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夏憋著笑坐在了許淮身邊,後者性子跳脫,除了工作最喜歡的便是懟顧潯洲,並且對此樂此不疲頗有成效。
若不是他能力出眾,顧潯洲不知打發走他多少回了。溫夏無奈的搖了搖頭,撐著下頜笑眯眯的道:「你什麼來的?」
「我這不是……」機靈的轉了轉眼眸,許淮很快吞回了到嘴邊的話,若是讓顧潯洲知道他緊隨其後,今年的獎金別想要了,「我也是剛到,哈哈。」
他做戲的成分太假,溫夏只一眼便看破了,更何況精明如顧潯洲。
男人不咸不淡的冷哼了一聲,漆黑的眸子不動聲色的在房間中轉來轉去,「他去哪兒了?」
無辜的聳了聳肩,許淮示意自己也不知道,「我剛來他就去後面處理事情了,到現在還沒回來。」
他們說的到底是誰?溫夏微微皺了皺眉,不過她對於顧潯洲的朋友並不是很了解,想必也是他身邊親近之人吧。
思及此,溫夏垂眸遮住了其中的譏誚,他們二人結婚三年,可她卻連他身邊的朋友都沒有認全,真是可笑。
如果顧潯洲真的在乎她,那應該是恨不得將她介紹給全世界認識吧,溫夏無聲的苦笑了一聲,緊接著很快收起面上的情緒,回復成了先前的樣子。
「他能有……」顧潯洲皺著眉想了想,然而他話音還未落下,樓下就傳來了一陣廝打和摔桌子的聲音。
怎麼回事?
三人對視一眼,同一時間站起來衝出了房間,可在溫夏沒有察覺到的地方,顧潯洲不動聲色的擋在了她面前,有意無意的遮住了她半個身子。
「給我狠狠的砸。」紋著花臂的男人高高舉起了手中的椅子,隨後重重摔在了地上,他臉上帶著一抹凶氣,下一刻竟突然看向了溫夏他們這兒。
冷笑著拍了拍桌子,男人口中嚼著口香糖,隨意從地上撿起了一根棍子,「那兒還有漏網之魚,給我全都弄下來。」
緊接著,下面砸的火熱的眾人紛紛拿起手中傢伙事抬起了頭,然後叫囂著沖了上來。
「不是吧,一上來就玩這麼刺激的?」許淮誇張的用手掩了掩唇,雙眸卻亮晶晶的看起來格外興奮。
溫夏皺著眉不動聲色的向後退了兩步,這到底是怎麼回事?顧潯洲的這位朋友到底是誰?他這是招惹了什麼人?
相較於他們二人的興奮和緊張,顧潯洲倒是一如既往的淡定,甚至率先走了下去。
「顧潯洲,你做什麼?」這群人一看就是沒有理智可言,他這麼下去萬一被傷到了怎麼辦?溫夏咬了咬下唇,伸手想要去抓顧潯洲,卻硬生生錯過了。
一旁的許淮眸色動了動,在經過溫夏時,輕飄飄的道了一句,「他不會做沒有把握的事情的。」
關心則亂,這二人心裡分明都有對方,卻偏偏要互相折磨,真是當局者迷旁觀者清。
男人身上散打的氣勢太過強烈,皮鞋踩在地板上發出噠噠的聲音,就像是君臨天下的帝王,俯視著芸芸眾生。
或許是因為他臉上的冷意,那群衝過來的人紛紛側目而視,誰也不敢上前。
「顧逸墨做了什麼?」來到之前說話指揮的男人面前,顧潯洲眉宇間帶著一抹冷意,清冷的聲音仿佛自帶壓迫感,讓人有一種無所適從的感覺,最起碼那男人便正經呢臉色,乖乖的站在了顧潯洲面前。
他梗著脖子叫囂道:「欠債還錢天經地義,我們是來要帳的。」
顧潯洲面上划過了一絲恍然,大有一副我就知道的表情,他拉了拉領帶,唇角微抿,「多少錢?」
自己平時給那小子的零花錢也不少,他到底做了什麼才需要這麼多錢。
站在顧潯洲身後不遠處的溫夏,悄悄拉了拉許淮的衣袖,垂眸問道:「顧……逸墨?是誰?」
據他所知,顧潯洲的父親是獨生子,他應該不會有什麼其他的兄弟才對,那這個人和顧潯洲又是什麼關係,以後者的性子,可不是會多管閒事的人。
眸子閃了閃,許淮就像是被打開了話閘,拉著溫夏說個不停,「顧潯洲的太爺爺其實還有一個私生子,就是潯洲他二叔,但他二叔去世的早,便留下了顧逸墨這小子,直到前兩年潯洲才找到他。」
兩年前?
這個男人還真是隱藏的頗深,不管是家裡還是他,竟一點風聲都沒有聽到。溫夏扯了扯嘴角,心中百味陳雜。
「不過那小子皮的很,這兩年給潯洲惹了不少麻煩,這次又不知道哪去了。」許淮無奈的嘆了一口氣,看樣子好像已經處理了很多顧逸墨的事情。
利索的開了一張支票丟過去,顧潯洲眸中含著一抹警告,似笑非笑的勾起了唇角,「這件事情到此為止,若是讓我知道你還來騷擾他……」
未盡之語中帶著濃濃的警告,那領頭之人也不是什麼沒有見過世面的人,他大大方方的拿過支票,懂事的點了點頭,「放心吧,這件事到此為止,我們不會再來了。」
倒是上道,看來這種事沒少干。溫夏撇了撇嘴,眸子一轉,看到這狼狽的地面後立刻抿了抿唇,被砸成這樣,恐怕後續的裝修費管理費又得花銷一大筆錢。
似乎是知道溫夏所想,顧潯洲淡漠的抬了抬眼皮,「這裡是你們弄亂的,負責將它們恢復原樣。」
「是是是,您放心。」這樣的大財主說不定日後還有見面的機會,現在可不能得罪他,免得他放棄那小子不給他錢了怎麼辦?
看著他那一副諂媚的樣子,顧潯洲偏過了腦袋,然後走向了溫夏她們,他淡淡的看了許淮一眼,垂在身側的手指握了握,面色難看的道:「立刻打電話將他給我找回來。」
「放心吧,包在我身上。」打了一個手勢,許淮笑了笑,然後留給溫夏一個自求多福的眼神,雙手插兜走出了酒吧。
他離開後,溫夏和顧潯洲之間的氣氛便變得怪異了起來,前者垂著眸子就是不去看顧潯洲,那副倔強決絕的樣子立刻將顧潯洲氣了個倒仰。
他一把拉住她的手腕,有些粗魯地將溫夏帶回了之前的房間,「顧逸墨的事情我沒想瞞你,只是母親……」
「你想做的事情和我一點關係都沒有,我們已經要離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