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瑤腦袋稍仰,瞳眸清澈,定定地看著他。6⃞ 9⃞ s⃞ h⃞ u⃞ x⃞ .⃞ c⃞ o⃞ m⃞
季明塵笑:「問你話呢……」
話還未說完,眼前的少女突然伸出雙臂,環抱住了他的脖子。
因為小淋了會兒雨,她身上柔軟又濕漉,淺淺氣息近在耳畔,這麼突然貼上來,季明塵頓時渾身僵硬,握著傘柄的手都緊了緊,緩了好一會才疑惑出聲:「……怎麼了?」
「我在想,如果那天,在青舟市遇見的人是你就好了……」
總覺得她現在有些反常,又一時間想不明白也不太敢動的季明塵:「?」
「為什麼……突然說起這個?」
溫瑤害怕說這些會顯突兀,只抱了下就輕輕鬆開了,搖搖頭道:「沒有,就隨便說的……」
見對方目光一直在自己身上,她又有點後知後覺的羞赧,盯著他身上被她弄濕的襯衫,乾脆轉移話題道:「我忘記我淋雨了,你要不要回去換身衣服?」
季明塵仍然目光探究地盯著她。
溫瑤都被看得不好意思了:「不走嗎?」
說完甚至還學著他的樣子,伸手扯了扯他手腕上的銀鐲:「走吧。」
「……」
……
因為溫瑤突然回來,又整這麼一出,季明塵什麼別的心思都沒了。
他把這天所有的事情都置後,去樓上換完衣服,又帶著溫瑤吃了頓飯,一直到傍晚時分雨停了,兩人從車上下來抵達了玫瑰園,他整個人還是恍惚的。
時值傍晚,雨後空氣清爽涼潤,加上走在玫瑰花海中,氣氛格外宜人。
溫瑤走在季明塵身前的兩步距離,白裙隨風在花海里蹁躚。
季明塵目不轉睛地盯著她彎腰摘玫瑰的背影,若有所思。
片刻後,溫瑤摘好了一支玫瑰花,轉身回來伸手遞給他。
季明塵微挑了下眉,手指優雅地接過:「你是不是……有什麼事有求於我?」
「嗯?」溫瑤抬眼看了他一下,迅速移開了目光:「……沒有。」
明明只是學著他的樣子送枝玫瑰花給他而已,不知道為什麼誕生出一種做賊心虛的感覺,就好像她對他居心不軌一樣……
似乎,勾引人撩人這事,她段位不夠,哪怕有樣學樣,完全效仿,也真的……學不太來。
季明塵掃過她耳尖的紅暈,若有所思地輕捻了捻手中的玫瑰花枝,倏而低眸一笑:「真沒有?」
溫瑤沒看他,只輕輕搖了搖頭。
季明塵低頭拔著玫瑰花枝上的刺:「那你知道,送一支玫瑰花的寓意是什麼嗎?」
微風拂起,吹起了溫瑤鬢旁的發,她沒回答,只聽耳邊響起低磁溫柔的嗓音:「……是情有獨鐘的意思。」
近在耳畔的話落,溫瑤看到那支被拔除了所有刺尖的玫瑰重新插回了她的手心,鮮嫩花瓣上綴著的一滴盈盈水珠吧嗒落在了她的指背。
指尖微涼,她的心臟也緊跟著快跳了一下。
……
進了玫瑰園中心那座古老的鐘塔式教堂,溫瑤一度有種恍若如夢的感覺,這裡面的環境古老又透著神秘感。
沿著旋轉樓梯往上,每隔段距離,旁邊都有盞古銅色的燭台,而季明塵這人就跟個行走的火柴似的,步調悠哉緩慢,每上一步台階,就徐徐抬指將旁邊的白色蠟燭點燃。
兩人抵達頂層時,整個教堂都被明晃晃的燭火照亮,從欄杆旁邊往下俯望,金碧輝煌的,壯觀又漂亮。
溫瑤趴在欄杆邊欣賞這一幕童話般的場景,季明塵則打開了旁邊木櫃的抽屜,從某個絲絨禮盒中拿出了一條璀璨漂亮的藍寶石項鍊:「過來,寶貝。」
「嗯?」溫瑤聞聲回頭時,男人那修長玉白的手已經朝她伸來,拂開她鬢旁的發,繞過她的脖頸,低眸耐心而專注地替她佩戴上了這條項鍊。
溫瑤下意識低頭去看,並用手拿了起來:「你給我戴這個幹什麼……」
「不覺得很好看嗎?」季明塵說完,又打開了一扇木櫃,這次拿出來的是個銀色的鑲鑽皇冠,做工精良,成色極好,加上如今滿室燭火,溫瑤一時間差點都被那無數顆細碎鑽石給晃到了眼睛。
季明塵輕拂了拂溫瑤的頭髮,將皇冠輕輕擱置在了她的顱頂上,然後手指落在她的下顎上,像是端詳什麼工藝品似的,一點點將鑽石皇冠擺正位置……
收回手後,他望著面前手持玫瑰頭戴璀璨皇冠的少女,稍稍失神一瞬。
他的寶貝本來就漂亮極了,這麼稍加裝飾,還真像位嬌貴的小公主。
溫瑤狐疑地看了他好幾眼,斂了斂眉,手摸上自己的腦袋:「你哪裡來的這些?」
「你以前不是說東洲的人,都是群匪賊嗎?自然是搶來的。」
溫瑤:「?」
季明塵輕輕理了理面前少女的發,見她這副表情,又笑著解釋:「這座教堂曾經是座國際陳列館,這些也都是世界級的珍藏寶物,有的價值上億,也有的價值上十億。」
「我挑了我最喜歡的兩樣,你要是不喜歡,這邊還有,你自己挑……」
他說著又打開了扇櫃門,裡面有個精緻華麗的鑲金寶箱,裡面無數稀奇珍寶閃著燦燦金光。
溫瑤:「……」
沒想到時隔多年,世界都快末日了,她居然在這裡實現了小時候做過的童話公主夢。
「寶貝也別太有心理負擔,如今這些東西,就算丟出去,也是無人問津的,你喜歡就儘管挑……」
溫瑤主要是沒見過這麼多華麗好看的珠寶,伸手去觸摸時,那種恍然如夢的不真實感更強烈了。
倒不是她喜不喜歡的問題,而是戴著這些厚重的東西,能跑過喪屍和海怪嗎?
然而季明塵卻像是她肚子裡的蛔蟲似的,只淺淺看了她幾眼就說:「你挑好了,我替你收著。」
溫瑤狐疑地看他幾眼,忍不住問:「你難道除了火系異能之外,還真有個空間異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