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立刻明白了他的意思。
小希看向我,「我下午是沒什麼事,歡姐要去嗎?你去我就去。」
郭宇凡眼巴巴看著我。
這下我壓力更大了。
思來想去,我還是點頭,「那就大家一起去吧,只是去畫展不需要邀請函嗎?我們沒有收到,能進去嗎?」
「放心吧,我手裡有多餘的邀請函,我回家去拿,你們先到畫展門口等我,等我拿了邀請函就來找你們!」
郭宇凡很開心。
小希也跟著笑起來,「成,那我們先過去等你。」
郭宇凡屁顛屁顛的走了。
背影透著歡喜。
我搖搖頭。
慕北川的聲音冷不防響起,「人都已經走了,還看什麼?」
醋味瀰漫。
「其實他……」
我看了眼懵懵懂懂的小希,又看了眼橫眉冷對,滿臉不爽的慕北川,又將話咽了回去。
我把小希打發走,讓她去開車,等路邊只剩下我和慕北川,才慢吞吞的說,「人家年輕,長得帥性格又好,我都看見又怎麼了?」
「他,帥?」
慕北川用一種懷疑的目光看著我,把我看的莫名心虛,一隻手忽然覆在我的額頭上。
那隻手掌溫熱而寬厚。
還沒等我動手,他就又收了回去,擰著眉頭,「沒發燒,眼神怎麼不好使了?」
「你說誰眼神不好使?」
他沒說話,但是直勾勾盯著我的眼神,卻已經回答了我的問題。
我被氣笑了,「你能不能行啊?我誇人家帥,你就說我眼神有問題,那怎麼著我眼神才算沒問題啊,誇你帥嗎?」
「我不用你誇。」
他一臉淡漠,卻擋不住那與生俱來的自信與傲然。
我嘴角抽搐,「我也沒打算夸!」
我承認,眼前這個男人的顏值的確是受上天的寵愛十分出色,就因為這張俊美非凡的臉,才讓我每每在告誡自己千萬不要重蹈覆轍之後,還會心跳加速。
常說英雄難過美人關。
照我看,男色同樣惑人!
「難不成你覺得他比我好看?」慕北川忽然將那張臉湊到我面前。
近在咫尺。
我甚至能看見他臉上細小的絨毛以及那筆直的濃厚睫毛,深褐色的瞳孔正泛著幽深的光芒注視著我。
頗具危險氣息。
我咽了咽口水,不敢與他對視,目光下移落在他唇形優美的薄唇上,「你們兩個各有千秋,何必對比。」
別人我不清楚,反正精準踩中我的審美點的人是慕北川。
但我不會告訴他。
「他年輕你成熟,他俊秀你俊美。」我盯著他的嘴唇看久了,莫名有些口渴,又覺得這樣的目光實在不太禮貌,倉促的垂下眸子。
唇上忽然落下一個蜻蜓點水的吻。
我愣了下。
他好似褪去鋒芒,乍現柔和,「還算你有眼光。」
這就……哄好了?
我低下頭,餘光卻不由注意著他,我這也不算哄吧,就連我自己都覺得說的有夠敷衍。
可他倒是聽進去了。
這人……
有點好哄啊。
小希回來了,我趕忙上了車,本來是想坐上副駕駛,結果被人從身後拉住衛衣的帽子,等反應過來時已經跟隨某人進了后座。
小希開車,目不斜視。
我靠在窗邊,有意拉開距離,腦海中不由自主的回想起剛才那個吻,輕得如同羽毛觸碰。
可留下的漣漪久久未散。
車子停下,小希先下去了,我正要打開車門,餘光看到慕北川老神在在,甚至眼角眉梢都浮現愉悅之時,心裡那股莫名的不爽達到頂峰。
他總是占據主動,處於上風。
這哪行啊!
我是很不服氣的,於是推開一半的車門又被我關上,能夠清晰感覺到身側人疑惑的目光看了過來。
我轉身,撲上去。
他愣住,狹長的眼眸難得浮現出一縷詫異。
甚至忘了反抗。
任由我拉著他的肩膀,低頭吻在他線條優美薄唇上。
兩唇相貼,我們都很僵硬。
但我既然做了,就沒有不戰而逃的道理!我咬著牙硬著頭皮,撬開了閉合的唇瓣。
整個過程順利的不可思議。
他似乎完全沒有想過抵抗。
最開始,我卯足勁兒要給他一場記憶深刻的「教訓」,然而敵方太強,我方勢頭兇猛,意志強大,奈何後勁不足。
腰間的弱點落入敵手,強勢的進攻很快弱了下來,節節敗退,敵方抓住這個時機猛然反攻。
我方狼狽閃躲,終落入敵手,不得不繳械投降,勉強獲得喘息片刻,我眼神迷離的看著眼前的人。
他面色紅潤,薄唇水亮亮的,眼角伴著淡淡的紅暈,唯獨那雙眼,幽暗深邃似鎖定了獵物。
我幾乎是逃似的下了車!
別問。
問就是後悔。
我到底是怎麼自不量力覺得自己能夠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的?
差點被連骨帶皮的吃了。
身後的腳步不疾不緩,可無論我走的快慢,他都能跟上,無論用什麼辦法都好像無法擺脫。
我站在藝術館門口調整呼吸,轉頭看到路邊的鏡子倒映出我的臉。
春意拂面,含羞帶臊。
簡直離譜!
難道我從下車就一直頂著這副樣子?
難怪剛才一路走來,總感覺有一些奇怪的目光落在身上,但當時只顧著懊惱自己不自量力,根本沒往這方面想。
我轉頭惡狠狠的瞪著罪魁禍首。
「你怎麼不提醒我?」
這一開口,舌尖一陣麻。
我抿了抿唇,勉強熱度攀升。
他聲音和緩,「我是想提醒你的,但我一追上你,你就加快步伐,我想你應該是不想見到我,就沒有開口。」
「那我還得謝謝你了。」
「不客氣。」
我:「……」
「歡姐,你們終於來了,我都在裡面等你們半天了,郭宇凡給我打電話了,他馬上就到。」
小希出來尋我們,聲音在看到我時戛然而止。
「你這是……」
她看著我的唇。
我下意識捂住嘴,下一秒,慕北川擋在了我面前,「我們先進去等吧,這會兒有些陰天。」
「哦哦好……」
小希吶吶點頭。
我有點想笑,這丫頭在我面前還能打打鬧鬧,可每次在慕北川面前,就像一隻直覺超強的小動物,總能極快的收起自己放肆的爪子。
沒有邀請函不能進去,但好在展廳設置了一個休息廳,就在門外,我們找了個地方坐下。
不多時,郭宇凡來了。
手裡拿著幾張邀請函,氣喘吁吁的。
「不好意思,來的路上堵車了,是不是讓你們久等了?」