有多虧欠他。
仔細回想,從小到大,傅良琛的確總是會在她危險的時候挺身而出來保護她,可是她為什麼就是視而不見呢?
算算時間,傅良琛的傷勢應該好了,她最近想幫他換藥,傅良琛都說換過了。
溫傾夢見他氣色極佳,就想到傷好之後的後續問題。
比如,那麼大的創面如果留下疤痕......
於是,她一早便去了醫院,諮詢了醫生。
「醫生,傅......我小叔叔的傷好的怎麼樣了,我最近比較忙,他也不讓我換藥,所以想從您這邊了解一下。」
醫生推了推眼鏡,有些為難的說道:「呃......好是好了大半了,可這是硫酸,腐蝕性較強,還需要長時間的休養。」
他說完偷瞄了一眼溫傾夢的臉色。
他能怎麼辦?傅良琛可是這家醫院的主人,他怎麼也得替他兜著不是?
溫傾夢似乎放下心來,可又接著問:
「那他手臂上會不會留下很大的疤痕啊?醫院有什麼好的藥材能讓疤痕消失嗎?」
「多少錢都沒關係!」
想起傅良琛那麼完美的身材卻留下醜陋的疤痕,她心裡著實難受。
醫生沉默一會兒,說道:「疤痕一定會有的,但是現在醫美這麼發達,一定有祛疤的好辦法。」
「不過,這些都是後話,先養傷,等肌肉和皮膚組織都長好了再祛疤也不遲。」
跟醫生道了謝,溫傾夢離開了醫生辦公室。
正巧看到梁雅茹和她舅媽一起在走廊上活動。
梁雅茹的手臂都吊著,看起來樣子有些滑稽。
她母親劉月琴看到溫傾夢,臉色立刻陰沉下來。
最近她總是欺負自己女兒,完全沒了當初逆來順受的樣子。
越來越不好掌控。
可她不知道的是,她女兒這次受的傷也是溫傾夢的手筆。
溫傾夢輕笑一聲,踩著高跟鞋悠閒的走到母女倆面前。
「舅媽表姐好啊!表姐恢復的不錯,算算日子,下周也該出院了吧?」
劉月琴鬆開女兒,上前一步,「我說小夢啊,你看你都幹了些什麼事兒?」
「你跟那個姓魏的鬧分手,幹嗎連累我們家雅茹啊?」
「搞的雅茹現在GG代言都被搶了,我們雅茹走到今天容易嗎?」
呵!還真是不是一家人不進一家門。
這母女倆真是一丘之貉,一路貨色!
「舅媽你可要搞清楚,表姐今天的下場可不是我造成的,我又沒跟表姐上床被拍到。」
「何況,她那些代言和GG是怎麼來的,自己心裡清楚。」
「我就不打擾表姐養傷了,先告辭了!早日康復哦!」
梁雅茹被氣的臉色鐵青,可偏偏自己現在又無法反擊,不知怎麼回事,溫傾夢好像一夜之間變得如此強大狠戾。
一怒之下竟然能打斷她的雙手,梁雅茹再看到她,仍然心有餘悸。
但是,她是不會認命的,不會就此被溫傾夢拿捏。
她陰鷙的目光望著溫傾夢的背影,顫抖著說道:
「媽,讓我爸從海城趕回來,要快,我一刻也等不了了!」
「好!」劉月琴應道。
溫傾夢回到半山別墅,無意間看到書房的燈亮著。
她小心翼翼的換好鞋,輕手輕腳上了樓,來到書房門口。
從半掩著的門縫望去,傅良琛正一臉正色對著電腦說著什麼。
看樣子是在開會,他不是醫生嗎?
怎麼這麼晚還開會?
可是,再聽下去又不對勁,都是一些金融方面的問題,
他一會兒英語,一會兒俄語,一會兒中文,切換自如。
難道傅良琛還有另一重身份?
他不僅僅是醫生?
可是不應該啊,他在溫家這麼多年,一直是品學兼優的尖子生,報考醫科大,成為頂尖兒的醫學人才。
溫家人都是看著他一步步走到今天的。
正在她疑惑的時候,溫傾夢無意間瞥見他挽起的袖子。
右臂上的紗布繃帶居然都解開了。
一片觸目驚心的疤痕就這樣暴露在空氣中。
雖然早就有心理準備會落下疤痕,但是親眼看見還是止不住的心疼。
誒?等等!
這疤痕看起來已經癒合很久的樣子了。
那他每天裹個紗布,纏個繃帶幹什麼?
十幾分鐘後,傅良琛抬手看了下腕錶。
估摸著溫傾夢也該回來了,於是,結束了視頻會議走出了書房。
剛拉開門,迎面就撞上了溫傾夢,糟了!
紗布繃帶還在臥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