媽媽似乎很累,我不敢再和她多說這些事情,只能哄著:「先去休息吧,這些事情我會處理的。」
媽媽閉著眼睛,滿臉疲憊。
好不容易將媽媽哄睡了,我離開臥室忍不住嘆了口氣。
奶奶安慰我,「別想太多,你媽媽也是為了你好。」
這我當然是知道的,更不會因此而責怪媽媽。
「我知道,您別擔心。」
茶几上的手機響了,我看到上面的來電顯示整個人都愣了一下。
陳畫,怎麼會給我打電話?
她約我見面。
我原本是要拒絕的,但她說有很重要的事要跟我說,並且說,「如果你今天不來見我,那我就明天再約,後天接著約,總能見到你的。」
這人是屬狗皮膏藥的吧?
話都說到這份上了,我只能答應,以免還要面對他的糾纏。
我們約在原來公司樓下的咖啡廳。
陳畫今天化了妝,不過再精緻的妝容也無法遮掩她臉上的憔悴,她看起來似乎並不好。
我不動聲色收回目光。
「你要跟我談什麼?」
她面無表情,「急什麼,咱們都這麼久沒見了,不寒暄幾句嗎?好歹以前也在同一家公司工作。」
她的目光落向窗外。
窗外街道的對面,就是以前我們倆共同工作的那家公司,說實話,我都不知道她為什麼要選在這裡見面。
難不成是想在這裡回憶往昔?
沒必要吧。
陳畫喝了口咖啡,淡淡道:「最初見到你的時候,還真沒想過有一天,你能成為我最強勁的對手。」
我覺得有必要糾正她一點,「我並沒有想成為你的對手。」
「你在嘲諷我?」
她冷笑,終於露出一點敵意。
這才對嘛。
我們倆本來也不是那種可以坐下來心平氣和談話的關係,所以說我從來都沒想和她結仇。
但畢竟發生太多事。
我們都身不由己。
「說起來你可能不信,但我真的從來沒想過跟你做敵人,更沒想過要搶走你的什麼東西。」
陳畫聽了這話,噗嗤一聲笑了,就像是聽見了什麼天大的笑話,笑得上氣不接下氣。
我默默看著她。
她擦了擦眼角滲出的淚水,氣息還有些不勻,「你真好笑,你都已經搶走我最重要的人了,現在說沒想搶……這算什麼,勝利者的發言?」
她臉上的諷刺的太過明顯。
我深吸一口氣,也不再試圖對過去那些事情進行解釋,「不如我們進入正題,說說你今天找我要談什麼。」
前一秒陳畫還笑靨如花,下一秒又變得冷如冰霜,「你和慕北川在一起了嗎?應該已經在一起了吧,你費盡心思把他從我身邊搶走,和他再續前緣,又怎麼可能會放過這個機會?」
「沒有。」
她瞪大眼睛,不相信,「這個時候跟我撒謊有必要嗎?」
我嘆了口氣,「真的沒有。」
陳畫猛然起身,面色惱怒,「你費盡心機搶走他,讓他和我分手,現在就別裝出一副無辜的可憐模樣!」
我微微蹙眉,第一次見到陳畫,她是一個笑容恬靜十分可愛的女孩,可現在變的面目全非。
「如果你是要跟我說這件事,那我想我們也沒什麼好聊的,其實你要是對他舊情難忘,你完全可以去追求他,而不是來找我。」
這是我能給她的最後的忠告。
聰明的女人都知道,要想得到一個男人不是去驅趕他身邊的桃花,而是要得到這個男人的心。
她來找我,真的毫無意義。
難道把我趕走,慕北川身邊就沒有別人了嗎?
我徹底失去了與她談話的興致。
可讓我萬萬沒有想到的是,第二天我在老師家中,陳畫居然找上門來了!
我堵在門口,沒有讓她進來,「你是來找老師的嗎?」
「找你。」
她直勾勾盯著我。
我煩躁的揉了揉額頭,「昨天的話難道說的還不夠清楚嗎?」
要是去我家找我也就算了,今天居然還跑到老師這裡來!
「有什麼事等改天我們出去談,不要在老師這裡打擾他。」
今天老師剛剛回來,迫不及待的要跟我分享一下他這次出國的收穫,如今正在工作室里等著我。
我正要關門,卻被她抵住房門。
「你不敢讓我見你的老師?是怕你老師知道你破壞他人感情嗎?」
這話就有點過了。
我的口吻也冷了下來,「你為什麼總是一副受害者的樣子?」
「我難道不是受害者嗎?」
「你曾經去醫院探望過我奶奶吧。」我目光一直注視著她的雙眼。
清晰看到她的眼神有些閃爍。
隨即嘴硬。
「我是去看過,那又怎麼了?」
「你離開不久,我奶奶忽然病危,差點就因為那次事故而……這件事情的真相到底是什麼,我不問你,不代表我不知道,當初如果不是慕北川護著你,你現在不可能站在我面前大言不慚。」
陳畫臉色有瞬間扭曲,「那又怎麼了?我聽不懂你在說什麼,我是好心才去探望你奶奶的,你這樣說的好像是我做了什麼十惡不赦的事,可真是冤枉我。」
我有些厭煩她裝模作樣的樣子,冷冷的警告道,「過去的事我不想再提,現在請你立刻離開,不要在這裡打擾我老師,以後也請不要再來。」
我頓了頓,目光冰冷。
「如果你再來,我會報警,陳小姐應該不想自己的身影出現在警局吧。」
她可以無所謂。
陳家卻不能無所謂。
陳畫臉色果然變得很難看,咬牙道,「你這是在威脅我,何歡,你終於露出你的真面目了!」
她如何說,也不能激怒我,我不想讓老師知道麻煩因我上門,更不想給老師帶去煩心事,一言不發就要關門。
就在這時身後傳來一個聲音。
「誰來了?」
是老師。
我本能回頭,陳畫就趁這個時機從我身側擠了進來,很自然熟的,走進去跟我的老師打招呼。
「達特先生,您好,我是陳畫,我的母親是……」
「許氏集團?」
老師接了話。
陳畫很高興,「對,我之前就一直很久仰您的大名,只是沒有機會見您,過幾天我們集團就要舉辦一場慈善晚會,屆時我希望您能夠參加。」
她還送上了一個請帖。
我有些無語,明明是有正事兒,卻非要在門口跟我對話半天。
這人真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