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夏面上的滿不在乎幾乎要刺痛顧潯洲,特別是那句離婚,更是觸到了顧潯洲的逆齡,他狠狠的咬著牙,聲音幾乎從牙縫中吐出來,「你一定要這麼和我說話嗎?」
從二人之間出現矛盾開始,溫夏便一步一步的遠離他,甚至連說話的口氣都改變了,她難道對他一點都不在乎了嗎?
「你覺得兩個快要分開的人再以一副親密的口吻說話不會顯得很奇怪嗎?你的事情本就與我無關,你想做什麼決定也是你的事。」
總歸顧潯洲也從來沒有將她放在心上,他的所有事情她一概不知,而他也不會主動與她說起,若非這一次碰巧知道了顧逸墨的存在,他會解釋嗎?
疲憊的搖了搖頭,溫夏對顧潯洲是越發的失望了,她一味沉浸在自己的思緒中,完全沒有注意到顧潯洲的反應,也沒有看到男人眼底已經漸漸染上了猩紅。
「溫夏,你沒有心。」他自認除了葉雪心的事情沒法解釋之外,其他的事情他並不想隱瞞溫夏,可她為什麼會覺得自己什麼事都不告訴她,他將她保護在自己的能力範圍之內,就是不想讓她過多的接觸到危險,難道這樣也錯了嗎?
「沒有心?」苦笑一聲,溫夏已經無力再與顧潯洲辯駁了,他說什麼便是什麼吧,總歸他們已經走到了末路,再也不會有過多的糾纏了。
吸了吸鼻子,她將眼底的晶瑩逼回去,悶聲悶氣的道:「出來很長時間了,恆恆也應該醒了,我回去看看。」
她咬著下唇從顧潯洲身邊走過,後者也呆呆的任她動作,並沒有阻止。
直到從酒吧出來後,溫夏積鬱在胸口的悶氣才微微減緩了許多,他什麼事都不告訴她,二人之間豈能有信任?
街上空蕩蕩的幾乎沒有人,溫夏撫了撫自己的胸口,那裡痛的已經麻木了,她雙目無神的向前走去,絲毫沒有注意到周圍的環境。
直到身後傳來明顯的腳步聲,溫夏也沒有在意,大白天的怎麼會出事,然而直到她被人敲暈過去,溫夏才暗道了一聲:大意了。
「快快快,將她扔進車裡去。」幕後主使顯然也是第一次做這種事,語氣慌張不已,探頭探腦的觀察著四周。
然而就當一切順利進行,他們也快將溫夏抬上車時,身後卻傳來了一陣怒罵聲,「幹什麼呢?站住。」
「快走快走。」哐的一聲關上門,男人連忙吩咐司機快走,然而剛才叫囂的那小子卻騎上機車飛快的追了上來。
「該死的。」後視鏡中反射出的是一張熟悉的臉,劉總滿是汗水的手中捏著手機,咬牙切齒地瞪著身後的那道機車身影。
臭小子多管什麼閒事?小心將命也搭進去。
「怎麼辦?甩不掉他,那小子車技太好。」司機左拐八拐的就是甩不掉身後之人,他額上布滿了冷汗,腳下用力一踩油門,讓車子飆出了好遠。
眸中神色變換,劉總捏著手機打了一個電話出去,之後便胸有成竹的抱著雙臂靠在了椅背,「放心吧,到了目的地只會有人去解決他,開快點。」
「是。」
……
溫夏不知道發生了什麼,她方才有意識的時候便被人打暈了,現在迷迷糊糊的睜開眼睛,便覺得頸後一陣疼痛,整個身子也綿軟無力,根本提不起什麼力氣。
「喂,快醒醒。」少年雙手被綁在柱子後面,他踢了踢溫夏的腿,默默吐槽道:這女人也太能睡了,這麼長時間才醒過來。
小腿被人踢了一腳後,溫夏才驚覺身旁有人,她皺著眉頭從地上爬了起來,然後喘著氣靠在了身後的石柱上。
她不知道自己在哪裡,然而看樣子,他們像是在一處廢棄的爛尾樓里。
「喂,小爺跟你說話呢,你聽到沒有?要不是為了救你,我也不會變成現在這副樣子。」少年面上青一塊紫一塊的,一看就是被人狠狠揍了一頓,他邊說話邊吸著冷氣,嘴角的傷口讓他看起來有些滑稽,莫名引人發笑。
溫夏狠狠皺著眉,不動聲色的在少年身上掃來掃去,他渾身上下都落滿了塵土,就像是從泥堆里滾出來的一般,而且看樣子還受了傷。
不過他剛剛說了什麼?救她?她可一點印象都沒有,更何況,為了救她把自己也搭進來,這比買賣也太不划算了吧?
「你是誰?綁架我的又是誰?」她方才什麼都沒有看清,便被人從身後偷襲暈了過去,現在腦袋還昏昏沉沉的有些不清醒。
溫夏用力咬了咬舌尖,晃了晃腦袋讓自己保持清醒,然後以一種懷疑的目光在少年身上打量來打量去,就是想看看他到底在耍什麼花招。
狠狠的翻了一個白眼,少年被溫夏這番舉動氣的一個倒仰,惡聲惡氣的噴了噴鼻,「沒良心的女人,小爺這麼費盡心力的救你,還得不到一句感謝,真是知人知面不知心。」
溫夏:「……」如果他說的都是真的,那自己著實有點過分了。
抿了抿唇,她為自己調整了一個舒服的坐姿,試探性的開口問道:「你是怎麼跑到這裡來的?那群人是誰?」
少年沒好氣的重重冷哼了一聲,眯著眼睛偷偷看了溫夏一眼,然後惡聲惡氣的道:「要不是小爺看你被綁走了,也不會多管閒事的追上來。」
更可惡的是好心沒好報,這女人一醒來就懷疑他,真是人心不古人間不值。
尷尬的抽了抽嘴角,溫夏看他那一副傻乎乎的模樣,一看就不是會說謊的人,自己先前怎麼會有此一問呢?
二人之間的氣氛頓時沉默了下來,溫夏抿了抿唇,伸出手揉了揉臉頰,「對不起啊,我被敲暈了,所以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
「哼。」少年依舊冷哼了一聲,然而臉色卻比之前好多了,「我見到你的時候你便已經被人打暈了,不過那群人里卻有一個肥碩的男人,油膩的樣子簡直令人噁心。」
肥碩的男人?
溫夏第一時間便想到了劉總,自己初來乍到,所得罪的人也不過是他和馬玉琳,難不成這一次綁架是他策劃的?
不過也或許是她被人敲暈了,這才讓他們對她放下了戒心,連綁都懶得綁了。
溫夏動了動手腕,發現自己恢復了一些力氣後,便慢慢朝少年挪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