讓位置。
簡單的三個字,讓張玲玲心神大震,不敢置信的看向溫夏,手指死死的捏著,聲音都跟著嘶啞兩分。
「你讓我走?」
「不然呢?」
溫夏冷冷的看著她,淡然道:「顧氏集團有你在,我始終不安心,潯洲不會背叛我,我相信他,但我也不喜歡看有人勾引他。」
沒有女人不會對自己的男人有占有欲。
她也不例外。
「溫夏,你好狠。」
張玲玲的臉色蒼白沒有血色,唇幾乎徹底透明,看了眼站在那裡沉默不語的顧潯洲,她深吸口氣。
「我的溫柔,從來不給外人。」
溫夏淡然反駁了一句,將頭靠在顧潯洲的肩膀上。
她有些累了。
顧潯洲知道她站著累了,再說她今天戴著的首飾也很重,寵溺的將她攬入自己懷中,在旁邊坐下來。
兩人親密自然的舉動,看的張玲玲臉色又是一陣蒼白。
「溫夏,潯洲,我不想走。」
張玲玲低下頭,輕聲懇求道:「我死心了,我永遠不可能撼動你在他心裡的位置,就給我個角落吧,讓我能每天看到他,我就滿足了,你們放心,我不會再犯傻,永遠都不會再讓你們為難。」
「不。」
溫夏打斷她的話,眼神冰冷。
絕不可能。
張玲玲身體顫抖了下,轉眼看向顧潯洲,眼眸中滿是懇求:「潯洲,我跟著你這五年,不說功勞也有苦勞,我給公司做了很多貢獻,我不想走,求你。」
「走吧。」
顧潯洲回答她的只有這兩個字。
張玲玲心中最後一絲希望都破滅了。
她失魂落魄的看了眼兩人,跌跌撞撞的往外走,面如死灰,看著她這呆愣黯然的模樣,溫夏蹙眉再次開口。
「明天,我希望看到你的辭職書主動遞過來。」
若是她不辭職,溫夏不知道自己能做出什麼來。
張玲玲沒說話,拖著沉重的步伐離開,溫夏深吸口氣,突然將臉埋在了顧潯洲的懷中,靜靜的聽著他沉穩的心跳。
顧潯洲將她抱緊了點。
兩人都沒說話,彼此安靜感受著對方的存在,溫夏突然捏緊拳頭,在顧潯洲的胸膛上狠狠的打了一拳。
「嘶。」
顧潯洲沒防備,被她打的輕輕吸了口冷氣,她抬起眼看著他,眼波粼粼之間,有著不能訴說的痛苦。
「潯洲,剛才我真想咬死你。」
「你不捨得。」
顧潯洲在她的額頭上輕輕吻了口,眉眼中滿是對她的寵溺神色:「傻丫頭。」
他也知道她相信他。
溫夏進門的時候,他確實是慌亂了些許,本想立刻給她解釋,但她卻用眼神制止了他,隨後冰冷處理了張玲玲。
對想要挑起來他們兩個彼此誤會的人,溫夏不會有絲毫手軟。
顧潯洲懂她。
兩人就這樣彼此靜靜的抱著,感受著對方的體溫和心跳,溫夏抬眸和他對視,在他的肩膀上狠狠的咬了口。
她很用力,顧潯洲卻沒動彈,任由她咬著讓她撒氣。
她的牙齒能清晰感受到咬進了他肩膀上的肌肉中,能感受到他溫熱的血液流淌,但她不想再咬下去,心疼的輕輕幫他揉了下肩膀。
「怎麼不咬了?」
顧潯洲輕輕的抱住她,在她的紅唇上輕輕吻了口,眉眼中滿是寵溺:「你該知道,我不會反抗的。」
「可你沒做錯。」
溫夏鬆了口,定定的看著他,半晌才嘆了口氣,接著說道:「我不該用別人的錯誤來懲罰你,潯洲,以後不要再給任何女人這樣靠近你的機會。」
「好。」
顧潯洲答應下來,「你也要一直信任我。」
「我會的。」
溫夏燦爛一笑。
她和顧潯洲曾經因為烏龍和誤會分開很久,這次回來,她不想再和他分開,顧潯洲也是這樣想的。
彼此既然相愛,就不要再傷心。
兩人整理了下衣服,收拾好彼此的情緒,顧潯洲牽著溫夏走出總統套房,要到達一樓大廳的時候,溫夏有些羞澀,想要掙脫他的手。
但他始終緊緊的牽著,不讓她動彈。
「潯洲,放開我。」
溫夏輕聲嘟噥著,讓他鬆手,他不動彈,只是將她的手攥得更緊。
他不會放手了。
兩人回到酒宴上,邢川已經喝多了,不過他的酒品很好,即使喝多也只是靠著葉雪心,偶爾和別人繼續交談喝酒,不曾鬧事。
葉雪心帶著人在他身邊照顧他,見溫夏和顧潯洲回來,忍不住抿唇笑了起來。
「你們兩個去哪兒躲懶了,這麼久才回來,現在你們有恆恆在,不急著要二胎的,好歹也給恆恆個緩衝時間啊。」
「你才造小人去了呢。」
溫夏被她說的臉龐紅潤,嗔怪白了眼她,指指邢川:「哥哥現在就只有一個小糰子,你還不趕緊加油,好歹給我們邢家傳宗接代。」
「你以為我沒努力啊。」
葉雪心有些喪氣的說道:「生兒子哪兒有那麼容易,我當時懷著糰子的時候希望是兒子,吃了多少生兒子的偏方,不還是沒用,夏夏,你到底怎麼做的,一下子就有了恆恆,真讓人羨慕。」
「天賦異稟。」
溫夏得意洋洋的說道:「你羨慕不來的。」
「呸,不要臉,阿嵐,跟我一起羞她。」
葉雪心拉著簡霧嵐跟溫夏胡鬧,溫夏哈哈大笑,和她們兩個交談起來,還吃了很多好吃的飯菜。
至於顧潯洲,自然有人照顧他。
這個酒宴進行的很盡興,酒宴結束的時候,顧潯洲和邢川都喝的爛醉,顧逸墨還好點,好歹能夠自己走路,不必人攙扶著,簡霧嵐跟在他身邊,溫夏也就放了心,帶著紀查扶著顧潯洲上車。
至於邢川,有葉雪心照顧的也很好。
車子向著顧家大宅開去,溫夏將車窗打開了點,車廂中濃重的酒氣讓她感到很不舒服,轉眼看了看旁邊睡著的顧潯洲,忍不住輕輕嘆息。
這種商業應酬,男人總是離不開酒。
今天顧潯洲高興,喝的多了點,他的胃不好,胃病還沒除根,等會回去還不知道該怎麼難受呢。
「夏夏,別走。」
顧潯洲突然呢喃著喊了聲,衝著溫夏揮手,溫夏連忙按住了他的手,將臉貼在他的手心上,輕輕親了下。
「潯洲,我在。」
她的輕聲呢喃讓他跟著安靜下來,突然睜眼看了看她,他的眼眸中滿是紅血絲,像是夕陽映照下野獸絕望的傷口。
「真的不走?」
顧潯洲含糊不清的詢問聲傳來,溫夏的心神巨震,緊緊的抱住他。
「潯洲,你放心,我真的再也不會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