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5章 只有我能決定

  悠揚的小提琴迴繞在咖啡廳的每個角落,時不時還有一陣醇厚的咖啡香,從不知名的方向,緩緩的飄散過來。

  溫夏亂成一團、不知該怎麼梳理的思緒,在這種寧靜美好的氛圍內,一點點的回歸了平靜。

  而回想著剛剛林知之跟自己說的,需要在法律上注意的一些事項,溫夏緊握成拳的手,也一點點的鬆緩。

  她既然已經踏出了第一步,那為什麼還要被別的事情,擾亂自己的心呢?

  這麼想著,溫夏突然覺得一陣豁然開朗,深深的吸了一口氣之後,一步步的走出了咖啡廳。

  只是在踏出咖啡廳的那一剎那,身後悠揚綿長的小提琴奏樂聲,就好像被阻隔在了一層看不見的高牆外,取而代之的是川流不息的車流,以及頭頂上有些刺眼的陽光。

  溫夏的眼睛在接觸到直面射來的陽光時,條件反射的眯了起來,似乎是有點不適應,突然間這麼強烈的陽光。

  而就在她的手即將要放下來的時候,身後卻突然傳來了祁政銘的聲音:「溫夏姐!看這裡!」

  這家咖啡廳的名字叫「遇見」,聽起來就十分的有文藝范,不過實際上,店內的整體裝潢也的確符合這個名字,處處都透著一股讓人寧靜愉悅的氣息,而門外則是長著一棵挺拔高大梧桐樹,遮天蔽日,鬱鬱蔥蔥。

  當溫夏突然聽到背後有人喊自己、下意識的回過頭去時,看見的便是祁政銘從遠處,拿著兩杯剛剛買來的奶茶,一個勁兒的衝著自己揮手的場景。

  按道理來說,剛剛林知之才跟溫夏說過那些話,現在她應該跟他保持距離才對。

  可不知道為什麼。

  在這一幕映入溫夏眼中的時候,她的腦海里,卻突然浮現出了顧潯洲的身影來。

  在很多年之前,顧潯洲似乎也站在這樣一棵樹下,用深邃幽遠的目光看著溫夏,仿佛在他的整個世界裡,就只能看見溫夏一個人。

  「溫夏姐你怎麼了?出了什麼事嗎?」祁政銘看出了溫夏的異樣,於是有些關切的問道。

  後者被他的聲音拉回了原本飄忽的思緒,但轉而看著祁政銘滿頭是汗、一臉緊張的模樣,心裡的那根刺卻是在隱隱的提醒了她,讓她下意識的拉開了和祁政銘之間的距離。

  雖然祁政銘不知道發生了什麼,可看到這一幕,臉上的笑意還是忍不住僵了僵,露出一抹有些苦澀的笑來。

  謝藝讓他把握機會,可溫夏根本就不給他機會。

  但就在祁政銘抬頭想要再說些什麼時候,溫夏的身體卻是突然往後猛的一退,被人以不可抗拒的力道,一把拉進了懷裡。

  「你們在做什麼?」顧潯洲穿著筆直的西裝,渾身散發著一股生人勿近的氣息,冰冷的眼眸死死的鎖著祁政銘,赫然是一副逼問的姿態。

  溫夏沒想到在這種地方都能碰見顧潯洲,更是被他寬大手掌帶的一個踉蹌,不得不跌進了那強而有力的臂彎里。

  冰冷而不含絲毫感情色彩的聲音,在耳邊迴響著,那股她無比熟悉卻又有些牴觸的氣息,不可抗拒的強制性侵蝕了她的感官,好似將她整個人都投進寒潭中,就連呼吸都受到了一絲阻礙。

  祁政銘先是愣了愣,在看見溫夏被顧潯洲拉到懷裡後,頓時青筋暴起的朝他低吼道:「顧潯洲你這是做什麼?還不趕快放開溫夏姐!她現在已經不想跟你,再有任何的瓜葛了!」

  隨著祁政銘的這句話,溫夏清晰的感覺到了,顧潯洲因為怒意而一點點加重的力道。

  那圈住她腰肢的手就好像鋼鐵鑄造的一樣,不僅沒有任何辦法掙脫,由於力道逐漸增劇,她感覺自己的骨頭,都好像幾乎要在這人的手下,被生生碾碎成粉末一樣。

  「顧潯洲你弄疼我了!」溫夏痛得眼淚都差點出來了,更是掙扎著想要逃離顧潯洲。

  可顧潯洲卻是冷冷的笑了一聲,滿是譏諷的看著面前的祁政銘,一字一頓的說道:「她要不要離開我,不是你說了算的,而就連她自己,也決定不了,只有我才能。」

  隨後,也不顧溫夏拼命的掙扎,顧潯洲直接當著所有人的面,彎腰一把將她給打橫抱了起來,然後邁開了修長勻稱的腿,大步離開了。

  圍觀的路人看到這一幕,都不約而同的發出了一聲驚呼,紛紛開始猜測起顧潯洲的身份。

  而一旁的祁政銘原本是想要追上去的。

  可這時,他的手機卻是急促的振動了起來,並且屏幕上跳躍著的備註,也是他無論如何,也不能輕易掛斷的存在。

  於是,祁政銘就只能死死的咬著牙,眼睜睜的看著溫夏被顧潯洲帶走。

  ……

  顧潯洲剛從濱城飛回來,就因為這一帶的購物商城管理層,出了點問題的緣故,沒來得及做任何的休整和停留,匆匆趕來這裡解決問題。

  等好不容易解決完這些後,饒是顧潯洲再怎麼強硬,也抵不住席捲而來的疲倦。

  紀查原以為顧潯洲這下不管再怎麼樣,也該回去好好休息休息了,可誰知,他這邊剛剛才把車開出停車場,轉眼顧潯洲就沒了人影。

  不過這一切,在紀查看見顧潯洲懷裡的溫夏後,就都有了答案。

  「顧總,我們是要回您的私人住宅,還是老宅子?」紀查在看了溫夏一眼後,非常識趣的移開了目光,接著又詢問顧潯洲道。

  但顧潯洲也不知究竟是怎麼了,本來就冷然的一張臉,這會兒更是好像結了一層冰一樣,渾身都散發著令人無比膽寒的氣息。

  而聽紀查這麼問,他的臉上也絲毫不見一絲疲態,反而是有種莫名的嘲意,好似正在隱忍著什麼一樣,沉聲回道:「直接開車去公司。」

  溫夏自被顧潯洲剛剛在公眾場合里抱起來後,一張巴掌大的小臉,就跟熟透了的蝦仁一樣,通紅得好似要滴出血來。

  可在聽見紀查問顧潯洲,要不要把她送回上次那個地方時,溫夏的臉卻是頓時煞白一片。

  不過顧潯洲也不知道心裡究竟在想些什麼,好不容易抓她回來了,不繼續關在那棟別墅里、也不送到李玉那裡,反而是出乎所有人意料的,要帶她去公司。

  他到底想要幹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